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计世界观同人文】《收尾人》（三）
“开什么玩笑！抚恤金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我弟弟可是直接死在了这场仗里啊！而我！而我也……咳咳咳！！！”
办理战后抚恤金领取的相关内容时，隔壁柜台处传来了男人的怒吼声。或许是怒吼时用力过猛的缘故，男人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随着咳嗽声的消停，男子的嘴角开始控制不住的渗出一滴又一滴的深褐色血液。
而负责接待咳血男人的工作人员仿佛没看到对方狼狈的模样般，只是逐句逐字的解释道：“这位先生，抚恤金的发放数额是根据战功来匹配的。战功卓越的人抚恤金自然就高，反之亦然。”
“我弟弟牺牲的那场战斗！我透支了生命参加的那场战斗！难道换得的就只有这些吗！？”
“没错，是只能换到这些。毕竟您和您亲属参与的那场战斗是未经上级许可引发的，因此这并不算在有效战功当中，况且未经命令许可擅自行动的军官均已被处死，而你们能活到现在还未被追责不正是R公司所给予您最后的仁慈吗？”
“妈的！！！”男人用掌心猛拍接待台，然而这么做只是进一步刺击了嘴角血液的涌出，“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现在过的好日子都是老……是我们拿血和命换来的啊！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们！！！！”
“请问还有别的业务需要处理吗？如果没有就还请赶快离开不然我们要呼叫安保人员对您进行驱逐了。”
即使是面对的是快要丧失理智的战场老兵，那些工作人员的态度却仍旧和开始时没什么两样。
“先生，您的相关手续已经办好了，请过目。”
负责接待我的工作人员开口说道，而我也将思绪重新收束回与我自己有关的事宜上——我此次来也是为了领取抚恤金。
而我的运气很好，一直以来参与的行动都有相关的R公司直属人员参与并且证明，最重要的是那些直属人员都没因某些特殊的原因而被送上军事法庭进行罪状判决。
也就是说，我的战功都是有效的。
但即便如此，战功所换到的金钱仍不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还是得找活干啊。”
在接待所外我抬头看向阴霾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这笔钱如果只考虑我一个人的话那大概只够个十来年的日常生活起居费。但现在不同，现在的家里面多了一号人，并且我也得认真且切实的去履行自己身为监护人所必须需要履行的义务以及责任。
对方日常生活所需要的开支，学习教育时所需要购买教材的学杂费，节假日时用来安抚对方情绪所需要用上的礼物免死券等等，这一系列待办的事情都要用上钱。
我看着这笔钱，又想了想今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这让我不禁感叹自己曾经打的小算盘算是被翼的战后处理给砸了个稀巴烂，对此我只能由衷的感叹并无奈道。
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不会因为参与一场战争就和我原本的日常生活产生决断；但我也是不幸的，因为我与日常生活的联系牢固到一场战争都无法将我们决断了
无数次醒来，无数次着装，无数次清洗，无数次就餐，无数次日常间的问候。
我的日常正以它自己的方式运转着，它绝不会因为任何意外的因素介入而产生任何本质上的变化，即使发生了变化，那也终究是暂时的。
它终会回归到它本应该回归到的节奏步伐之上。
就这样我醒了过来，一夜无梦。
在卧室换好衣服后我来到洗手间开始进行洗漱，随着将沾有牙膏的牙刷塞入嘴中，镜中的我也在此刻真正的映入我的眼帘。
长着一副平常到无法再平常的男子的面孔，镜中无精打采的黝黑色眼眸凝视着外界。唯一算得上有趣的事情就是他口中的牙膏泡沫越聚越多，甚至他还稍显有趣的吹了一个拳头大的泡泡。
放在以往他身旁的一个小家伙会对此欢呼雀跃并蠢蠢欲动的表示自己也想试试，然而现如今在洗手台上，面对着镜子刷牙吹泡泡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可不认为只借宿了一个晚上的人会闲着没事过来陪他一块刷牙时吹泡泡。
简单回顾完毕后，镜中人将杯中水倒入口中，随着其腮帮子的鼓动再从口中吐出的杯中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然而即便如此他嘴唇周围的泡沫依旧没有完全的消失干净，它们仍在以自己的方式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哗啦~”
流水拍打脸颊的声音传出，泡沫的痕迹自此彻底消失不见，如同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
——某事务所内——
“你怎么是最后一个到的啊？”
看门人的声音在我走进事务所的时同步出现。而当我带上事务所的大门时，一股凌冽夹杂着寒意的气息从我身上掠过。
我的本能在向我控诉对方那凌冽的寒意完全是根植于暴力之上。
相较于收尾人中的那种被规章制度粉饰过的暴力，那个男子身上所显露出来的暴力是一种更加鲜明以及纯粹的意念。
“他混过帮派，而且还是根老油条。”
本能诉说完毕后，我的理性总结道
“您就是普布先生吗？你好，我叫刘夜，一名三阶收尾人。因为在委托布告栏上看到您发布的有关【赤血目教会】的委托，所以特地前来该事务所与您共事的。”
刘夜将他自己的收尾人执照拿出，上面的内容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并且hana协会的证明印章也分毫不差的摁在上面。
“那么这就是人都到齐了喽，直接开始讨论关于委托方面的事情吧。”
黄沛溪好似是在逃避着什么赶忙将话题拉扯到了委托方面的事情，我想她逃避的事情应该和昨天晚上的借宿事情无关。
