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越界】临·兵·斗·者

第四十九章 天谴来了

肖飞歌举起手机,几人瞬间被吸引了目光,施柏宇麻利从地上起来,再也不想多演一秒。
众望所归,肖飞歌看手机一字一句读到“前秦皇帝,草坚!”
“瓜怂,是苻坚!”那鬼兵开口,瞪眼睛看他。
杨孟霖抢过手机,接着念“前秦世祖宣昭皇帝苻坚,338年-385年10月16日,字永固,又字文玉,小名坚头,氐族,十六国时期前秦的君主,公元357-385年在位。”
施柏宇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手机标题,大喊道“看下一条!苻坚和慕容冲什么关系?”
“慕容冲?”众人和声。
那个叫苻坚的鬼兵眼神一亮“你们认识小冲?”
“上面说什么?”没理会他的问题,毛巽问道。
杨孟霖点开,好一会儿说道“网速不好,打不开。”
“你们那盒子是啥么?咋写了这么多字?”苻坚侧着头,又问。
“有了!慕容冲是苻坚的男宠。 370年,秦主苻坚灭前燕,虏获幽帝慕容暐,其妹清河公主,其弟慕容冲。”杨孟霖又念着。
这下大家看苻坚的眼神都不淡定了,肖飞歌先是打趣“看不出来啊老铁,玩的挺花啊!”
杨孟霖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神情沉似水“先别急着羡慕,看这下面写的。慕容冲年方十二,有龙阳之姿,苻坚也揽入怀中。一时姐弟专宠后廷。长安城中民谣遂起: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十二?”肖飞歌手往苻坚头上一戳“你特喵真下得去手啊你!造不造孽?”
施柏宇也斜他一眼,没有言语。
毛巽懒得听这些五五六六的,既然知道了他是前秦皇帝苻坚,现在要弄明白的就是他当初为什么会被流放混沌之巅,又是被什么人放出来的。一把捂住杨孟霖手里的手机屏幕,看苻坚的神情严肃“我问你,你当初死后,为什么不肯投胎?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是让你宁愿永远呆在那暗无天日的混沌之处,也不愿转世投胎重新做人?”
到底是一名将领,即便沦为阶下囚,气节也不能丢。苻坚对上她一眼,随后就把眼神瞥了上空。
杨孟霖见状,蹲下去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慕容冲的下场?只要你老实配合,我可以告诉你。”
思索片刻,苻坚看杨孟霖的眼神有疑惑,终于还是开了口“你只要告诉额,他好不好就行。”
肖飞歌正要开口,却感觉身子一麻,接下来就是锥心刺骨的痛楚席卷全身,没等控制,就脱口喊叫起来。
这一嗓子吓得周遭人一个激灵,就连坐一边看好戏的【蛊雕】,都起身走了过来。
杨孟霖先接住他要滑落的身体,施柏宇上前卡住他,以免他胡乱挥舞的手脚伤着抱住他的杨孟霖,毛巽探手过去抚上他的脖颈,“是天谴昭示,我们要赶紧回去!”
【蛊雕】头一次看到这场面,不忍看到这等小妖撕心裂肺的痛苦模样,随身拿出一颗灵药喂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且先服了下去,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情况紧急,毛巽没工夫再寒暄道别,拉住旁边苻坚,对施柏宇杨孟霖两人说道“我先和柏宇回去你们卧室布下结界,孟霖一会带飞歌回来,注意不要被肖老师发现。出发!”
没有片刻耽误,施柏宇带着毛巽苻坚瞬间离开了山洞,杨孟霖一己之力护住肖飞歌着实吃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抽出空隙拿出符纸,无奈之下向【蛊雕】投来求助目光。【蛊雕】身子一顿,先是习惯性拒绝“你们人界之事,我断然不可插手。”
杨孟霖尽全力让肖飞歌不再乱动,回想起洞口杯盘狼藉的事情,组织了下措辞,谦逊有礼“就当是还了那东坡肉、叫花鸡、杂碎汤、奶油蛋糕的情可好?恳求仙兽帮忙!”
