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帝国野菜的小渣O
“出事了!”
顾一野看着饭吃到一半,就整个人昏了过去的白乾乾,有些担心的看着99。
“阿净!折那了?”99有些难以置信,滕净那身手,还能折那?“覆老师呢?”
除非是覆天殇在,还能和滕净打个平手,否则,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对手。
“方才进屋睡觉了,看他情绪有些不对。”顾肖肖拿着水壶从厨房出来,看着睡倒在顾一野肩头的白乾乾,“他刚才不是要喝水吗?怎么睡着了?”
“我出去看看,你在家看着乾乾。”99站起身,单手撑住桌面,直接翻了出去,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啊,如果滕净都折在了那里,他有恢复能力,肯定是死不了的,但是夜爵呢?
“怎么了?”顾魏趴在二楼栏杆处,“小奶瓶这么早就睡了吗?”看着他面前还没吃完的饭,顾魏皱眉,不应该啊?
“是病了?”顾魏从二楼慢悠悠的走下,顾一野有些不敢直视顾魏的双眼,只能吞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
“嗯?”顾魏放下手中的书,单手扶了一下眼睛框,顾一野更是不敢看了。
“他野叔?”顾魏伸手拉开椅子,并没有坐下,直视单脚踩在了上面,弯腰看着不敢看他的顾一野。
“滕净……他们……”顾一野看着顾魏那还反光的镜片,不觉的浑身发冷,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战斗力,但是这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病娇感,当真是让他都退避三舍,几年前他就感受过一回,这些年就一直躲着他,却是没想到,现在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阿净他们去杀狐狸和精去了!”顾一野开口,说完便低下头,抱紧了怀里的白乾乾,果不其然,顾魏单手猛地一拍桌子,力气大到桌子上的盘子和碗均是一颤,发出清脆的响声。
“脑子有病吧!”顾魏气的深呼吸,摘下眼镜,恨不得给扔了,“那狐狸精是谁?特么的覆老师那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你们寻思什么呢?杀了他?真当自己救世主啊?”
“王八蛋!谁出的主意?”视线扫过顾肖肖和顾一野。
顾一野抬头看着他,不说话,但是顾魏也猜出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狐狸精真出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吧!”
“阿净可能不太好!”顾一野第一次被压的这么弱。
“什么?”
“野哥?”
顾魏吃惊的声音和门口99的叫声重叠,顾肖肖站起身,看着夜爵背着半是昏迷的白牡丹,99背着已经昏倒的滕净,均是一身狼狈的回来了。
“丹丹……”顾肖肖快速的跑上前,接过了夜爵背上的白牡丹,将人抱了起来。
“阿净怎么了?”顾魏并没有接手99背上的滕净,而是第一时间问夜爵。
滕净本身的眼睛,就拥有快速的恢复能力,谁能将他伤成这样?
“不知道!”夜爵摇头,他是真不知道,“滕净突然之间就吐血昏倒了。”
想到此,夜爵依旧还是心惊胆战,这滕净差点就把他自己给放了风筝。
“先上楼吧!”不管别的,先把这几个病号带上楼。
“要不要叫覆老师?”99提议,滕净现在的情况,怕是覆天殇能够处理。
“呵……”顾魏冷眼的看着99,吓的99双腿一软,差点背着滕净就摔了,“你怕是他们死的不够彻底吧!”
一直以来,覆天殇给他的印象,就挺和蔼的,脾气也很好,关键是,挺宠着滕净的,也很用心的教他,是一位好老师,他在独立国的时候,很少见覆天殇发过脾气,当然也很少见他对任何人和事上心。
这是唯一的一次,虽然他也看不上那个小妲己,但是却是第一次见到覆天殇如此的狼狈!
顾魏没有想到的是,在不久之后,他是真正的领略了覆天殇的臭脾气!
