第十章：举大军公爵誓师
“剑鱼家纹，是安萨尔森家族吧。”
“正是！我带领本领勇士，前来报效大公！”罗克迪大义凛然地回应。
“我有些印象，你的父亲是战死在哈兰德山口吧？”
“是的，如今已经三年了。”罗克迪的神色有些落寞，三分假七分真，到底记忆里还有关于父亲的回忆，再度谈起总不会无动于衷。
“是英雄啊......”迪亚兹公爵也神色严肃，“这次，我们就是出动大军，为你的父亲，为所有战死的兄弟复仇！”
“魔神选民，将要为他们对凯兰的荼毒付出代价！”
不知不觉，大厅里的气氛就被公爵调动起来，几个积极参战的贵族已经在高呼口号，在各位属下的簇拥下，公爵也喊出了以牙还牙的号召。放眼望去，好像个个贵族都和魔神选民有不共戴天之仇。
罗克迪倒是不介意自己成为公爵煽动情绪的工具，这也算是给公爵卖了个好。宴会的气氛还是相当热切，不一会儿，在座诸位都酒酣耳热，公爵提出带领诸位客人参观花园，几个积极的自然是立马跟上去，罗克迪和一小部分贵族则留在大厅里继续享用美食。
宴席确实好吃，至少不少菜都放了香料，吃了好几天干粮的罗克迪当然不会放过这些吃食。这时，端着酒杯的夏亚伯爵也凑了过来。
“明天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吧？”夏亚看来灌多了葡萄酒，说话的语气忽轻忽重。
“是啊，三年前哈兰德打仗时，我还没有办成人礼。”罗克迪敬了夏亚一杯，自己只是抿了一口，在罗克迪的潜意识里，喝酒终究是一种礼节而不是嗜好。
“老实说，现在王国内部的局势，我看不懂。”夏亚摇着头。
“哦，夏亚叔此话怎讲？”罗克迪摇着酒杯。
“你也知道吧，我们大王春秋正盛，可名正言顺的王储小加西亚，已经死在了哈兰德山口，王储之位一直空悬。”
“你是奇怪，在继承人没有确定的情况下，王国贸然举兵扩张的原因何在？”
“是的......思前想后，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了。”
一个头脑清醒，还有一个似乎也只是借酒吐真言，总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现在王国内部的矛盾，已经到了只有对外宣战才能转移的地步了。”
“嗯......看你有些文弱的样子，其实还是和你爸很像......你爸看上去是个武夫，其实对于大局，他该明白的都明白。”夏亚打了个酒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有些话，也只能和他说，现在他不在了。好在你也能听懂。”
“走吧，我们去花园。”罗克迪把这段话默默记在心里，站起身来邀请夏亚。
如此这般，上午赴宴游园，下午陪着公爵在内城见世面，玩一些棋类游戏，等到诸位尽心而归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罗克迪玩得尽兴，回营后便直接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营盘鼓号大作，各色旗帜引领着一队队兵马出营列队，鲁伊斯河对岸的平地上，近六千大军威势震天。
这六千人，有三千多都是公爵属下封臣的兵马，两千的公爵直属兵力，另有近一千的雇佣兵，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雇佣他们的原因也很简单，作战时总会遇到一些又没油水又难对付的目标，这时候就是雇佣兵出来抗线的时候了。
眼下是出兵前往哈兰德山口与国王的大军汇合，军队分成前中后三军，前军指挥官是公爵的军事总管德莱夏伯爵，副手自然是军事副总管贝利安男爵，全军的主要骑兵都编入前军，负责前哨侦查。中军由公爵大人亲自坐镇，副手乃是夏亚伯爵。这让罗克迪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有点不起眼的夏亚叔居然能担任这样紧要的职务。殿军指挥官则是和罗克迪不对路的那个威尔顿伯爵，副手是公爵长子兰德尔，后军编入了大部分的辎重部队以及民夫、技工。
军队列阵完毕，公爵则是走上临时搭建的木台，进行简单的宣讲。
“凯兰的勇士们，你们响应国王的号召来到此地，神圣的加兰将赐予我们无限的信仰与力量！”
“凯兰万岁！国王万岁！公爵万岁！”在木台下，公爵的直属部队已经挥舞起手中的武器，爆发出惊天的战吼。其他部队在气氛影响下也呼喊起来。
“南方！就在我们目力所及的南方！魔神的选民还在荼毒加兰信徒的土地！掠夺加兰信徒的财富！”
“让我们用圣加兰赐予的武力，去解放本该属于圣加兰的子民！”
“财富属于你们！荣耀归于你们！凯兰万岁！”
“凯兰万岁！”
紧接着，公爵亲自吹响出兵的号角，五十名号手紧接着吹号，大军正式出动了。
近六千人，排成两路纵队，就算两人前后相距一米，六千人也要拉出三千米的长队，事实上加上驮马辎重，整支军队拖出了五千米的队伍。
前军出发后近两个小时，公爵所在的中军才正式出动，罗克迪所率的六十多人也位于中军，接下来，迪亚兹公爵的部队将行军一百七十多凯里到达哈兰德山口，和加西亚三世国王的主力汇合。
大军行军和小部队还是不一样，走得更慢更累，还要经常和其他部队协调好位置，接下来的几天，罗克迪感觉自己成了专业跑腿人，在小队的两端跑去跑来。终于明白什么叫戎马倥惚，不过罗根教授的知识也好歹用在了实处。
大军直到哈兰德山口之前一直在王国境内，所以行军过程中并没有突发情况。六天时间稳稳当当地过去，大军已经能看到几座山头开外矗立的碉堡。
当晚，军队就和王国主力汇合，明天一早就正式攻入多里德神国境内了。
因为是傍晚才和主力汇合，罗克迪要到明天才能亲眼见识三万大军是何等壮阔的场面。公爵以及几位主要指挥官则被请到国王的大帐里议事，这次可没有罗克迪这样小贵族的事情了。各位基层指挥官都整顿兵马，准备明日正式发动攻势。
根据打听到的消息，在迪亚兹公爵部队到来前，王国主力放出的斥候部队已经和多里德的部队有小规模交战，敌方也必然知道大军的动向，反正三万人的动向瞒是不可能瞒住的，明天必然会和多里德的主力部队有所接触。
第二日一早，整顿了一夜的三万大军徐徐出击，在哈兰德山口的南端出口、宽约三四里的平地上展开阵势，当先的是由图里亚斯公爵指挥的数千名弓弩手，然后是排成方阵的军队主力，加西亚三世国王坐镇中军，迪亚兹公爵指挥所部兵马组成右翼，鲁道夫公爵所部兵马组成左翼，上千名骑士集结在后部，三万人缓缓推进，严阵以待。
早在大军结阵之前，探马已经传来消息，山口外数里出现了大规模部队行动的痕迹，只可能是多里德主力！
果然，大军展开阵型后没多久，远处的平地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可以看到是穿着魔神选民服饰的前军，夹杂着一些奴隶士兵，两翼是数量较多的骑兵，粗略看去总数不下三千。
敌军各支部队的旗帜统一是灰颜色，只有图案有所区别，罗克迪认出了中军那五六米高的大旗，灰色底色上绣着一只巨大的眼眸，瞳仁是诡异的红色，夹杂着些许黑色纹路。
多里德神国统治者，伊萨神主的旗帜。
面前这只部队正是多里德神国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