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玉堂春(下)

圈地自萌,勿上升正主,初中生文笔,有些逻辑不通以及笔触稚嫩多多担待。初三牲,住校生,周末回家,会努力在周末抽时间更新哒!!接受不了的可以取关(卑微)

本文的背景是个半架空的世界,时间是上世纪30年代,高斯是个富家少爷,马浩宁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剧情借鉴了《霸王别姬》,但是没有抄袭哦,不信你看看捏。(p.s 结尾的插图是代餐哈)

(三年之后)
在老师父的教导之下,马浩宁和高斯很快就小有名气——当然,是《玉堂春》。马浩宁虽然看着挺憨厚的,但没想到居然是块儿唱戏的料子,唱起来有模有样的,似乎是一种天生的适合。高斯呢,也不错,但他打心底不愿意唱旦角儿,所以就算他唱的再好,还是有一种诡谲的违和。很多人也拿这个开玩笑:“你还当马儿师兄呢!”高斯是习惯了,马浩宁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傻傻的笑着,摸着后颈。
高斯还是会有些落寞的看着马浩宁。心中有些淡淡的惘然。高斯总会在大家都练完之后再留下来加练,在没人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练着念白,即使是冬天也是早早起床在山脚下开嗓。可他毕竟是不愿意演旦角儿的,对苏三这个角色没有认同感,就算再努力也是无法达到马浩宁的高度的。

“高子啊,师傅早说过了,你得认同这个角色,要入角,这样才能唱好戏,并非是你练习不够,而是你没有打心底认为自己就是苏三。”老师父难得的对徒弟这般有耐心,他几乎是有些恳求的语气了。
“知道了师父。”高斯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问题在哪,但对于他来说,愿意唱旦角儿就已经勇气可嘉了,承认自己是女娇娥,属实是没法做到的。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以后和马儿搭戏的,就不是你了!”师父带着些呵斥和恐吓的语气说。
高斯害怕失去马浩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拳头缓缓握紧,又突然松开。他不能没有马浩宁。这世界上除了马浩宁,没人能让他有那莫名的情感——他也在这一刻认清了,他确乎是,喜欢马浩宁的。嗯,高斯自己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心已经被马浩宁侵蚀了那么大一部分。

那天晚上高斯正准备睡下,马浩宁突然拉着他说:“今天师父找你说了啥?”那双眼睛水灵灵的,颇像个亲和的妹妹。
高斯有些乱了分寸,心头一颤抽回了手,眼神有些躲闪:“没。。。没啥啊,就是让我对苏三这个人物有认同,否则我的水平就没你好了,以后我可能就不能和你一起了。”
“你把手抽回去干啥呀?”
“没有啊。”
“咋没有啊?为啥啊?”
“有点有点有点热。”
“热啥啊热,炕上刚烧的柴火,冷的要死!真好笑诶!”
“随便你。”高斯翻过身,准备睡觉,但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心脏怦怦的跳着,炽热的跳着。
“再说了,小的时候就半开玩笑的说过了,你呀,是不如我的。”马浩宁傲娇的说到,多少有些害臊的晃着脑袋。“你要是。。。你要是不想失去我这个王景隆,就好好唱你的苏三。”
“……”
“说话!听到没有!”
“嗯。”
“嗯是几个意思啊?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不会好好说啊?”
“我说,我不想失去你这个王景隆,我会好好唱苏三的,可以了嘛?再说了,什么小时候,不最多三年前吗?”
“你个死拆台的!睡觉!”
“切,玩儿不起呗,马浩宁是小狗呗。”
“?!你再说一遍??”
“马浩宁玩儿不起,马浩宁是小狗~”
马浩宁气急败坏的趴到高斯身上,认真的告诉高斯他不是小狗。高斯也认真的看着他,两人又突然笑出来了。高斯掐掐马浩宁的大腿: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是小狗,快去睡吧,小狗哈哈哈哈哈。”
“我 不 是 小 狗。”马浩宁一字一顿的说,但又带着些笑意。
马浩宁入睡的很快,高斯在煤油灯微弱的光下看着马浩宁,心里笑着他幼稚,又独自一人走到了庭院里,浸润在月光中,把那不能说的情愫轻轻唱(此处借鉴毛不易《借》中的“把那不能说的轻轻唱”)。
“无端动柔肠。”
他不晓得和马浩宁会不会有结果。那样一个年代,又有谁会接受高斯这样的心思呢?半夜的冷风呼呼的吹,可怎么吹,都吹不散高斯对马浩宁的一片真心啊。

