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文库同人文）另一个世界的主角们（八十二）
（七十）
“冬眠舱？”
“没错，但不是一般的冷冻式冬眠舱，这个胶囊内时间流速无限接近于零，几乎可以说是静止的，运用到的科技来自23世纪的遥远未来，很不好弄，我废了不少功夫才做出来。”
“这么说的话，他们在之后三年里都一直在这个冬眠舱里沉睡？”黑雪姬走上前，小心地触碰了一下舱壁。
“没错，三年前他们的世界因为C的缘故破碎，四人连带大量的原肠动物原路返回到了这里，C将原肠动物群控制变为了自己的势力，而我当即赶到，在他未察觉之时将他们四个带走，虽然没有被送回原来的世界，C的记忆限制器依然打入了他们的大脑，因此他们一直处于昏迷当中，借着这个机会，我把他们放进了冬眠舱里，直到现在。”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现在醒来的话，状态就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区别是吗？”上条长舒了口气，“太好了，我本来还以为他们就这样在这儿等了三年呢，既然这样，那现在应该可以唤醒他们了吧。”
而赫却摇了摇头。
“不行，现在还不行。”
“这……为什么？”
“我把他们放进冬眠舱沉睡，可不仅仅是为了等待你们的到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赫转过头面向所有人，“假如说，你面前有一个按钮，直连一个能够改变全世界的机器，当你按下按钮时，有五成的可能，世界将会变成所有人都能够幸福的理想乡，过去遥不可及的梦想变得近在眼前，所有的遗憾如云烟般消散，逝去的亲人和朋友都回重新到你的身边，但同样也有五成的可能，世界会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下去，丑恶的一面被无限放大，绝望笼罩天地，人们的脸上不再有笑容，这样的情况下，你们会按下这个按钮吗？”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纷纷低下头陷入了思考中。
“我想，应该不会吧。”和人首先给出回应，“要说我们的世界没有遗憾与悲伤，那是不可能的，SAO中死去的四千条生命，Under World无数逝去的灵魂，但仅仅是这样，显然还不足以冒着毁灭世界的风险去追求另一半完美世界的可能性。”
“而且，痛苦的过去本身也不应当否定，而是应当去接受，因为那本身就是人生的一环，就像BRAIN BURST中的每一个玩家都正是因为心灵的创伤，才得以孕育出新的身体，在另外的世界里建立起新的纽带。”春雪紧接着说道。
“好端端的平凡生活，却因为成为了第四真祖隔三差五被卷进各种麻烦，我当然也想过试图摆脱这一切，为我，也为所有因为我直接或间接原因陷入危险的人，但如果因此反而导致事情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不就本末倒置了吗？那样的话我宁可花点力气靠自己争取。”古城也摇了摇头。
“我们的世界如今依旧暗流涌动，魔法师不被当作兵器的梦想似乎依旧遥不可及，即便是最强的魔法师，也很难轻易地改变这样的现状，但也仅是如此而已，我还没有理由为了这么点缺憾而拿绝望的可能去赌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达也随即给出了回答。
其他人的回答各有不同，但最终都选择了“不会”。
唯独上条当麻依然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
“你的回答是什么？”赫面向上条问道。
“还用问吗？别说一半毁灭世界的可能，我的理解者可是亲眼目睹着完美的世界然后舍弃了它，你说会怎么回答呢？”上条没有开口，欧提努斯却发了话。
“那就是不会喽？”
上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脸上的肌肉微微一缩。
“也就是说，你们的回答都是‘否’，这并不难理解，因为你们的世界还没有悲惨到要拿世界末日赌一线希望的程度，可是……”一边说着，赫转过头看向冬眠舱里的四人，“可是，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所在的世界几乎已经完全走进了末路，悲伤与绝望充斥每一个人之间，甚至可以说，已经无法想象这样的世界还能如何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因此若换作他们来做这个选择题，我想十有八九会按下那个按钮吧，毕竟对他们来说，就算中了那五成的可能，世界变得更糟，也顶多是维持现状而已，反倒另外五成创造美好世界的概率，说不定已经是这些年来听到过最好的几率了。”
听到这里，众人已经隐约意识到，那个世界的绝望程度，也许远远不止是人类遭遇变种生物袭击那么简单。
“赫先生，那个世界的情况，您能给我们讲讲吗？”
