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 （15）
<架空设定，私设是鬼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爆裂刑警杨/血族血统张>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生死攸关，张云雷也顾不上杨九郎看见异化后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反应了，一把将他推出好远。而后立刻反手向身后抓住清道夫的胳膊，强行转身把自己从他手上挣脱出来。
吸血鬼最重要的就是头和心脏。四肢断损是不怕的，依靠强大的修复能力很快就能再长出新的来，但是心脏要是被他给挖走了，那就没救了。
再一次经历被历爪穿过身体的疼痛，张云雷咬着牙快速变向，手中的枪顶着嚎叫着扑过来的清道夫的眉心，连续开了三枪。
红红白白的脑浆喷的到处都是，杨九郎被这过于刺激的画面惊的回过神来，赶紧举起枪朝着清道夫的方向，生怕他突然又“诈尸”。
“这次他真的死了。”张云雷的脚边，清道夫破破烂烂如一堆抹布一样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成灰。
杨九郎的世界观在短时间内被反复冲击着，头皮都麻了。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吸血鬼，也是刚知道原来吸血鬼死了是留不下尸体的。
他张着的大嘴惊的合不上，只得低下了头。其实他多少也还是有点儿不敢直视张云雷，现在他说话的声音跟平时倒是没多大变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貌的异化，他的嗓音听起来也平添了几分妖异感。
张云雷用枪身撑着地面，单膝跪地。胸前巨大的贯穿伤口涌出大量的血来，他见根本无法用按压止血法将失血止住，索性松开了手放任鲜血自流。
“你……云雷你伤的好重，天啊，我该怎么办？”杨九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叫120，但是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依旧跟板砖一样没有信号。
而且，张云雷这情形，医院恐怕也……
杨九郎手足无措，偷眼去瞟张云雷，看着血从他胸前巨大的伤口里不断冒出，他第一反应下意识想冲过去用自己的手帮他捂住。
神情恍惚的杨九郎晃悠悠朝着张云雷走过去。
“不要再接近我了！”张云雷虚弱的怒吼。
失血，联系着对血液的极度渴求。
杨九郎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不少，他刚刚就已经注意到了，杨九郎的血味道闻起来很好，甜甜的。
杨九郎嘴里喃喃，“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我想不明白，你……你到底是什么？”
张云雷苦笑，他的肺被穿透了一个洞，内出血越来越多，他抑制不住的咳嗽，血液开始从口腔里冒出来。
“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东西呢……呵呵，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杨九郎还在靠近，张云雷挣扎着站起身想要躲开，地下洞穴却再一次坍塌了。
这一次坠落的时间要更长一点，黑暗之中无数的石块砸在杨九郎身上，越积越多，很快就把给埋了起来。
他捂住口鼻蜷缩成一团想，自己怕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吧。在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有些陌生的记忆碎片在杨九郎的脑海里闪现。
他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自己并不记得的幼年时期，他家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他看见一男一女手牵着手倒在血泊里。
窗外下着的雪扑不灭四周炽热燃烧的火焰，鲜红的火舌在不断的舔舐着自己，像蛇的信子一样可怕，避无可避。
“好多血，好可怕，他要杀我……”
张云雷的吸血鬼身躯让他在坍塌中稍微占了点儿优势，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在垮塌的洞穴里极速跳跃，终于是落到了一块坚硬的地面上。
他看到杨九郎被碎石压在了洞穴底部，想要救他起码自己得先保证不能死，张云雷恨恨的咬牙。
“好想吸血……”
被清道夫掳走的那个小姑娘，她的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无法逃跑，只能一直在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大眼睛里饱含泪水，却已经被这一连串的事儿吓得哭不出来了。
张云雷恨自己那该死的捕猎天性，他从刚刚发现杨九郎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角落里里藏着的小姑娘。
嫩嫩的血液，这味道根本就无法主观去忽视。
张云雷的嘴角还在不停冒血，时刻提醒着他必须要补充血液才有力量去救杨九郎。
他跌跌撞撞走到那小姑娘面前，蹲下去说，“别怕，很快就没事儿了。”
“呜呜呜……你是来救我的吗？是警察叔叔吧？警察叔叔！”
这一声天真稚嫩的呼唤，像是在这无止境的黑暗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张云雷伸向小姑娘脖子的獠牙猛的顿住。
我，我这是在干什么?
