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莱
货不对版嘅猫,与想象中嘅未来生活不能对版嘅猫、不能对版嘅我。遭遇或者造成嘅失败以及失望与失落于我并非新鲜,只系即使麻木亦无法适应。天空注射入心脏嘅麻醉剂喺眼前发挥作用时思绪乱成一团。 “噉要唔要退返去啊?” 付款后寄来嘅猫系另一只,次日听到建议,我话只猫来都来嘞,觉得唔应该退,并且觉得会挺佢掉价而冇揾商家索赔。哥哥话只猫唔知点解突然之间又屙又呕,我畀出判断系水土不服。我话之前两只猫都系噉——希望如此而落低肯定语气嘅话——我当时冇仔细回忆,其实之前两只猫,系洗完身之后先唔舒服而呕过。 如果嗰时候,能够怀疑佢身体本身就有问题决定,将佢退返去,挺熟悉猫嘅商家处理,至少佢可以再生活一段时间,意识可以喺呢世界上再存在与活动一段时间,至少死得冇噉痛苦。乐观去谂,佢可能唔会死,感染嘅伤口唔会恶化,会自愈,或者喺某人屋企度养好伤,又或者系原本并冇受伤。 但系我冇能力怀疑,当时只认定佢系水土不服。我喺精神上表现得对猫了解。屋企人对猫完全唔了解,又以为我对猫多少有啲了解,相信嘞我肯定语气嘅判断。 佢身上臭,天气冷,屋企人打算过段时间再同佢洗,噉就要过段时间再送过来,毕竟我冇可能接身上臭嘅猫入宿舍,我会怕舍友嫌弃。但系我话:『啲嘢我都置办好了』、『我真系好需要佢』、“我好孤独啊……”,说服哥哥帮我同佢洗嘞身,然后佢黐到老鼠贴,“可能有啲毛要剪”。已经洗过身唔应该再对佢身体点样,但系我唔想接身上毛参差不齐或者甩嘞部分嘅猫入宿舍,怕舍友嫌弃。我问哥哥:『啲毛剪嘞未』,喺网上揾嘞篇写有处理老鼠胶办法嘅文章发畀过去,说服哥哥帮我同佢处理。 如果切身处地为佢考虑,善对佢,冇急住接佢来宿舍,而系听入屋企人嘅话:佢唔太适应新环境,挺佢喺屋企适应一段时间状态好嘞先,佢可能就唔会死。又因为无法确定佢嘅炎症如何出现喺边那时候,喺屋企嗰边会唔会恶化成疾,我有啲庆幸佢转移到嘞我呢边,责任转移到我身上,死喺我手上。所谓[如果],好矫情嘅[如果]。而呢份有住自我安慰作用嘅庆幸又有住出于自我感动嘅嫌疑。 喺5月5日佢畀跨市寄到屋企。 喺5月8日哥哥同佢洗嘞身,同爸爸来到学校将佢送到我手度。我笑住一边招手一边向两人跑去,我见到爸爸好开心噉微笑住睇向我,精神状态并唔似记忆中嘅我高中时,坐五十分钟班车到学校晕车而特别难受。问佢坐嘞车有冇唔舒服,佢话吃嘞晕车丸冇事。学校5月9日约谈家长,话系必须嘅校方与家长面谈,拒绝唔到。发烧、晕车同长跑之后嘅虚脱系我经历过嘅最难受嘅时候,预想中坐两倍几远嘅路过来爸爸会难受到我想象唔出嘅程度。后来畀骂时佢话自己坐车时畀死仲要辛苦。 我见老鼠胶未能清理干净。哥哥同爸爸叫我过一段时间再送佢去宠物店洗。