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长篇连载）（原创向）Team Polaris 府中重燃 （12）
赤林是踏着天边渐暗的暮色回到医务室的。
大门被推动的声响让绫濑不由得抬起头，在瞧见来人后，她一挑眉，将视线重新埋入手底的资料中。
“事情处理的如何？”
“该定下来的事情基本上都解决了，剩下的就看医院和学院能提供什么资源了，但老实说，我并没有指望她们的打算。”
“欸，为什么？”绫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再度看向赤林。
“我现在是艾尼斯的训练员，她的康复训练自然就该由我来安排和指导，在学院整出这档子破事之后，我不认为她们能在现有资源中给艾尼斯提供多么专业的医疗技术。当然，不排除她们愿意花费更多经费去请比我更专业的人士这种可能，只不过那样的话，面对负责报销的URA，她们恐怕会有些不好交代吧。”赤林放下自己的手提包，并取出笔记本摆在桌面上。
“你是在替学生会和学院担心吗？”
“算不上，身为同一战线的战友，至少要对她们的能力心知肚明，要不然可称不上是合作，”他端起一旁的水杯，靠向座椅，“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需要对你进行相关知识的初步培训，你也必须全程陪同我一起参与艾尼斯的康复治疗和训练，明白吗？”
“啊？！！！”绫濑愕然。
“你不是之前说要让我算上你一个么，那么这就算是最基本的要求了，如果你什么都不懂的话是不可能参与其中的。”赤林瞟了一眼呆怔在原处的绫濑，神情无奈地道。
“这倒也是……不过培训具体指的是？”
“嗯，下班之后到晚上10点吧，你前几天都提前溜号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补回来好了。”
“前辈你不提这个事情我也会帮忙的好嘛，你不感觉这样像是在威胁我吗。”
一听赤林提起此事，绫濑便立刻哑了火，在对着赤林不满地翻了几个白眼后，她又反驳道。
“那也是因为你偷懒在先，虽然平常我不怎么在意你这种行为，但是现在确实有事情需要你出一份力，再不拿出该有的态度来可就称不上是医务工作者了呢。”
“啊……好吧，我知道了。”
正说着的时候，医务室的门口再度传来了敲门声，前脚刚坐下的赤林在诧异的同时顺口喊道：“门没锁，请进。”
在看清进门的身影时，赤林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文乃小姐？”
“看来他们说的没错，你居然真的搬到这种地方办公了，”奈濑文乃环顾着四周，“有段时间没来了，变化还真大啊。”
“什么意思？”
赤林满心疑惑。她看样子是来找自己的，可她之前在食堂所说的“交流”不该只是句客套话吗，有什么需要她专程过访?
“字面意思罢了，自从接受目白家族的委托之后，我就基本没来过学院这边的设施了。原先的校医是退休了吗？”
“这个别问我，这里的负责人是这位。”
赤林指向对面。
绫濑剜了赤林一眼，对赤林把话题忽然抛给她感到十分不满，不过她还是立刻调整过来，一脸热情地看向文乃。
“嗯，我是这里的实习校医绫濑枫，文乃小姐要找的医生大概在上半年就退休了，然后我才调过来实习的。”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来找医务室的人说明情况，是谁倒是无所谓了，以后也请多关照，绫濑小姐。”
“啊，我这边才是。”
“我记得目白家族有成规模的医疗设施吧，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
赤林也懒得让两人继续客套下去，绫濑话音刚落，他便开口问询。
“算是协助吧。天狼星中有队员即将退役，根据目白家族的安排，她需要回到特雷森完成剩下的学业，因为我平常不在学院，所以想拜托你们这边能够帮忙照顾一下。”
照顾?