赫想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七十一）
在某一个世界的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一种名为原肠动物的变异生物突然出现，它们强大且具有恐怖的自愈能力，还能将人感染成为它们的同伴，人类的武器和科技完全不是其对手，尽管这种生物大多带有昆虫等节肢动物的特征，可在它们面前，人却反而成了虫子，可以被随意踩死的虫子，最终结果，人类在与它们的战争中败北，被迫躲进狭窄的围墙内苟且偷生。
然而，面临如此危难时刻的人类，却并没有因此而团结起来，统治阶级没有因为灾难的降临而团结一心共同为民，而是一如既往地为争夺权力相互斗争，丝毫不在乎百姓的安危，资产阶级也没有因为灾难的降临而慷慨解囊救济贫民，反而更加贪婪地从灾难中获取财富，甚至不惜挪用本用于建造围墙的资金，只为让自己享受，就连科研人员，也不都在为改变世界而努力，甚至有人计划将作为他们敌人的原肠动物改造并用作武器。
那么，在这样的状况下，一般平民想必总应该团结一致了吧。
然而可惜的是，现实不是童话。
伴随着原肠动物一起诞生的，还有这样一种特殊人类，她们出生前就已经被原肠动物病毒感染，却因为有抑制因子而不会立即变异，反而受其影响拥有过人的力量和速度，这类人被称作受诅之子，成为了人类对付原肠动物的最后王牌。
可是，不会立即变异不代表永远不会，所有被感染了病毒的孩子最终都活不过多久，总有一天侵蚀会超出临界点，使她们也成为伤人害人的原肠动物。
正是因此，人群中也随之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受诅之子也是原肠动物，她们不应当享有作为人类的权利，甚至不应当存在于世上，应当统统被驱逐，被消灭，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行列，甚至有极端分子向受诅之子经常聚在一起学习玩耍的地方丢去炸弹，夺去了无数原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生命。
原先的世界中，许多人对艾滋病患者都会刻意地疏远甚至歧视，何况是最终会变成杀人怪兽的受诅之子，虽然残酷，同时却也是现实。
但也正是这样的现实，成为了压垮人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这里，众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那样地狱般的世界，恐怕换谁都会崩溃吧。
但此时沉睡在冬眠舱里的四人，正是来自那样的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敢唤醒他们，因为来自这样一个世界的人，很难不会产生改变这个世界的念想，一旦C察觉到了这一点，那就麻烦了，现在的你们没有被他控制，除了因为你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打心底并不认同C，阿尔法德的作为，因此他无法突破你们的大脑防线，改写你们的意志，能做到抑制一部分记忆就已经是极限，但如果是他们，我就很难保证了。”
“当时我之所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把他们四人带回来，就是担心被C所利用，如果当时先找到他们的不是我，而是C，那么他很可能就会提出条件，帮助他们在那已经灭亡的世界废墟上重新建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以此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行列，这个时候，一旦他们的意志稍微有一点动摇，C就会趁虚而入，突破他们的大脑防线走进他们的思想深处，像对待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那样给他们也打上思想的烙印，甚至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傀儡，从此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现在的你们当然都知道，KARMA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改变现实，只能反应出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并具象化，因此靠着那种力量创造出来的未必会是所谓美好的天堂，也可能会因为负面欲望的存在而带来灾难，就像刚才按钮的例子一样，并且越是欲望强烈的人，就越容易深陷力量的沼泽当中无法自拔，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像现在的阿尔法德，因此这种力量终究不是阿拉丁的神灯，真要比喻倒更接近猿猴之手，自然也不能用于拯救世界，但是，我实在无法保证心理防线早就濒临崩溃的他们能理解这样的道理，所以选择了让他们沉睡在冬眠舱里，直到这一切结束后，让他们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嘴上这样说着，赫的表情还是充满了矛盾与纠结，也许是对自己剥夺他人选择权这一行为的自责，也许是对于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奈。