“先看丹丹吧”夜爵跟着众人进屋,看着顾魏第一时间朝着滕净走去,夜爵不得不叫住他,“他伤的重!”
夜爵捂着手上的腿,连连的咧嘴,他没有想到困兽最后的撕咬,竟是那般的不要命,他背着滕净,搀扶着白牡丹从顶楼下来的时候,被那位狐狸精逮个正着,而他们两个,差点被那玩意儿给把命留下。
白牡丹是半残的状态,差点被那狐狸精给砍死,自己则是中了两枪,才是硬生生的从他手里将两个人给带来回来,这一次暗杀,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外面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足以让睡的昏昏沉沉的覆天殇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一阵,然后又用被子将整个头盖住,这帮兔崽子,明天就全赶走,太吵了。
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用他的,还特么的吵他!
“再吵就给我滚出去睡!”实在安耐不住的覆天殇,一脚踹开门,屋里的血腥味太重了,顾肖肖,顾一野,99,夜爵拍成一排,挡住了身后的几个人。
顾肖肖:抱歉,覆老师,打扰到你了。
99:抱歉,老师,下次不敢了。
顾一野:老师,保证安静!
夜爵站在那里不敢说话,因为覆天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覆天殇看着明显有事的几个人,慢悠悠的走上前,看着四个人吓的后退,然后蹲下身,看着夜爵还在流血的腿,伸手罩在那里,转动手掌,一颗子弹便被吸了出来。
覆天殇站起身,另一只手拍了一下夜爵的肩头,那里的子弹也被瞬间的吸了出来,然后将他推给了一侧的99,走到里侧,看着并排的躺在床上的三个人。
滕净,白牡丹,白乾乾!
顾魏正在处理白牡丹身上的刀伤,“你们这是自相残杀了?”覆天殇有些好奇的看着夜爵。
夜爵不敢说话,他要说是被他前妻砍的,他感觉下一刻覆天殇就能扭断他的脖子。
覆天殇回头看向最外侧的滕净,竟然没有了动静,打的这么惨烈吗?伸手抚上他的头,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门铃声,覆天殇收回手,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顾肖肖,示意他去开门,对方却是怎么都不敢动。
“你!”覆天殇又看向顾一野!
顾一野也是不敢动,听着继续响的门铃,他们最怕的是,那个狐狸精此刻找上门来了,那覆天殇肯定是帮着狐狸精的,他们此刻已经都伤的伤,残的残,肯定是没有赢面的。
“99,你去,我看看阿净,他有些不对。”
“老师”99都快哭了,“还是您去吧!”
门口的门铃声越发的急切,却是响的在场所有的人,除了覆天殇之外,全部的心慌,可能,真的,就是,狐狸精找上门来了。
覆天殇狐疑的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还好心的给他们将门给关好,一帮兔崽子,还有秘密了。
打开客厅的灯,灯光亮的他有些不舒服,覆天殇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像门口走去,打了个哈欠,打开门。
“有病吧,大晚上几点了不睡觉。”覆天殇没好气的抬头,想着没准又是哪个没有被赤也杀害的战友偷摸的来找自己告状来了,整个人都没有些好脾气。
“是我!”门口脏兮兮的人,带着半身的血气,声音都有些沙哑了,颤抖的不成样子。
覆天殇愣愣的看着深夜出现在他门口,一副惨样的赤也,那双眼睛快要被红血丝布满,就那么的盯着自己。
“小也……,你怎么……”
“覆天殇!”