但系我嫌佢邋遢,又懒得行去宠物店,喺第二日自己同佢洗嘞身,冇同屋企人讲。借舍友嘅食用油同生粉,用嘅冷水,因为账号度余额不足预扣费,微信通道维护无法微信支付、冇支付宝,仲有唔好意思再叫舍友帮忙。之前系觉得麻烦冇借用哥哥嘅支付宝,到要用热水时先谂起自己用唔到热水,而只猫已经畀我抹上生粉同油。系唔系仲系因为觉得麻烦所以冇联系哥哥呢 我发现佢左边后脚受嘞伤,睇唔出伤口,当时估佢系骨受伤。怕佢冷太耐匆匆洗完。老鼠胶畀洗去,或者结成固态畀美工刀割去,颜色上未洗得干净,只用嘞沐浴露冇用护毛素,毛质特别差。向舍友借电吹风,怕吹太耐佢唔舒服亦怕将舍友嘅吹风机热出饠味,只将佢吹到半干。还吹风机时室友问我将佢吹干嘞未,“没完全干,我不想吹太久。”我想表达嘅系我唔想佢畀吹风机吹得太耐。呢句话一直畀我谂喺脑度,因为我怕室友觉得我系懒得同佢吹太耐。可能确实有呢份畀自己掩盖于错误关心嘅懒惰。 呢段时间空气潮湿,啲毛无法自然干,但系当时我冇意识到,只谂起沙非尔喺屋企喺我间房度,洗过身啲毛湿住,当日冇几耐之后就可以完全干,毛系蓬松嘅。沙非尔会一直舔自己嘅毛,直到毛干透,但系沙莱唔点舔毛。 喺5月10日,听到佢向我嘅叫声,醒来发现佢已经喺我床上排泄排遗。明明喺寻日朝早佢会先叫醒我,系因为我冇畀叫得醒么 佢后身大面积湿到尿,黐住唔少屎,我嫌佢邋遢,又同佢洗嘞一次身,用嘞饮水机嘅热水同护毛素,舍友唔喺度借唔到吹风机,就将佢置于阳台,阳台通风而且室内空气较冷。直到舍友返来主动借畀我吹风机挺我将佢吹干。只为佢身上嘅毛可以蓬松而吹到完全干。 “你现在已经是一只九成新的猫了。”坐喺与之搭话嘅室友旁边,我感到满意而对佢话。我发现喺佢后身腹部仲有一块硬化嘅胶水,并且半粘连住皮肤,皮肤发红,睇得出系受到嘞感染。我认为系因为有呢嚿胶黐系毛与皮肤之间,喐到嗰度嘅毛就会扯到皮肤,并且化学成分对皮肤造成伤害并且继续喺度伤害,所以掂到下腹令佢受痛而叫喊,所以应该将呢嚿胶除去。喺佢嘅挣扎之间我用美工刀嘅刀尖用嘞好长时间,仔细完成自以为对佢有益嘅动作。胶与皮肤畀刀尖掰离,露出一块伤红。皮肤虽然系表面受损但冇出血,我就以为冇咩嘢问题。 到夜晚佢又将后身大面积屙湿。怕阵味熏到室友唔好意思借吹风机。室内开住空调,阳台玻璃门要关住,猫砂盆喺阳台,瞓眼前我将佢放到冇室内冷嘅阳台,喺一只啱好容纳佢嘅细纸箱度,希望佢要排泄排遗嗰时可以去用猫砂盆。 嗰晚感觉空调度数开得好低。瞓喺啱洗干净晒干嘅竹席上面,搇嘅法兰绒被套,后半夜畀冷醒,又搇上啱洗干晒干嘅水洗棉被套,仲系冷到顶唔顺,只能够隔住被套搇上畀染到尿味唔知点洗嘅棉胎。 喺5月11日,朝早醒来感觉身体唔舒服,我继续瞓喺床度。原本打算呢日开始去上课,上午嘅英语同国贸。上午起身,喉咙肿痛,摸颈,发现颈右侧有块肿粒,借网络判断系淋巴结炎。又发现左手臂上有两道长约半厘米出嘞血嘅抓痕,大概系同只猫洗身时畀抓崩嘞。