赤林起初有些不知所云，但在联系到文乃提及的“目白家”后，他便明白了文乃的所指。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反问，身边的绫濑便插入话题，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敏感。
“虽然照顾学生是我们的职责，不过文乃小姐选择专门过来一趟，应该是有需要特殊说明的情况吧？”
“确实，那孩子的情况一直有些特殊，不过我仅仅负责过她的一部分训练，所以只了解大致情况——”
“目白阿尔丹么……”
被赤林打断的文乃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她对此显然早有预料。她看向赤林:“是的，你知道她?”
“要说目白家族里面会在这个时间退役的，也就只有那孩子了吧，毕竟距离有马纪念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我本以为那场比赛之后她会和小栗帽一起退役才对，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让那种身体状况的她多跑了这半年。”
赤林毫不掩饰自己那质疑的语气，而文乃则面无波澜地摆了下手，继续解释。
“这是她自己的意愿，而且目白家族也同意了。我不是她的训练员，可没有什么所谓的‘决定权’。”
“赤林前辈，不要说一半就对着女士发脾气好吗，等等，能不能给我这个刚入门的新手解释一下你们说的话题？”
绫濑在一旁的吐槽让赤林翻了个白眼，而他一如既往地无视掉她的提问，转而看向文乃。
“那么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让我们帮天狼星照顾目白家体弱多病的大小姐，好让你有时间把重心放在目白家那几位新秀身上。”
“并不是，我毕竟是天狼星的训练员，只是代替目白家族传达而已。”
“那目白家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啊，这种事情去给学生会说好了，反正我们会听那边的安排的。”
绫濑望着赤林，越发觉得不解。他何必这样句句针锋相对?
“学生会方面我稍后会去说明，现在只是来问一下你们这些当事人的意见，而且，我也正好有事情想找你聊聊。”文乃对于赤林这样的态度像是没什么意外，微微停顿了一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赤林，而赤林见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微微点头。
“那正好我也有事情想问问文乃小姐呢，要不借一步说话？”
“没有那个必要，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话题。”文乃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
在赤林看来，这场谈话的性质绝对没有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转移阵地，索性就耸了耸肩。
“那么，你请讲。”
“我想代表‘天狼星’向你提出邀请，就我个人的判断而言，我认为你有资格加入‘天狼星’。”
平静的声音在两人耳中悄然炸响。赤林微皱起眉，绫濑则是震惊地看向文乃。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文乃会认为这种大事“不需要保密”，难道她根本不担心自己出去乱说吗。
这可是“天狼星”队领袖的邀请啊，这个时代中最强的队伍的队长竟然会主动向一个刚入行不到一周的职员提出邀请……
“天狼星是招不到新成员了，还是说你已经可以做这种决定了？”
赤林正色道。
“训练员招募这种事情，URA一向是交给队伍负责人自行安排的，现在队伍由我一人负责，当然是可以做出这种邀请的，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这点你应该了解吧，赤林先生。”
绫濑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赤林认可般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是在训练员中的共识一般，并不需要多做解释。
文乃见他没反驳，便继续说明:“去年年末有马纪念结束后，天狼星队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活跃在一线的队员都会在今年年内陆续退役，北原训练员和我的老师出于个人原因已经离开了天狼星，整个队伍目前由我一人负责。在我看来，天狼星现在的规模和它所拥有的资源是不成正比的，所以我想邀请你加入，你的话，一定能有效的使用这些资源吧？”
“你说的资源是指？”
“当然是天狼星目前所拥有的训练资源、合作记者，以及在URA那边积攒下的一些人脉，最重要的是，天狼星目前有目白家族支持，这对于训练员的重要性想必就不用我来说了。”
绫濑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跳跃。
资源……场地、器械，还有什么来着？
合作记者，提高媒体关注度?