【蛊雕】眼神闪烁,悔不当初,要不是自己贪吃伸手去够那些吃的,也不至于被这些鬼兵趁虚而入,扰了心智。不过终究吃人嘴短,事已至此,人家已然开了口,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干那不知恩义的事,抬手一指洞口“有言在先,我可不能离开这山洞。”
杨孟霖头一摇“不必,仙兽只需要帮我让他安定下来就行。”
【蛊雕】一听,会心一笑“这还不简单!”说罢走过去,天生神力将肖飞歌从杨孟霖怀里拎起来,朝着天灵盖一弹,刚才还在挣扎乱动的肖飞歌瞬间就瘫软下来,没了动静。
手指一松,肖飞歌就落入杨孟霖怀里“多谢仙兽,后会有期!”
说罢,拿出一张瞬移符纸就要离开。
【蛊雕】若有所思,开口说道“欸,你们下次来时,可否再将那蛋糕,带来几个?”
杨孟霖头一点“恩,告辞!”
没等【蛊雕】多说一句,他就带着肖飞歌消失在山洞里。看着他们离开的地方,【蛊雕】心情也微妙发生变化,不由想起毛巽上午问他的那句话【那么请问,您口中的有缘人,可是那终日碌碌无为,不求上进,好逸恶劳之徒?】。
自打师父让自己来人界以来,关于【有缘人】的问题,自己向来没有细细思量过。现想起,是不是这有缘人,真的和时间无关呢?三百年说短不短,可若真要等到最后一年才算是有缘人,那师父为何不等两百九十九年再派自己下来等候?这么一想,【蛊雕】拿出胸口藏着仙药的珠玉宝盒,细看一眼,不由感叹“看来,用不了三百年呢!”
杨孟霖回到卧室,毛巽已经把苻坚安顿在一边角落,房间也布下隔音结界。拖着肖飞歌身子来到床上,杨孟霖先解释“不必担心,他被仙兽暂时弄昏了。”
毛巽授意,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肖飞歌的现况,对施柏宇说道“悄悄出去在门口正前方三尺六寸处,挖些带有我毛家骨灰的泥土。”
施柏宇一算,面露难色“可是妈,那都是混凝土,怎么挖开啊?”
毛巽眼神冰冷“你还想救他吗?”
还好自己化学不错,想起混凝土呈碱性,施柏宇一个借法来到一间化工厂,黑灯瞎火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瓶氢氟酸,又偷一把铁锹一双橡胶手套,万事俱备!
回到家门口,测着步子找到准确位置后,开始行动。先是用符纸插上自己的鼻子,随后小心翼翼把那装着氢氟酸的塑料瓶打开,倒在三尺六寸处。
不一会儿,那块地方就被腐蚀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因为反应生出的呛鼻难闻烟呛得施柏宇泪眼婆娑,只是这紧要关头也没空暇顾着自己,眯着眼睛操起铁锹就开始铲,虽说这酸和金属发生化学反应,好在自己动作够快,没等铁锹被腐蚀变形,这地面就和自己下的符纸起了反应,发出莹莹白光。
赶紧把上面那些起过反应的土铲到一边,露出没有氢氟酸流过的地方,兴奋地戴上顺来的橡胶手套,施柏宇下手将上面的土扒拉几下,随后用力捞起一块泥土,大功告成!一个瞬移,又回到自己房间。
毛巽他们等候多时,看施柏宇回来手上戴着白色橡胶手套,手里还捧着一坨泥土,鼻子里插两张符纸,脸上哧溜八叉全是泪。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土,杨孟霖冲过去把他鼻子里的符纸抽出来,捞起一件睡衣给他擦着泪,眼睛都熏红了,闻着他身上强烈的刺激性气味,料是他用了什么化学物品,赶紧脱掉他的手套,心急问着“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施柏宇大口喘着新鲜空气,闷哼一声,看毛巽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她把这些泥土往杯子里一放,舀起桌子上的水壶开始往里灌。没等众人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就看到肖飞歌嘴角流出的泥土。施柏宇惊呼“妈!你在喂它吃土?”
毛巽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毫无表情说道“这骨灰全混在土里,眼下哪还有功夫给他过滤?况且连我都不知道这土到底有没有效果,只能祈求咱们祖上福泽深厚,上苍庇佑!”
听罢,心里更加没底。用给施柏宇擦过泪的衣服又过去给肖飞歌擦起嘴角来,杨孟霖坐一边也不吭声,只等床上的妖睁开眼睛。
被晾在一边半天的苻坚终于耐不住,踉跄从地上站起来,看施柏宇道“欸,小子,你们啥时候告诉额小冲的事啊?还有,你们这到底是啥地方?”