“我不求你们能理解和接受我的做法，但这已经是最佳选择了，如果你们不认可我这一举措，今后自然也可以责怪我，怨恨我，不再听从我的指挥，但无论如何，这一点上我不会让步。”
“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意见，赫先生。”上条开口说道，“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做法，至少，他们应该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
“可是当麻……”茵蒂克丝拉着上条的衣袖，好像是想说什么。
“上条，赫先生也说了吧，如果现在唤醒他们的话，很可能会被C趁虚而入，从而成为我们的敌人。”和人试图劝道。
“是啊，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吧。”古城接着说道。
“即使真的选择为改变自己的世界而战，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做的，只是当他们真的成为了我们敌人的时候，为夺回各自的立场，与他们战斗。”上条握紧了右拳，但过了一会儿又再次松开，“再说，你们怎么就确定他们一定会脆弱到受C的蛊惑，别忘了现在他们的世界可是已经粉碎了，消失了啊，再没有人情与温柔的冰冷地狱，也总会有渴望真情的人存在，再怎么绝望的黑暗世界，也总会有一丝希望的亮光，这些都足以成为他们为之奋斗的理由，你们如何就确定，他们一定会为了创造所谓全新的完美乐园，而舍弃自己原来的世界呢。”
赫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眼前的冬眠舱，双手时而握拳，时而放松，表情充满了矛盾。
“不愧是经历了无数地狱光景，和真正的完美世界的人，你眼光所及的，比我远得多啊。”半晌后，赫才终于开了口，“但是对不起，我必须以打倒并纠正阿尔法德为最终目标，不能允许差错的存在。”
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
“不过，我想我们倒是在此之上可以各退一步，现在我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预见未来最多只能看到几个小时以后，等我的力量恢复到可以看见我们最终努力的结果，哪怕只有一个胜利的结局也好，到那时候我再唤醒他们，这样，你能答应吗？”
面对这个答复，上条也没有立刻回应。
“我只能退到这里了，上条当麻，即便你还是不答应，我也不能再做让步。”赫继续说道。
同样过了好一会儿后，上条终于抬起头来，但并不是看向赫，而是看向其他的伙伴们。
“大家，为什么都愣在这儿，马上就到晚餐的时间了吧，快去二层等着吧，今晚，我可得好好展示一下我的厨艺了。”
他的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和，看样子，他是接受了赫的提议。
这也让大伙们都放下了悬着的心。
“赫先生，我能不能再请求你一件事。”
待其他人离开后，最后走出密室前，上条又一次开口道。
“还有什么事吗？”
“你能否做到，在不唤醒他们的前提下，把话语转达给他们？”
“当然可以，实际上，就在他们沉睡的同时，我也一直都在给他们灌输梦境，我想的是，既然我救不了那个世界，至少让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留下些许美好记忆的碎片吧，即便那只是梦。”
“果然我还是认同不了你的做法啊……但过去的暂且不提了吧，今后，请你用梦境的形式，把当下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不要隐瞒事实，可以吗？”
“可是……”
赫犹豫了好一会儿。
“赫先生，一味地回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幸福从来都不是靠赐予得来的，即使你不愿意唤醒他们，至少他们应该有知情权。”
上条继续劝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就得负起责任了。”
“嗯，当然。”
（七十二）
“除了让你们知道了里见莲太郎等四人的下落外，这一次所发生的还带来了另一个情报。”