在ura的人脉，家族支持……
她苦笑着将脑袋一甩，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文乃会说“不需要保密”，因为自己理不清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那么，上任不到一周的赤林就能理解吗？
绫濑决定继续观望，伸手从面前的桌上拿起文件伪装起自己的视线。
“这其实是目白家的意思吧，你这样帮他们是因为欠了人情，还是说天狼星和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利害一致了？”
“仅仅是互相协作的合作伙伴而已，URA在经历过那一系列事件之后终于在今年迎来了新的时代，许多过去的组织和团体为了谋求出路，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这点我相信你能理解。”
她显然对接到这样的安排颇感无奈，毕竟谁会愿意被别人追着诘问，但是碍于关系不得不出面。
那还不如直接说是目白家的邀请呢，专程过来也不过是为了传达消息。
果然，再出名的训练员，终究也只是“训练员”而已。
赤林在心中梳理一遍，片刻后随意般开口:“所以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了这种琐事来回忙碌，究竟在追求什么，这个问题方便回答我么？”
“天狼星的目标永远是‘最强’，我当然也是如此。”文乃的回答毫不犹豫，她紧紧盯视着靠在椅子上的赤林，似乎在期待他对于她的回答会作何反应。
“啊，最强……哈哈，这样说来，我可以认为文乃小姐向我提出邀请，是因为认可我的实力吗？明明我才上任不到一周，你又是如何做出判断的呢？”
这次则轮到文乃沉默了，但是在赤林的注视下，她的目光稍微偏向一旁的绫濑，片刻后轻叹一声。
“我只能告诉你‘原因’并不是多么难以寻找的东西，你自己应该也有不愿意说明白的事情吧？”
果然是被发现了……不愧是久负盛名的家族，估计自己上任第一天的时候，自己完整的履历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办公桌上了吧，没准比秋川理事长的那份都更详细呢。
赤林颇感无奈，随后再度揣摩起来。
“所以，你的答案是？”
见赤林陷入沉思，文乃悄悄松了口气，面对这位比她年长很多的男性，她总有种异样的紧张感，这也是为何老师对赤林的描述模棱两可，她也可以在那天准确的找到他。在通过目白家的情报了解到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她也难得的兴奋起来，毕竟对训练员来说，顶点只有一人的话，是无法继续变强的。
同样的，接下这个委托，也是因为她想和他在同一基础上进行竞争，毕竟决定训练员成绩的不仅仅是自身水平，各种客观的条件也极为重要。赤林刚刚回到行业，拥有的资源和她是绝对不对等的，在这种条件下的竞争或许会更有趣，但更可能会变得没有悬念。
“在回答之前，能容我再问你个问题吗，文乃小姐。”
“没问题，只要在我个人的接受范围内。”
“你应该记得艾尼斯风神吧？”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当然记得，只不过德比之后就没怎么有她的消息了，听说是腿上有了伤病正在修养。”
“只有这些么？”
“差不多吧，那段时间正好赶上夏季合宿，我跟着目白家在北海道待了两个月，也没什么精力去管其他队伍的赛马娘了。”
“那看来，你不知道她的训练员被调走这件事么。”
“嗯？这样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她的训练员我记得好像是……中野？不过这样说来，这件事对艾尼斯来说或许不算是坏事呢。”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在中央特雷森，训练员的水平只能用成绩说话，如果因为成绩不能服众被调走，那自然没有资格抱怨，这样来看的话艾尼斯也能有机会邂逅更加优秀的训练员吧。小栗帽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因为当时北原的水平还不够成为中央训练员，所以小栗帽就被转交给了六平先生手下,并在中央创造了辉煌的战绩，如果只是跟着原训练员的话，结果或许就会完全不同了。”
在场的两人都明白，她已经说得相当委婉了。
“所以在我回答完后，我可以好奇一下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题外话呢？”
“你至少没用问句来回答问题。”赤林微微颔首。他稍微理解了一点身前的青年女子，虽然他的看法与之不同，但训练员应该有自己的观点和作风，更何况是她这样不曾有过困境的“天才”。
“刚才不久前，我成为了艾尼斯的训练员，她的情况……并不好，所以单纯地想向你们这些在学院里面认识她的人了解现状罢了。”
“那……希望她早日康复吧，”文乃愣了愣，“这样的话，你应该是知道她的事情之后才选择和她签约，对吧？”
“你的思维和行动力都很快啊。”赤林面无表情，语气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