借网络判断系猫抓病。好怕会得狂犬病,又谂住猫爪携带狂犬病毒嘅概率细,伤口细,只猫虚弱而安静,步履缓慢,怕浪费钱怕畀屋企人责怪,冇去医院冇同屋企人讲,寄希望于“猫抓十天不死”。 到阳台发现纸箱侧倒,佢缩喺纸箱度,阳台有一细摊唔成形嘅屎。室内近阳台位置有未抹干净嘅黄色污渍。往拖把放沐浴露清理过宿舍度所有可能被踩有屎尿嘅地面之后,将佢抱出来,发现佢后身喺度发振。我想用纸巾同佢抹下身,但抹一下佢就发出惨叫。呢几日,只猫喺阳台叫过几次。接上呢次喊叫对面宿舍楼传来句话:“我真是服了。” 呢日佢冇任何胃口。洗干抹净白瓷猫碗倒入羊奶粉干拌猫粮、换成净羊奶粉冲水,佢唔肯吃。“……OK,OK。”佢发出嘅委屈叫声,令我急急忙忙噉讲住,然后换成净猫粮,佢唔肯吃。“我冇其他嘢畀你吃喇。” 买嘅猫条喺呢日到嘞,但系已经轮唔上拿快递返来喂佢。佢后身喺度发振,佢嘅精神状态好差,睇上去好唔舒服,令我担忧至恐慌。 “我带你去医院。” 戴住白色无线耳机听歌,路过睇唔清嘅同校学生,隔绝嘞说话声同目光,亦隔绝嘞佢求救一般嘅叫声。只去嘞约一公里远嘅最近嘅医院,再隔几百米仲有一间。医生话佢因为皮肤长时间潮湿而发炎,指畀我睇我先意识到佢后腹至尾根处嘅皮肤红得异常。医生畀出嘅检查方案,费用系五百六十几。放弃嘞两张照腿骨嘅X光片,检查费系两百九十几,加上药费603。三那几月嘅幼猫,FSAA值102.24mg/L,正常范围2mg内,发紧四十点几度嘅高烧,贫血,冇猫瘟。医生话佢有死亡风险,唔一定医得好。佢特别瘦,以前应该都过得唔好。 “我唔想佢死。” 要退返去嘅话,“我宁愿睇住佢死。” 要退返去嘅话,佢肯定只剩死路。电话嗰边哥哥叫我将只猫寄返屋企,畀告知已经进行检查后叫我拿上检查单去其他医院问下治疗价格,怕我畀人呃。我嗰时特别唔想喐。我怕路上颠簸令佢更加唔舒服。带佢行过仅两次路,路上佢会不安叫喊。 『妈 发600畀我』『我一那月都要用千几蚊 下那月我省啲使』『下那月你只一次性发500畀我吃饭』『我唔问你拿了』『我会每日每节课去上嘅』『我间房书桌柜桶度有百几蚊』 我总感觉呢啲话有自我感动嘅成分,而且我后来拿嘅唔只500。后来返到屋企将书桌柜桶度嘅百几蚊拿去充入账户之后,冇转返畀妈妈。我做嘞一份账单,唔计因为我接了电话糊里糊涂升到199月租嘅宽带,喺成那五月我使嘞屋企4006.02。 减去嘞商家赔偿嘅100、退嘅两片阿莫西林克拉维酸钾24,买猫治猫用嘞1229。4006.02仲包括自己嘅药费395.88、车费178、饮食530.18、话卡月租10、鲜花15、网漫148、软件会员56、邮递36。则网购用嘞1407.96。 同猫或者因猫买嘅嘢退嘞十几二十件,冇退得返去嘅几件总价约一百。买嘞对拖鞋约十,买嘞箱面包约二十,买嘞部吹风机约三十。