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城战记 第八章 起源

　　绯红的闪光从刀刃上飞出，袭向栽场勇的喉咙，但男人只是伸出手指轻轻一点，足以斩杀巨兽的【切裂之光】如同被点入池塘中的墨水一般在空中溃散开来。湛帅皱了皱眉头，维持着前冲的姿态，并为太过惊讶。

　　“一瞬之间看穿了常态之下【切裂之光】之中我的生命波动，并直接抓住了薄弱的那一刹那吗。”很危险的敌人，但考虑到对方对于自己的熟悉以及在生命领域的高深见解，这其实也只是基本操作而已吧。说到底，作为昔日的偶像，栽场在湛帅心中的形象还是无比伟大的，他可没有真正地见识过这个男人犯难的时候。也因此，虽然摆出了斩杀的姿态，他也并非有多高的胜利把握。自然，他的准备也不会那么简单。

　　周身覆盖着红色的能量，如果操作不够精密的话，或许反过切碎湛帅自己吧。同样是在一瞬之间，一次简单的在异能辅助下的冲锋，他闪身到了男人右侧。对方在周身临时加持的一些防御反击术式自动轰击到了湛帅身上，在一闪而逝的光芒之后，青年杀手身边迸发出雷鸣般的爆响。然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烟雾中探出了银灰色波纹，附加了能量的刀刃切开大气，继续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栽场的右臂猛然乏力，一次自下而上的寸劲发力撞在了刀身上，使本来要进行水平切割的长刀改变了方向。

　　“这就结束了？以这小子的脾性来说，不太可能吧。”栽场脸上露出了一丝弧度，心却开始继续进行思考。突然，莫名的危机感出现，他向左扭过头去瞥了一眼，却发现视野所及之处尽是绯红。

　　“这？！”

　　湛帅的神经紧绷着。

　　第一刀不是简单地骚扰攻击这么简单，当然了，如果是弱者的话，大概第一击就能把对方砍成两半。但栽场绝对能破解，那么，为什么不在这之下埋个陷阱呢？表面上来说，‘切裂之光被破坏，我的攻击就算被化解’这个想法应该是正确的。

　　“也就利用这一点，我能阴他一把吧，大概。”

　　那道光芒就是为了“被击溃”而发射出去的！一般来说，被打破的招式本来应该溃散成为普通能量。但在后手的辅助之下，它们依旧保持了“作为湛帅的能量”这个性质，并为他所用！

　　此刻，栽场的身边遍布了杀手的能量，它们再度化作无数细小的利刃，从四面八方攻向栽场。

　　“一道攻击，你可以轻易地进行解析。那么，同时进攻的成百上千道攻击呢？！”当然了，湛帅完全没有指望这样就能杀掉他。这充其量算是佯攻罢了，最好的情况之下，栽场会因为防备不及而在瞬间被打成血肉模糊吧。但是很明显不太可能......

　　能量从栽场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来，大量的小碎刃被碾碎为渣滓，回归了天地之间，但同样大量的能量刀刃突破的阻碍，在在场身上留下了细密的伤痕。由于身体的剧痛，栽场本能地收缩了身体，向后方增加了注意力。

　　“机会！”湛帅暗下觉醒，周身能量振动，手腕翻转180°，将“被打飞的持刀姿势”变为了一记“凌厉的斜劈预备动作”！经过极其短暂的交手，他意料之外地发现，栽场具有战斗意识与经验，但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碾压性的强大，二人的差距并非很大，或者说，湛帅就素质而言更胜一筹？

　　“妄想！”栽场勇大喝一声，这是一种佛教传承的法术。湛帅感觉自己仿佛真直面一头凶猛的狮子，但他咬紧牙关，用力劈了下来。

　　砰！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斩击的声音的扩散开来，二人交手的中间甚至因为能量碰撞而引发了一场小型的爆炸。湛帅接连往后退了十多步才稳定住身形。这个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他手上的刀可是一把切切实实地妖刀，他曾亲眼见过一位强者手持同型的刀刃一剑断山！虽说作为杀手，他的进攻侧重于精密，但是应该不可能出现这种砍不动的情况！

　　栽场勇甩了甩自己的右臂，上面已无常人的血肉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金属色物品，镶嵌着不均匀的结晶。手臂之上一层金色的光芒闪烁着，湛帅在斩杀某些为祸一方甚至打算颠覆一国的妖僧时见过那种东西，那是佛教的护身法术之一。但是，手臂的异常都是怎么回事？

　　“呐，小湛啊，里世界的【禁忌目录】我记得给你看过啊，还记得【进化阶梯】吗。”