“毕竟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摊上麻烦的样子，所以很容易推导出来这个结果。”文乃微笑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你的动机，毕竟这个行为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在豪赌，也可能是你想展示这个行业中最为人所敬佩的品格，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或许应该向你学习。”
她在品格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不妙，针锋相对啊。绫濑瞄了一眼赤林，那令她不安的尖锐几乎要从他的神情间迸出。
“我倒是有些意外呢，没想到会从你这儿听到这种话。”然而赤林最终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再度看向文乃。
“你的父亲是这样教导你的？”
“父亲一直教导我践行自己的目标，而我的目标仅仅是‘最强’而已，所以在其他方面我不得不说还是个新手呢。”文乃摆了摆手。
“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或许也会像你这样做，只不过原因大概像小海湾那时一样，与我的品格无关。”
“没想到如今训练员行业的顶点居然也会选择投机啊，看来我的思维还是落伍了啊。”赤林似笑非笑。
“我的第一个g1赛事胜利也困扰了我很久，那个时候选择小海湾确实是看重她的能力并且孤注一掷，现在的你不也一样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上任第一周就能收获g1 两胜的队员，这对训练员的诱惑力度可不小呢。上面的家伙们想必会很乐意看到你这样的举动，他们又能制造一大批的流量了。”
“你也不喜欢媒体那种宣传么。”
“都是博人眼球的宣传而已，没有价值可言，我自然没兴趣。”
“同感。”
“不过在我看来，你的投机也只会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有能力，最后，关于我一开始的邀请，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
“是啊，所以我选择拒绝，这就是我的答案。”赤林点了点头，再没做任何表示。
“看来是我的回答不够让你满意啊……也罢。”
文乃倒也没有多少感慨。毕竟她不是凭借感性行动的人，寻求公平较量的念头说到底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那么，作为同事我也提醒你一下，目白家拥有足够顶尖的医疗资源，它对现在的你来说或许会很重要。天狼星的邀请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至少再考虑下这方面的因素吧。当然，具体决定给什么答复，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过几天和阿尔丹接触的时候应该还会有很多机会，那孩子也拜托你们了。”
言罢，文乃缓缓长舒口气。无论赤林怎样选择，目白家族交给她的工作在此刻都已经结束了。
“好了，我就不打扰了，赤林先生，希望尽快在赛场上看到你的队员。”
“我可不希望我的队员遇上天狼星的选手呢。”
医务室再度陷入沉寂，绫濑悄悄地观察着赤林的举动，直到他忽然转向自己。
“所以你听懂了什么？”
“没有，你俩说话明明我都听的懂，但是连起来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绫濑一脸茫然，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立刻补充道：“前辈招募艾尼斯的想法，真的和文乃小姐说的一样么？”
“一部分是一样的，这点我没法否定。”
“哪部分？”
“投机。”赤林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把那个词说了出口。
“欸？？？”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惊讶，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看着绫濑那夸张的表情，他无奈地挑了挑眉毛。
“不是，前辈原来和横滨街头那些沉迷小钢珠的不良混混们一个想法么，还以为你招募艾尼斯酱是因为真心想帮她解决问题呢。”
“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解决问题对于双方来说本就是双赢，我所谓的投机是因为这并不是一件绝对能解决的事情，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
“所以前辈的‘投机’是基于自身能力而决定的么？”
“是的，虽然这样说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每个赌徒都会这样说。”赤林无奈的摆了摆手，看向绫濑的目光微微变换着。
“你所好奇的根本就不是我的行为，而是我的目的，关于这个话题我想我之前已经跟你聊过了，这样试探下去是没有意义的。”
“呜啊，被发现了。”