毛巽走过他跟前,“只要你能说出来是谁把你从混沌之巅放出来,又是谁让你去【鹿吴山】杀蛊雕的,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啥蛊雕?啥鹿吴山嘛?额死之后,被一老道士赶去投胎,但是额舍不得小冲,不愿意去,后来就到了一处地方,那地方么有太阳,么有月亮,连花草树木都么有,额成天就对着一群吃泥喝混水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蛊雕】的血慢慢生了作用,这苻坚说话的底气越来越足,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和常人无异。
“那你又为什么到了【鹿吴山】?”毛巽接着问。
苻坚手一摆“啥【鹿吴山】嘛!我都不晓得这个地方!”
无奈叹了口气“就是刚才你呆的那个山,你为什么在那里?”
“咳···”伴随着咳声,肖飞歌慢慢恢复了意识,随即就感觉到嘴里一股酸臭冲到天灵盖,倏地趴在床边,对着床头垃圾桶忍不住干呕。
看他扭曲到变形的五官,杨孟霖竟然开心起来“醒了醒了!飞歌醒了!”
施柏宇在一边也笑的合不拢嘴,鼻涕眼泪一通乱流。
连苻坚都被他们两个的笑声吸引了目光,毛巽眼看询问无果,干脆也坐过去,只是表情没有那么明朗“因为你个臭小子,老娘连仙药都放弃了!以后你这条烂命,给我好好守着,别净知道添乱!”
肖飞歌因为干呕弯下的身躯实在挺不起来,嘴上说的痛快“放心阿姨,我这贱命臭的很,老天爷没这么爽快就收了回去。”说罢又是一阵呕吐“不过你们给我吃了啥?嘴里全是土渣子!”
杨孟霖顺着他的后背,笑的厉害“当然啦,因为你吃的,就是我们家门口地下埋得土啊!”
肖飞歌费力抬起头,脸憋得通红“你们!呕···”埋在垃圾桶嘟嘟哝哝“我这做的什么孽!”
正吐得尽兴,手机冷不防响了起来。杨孟霖从他裤兜里掏出来一看,是肖歌。抬手给施柏宇看,施柏宇舀过来就按了一个免提“小飞~”
肖飞歌又把头抬起来,艰难吞了卡在嗓子的口水,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稳些“啥事?”
肖歌语气轻柔,“没什么,想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正想开口,一边苻坚抢了先机“原来这不是你们家啊!”
毛巽扶额,早知道就该把这厮的嘴先缝住!
“你们在家?”那边又传来肖歌的声音。
“啊哈哈~那啥!”肖飞歌打着混半晌没说出什么好理由来“那什么,我们那啥···你说你,啊?那什么···”
毛巽把手机往自己这边一挪“我们在家,孟霖受了点伤,我们在房间里为他治疗呢,一会儿就出去。”
杨孟霖一听,配合的干咳了两声,弱不禁风语气说道“没关系,我好很多了。”
肖歌虽然古板,对朋友倒是很上心,杨孟霖话刚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一会儿就听见叩门声响,几个人大气不敢出,仔细听他的话“我正好做好了饭,不如端进来吧?”
这就很尴尬了···
肖飞歌哧溜一声从床上快速滑落下来,站的笔直,连刚才难以忍受的恶心都被这句话给吓了回去。
毛巽做了个嘘声动作,仿佛忘记了施柏宇给这房间下了隔音结界,小声问“你没事了吧?可以应付吗?”
肖飞歌摸摸胸口,顺了几口气,道“没问题!”
又转眼把目光定到杨孟霖身上,杨孟霖头一点,歪施柏宇身上就柔弱起来。施柏宇这个时候总是戏最足的,那深情款款的模样,简直要把杨孟霖搂进心尖里去。
听他们没声音,门又被肖歌叩响了几声“你们在吗?”