覆天殇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赤也打断自己的话,那双眼睛似乎都快瞪出血来了,一点点的蓄力,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顺着眼角滑下,似乎带着他的全世界,一起坠落。
见到他的瞬间,似乎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就那么突然间的断了,带着的是连呼吸都会痛的撕心裂肺,“覆天殇”他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眼泪留的不由自主。
“祖宗哎,你怎么哭了?”覆天殇慌了手脚,慌了心神,他的神灵在他面前,伤痕累累,哭的凄凄惨惨,那么撕心裂肺的伤痛,那么绝望的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怎么放得下。
“谁欺负你了,我去干死他?”他扶持赤也上位,做上军首,是让他肆无忌惮的,不是让他受欺负的。
“我……”赤也低头,哭的泣不成声,他的任性,再一次的害死了身边重要的人,先是他的父亲,再是秃鹫,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因为自己而死,因为他的不可一世。
“怎么了?”覆天殇弯腰,歪头,抬手却是不敢触碰面前的人,他的哭声带着感染力与伤害力,他让都不忍去触碰,只能慢慢的将手放在他的肩头,任由他的能力遍布赤也的全身,一点点的替他治愈身体的伤口。
“我……我被人行刺了”赤也哭的狼狈,覆天殇的手仿佛带着温暖一般,带给他春天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那种呼吸的痛,似乎是一句话都能说完整了,“啾啾战死了!”
覆天殇皱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楼上的那几个人,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只是一个啾啾的话,不可能将三个人全都伤成那个模样,再者,借他们个狗胆子,他们也不敢对赤也下手,若真敢有那想法,他把那几个全都塞墓里去。
不过,电灯泡死了,这还是一件好事的,从此,赤也便只能依赖自己了,他就只有自己了,别无他选!
似乎是成了他唯一的选择,这种成就感,并没有让他开心,反而是对面前的人更深一层的担忧。
“你帮帮我!”赤也伸出颤抖的手,还是尚未干涸的血迹,拉住覆天殇的衣袖,至此,他就只有他了,也只能靠着他了,秃鹫致死的眼神还印在他的心间,他的面前,他说,他疼!
那个,他想给他个光明正大身份的弟弟,哭着,沙哑着嗓子,说着,他疼!
他也疼啊……
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你帮帮我”眼泪再一次的决堤,可是他更知道覆天殇不喜秃鹫,他不可能去替秃鹫报仇,“帮他报仇,覆天殇,我求你了。”
他不能让秃鹫那么的死去,他答应好他的签名照,一张都还没有落实。
“覆天殇……”
似乎是带着绝望一般的呼喊,一声一声的打在他的心间,覆天殇用力的,一把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就那么的抱着,任由他哭着,他们之间,何苦用得上一个求字。
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过,为他战死,无尚荣耀。
“你没事就好!”他最担心的,自始至终,全都是他。
犹如白乾乾所言,赤也想要的安全感,是他一直都没有给,才会让他这么的患得患失,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是从未出现在他的身边过。
“你没事就好!”覆天殇低头,更加用力的抱紧,心跳那么的快,他没事就好,一切都是他错了,他不该径自的缩在这里,等着他来找自己,才会让他陷入危险与不安。
“外面冷,我们进屋说。”赤也的哭泣与颤抖,让他心疼,弯腰抱起人,进入屋内,将人放在了沙发上,给他倒上一杯温热的水,将盖子拧紧,放到赤也的手中。
“好点了没有?”
赤也哭的还带有着抽噎,覆天殇坐在茶几上,用投好的温热毛巾,先是擦干他脸上的泪痕,然后是脖子上的血迹,手上的污泥,一点点的将他的小脏包擦成小香包。
他的赤也,他的神灵,原本就是这么白白净净,香香甜甜的。
【小剧场】利莫里亚的送葬6
亚特兰蒂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与其说是和平,倒不如说是,没人敢在此刻的国都惹事,他们的战神覆天殇回来之后,被新任的军首迷了心智,成了军首手里最快的刀,将那些明里暗里和军首作对的一些老战友或者是曾经的元老们,全都杀个干净,没有一丝的犹豫,现在的国都,以军首马首是瞻,因为谁都说不准某一天,那位杀神会不会到自己的家里,那把刀会不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覆天殇去了书房,去了卧室,去了那个冰冷的地下室,依旧找不到赤也的人影,漆黑的天空,连个月亮都没有,让他的心情更加的压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和自己说。
他每一天都在找他的路上,或者是帮着他的路上。
如今的他,成了赤也手中最快的刀,受了他的蛊惑,神志不清!