“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与其听我解释，不如参与进来自己体会，这种话我也不想说第二次了。”他如此说着，叹了口气转身关上医务室的门，并再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短短的几个动作之间，绫濑却突然觉得眼前的赤林眉宇间的气质发生了改变，她第一次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赤林，居然会出现犹豫与踌躇的神情。这是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情绪，即便刚才的谈话他是那么果断，到头来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么。
或许继续把这个话题接下去会有什么头绪？
绫濑如此想着，长舒口气一下子趴在了桌上。
“知道前辈是实践派了，那么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不会是看着前辈你在这里发呆吧？”
然而赤林只是坐在那里，背靠着椅子，目光分散注视着自己的抽屉。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颓废感，但是绫濑却毫不怀疑如果递给他一根点燃的香烟，他一定会下意识的送到嘴边。
那么刚才的对话里面，最值得他如此思考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一开始对文乃小姐那种态度，也不像是会对她提议感兴趣的样子，那么答案也只有一个了吧。
“那个‘目白家族’是什么很厉害的组织嘛？”
“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么？”
这话一出赤林就有了反应，绫濑则赶紧点了点头，一方面是她确实不知道，另一方面是总算能从赤林这边撬开些有趣的情报，然而赤林看着她那一脸好奇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反问道：“不是对这些事情没兴趣么？”
“毕竟是决定要开始参与类似的事情了，即便没什么兴趣，该了解的肯定是要了解的啊，我作为成年人肯定不会任由着兴趣来左右行为啊。”
“好吧，虽然我并没有被你说服，但是确实该给你讲讲相关的东西了。”
赤林说着缓缓将双臂架上桌面，双手交叠在一起。
“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先讲些对于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吧，这也是大学训练员专业的第一节课应该讲明白的东西，算是行业‘共识’了。”
“首先我们都知道赛马娘（ウマ娘）是与我们相似却又有着巨大差别的生物，相比起人类漫长的历史，她们突然从300多年前的历史中出现，没有任何依据和征兆。我们无从得知她们是如何诞生，但是无论怎么追溯历史书籍，能得到那些最初赛马娘的也只有三个名字，分别是达利.阿拉伯，高多芬.阿拉伯，以及拜耶.土耳其。”
“等等，前面名字都无所谓，为什么后面的姓氏是国家？”
“可能指的是这三人的发现地区或者发现她们的人所属的国家吧，不要去试图理解太过久远的人做的事情，听我慢慢说。”
“众所周知那是个动荡且战乱的时代，她们所处的地区也正好是战争最为频繁的地区之一，哪怕是身体能力远超常人的马娘，在战争中也是渺小的存在，身为异端的她们本该随着那动荡的战争消失才对，而事实也就是这样。关于这三人的记载很快就中断在了历史的书籍之中。”
“听起来像是个很悲伤的故事，生在战乱地区，生不逢时什么的。”
“然而这本就应该消逝的种族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再度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在中断记录多年后的欧洲，陆续出现了新的赛马娘诞生，而且其中甚至有皇室成员的孩子。这在当时可以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宗教势力对此一直有很多说辞，但是经过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后的宗教势力对于皇室成员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虽然仍然可能经历了许多波折，但那些赛马娘们的身份，也都在那时英国皇室的帮助下正式确立下来。而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从那时起到现在的所有赛马娘，都会在睡梦中梦到相似的梦境，那是三个赛马娘的虚影，在梦境中给予她们奔跑的欲望和动力。这也赛马娘们一直所说的三女神的由来。”
“所以说最初的那三个赛马娘是化身为女神祝福这些孩子们嘛？听起来蛮不可思议的，但是好像也能理解。”
“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现代科学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仍然没法解释很多事情，种种迹象让人们推测那三名赛马娘可能与所谓的三女神有关，但是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谁去真正揭开三女神的面纱，毕竟我们没法回到过去。而古早历史我就讲到这里，现在来讲点和我们相关的。”
“我们相关的是指？”
“日本赛马娘，这样说更确切一点。”赤林说着清了下嗓子，抬头看了眼一旁墙上的挂钟。
“大概是19世纪.......”