还有苻坚没有搞定,毛巽手一挥,让肖飞歌先出去。肖飞歌裤子一提,神采奕奕走了出去。施柏宇掏出一张【定身符】,往苻坚头上一贴,扶着六月怀胎一样的杨孟霖,尾随其后。听见几人寒暄的声音,终于放下心来。思索片刻,终于还是离开了。
肖飞歌看起来大大咧咧,糊弄老实人却是滴水不漏,来来回回不过几个回合,肖歌就接受了他一切胡编乱造的瞎话,还被他下一次带【蛊雕】的照片蛊惑的兴高采烈。杨孟霖想好的台词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三言两语盖了过去。
施柏宇虽然也关心肖飞歌的现况,不过他眼下最关注的,就是毛巽不同寻常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以至于从毛巽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毛巽片刻。
毛巽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看出了施柏宇对他的态度。心虚瞄了施柏宇一眼,赶紧走到厨房名为帮忙,实则逃避。
吃过饭,又是另一个头疼的问题。
除了肖歌,餐桌上所有人都知道肖飞歌目前的情况是万万不能随便出门的,但没有肖飞歌允许,谁也不敢把事实透露出去。于是就产生了这样一个困扰:如何不露声色地把肖飞歌留在家。
肖飞歌才不会理会这些,吃过饭就要跟着肖歌离开,杨孟霖拉住他死活不让走,施柏宇一整天处于掉线状态没怎么上前阻拦,毛巽为了让自己在施柏宇眼里正常些,也上前开始劝阻。只是这理由,总是不那么好想的。
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客气过度,肖飞歌走的意识相当强烈。没两句就发现他们的意图,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离开。本来自己不告诉肖歌就是想让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都快快乐乐的,这要是连在一起都做不到了,说不说还有什么区别呢?
毛巽看出他的筹算,知道他不想和肖歌分开,但是现下不是男儿情长的时候,保住命才有资格谈海枯石烂,否则全都是扯淡。急中生智道“孟霖的伤还没有根治,需要飞歌丑时的血做药引才行,所以飞歌今天不能走!”
丑时是凌晨一点到三点,杨孟霖一算,抓住肖飞歌的胳膊更加有力,睁着大眼看向他,眼里都是担忧。
肖歌不明就里,却是救人心切“那咱们就留下来吧,帮杨先生疗伤。”
毛巽心里一咯噔,把他声音盖了下去“不行!肖老师您得回去!”
插不上话,也不知道怎么插话,杨孟霖看毛巽的眼神都是惊慌。
没等毛巽相出个恰当理由,人肖歌倒自己给起台阶来“是我唐突了,忘记了毛女士的身份,和这几个后生晚辈一起住自然无妨,和我就显得不合规矩。今晚就让小飞留下,我明天再来接他好了。”
毛巽一听,尴尬笑着“呵呵,您明白就好!理解万岁~”
劳累奔波了一天,三人一妖早就累的浑身乏力,介于肖飞歌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待肖歌一走,几人拖着疲惫的身子都往沙发上凑。
“毛阿姨,我以后都要搁你们这儿住了吗?”肖歌走时候落寞的背影,肖飞歌尽收眼底。
毛巽揉揉脖子,有气无力回“今天你受了天谴昭示,以后日子会越来越难熬,待在我们家都不一定能护你到什么时候,你还指望回你那个肖老师家里安享晚年啊?”
杨孟霖躺沙发上的头一抬,看肖飞歌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肖老师?还是···不告诉他了?”
肖飞歌一听,眼圈立马红个通透,眼泪在眼眶来回打转,拼命不让它留下来“明天就说吧,我也觉着时间不多了。”
气氛越来越沉重,毛巽又说“今天死马当活马医算是救了你一命,以后真保不准这骨灰土对你有没有效,你好自为之吧!”
施柏宇坐那里一眼不吭,抱着怀似乎在思考什么,时不时看毛巽两眼,又陷入自己的思维宫殿里。杨孟霖本来想让他说两句,一看他心不在焉模样,也懒得开口,跟着他坐那里装死起来。
毛巽可没忘屋子里还有一鬼兵的存在,胳膊一撑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吐了口气,“回屋把那个苻坚解决了,老娘快困死!”
刚才还汪然欲涕,一听毛巽的话立马转悲为喜,满怀兴致拿出手机冲到前面“走走走,我对他家小冲太感兴趣了!”
【昨天看镇魂,发现它用了僵约二的梗,满分卷子抄了个不合格,好心痛···】
【萌霖新戏杀青,一点看的欲望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