晚餐过后，赫再次召集众人前来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当然，C获得了那种原肠动物，作为对付我们的生物兵器，是这样吧。”古城说。
“不仅如此，这同时也证明，阿尔法德在与天罚神的一战中确实受了重创。”
“你怎么能确定的？”明日奈问。
“比起我直接告诉你们，不妨想想他为什么要使用原肠动物，而不是他的那些分身。”
“可这样，也看不出什么区别吧，对他来说无非都是些量产士兵。”贺维亚说。
“总不能说，他之所以用生物体是因为人造人军团用光了吧。”库温瑟说。
“别说，你的回答还真的接近了，库温瑟·柏波特吉。”赫点了点头，“从逻辑上想想，原肠动物虽然也很难对付，但无非是一种变种生物罢了，在里见莲太郎他们的世界之所以肆虐八方，是因为那个世界的战斗力是有限的，相比较而言我们的队伍里光是一人实力可敌一支军队的成员就有近十个，其中有两个更是持有比核爆还强的恐怖力量，相比较仅仅是生物体的原肠动物，显然是对你们的能力经过针对性设计的人造分身更有用，更不用说分身完全受指挥，原肠动物则不受控制，而既然他现在没有用分身，说明他并不是不想用，而是没法用。”
“等等，我还是不明白这和他受了重创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受伤后分身也不能操控了吗？”春雪不解地问。
“原来你们还不知道，C现在不再是一个单一个体，他已经将自己完全地机械化，将自己的意识编成人工智能，上传于网络世界当中，换言之现在的他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没有实体的灵魂，而那些金属身体，不过是一些用来输出的终端而已，而占主导位置的那一个端口，就被他称作本体，其余的则被称作分身，这也是为什么本体拥有最强的主观意识和最完整的能力，而分身则只拥有一两种能力，并且意识较为薄弱，同时也是他能够无限池复活的根本原因，如果单论原理，相信你一定不陌生吧，御坂美琴。”
“御坂网络和多才能力者，原理相通，实际使用方式则是反过来，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美琴冷笑了一声。
“而且，在网络的范围内，十字教等一神教相位已经基本被摧毁，各种原始民俗信仰的相位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一个新的天界以网络的形式被构建起来，再加上他这样的存在方式，和冰华也有几分相似……”茵蒂克丝低头说着。
“也就是说，他仿照亚雷斯塔的做法，在这个世界也建造了一个像‘人工天界’一样的东西吗？”上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真是，亚雷斯塔一生的夙愿，居然就这样被他轻易地实现了。”
“这个世界本身源于相位的力量就远不如你们的世界，阿尔法德也没有像亚雷斯塔那样遭遇过任何的诅咒，因此才能较为轻易地成功，但不管怎么说，眼下拜那位天罚神的神威所赐，他存在于网络中真正的本尊意识已经遭到了重创，即使最终姑且免于丧命，短时间内也无法使役他的分身大军来对付我们，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缩小网络的覆盖范围，为我们争取到机会。”
“既然如此，关于接下来的行动安排，进展得如何了？”达也问道。
“嗯，就在今天，我又成功找到了三个总站，按你们世界的地名来说，分别位于开罗，巴格达和耶路撒冷，不过相比较而言，位于伊斯坦布尔的那一个更为重要，接下来的目标也将是它。”
“那样的话，除了要提防原肠动物的袭击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特殊事项吗？。”和人问。
“当然有的，虽说能力没有恢复完整，但我隐约能感觉到，那个位于圆顶上的总站似乎比起广场上的那一个更加危险，实际观测也的确有更为强烈的能量反应，我怀疑，这次的这个被加上了更强的保险机关，此次行动最好多带几个人。”
“可是，那架飞机总共只能承载六个人吧。”雪菜说。
“没错，所以一台显然不够，我的建议是等大鹏二号完工以后，带上更多的人一起去。”
“大鹏二号？”
“总得给运输机起个名字吧，大鹏号，来自‘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典故，怎么，不好听吗？”
“名字怎么样都行了，那么，这个‘大鹏’二号要多久能造好？”
“以目前的进度来看，可能至少要等到后天早上。”
“时间不等人，我觉得最好不要拖延一天，要不我也来帮你吧，赫先生。”库温瑟站了起来，“别看我这样，好歹也是在最高学府就读过的战地派遣留学生，经常参与维护OBJECT的工作，应该能帮上你的忙。”
“那我也来帮忙吧，作为背负托拉斯·西尔弗之名的魔工技师，机械这块我多少也是略知一二。”达也随后站起身。
“我应该也能帮上一点忙吧，至少程序方面。”美琴开口道。
“如果你们不嫌麻烦的话，感谢你们了。”赫左手搭着右手向他们致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