毕竟两室一厅的房子并不会有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场面，虽然她过夜的房间还留有很多那个小家伙生活过的痕迹。
不过她们二者终究都是女性，所以我并不觉得这会有什么不妥。
“好的，那么我想问一句普布先生您关于【赤血目教会】的情况调查的如何了？”
刘夜直言不讳的对我说道，而他肯直接摆明自己的态度那想必是私下深入调查过【赤血目教会】吧，而他为何会主动去调查教会相关事宜的原因，我暂时还不打算将其划分到考虑范围内。
“我只清楚该教会目前在不停吸收参与过烟霾战争的翼的士兵以及相关收尾人，而这些翼的士兵和收尾人的共同特点都是——战争结束后惨遭所属势力的抛弃，在被教会吸收之前几乎是苟延残喘的过日子。”
“这样吗……”
刘夜听到我说的内容后开始双手抱胸沉思起来，而我则趁此机会赶忙提出我的问题：“那刘夜先生您有和【赤血目教会】相关的情报吗？”
面对我突然提问，刘夜仿佛是早有准备般直言道：“当然了，根据我的调查【赤血目教会】现在吸收的对象已经扩充到了那些无法偿还高额利息的普通民众了。”
刘夜所说的情况我有印象，但因为分身乏力的缘故，在他所说的方面我从来都没有深入调查过，或许这就是身为收尾人却独行的坏处吧。
“一些专门负责放贷的事务所以及帮派，都已经遭到相关人员的警告甚至是袭击了。而参与袭击的人不缺乏一些拥有参与过烟霾战争背景的人。”
听到刘夜说出的这句话，黄沛溪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直觉告诉我，让黄沛溪露出笑容的点在于【袭击者和被袭击者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一个靠吸收翼的弃子以及背负高额债务的教会会被hana列为‘都市梦魇’呢？我可不觉得这个教会的所作所为掀起了什么大风大浪。”
“确实。”刘夜点头附和道，而他下一秒说的话则让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无不感到一丝寒意：“但前提是这个教会还没有胆子大到去渗透五指。”
渗透五指？
不是渗透单根的手指，而是直接去渗透五根手指？
“总有一天我会做到让你惊叹的事情的。”
昨天听到的话，在此刻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手指们也会有被别人渗透的一天吗？”
昨天刚和帮派成员打过一架的黄沛溪此刻带着讥讽的意味说道，和五指的规模比起来昨天那些帮派成员的规模那都完全是 盲人摸大象——摸头不摸腚。
“话说回来，为什么刘夜你会对帮派的情况那么清楚呢？”
黄沛溪的犀利一问瞬间让事务所的氛围冷冻下来，至于看门人家伙他仍旧过着被子盘着腿敲着键盘，就仿佛这里的事情和他完全没关系一样。
我和黄沛溪都沉默着，我沉默只是因为这层纸迟早都会被捅破。而这层纸既然不是被我捅破的，那我就没必要在这方面事情上浪费我那宝贵的精力。
“好吧，我承认我在帮派里面有这方面的人际关系。”
“是吗……”黄沛溪眯着眼睛然后感叹道：“这世道可真奇妙啊，我昨天刚揍了一个顶着风Zwei协会眼皮底下动手的帮派今天就又和一个和帮派有关系的收尾人谈起合作来了。”
“帮派和帮派之间还是有所不同的，黄沛溪女士。”
“是啊，但他们的本质上仍都是一些草菅人命的畜生。我说的没错吧，刘夜。”
这一次刘夜并没有上次那样直言附和，他只是露出类似自嘲搬的苦笑后就沉默不言起来。对此，黄沛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她的眼神中好像确定了什么。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处理委托？我们要做什么？”
见话题重回正轨，我将昨天晚上花了三个小时绘出来的图像展示出来，那是我根据昨天通过触碰那节中指指节时所看到的画面：“二位可有谁对这个场景有些头绪？”
“这是……拇指的子弹加工厂，怎么会……”
刘夜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只是回复道：“看来你说的是实话啊，刘夜先生。五指真的都被【赤血目教会】初步渗透了。不，他们能出现在拇指的子弹加工厂那就意味着，渗透已经不是初步了。”
看样子你说的也是真的啊。
“总有一天我会做到让你惊叹的事情的。”
总是这样，哭得再厉害，哭得再伤心你也总会站起身来，坚定的去继续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像不断去吹出那个幻梦般的泡泡一般。
那确实是一种美德，但，那种美德也势必会让你忽视真正伤痛。泪终有干涸的时候，心终有破碎的时候，若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心碎了、泪空了，那所承受的一切伤痛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不可能像我一样，在无法抵达目的地后，仍能活下去。也不可能像我一样，在抵达目的地之后，仍有无数次逃避重来的机会。
《收尾人》小说第一阶段完结
该文主的创作核心主旨是为了满足我自己与【废墟天使事务所】和【寒昼事务所】两位主要角色一同冒险、战斗的初衷。
也因此时间线设定在了 烟霾战争至L公司坍塌前这段月记留白最多的时间段
为了考虑人物动机的合理性以及性格不过于OOC，那我真是——不得不搬出原创角色的第一视角来减少尬尴场面啊，而我会写出这段话那就意味着。
没错，该同人小说涉及到打戏的第二阶段，那就要开始写起寒昼刘夜和黄沛溪（大师）的第一视角描述了。
这可真是件让人感到直面OOC的绝望啊（痛并快乐着）
【连夜把图书馆下回来然后再看一遍书页故事jpg】
以及郑重说明——本文绝对没有任何攻击角色本身以及MOD制作人的想法，也不要拿本文后续内容的描述去对标角色之间的战斗力！
（催更寒昼和废墟天使的后续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