1427.96仲包括牛奶同果酱112.52、运动鞋100.9、买畀妈妈嘅护肤品151、自己用嘅护肤品同化妆品556.17。则冇记到详细嘅无谓嘢用嘞三百五。 一直以来用嘅只有洗面奶,突然间买嘞堆护肤品同化妆品,大概系同只猫买嘢嗰时留低嘞惯性。我从带只猫入宿舍开始,属于做嘞唔应该做嘅事,往下唔短时间内,接连做出唔应该做嘅事,呢种情况令我有种特别奇怪嘅感觉。但系因为几乎所有[感觉]于我都太过轻微,无法判断其是否为思绪中出现嘅错觉,无法肯定,无法否定。如果要解析呢种感觉,我[认为]其包含嘞绝望。如果呢种感觉并非真实存在…… 「究竟我点解系那噉样嘅人」又要开始噉样问,向自己问唔出回答,只能够顺住逻辑编织出无法判断是否为事实或者接近事实嘅回答,多重嘅回答。我觉得头晕。 『你要讲到做到先得啊,你再好把只猫快递回家的,唔是后果更加不理想的』 『我唔想啊我想佢陪我啊』……『佢再坐一次车会更加唔舒服嘅』『我唔想啊』 『下次它因为什么用钱的,我都无了钱比你的,你自己想办法啦,因为我无工做无锦多钱的,』『比到你去读书使用钱以经好啦,你要明白一点,』 打完针后,赖喺宠物医院,因为使嘞咁多钱所以比较心安理得,挺工作人员帮我同佢喂药、测量体温。系一阵一阵抽搐之后,佢嘅烧退嘞。借铰剪同佢剪去邋遢嘅毛,用几那钟完成呢个自以为对佢有益嘅动作,令自己满足于干净嘅动作。直到人哋吃夜。 “那只猫看上去快要死了。” 剪毛过程中,见到一只皮毛油亮嘅壮实嘅大猫,我替佢觉得,好羡慕。畀拾到嘅猫,其主人喺对比当中,自豪于自己将只猫养得好。重复出现嘅[可怜]一词嘅严肃叹息令我愈加难受。讲到佢瘦嗰时,我觉得心虚,因为我怕被以为系我将佢养成咁瘦嘅。 认为啲毛一直湿住焗住会助长炎症所以将发炎嘅皮肤上嘅毛尽量剪到嘞最短。喺佢左边后腿上,剪去嘅毛下面出现嘅一块直径几毫米嘅旧伤口,伤口附近发炎。夜晚落雨,吹住冷风,我冇带遮。返到宿舍,将佢放喺床度,开心噉睇住佢自己行到舒适嘅枕头上眠下,却发现佢又将自己屙湿。枕头冇湿,噉就系喺路上喺帆布猫袋中屙嘅,大概系呢个原因,喺公交亭下等雨时,听到佢向我叫得凄厉,挣扎住要出来。我拉开网布嘅一段拉链挺佢能够伸出头,却畀佢伸爪用住不容阻拦嘅力道爬到我颈后侧趴住,最后无奈于满地嘅雨水,接受返入袋中。 公交亭前系喺便利店外嘅桌椅等雨,其实有一段时间雨停嘞嘅,但系当时耳机啱充完半那钟嘅电,我想充分利用两蚊鸡换来嘅电所以继续坐喺嗰度,写住能够换到六个公益章嘅三首投稿诗。 终于借第三个舍友嘅吹风机同佢吹干新邋遢嘅畀染为淡黄色嘅棉质长毛。估系寻晚受寒加上毛嘅潮湿引起炎症重度恶化,我唔敢将佢再放喺阳台,亦唔敢将佢放喺地上桌下。瞓眼前将佢同枕头放喺我侧眠时嘅双眼对面,第二日听到室友叫醒我话,佢跳嘞落床去屙屎。然后我唔敢喺瞓眼时将佢放上床度,只能够将佢安置喺桌下。 