第二天大早,高斯被几个士兵的大声呵斥吵醒。他侧过身模糊之中没看见马浩宁,高斯心里有些慌了。高斯赶忙披上大衣快步走出去,昨晚的冷风似乎是让高斯发烧了,走路踉踉跄跄的。高斯走到大门口,发现士兵们正拉着马浩宁,要他参军。
“马浩宁!你去干嘛!”高斯当然挡不住那些士兵,带着哭腔的大声质问着马浩宁——即使他心里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要去打仗了!”这是马浩宁从小到大少有的严肃。可是,谁愿意去打仗啊。马浩宁痛恨战争,但他必须在高斯面前装出坚强的样子。
“我怎么办啊!我和谁搭戏啊!”
“少担心我!有新的戏搭子就好好唱!”
“国都要亡了还唱戏呢!”一个士兵并不理解高斯和马浩宁,在一旁冷嘲热讽。
马浩宁跟着一车士兵走了,高斯追出去,一时间喉咙哽咽,说不出话。这情景,像极了十二岁时被父亲抛弃时的情景。高斯真的怕了,他害怕遥遥无期的等待,他害怕马浩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高斯泫然泪下,倒吸着气,接着便是长长,长长的死寂,师父也不忍心叫回高斯,悄然的叹了口气。
高斯就那样伫立着,望着汽车消失的路口,但因为昨天晚上吹了冷风,高斯只觉得头晕,浑身没什么力气,他正要往回走就突然跌坐在地,然后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自己房间的炕上,师母在一旁洗着毛巾,又重新叠好放在高斯的额头上。看见高斯醒来,师母便坐在他身边,用那双粗糙温暖的大手抚摸着高斯的手,企图带去一些温暖——心理上的慰藉。
“师父给你找了新的戏搭子,王瀚哲,挺好的一小伙儿。你呢,现在就安心养病,马儿肯定没事儿,很快就会回来的。”师母轻轻的说着,像是讲故事一般。
“马浩宁……什么时候回来啊。”因为发高烧的缘故,高斯只能借着喘出的气说话,如同奄奄一息的猫一般,光是听见就令人心疼。
“这哪里说得清啊。但是你别担心,肯定会回来的!”师母笃定的样子反而让高斯的担忧和思念如同瓜藤一般瞬间蔓延开来,束缚着他的内心。可转念一想,马浩宁可不喜欢看他哭,马浩宁希望他好好活着,不要辜负了师父。对,好好演苏三,要,成为马浩宁心里的苏三。
“我想见见那位新的戏搭子,今天就练练。”高斯强撑着要坐起来,一副要下床的架势,又被师母按了回去。
“你师父早猜到了,一会儿那人就会过来。诶,不过你多少也听说过吧?他挺红的,又是你师父门下的。反正他人挺好的,你也多向他学学。”说罢师母就出去了。
高斯当然对王瀚哲有所耳闻,只不过在他心里,没人能比得过马浩宁唱的王景隆。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王瀚哲便提着一些点心和几味退烧的中药来了,在大门口与师父寒暄了几句就进到房间里找高斯了。
“那么你就是高斯咯?”王瀚哲有些热切的问着。
“嗯是的。那么您就是王瀚哲咯?”
“是的是的。你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就和你搭一下戏。你要是想多演几场多找几个人练练的话,可以和我说,我帮你安排安排。”
“嗯好,谢谢您的关心。”高斯心中对王瀚哲有些没来由的抵触,大抵是因为马浩宁平时十分崇拜王瀚哲的缘故吧。
“嗯。。。我听了你的戏,像师父说的,你对苏三这个角色没有认同感,所以即使是用尽全力去模仿女子的形态也是有些不合适的。”王瀚哲略显尴尬。
“是。”高斯不想和王瀚哲有过多的交往,所以回答的十分简略。
“你可以去观察观察女人的举手投足。到时候我们演出的地方,大多附近会有青楼,我领你去看看那里的艺妓好了,多看看,潜移默化就会像的。”
“好。”谁要他管。我自己不会想办法吗?