　　湛帅身体有点发抖，【禁忌目录】是里世界各个最高层面的人物联合编纂的一份清单，上面记载着大量的禁忌之物。例如表世界五常用来维护国家安全的核武体系，就在那其中有着“S”等的评定。而【进化阶梯】则是一种假说的具现化。

　　“世界是在不断发展的，虽说现在世界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物种灭绝。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世界上依旧在不断地诞生新物种。而这一切的起源，应该都能追溯到那一次地球史的大事件：寒武纪大爆炸。”湛帅喘了口气，再度挥刀向前。

　　二人之间的地面上爆出尖刺，青年杀手一个折身变向躲开了攻击。栽场的右手太诡异了，他全身都是那样的吗？有什么办法能够突破那玩意的防御？瞬杀已然不太可能，他只能在不断地攻击中寻找着或许会出现的破绽。现在栽场与他对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他松懈下来，但是有喘口气的机会或许也是好的。

　　“没错，对于历史的观测，里世界可是早于表世界。而在‘寒武纪大爆炸’这个概念出现之后，有一个假说就是‘某个事物/变故引发了寒武纪大爆炸’，毕竟也算是神奇之事。地球生物史甚至可以以那为标准划分一个界限：那在之前，地球一片混沌；而在那之后，几乎一切生物的雏形或者雏形的原型都出现在了世界上！而这个概念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封印代号537’。”栽场向后跳跃，躲过了湛帅的又一次进攻，依旧云淡风轻地诉说着“那件发掘于南极的迷之物品与‘探索代号16997’是在一起的。而探索代号16997我和你详细地讲过的，对吧。”

　　湛帅的攻击下意识的放缓，探索代号16997，又名“原初生物”，其身体的机构极其的紊乱，就好像蒸汽动力的量子计算机被安装在昆虫的身体里，简单来说就是完全超出了人们的理解范围。但同样诡异的是，根据对于尸骸的简要分析，发现它竟然可以控制能量，身体的机能也足以使其进行思考，加上其不知多久前的生存时代，那或许是地球上最早的智慧生命兼最早的能力者也说不定。它额尸体一度狂热的科学家们要求进行切片分析，或许能够发现出什么精尖的构造。但是所有人、尤其是军方相关都大感失望。“原初生物”的一切技能都是简单地堆叠而成，一身机能无比错乱，或许只有1%~2%有着正确的功效，虽说仅靠这一到二的百分点也能让后人震怖，但那强悍的机能也是靠堆叠出来的。如果说我们用的笔记本电脑的计算力是老旧电脑的十万倍，那么“原初生物”就是靠数千亿的老旧电脑强行碾压了这一切，数据强悍但绝对不合理、先进。

　　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原初生物”似乎是用自己的尸骸作为媒介，对于一样绿色宝石状物体进行了封印。那便是探索代号16998,。后来，人们发现在其周边的一切生命都会开始无序地紊乱、暴走，且规模持续扩大，最后只得放弃将其作为武器的想法。联合了近乎全部的欧洲文化圈神秘侧对其进行了封印，称呼也变为了“封印代号537”，评价为“S”，将其安置在了英国的“日不落封印棺”（无错字），那个当时世界最大的封印场所。后来，“封印棺”被爆破，大量封印物遗失，其中就包括了“封印代号537”。而当假说提出、人们查找了其施展能力的记录，并发现“原初生物”的生存年代真是寒武纪时期，外加各种线索的推断，得出了一个真相：

　　或许，地球的进化史，都是由那枚绿色宝石一样的东西所控制着发展路线的。人们也给了其一个专属的代号：【进化阶梯】。

　　为什么，栽场勇会在这时候说这个事？

　　湛帅的右手撩开了因汗水而遮在眼前的头发，未知的病毒、奇异的感觉、无形的链接。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进化阶梯】是吗，费城现在的情况都是【进化阶梯】搞得，是吗？！”

　　“啊呀，说的太明显了啊。其实真正的【进化阶梯】刚刚才从着拿出来啦！现在被无芹那个家伙拿走了。根据那家伙的说法，大概是合众国的开国元勋之一得到了不少‘封印棺’里出来的东西，然后装了个保险柜一样的玩意在下面。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搞下了一点点【进化阶梯】的碎屑，制作了一个赝品。”栽场勇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大坑。

　　“而无芹那家伙可是深信自己是被命运和赝品指引而来的。我的话，只是单纯地对【进化阶梯】感兴趣吧。无芹想要完全解放【进化阶梯】，对世界进行重新洗礼，我只想找出那玩意对我们有用的部分。”

　　“然后玩脱了”栽场勇耸了耸肩，他确实不太在意人的死活，但实际上他是为了“人类”这个集体而不是“某一个人”而行动而已，他一直把自己定义为旁观者。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周边“临床试验变成人体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