“等等，这是不是太古早了点，怎么还是明治时期的事情啊？”绫濑赶忙打断了赤林。
“我国这边的产业不应该也从头讲起么？”赤林微微皱眉，像是教师看到不听话的学生。
“额，总感觉要说很久的样子......”绫濑一脸黑线，
“‘有些东西总归是要了解的。’这不是你的原话么。”
“可是从明治时期讲也太离谱了吧，就算100多年你一口气讲下来，我又记不住啊。”
一阵谜之沉默，面对主动示弱的绫濑，赤林最后只得无奈的摆了下手。
“这确实也是个问题，所以你想听什么？”
“就‘目白家族’咯，最开始的话题不就是这个吗？”
“行吧，那么之前我提到过，日本URA是由政府主导，很多个大型资本集团联合组成。而目白家族也不例外，目白家族的家主北野先生在建立之初是建筑公司的社长，从40多年前就开始投资这个行业，并效仿象征家主和田先生那般，凭借丰厚的财力很快在这个行业中建立了所谓‘家族’的团体，简而言之‘家族’是一种以大型家庭为基础，通过联姻和一些行业内的人才挑选扩大规模，再通过资本将各种有利资源集中之后，形成的人才培养团体，在这个团体内培养出的赛马娘都会带有家族‘目白’的冠名，也可以说这些赛马娘都是目白家族的成员吧。”
“那么你刚才说的象征......”
“也是如此，只不过象征家族更加久远一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前身家族，当然那些都不重要。举例来说的话，现在的学生会长鲁道夫象征，以及前几年活跃的天狼星象征，都是象征家族的成员。”
绫濑注意到赤林到象征家族的时候语气稍微加快了一点，自己明明还没问什么，赤林却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而在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新的疑问再度出口。
“所以说，目白家族对于训练员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绫濑的话突然间中断了这场单方面的讲述，窗外的晚风吹动窗帘发出布料摩擦的悉索声，也掩盖了赤林下意识的轻叹。
“算是......一种实力的认可，抑或是展现自己能力最合适的舞台吧。”
“训练员的舞台难道不是这里么？”
绫濑指了指脚下，而赤林知道她在说什么，目光微微流转，记忆中的某些场景再度浮现，片刻后缓缓说道。
“你觉得......特雷森学院这几千个赛马娘中，能登上重赏舞台，甚至g1级别比赛的，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绫濑的回答一如既往，赤林则停顿了片刻，微微咧了下嘴。
“十分之一不到吧，这还是我非常保守的估计了，全年一共100多个重赏赛事，却仅有这种数量的人员能够参加，即便如此中央特雷森仍然是全日本优秀的赛马娘教育机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之前也和你提到过，即便这些数字很夸张，但是在‘中央’却是在正常不过的。因为竞争在这里非常的激烈，稍有不慎就会被淘汰，这个不慎则包含了很多方面。”
“而这种高压环境，对于行业的进步或许是好事，但并不适合放开手脚，而这对于培养赛马娘，甚至决定比赛的胜负，是非常关键的。”
“而‘家族’则有效避免了这些问题。与家族合作的训练员一方面与学校继续着URA的合同，一方面在家族提供的庇护下大战拳脚，尽情展现自己的才能。精力上远离了学院内高强度的竞争，资源上有家族提供无条件的支持。除了对合作对象的家族绝对忠诚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对于训练员来说，还有更好的事情么？”
“你这话像是在问自己......所以说你怎么想的？我有点好奇。”
“这次倒是挺坦诚的么。”
面对绫濑的话，赤林默默翻了个白眼，目光再度回到抽屉，他微微拉开，注视着抽屉中一堆文件下的那个笔记本。笔记本本身并没有记录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平时也是带着身上，自己现在之所以会注视着它，是因为其中正夹着自己在意的东西，但是他现在不能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看，因为绫濑还在。
“如果只是表现出果断的样子，就能够果断的做出决定，那么自己为何还要这般烦躁呢？”
“我应该是在犹豫吧？”
他如此询问着自己，内心却不可置否的感到疲倦。
“真是够了，到头来还是这个样子，什么都放不下，丢人现眼的家伙。”
然而即便这样在心里抱怨着，自己也知道自己该做出决定，就算不为了现在的自己，也该为素质和艾尼斯多考虑。自己有理由去为了她们争取更好的资源，只是相比之下的代价......自己真的能够去随意支付么。