待高斯病好之后,他如期和王瀚哲搭了戏。确实像王瀚哲说的,多观察女子的举手投足再加上稍微刻意的练习便进步飞快,人们也渐渐接受了高斯唱的苏三——没办法,实在太像了,似乎高斯就是苏三。只是,这也给高斯带来了两个困扰。
人们这时又开起玩笑来了:“被师兄指导过的就是不一样!到时候说不定马浩宁就比不上高斯了!高斯这下是彻底成了红人了!”或许这是一句无心的夸奖,但高斯就如同被泼了冷水,全身都冷了,可脸上还是得赔着笑脸。他和马浩宁同吃同住三年了,哪里是分得开的——也正是这样,高斯对马浩宁的思恋和担忧才愈发深重。
至于另一个困扰,更加头痛。高斯经常出入青楼,只是为了观察台上的艺妓,并无其他想法。而那位艺妓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往后高斯每来一次,她都会在表演结束后找到他,用那装满情和爱的眼睛看着高斯。
“先生每次来,都只是看看,真的好没意思啊。”艺妓用她那绵长的声音在高斯耳边说着,柔软,细腻,手也不自觉的攀上了高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高斯受不了,这位艺妓除了在唱歌跳舞时,和自己的继母毫无区别。真是令人反胃的恶心。
“不好意思呢,我来只是为了欣赏,模仿,从而使我自己的能力有所提升,并无其他想法,请小姐您自重。”说罢推开了艺妓,努力隐藏自己的厌恶。
“是吗?难道您对于女人没有一点兴趣吗?”艺妓似乎还想挽留。
“到底不过是爱上一个人罢了。无关乎性别。爱就是这样,爱他与任何无关。”艺妓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高斯眼中都是爱意的说到——与艺妓的爱意不同,这并非是讨好世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爱意,而是对于马浩宁的爱达到了极点心里装不下了从而从眼中溢出来的。

也就是这么又过了三年,高斯为了提高自己,一天跑好几个场次,尝试了很多不同的女性角色。这些为高斯带来了名和利,他也成了人们口中的天才。是啊,现在的高斯,才十八岁。但他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总是在半夜对滑落的泪珠默许着,或许这就是思恋一个人的感觉吧,像是喝了一大杯冰水,再用很长的时间流成热泪(此处引用马尔克斯的句子)。马浩宁是高斯唯一认真对待过的人,因为他真诚,因为他笑起来很可爱,因为他很热烈,因为他拯救过高斯。而这个拯救过他的人至今生死未卜,从此高斯恨死战争了。他虔诚的在佛像前合十双手,希望上天能够护佑马浩宁。
高斯拖着对马浩宁的思念上了台,唱着六年以来从未变过的唱词,和别人演着玉堂春,他心中竟也生出一丝煎熬。
啊。终于唱完了。
“好!!”高斯正要下场,这一声喝彩惹得他回眸。
“马浩宁!”高斯惊讶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不顾一切的跑下台去。“马浩宁你终于回来了!!”高斯紧紧的抱着马浩宁,从前的思念又化成了热泪。
“回来了回来了!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爱哭啊?我走的这几年没少哭吧?”马浩宁乐呵的拍着高斯的后背。
“哎呦你少来!你信也不写,我怎么知道你是死是活啊!你真是的……”高斯像是受了委屈——某种意义上他这几年确实受委屈了,下巴搭在马浩宁的肩上,还是那么像猫猫。
“行了,先把妆卸了,晚上一起喝酒啊!”

到了晚上,师父叫了好多人来一起吃饭一起喝酒,包括自己的老朋友和徒弟,庆祝马浩宁平安归来。马浩宁和他们喝的烂醉,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一下说着自己当兵的不容易,一下又说着又多想高斯。
?!马浩宁也会想我啊??!
高斯在一旁劝他少喝点,偷偷的抓着马浩宁的手。马浩宁又把高斯的手给抬到桌上非得和他唱一出玉堂春。高斯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唱。哪知道马浩宁这个人一站起来又突然倒了下去,微微着打鼾。高斯也很是无奈,苦笑着把马浩宁抬回了房间里。

高斯把马浩宁放在床上,娇嗔着他酒量好差。
“我说高斯你啊,你真好骗……”马浩宁从床上坐起来,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倒在地上当然是假的咯,我看你喝醉是真的吧。”高斯靠在墙角,双臂交叉着,像是看小孩子的眼神看着马浩宁。
“诶,你当时要是和我去打仗的话,你一上战场就得哭了吧……”马浩宁下了床,缓缓走向高斯,摸上了高斯的手腕。马浩宁的酒气在高斯鼻尖萦绕,高斯心里和猫抓似的。“高斯,你等这天,很久了吧。”
“我我我等你回来,当然,等了很久啊……”高斯有些无力反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啊。你上战场会哭的话,以此类推,把你欺负一下,你也会哭得很惨吧……”
“马浩宁起开呐……嘶,好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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