张云雷低下头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帮她解开绑着她的绳子。
“谢谢警察叔叔！”小姑娘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住了她，甜甜的叫着。
“咳咳……”张云雷顽强的抵抗着吸血的本能。
“咦，叔叔你身上怎么这么湿呢？这是什么？”
黑暗也是有好处的，黑暗让孩子看不到那些血腥恐怖的东西。
张云雷牵着她的手在一塌糊涂的洞穴里找到了杨九郎掉在地上的背囊，从里面翻出最后一个手电筒。
“你拿着这个，转身，”张云雷强行命令自己不要总是老想着她的脖子，耐心的教她，“你感觉到风吹在脸上了吗？”
“感觉到了，好像是有一点儿。”小姑娘认真体会着。
“去吧，迎着风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张云雷在她身后帮她打开了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记住了，千万不要回头！”
小姑娘真的乖乖的没有回头看，但是她能感觉身后的警察叔叔已经消失了。尽管她还是有点儿害怕，依然壮着胆子朝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张云雷不忍心去吸那小孩子的血，哪怕一点儿也不行。他低头咬在自己手腕上，獠牙刺进皮肤里。
可惜，他吸了半天也没吸出多少血来，他身体里的血大量流失，根本没办法立即补充。他跟别的吸血鬼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吸过人的血，恢复能力要差很多。
张云雷无力站稳，几乎是摔下了坍塌的斜坡，他凭嗅觉找到了杨九郎的位置，开始徒手挖压在杨九郎身上的碎石。
“血……好想吸血……啊不，九郎，你别死啊，坚持住！”被与生俱来的天性痛苦折磨着，张云雷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
他终于从废墟中把昏迷的杨九郎拽了出来，这几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趴在碎石堆上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张云雷还是强撑着站起来，他得在自己彻底倒下之前，把杨九郎弄到一个相对安全一点儿的地方去。
张云雷把他背起来，一步一晃的慢慢走着，短短的百十来米距离，他走了仿佛有一个世纪。
“呃啊……”杨九郎从火焰的梦里醒了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听见身旁有水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转头看清身处的环境。这一次，他跟一堆大石块一起坠落到了山体底下的地下暗河旁。
千百年来，水流将山体下面冲刷成巨大的空洞。这里的山石似乎是含有某些晶体，微微闪着荧光，映在河水上又反射回来，如此反复无数次，居然让这里可以不用手电筒就能看得见东西。
水声离他很近，杨九郎确定这不是幻听，自己就仰面躺在岸边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
他摔的很重，刚刚直接就晕了过去。这会儿他强撑着坐起来，骨头疼的差点儿又两眼一黑倒下去。
地下暗河的对岸漂浮着一层白茫茫的水雾，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缓了缓站起身，去寻找他那神神秘秘的搭档。
第一次见到张云雷的时候，除了觉得他长得特别好看，并不觉得他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是符合特别案件调查组那奇奇怪怪的调性的。
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他性格冷淡，少言寡语，但是内心其实挺温柔的。
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去形容了。
“张云雷?”
杨九郎走着走着，在一个巨大的钟乳石柱子下面，看到了一摊从柱子后面蔓延过来的血迹。
“云雷，是你吗？”
他得到的回应，是一种听起来跟受伤的野兽发出来的低哼差不多的，低哑粗重，像是从喉咙里摩擦着砂纸一样。让人觉得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好像都会带起血丝。
杨九郎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拍拍后背倚着柱子坐着的张云雷的肩膀，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已经被他仰面擒住手腕强//压在地上。
“我想要血，给我血……”张云雷两眼无神，表情空洞洞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几乎和死人无异。
被贴着耳边说这种话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诡异，即便是杨九郎这样的爆烈警察，也完全慌了，“云雷，等等！”
杨九郎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张云雷的獠牙已经抵在了自己的侧颈动脉上方，他柔软的小舌尖滑过皮肤，一阵恶寒从后背直冲脑瓜顶。
“九郎，我好痛苦，好想吸血……”张云雷这一声下意识的“九郎”，把他自己给叫的清醒了过来。
对啊，那是杨九郎啊，自己的副组长，我都做了些什么?
张云雷回过神时，獠牙尖差一点儿就要刺破杨九郎的皮肤了。他猛的起身，带着滴落的血痕爬回到柱子后面，捂着嘴蜷缩在地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是你把我从碎石里面救出来的吧？谢谢你。”杨九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愉悦的不那么刻意，他不想让张云雷看出来自己对他现在的样子、尤其是獠牙，还是有点儿在意。
“嗯。”
“你看起来不太好，不吸血的话，很痛苦吗？”杨九郎试探着走过去，想扶起他。
没想到张云雷反应极其激烈的甩开他，拼命向后躲去。这样的挣扎使他伤口的血流的更快了。
“呃……不要，别靠近我，我不想吸你的血！”
杨九郎看着拼命朝自己摆手不要自己靠近的张云雷手上沾满的血迹，他的血看起来快要流尽了。如果不吸血的话，他会死掉的吧。
“为什么不行呢？”
杨九郎脱掉皮夹克扔在地上，扯着T恤的领子露出一大片自己的侧颈。
“快点儿，吸我的血。”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