“等到时候见面聊聊再说吧，我还有想要了解的事情。”他的眼神再度尖锐起来，绫濑见状不免撇了撇嘴。
“不愧是你啊，真是有够慎重的。”
而赤林没有再回答她的话，只是起身微微伸展了下上肢，并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们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也不知道艾尼斯在干什么，稍微问一下好了。”
他如此说着拿出手机，却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提醒，足足有三个，而且都是丸善的。所幸时间都距离现在不远，都是几分钟前的电话。
“唉，该死，忘了打开了。”
在去找鲁道夫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扰，自己关闭了所有来电提醒，结果却因为事后的疏忽给忘得一干二净，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也真够可笑的。
“果然还是受了情绪的控制么，我还差的远啊。”
他说着拨通了电话，在等待不到5秒后就立刻接通了。
“找我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
接通的瞬间两句话几乎同时传出，赤林微微一愣，随后接话道。
“医务室，你们训练结束了？”
“嗯，素质去换衣服了，我在学生会的楼下，你要过来一趟么？”
丸善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多么急迫，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赤林的疏忽而生气，这让赤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惑。
她在学生会的话，莫非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么？
赤林随后轻叹一声，语气在控制下显得与平常无异。
“不了，刚才手机不在身边，没及时接真抱歉，有什么事情吗？”
与此同时，坐在学生会桌前的丸善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艾尼斯的签约合同若有所思，拨打电话的同时，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挪动着。
“你刚才又有新队员了？”
“你听素质说的？”
“嗯，她很好奇这件事情，弄的我也有些好奇了，不顺便讲讲么？”
“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你或许认识她。”
对话中听不出赤林的语气，丸善一时也不好判断赤林是真不想说还是情况确实如此，她如此在意这件事情的原因是因为鲁道夫在离开学生会之前一直在看这个合同，而且她的状态看起来就不对劲。
“你还真是瞒着我们做了好多事情呢。”
“这是什么话，我也没有向你们报告的必要吧。”
“确实，但也请某人不要忘记最近拜托了我那么多的事情。擅自把我置身事外的话，下次有事就不要再拜托我了哦。”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丸善的心跟着一沉。她太了解赤林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把所有人拉出事件核心，好让他独自面对所有麻烦。
如果他因为刚才的话认为自己想强行介入，恐怕自己将彻底失去从他身边参与的可能。
“……我知道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会跟你聊聊的。”
然而赤林却妥协了。庆幸之余，她也察觉到事情应该比自己想象的要更为复杂。
“哼哼，那就好，话说周末准备去哪？告诉我，我提前准备一下。”
“伊豆大岛，高中毕业后很久没去了，所以想趁这次去看看，你去过那里吗？”
“没有哦，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很感兴趣了呢，那算是你的家乡吗？”
“不算，我父母其实都不是伊豆人，不过在那里确实住了不短的时间，所以难得有点回忆。”
电话随后就挂断了，丸善也随之起身，透过学生会那巨大的窗户，略有兴致地注视着染红的天际。
最近的天气都还不错，希望至少在这个周末也是如此吧。
啊，其实是nga上4月的更新，忘记在b站这边发了（其实也是不知道选什么头图）
没弃坑，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