因为觉得邋遢嘢会助长炎症,所以唔单只用干纸巾抹,我用温热嘅水同佢洗嘞两只后脚同尾巴,借舍友嘅吹风机同佢吹干。又用热水润湿嘅棉巾同佢抹过几次,尽管问过医生可唔可以帮佢抹身,医生话唔可以,唔可以令佢腹部受凉。摊薄嘅热量系散得好快嘅,来唔切用干纸巾抹干,或者就算已经用干纸巾抹干,抹唔去嘅湿润连带住低温,对佢造成伤害,而且有好多时候,喺抹嘅过程中棉巾已经变冷。仲有就系,发炎嘅皮肤唔可以掂到携带太多细菌嘅猫舌或者其他嘢,我唔应该手贱同佢剪毛。失去嘞毛嘅皮肤失去嘞保护,喺佢嘅腹部同脚部,发炎嘅颜色越来越多、越来越深,面积蔓延得越来越大,只停喺冇畀剪去嘅毛前面。 喺5月13日夜晚通宵到次日黎明时分,喺记忆中嗰时候,落地窗外与室内空中清亮嘅银白色光线,昏暗中越加之明亮。同自己喂嘞药之后,我感觉捱夜捱得太癐就想瞓几那钟到中午再喂药畀佢,因为同佢喂药要费一番功夫。但系此前我仲费嘞番功夫用洗面奶同自己洗面。谂到佢第一次吃药喺中午就认为可以喺中午同佢喂药,事实上我喺度勉强佢以令自己舒适。 “你昨晚几点睡的?”室友问我,讲住自己喺十点起身嗰时,佢已经唔喺枕头上面。 “不知道。”我唔敢话。 喺佢会去嘅放置杂物嘅床底,发现嘞佢嘅尸体。用嗰张床嘅人肯定好唔舒服。我坐返张椅度,睇住嗰只空枕。喺建筑物内嘅地砖上面、喺公用宿舍,尸体呢种存在需要被移走。我将佢拖近一分米得以将佢拿起。我将佢放返到嗰只枕头上面,睇住佢。大概系因为通宵,嗰时候喉咙相比11号朝早时候更唔舒服,发出嘅声音异常。有一段时间室友停低嘞说话声。 『我想将只猫做成标本』我同哥哥话。 『无搞呢啲了』『今日就处理好佢啊 唔系会发臭嘅』『咁热嘅天气』 需要嘅或者用得上嘅工具,除嘞美工刀我一件都冇。需要剥离出毛皮,呢种事喺宿舍阳台系唔应该做嘅。于是我就佢装入嗰晚佢瞓嘅纸箱度,放入两支已经枯萎嘅一直未换成新鲜嘅向日葵,放到校外停车位边嘅绿化带度,掩藏于一种开出深紫色花嘅叶片深绿嘅草丛中。 对于我来讲,无论在生时有几痛苦,死亡绝对系每个意识体嘅最大可怜之处,因为死亡包括嘞[再无变化]呢一性质。如果加上[死前处于痛苦当中],从末端角度睇,呢个意识体喺陷入痛苦时相当于陷入嘞地狱,喺地狱度失去嘞自身嘅存在。我相当于造出地狱、将沙莱推入其中。对佢嘅同情甚过愧疚,就似系对家人嘅同情甚过爱。我系一件麻烦嘅垃圾,如果系家人死前我冇能够献予佢持续性嘅幸福,喺佢嘅地狱当中,我相当于恶鬼。 但系,就好似黎明于我再点样靓、再点样美好,甚至幼稚嘅意识喺二零年春季将黎明当作神明,我都无法令自己睁眼醒于能够看见黎明嘅时间,每次通宵亦只系唔舍得放低手机。我咩嘢都做唔到,并非有外界嘅障碍,系我自身嘅意识注定如此:我就系那噉样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