覆天殇是了心神一般的走在漆黑的街道上,一双眼睛全部变成了白色,左右的看着,他就不信找不到那个人。
最终,他是在老师的旧宅里找到的人,曾经的他,回到国都没有地方住,还是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老师成婚,他才搬离出去,这里有他太多美好的回忆。
赤也坐在床上,抱着一本破旧的日记本,带着眼镜,看的认真,覆天殇记得,这个房间,就是自己曾经的房间,他就是住在这里的,他离开之后,老师有重新的进行装修,他开玩笑的说,以后这间房,留给他媳妇住。
老师完成了他的承诺,这里确实是赤也的房间。
可是,他却没有来得及回来,让他嫁给了他人。
“谁让你来的?”看到卧室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宛如幽灵一般,一双白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渗人。
他曾听说过,也在父亲的笔记里读到过,有人曾见过覆天殇有一双白色的双眸,但是真实性却又是有待考究,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了。
原来,还真的有人有一双白瞳,只是不知道,赤也握紧拳头,将他挖出来,吃进嘴里,又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和腺体的感觉是一样的丝滑吗?
赤也言语间的疏离,让覆天殇的心被揪起,看着他戒备的神色,以及紧紧握住的拳头,而另一只手在枕头下面,不出意外的话,枕头下面是一把匕首,而他盯着自己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欣喜与喜欢,更多的是食物一眼的眼神。
“你想吃什么?”覆天殇问的鬼使神差。
“你的……”赤也慢慢的伸手,直接覆天殇的眼睛,开口,“眼睛!”
他的回答让覆天殇一愣,慢慢的走过去,自上而下的看着赤也,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军首可曾想过,我是需要回报的。”
赤也一把打掉覆天殇的手,下一秒另一只手从枕头里抽出,一匕首就刺在了覆天殇白色的眼睛上,将人压在了床上。
强大的痛意,让覆天殇伸手捂住眼睛,看着上方逐渐疯狂的少年,看着他一把拔出匕首,猛地将刀刺在了自己脖子的一侧,“将军!”赤也低头,在他的耳边低喃,“想想就算了”
慢悠悠的从床上起身,站在床下,这一次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覆天殇,“这一刀,是给你的警告,别妄想骑我头上!”
看着少年高傲的模样,可真是让覆天殇爱紧了,有些不顾一切的笑了,笑声里带着更多的是和赤也一样的疯狂,覆天殇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身,挥手凭空的力道,便将卧室门关上,赤也回头看了一眼门,还没回过神,便被覆天殇整个人按在了墙上。
覆天殇的一只眼睛还带着血,但是赤也看的清楚,那是完好无损的一只眼。
“军首,我偏偏就肖想了呢?你又耐我何?”覆天殇笑的诡异,慢慢的歪一下头,脖子处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无比舒适的叹口气。
猛地转身,将赤也甩在身后还有血迹的床上,覆天殇有些不管不顾的压了上去,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军首,嗯?”
覆天殇捡起地上被赤也扔掉的匕首,看着上面属于自己的鲜血,又看向床上的赤也,“说话啊?”用匕首一点点的挑开他的衣服,笑意明显,他想要的,就是此刻。
“覆天殇~”
带着奶声奶气的嗓音,既有委屈,又有哭腔,让覆天殇的匕首一瞬间摔落在地上,有些失神的看着床上的赤也,确定了是他发出的声音,曾几何时,他用过这样的声音和他说话,不,撒娇!
“覆天殇……”
他再一次的开口,这一次更多的是哭腔,少年的眼眶通红,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下,砸在他的心间,犹如全世界落地一般破碎。
“祖宗哎,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