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p’sing？”krist还想挣扎一下。
“不会的，反正也就二三天，时间也不会太长。”singto看了下时间，“mark，你不用上下午的课吗？krist还是留下来休息一下比较好，等他睡一觉起来，我会带他回去的。”虽然知道mark是krist的朋友，但是刚才看到mark抱着晕倒的krist跑进来，他还是感觉又着急又有点不开心，究竟那点不开心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就拜托p’sing了。”mark转头跟krist说，“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我会跟老师请假，不用担心。”
等mark走出了校医室，就剩下singto和krist面对面坐着。
“今天......”
“你要不要......”
空气突然的安静，又让两人同时觉得尴尬的开口，“今天谢谢p’sing了。”krist微微低下头，只剩两人的时候，他有点不知所措，虽然眼前人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爱人，但是现在他俩只是互相知道姓名的学长和学弟关系。
“krist为什么一直跟我这么客气？”
“因为一直在麻烦p’sing。”
“你是指上一次的事，还是刚才的事？”
提到上一次的事故，两人又同时想起来那个吻，krist不自觉的有些害羞，耳廓镀上了一层红润。看着低垂着头又有些害羞的krist，singto的心中萌发出一丝他有点可爱的想法，人本来看到可爱的东西就会想到可爱这个词，是这样了，这也没什么奇怪。singto想逗一下害羞的krist，“学弟现在这么害羞，是因为想到了上次滑冰场的事故吗？或者说，那个吻？不会是学弟的初吻吧？”
没想到krist整个耳朵都红润了，继续低着头，甚至不敢看面前的singto，“p’sing都说是一场事故了，为什么还要说是亲吻，你是在逗我的对不对？”
“莫非我猜对了？”singto有点坏心眼地轻笑了起来，“你不是我的粉丝后援会的吗？初吻是我很吃亏吗？”
“那不能算是一个吻！”krist虽然羞红着脸，却倔强地抬起头，可是他的脑子里都是和singto在一起的真正的热吻，这让他的脸更红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你还是睡一下比较好，刚才不是说昨晚没睡好吗？”singto边说边拿掉krist身后的枕头，扶他躺下，给他贴心的盖上薄毯。
也许确实是昨夜没睡好，也许是因为有singto在身边，那熟悉的安全感让krist很快便觉得倦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夏日的清风吹拂着白色的床帘，白皙俊俏的青年沉沉地睡着，微卷曲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着，就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撩拨着singto的心。他一直就这样静静地望着krist的睡颜，看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但是手停在半空中，哑然失笑，自己这是要干嘛？难道刚才开学弟的玩笑，反而让自己陷进去了，真的把那次滑冰场的事故升级为一个亲吻？想到亲吻，singto又情不自禁地望向krist那两片薄唇，在睡梦中也是紧抿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午后的风，带来难得的一丝清凉，singto不知道何时已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krist醒来就看到singto的睡颜，是那样熟悉，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krist一一看下去，忍不住伸手整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毫无预兆地singto睁开了眼睛，krist的手还停留在他额前，手指轻触着他的眉眼，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那一秒好像彼此的呼吸都停止了，这个世界很安静，只能看到对方瞳仁深处自己的身影。singto有些出神，下意识把手也放在krist的额前，揉了揉他的碎发。krist觉得心跳突然快了半拍，他没想到，现在singto的深情凝视，还能让他这样呆住。几秒的空白结束，让两人突然意识到尴尬，收回了彼此的手。
“你感觉好些了吗？头还晕吗？我们现在回去吗？”singto用连续的问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感觉没问题了，现在回去吧，麻烦p’sing了。”krist也有点手足无措。
从校医室走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地并排走着，突然从krist的身后驶过一辆自行车，距离krist受伤的右手很近，singto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krist，“小心。”
为了躲闪刚才的自行车，现在singto右手搂着krist腰的姿势，发现这个尴尬的singto急忙松开揽着krist腰的右手，“你过来里面走。”把krist护到自己的左侧，krist又说了一句，“谢谢p’sing。”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singto的车里，“一会我们去寝室楼下的店买面来吃好不好？”singto十分想缓解一下凝固的空气。
“好的。”krist局促的回答。
“那我要开车了。”突然singto想起了什么，侧身要帮krist拉过安全带，两人的脸在一瞬间，只有一拳的距离，车内的空气又凝固了，singto又一次距离krist这么近，能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像是床单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的温暖而舒适的味道，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krist你用了什么香水吗？”
“没，没有，有什么味道吗？”krist几乎是憋着气，他觉得现在和singto的距离近到能够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很清新的味道。”singto温热的鼻息喷到krist的侧脸，他无助地拉长了自己的脖颈，想要避开这亲密的接触。
终于，singto扣上安全带的卡扣，回到自己的位置。
“谢谢p’sing。”
“我发现krist好像很喜欢谢谢我？但是，有必要这么生分吗？虽然我们不是同系也不是同年级，但是经过了那天和今天的事情，学弟不觉得我们已经足够熟了吗？”
singto的问题让krist哑口无言，krist的客气，只是想拉开两人的距离感，他纠结的内心，还没想好要如何去面对singto，这个恍如隔世的恋人。
“如果我的谢谢让p’sing感觉生分的话，那么抱歉了。”krist淡淡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singto总能感觉到krist是在拒绝他的亲近，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命运却神奇的总是让两人纠缠在一起，就比如现在，两人买了冬阴功味炖猪肉面条和清汤丸子细粉，然后一起来到了krist的房间。
“krist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辣？”singto从感觉就一直想问，因为餐是krist点的，“不会又是后援会都知道。”
“确实就是后援会都知道啊。”krist不动声色地回答，让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
饭后，singto主动去洗碗，krist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也不做，就站在singto的身后，看着他洗碗。
“学弟是怕我洗的不干净吗？这点你放心，我甚至有些洁癖。”singto背对着krist打趣说。
“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做，不好意思，所以想在这里陪着你。”
“你可别又要说谢谢p’sing，这句我都听腻了。”
“那我要怎么感谢p’sing呢？你确实为我做了很多。”
“那么”singto突然转过身，盯着krist的眼睛，“你就以身相许吧。”
“p’sing又在逗我”krist的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逗我很好玩吗？”
“也许我说的就是真心话呢？”
singto一笑，krist就愣住了，这样爽朗的笑颜经常绽放在singto的脸上，他笑的那么开心，就好像他们还是在一起相爱，看着krist有些失神的眼睛，singto问，“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会开心，一会又悲伤？”
“没什么。”krist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可能受伤了让他格外脆弱，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伤口，却像在他的心脏上划出了一个大大的伤口，一想到眼前笑着的人，哭喊着自己的名字，那种心碎的感觉就像在他的心上又掏出一个个洞口，把心脏碾碎了，揉烂了，再也按不回那个空缺的位置。那里就少了一块，什么也无法填满。singto无助哭泣的样子和眼前青年的笑颜重叠在一起，泪水就止不住滚出了眼眶。
看着晶莹的泪珠一串串滚落，在krist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singto觉得心被人揪住一样的疼，他抱住krist，让他的泪流在自己的肩膀，就这样krist哭了好久，直到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个人彼此的心跳声，krist才慢慢停住了哭泣。
singto疼惜的用手指擦去他的泪痕，“别哭了，好不好？”
krist点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他红着眼睛，紧抿着嘴唇，想让自己不发出哽咽的声音。
singto很想问问krist为什么哭泣，直觉却告诉他，krist不想回答，他又抱了一下krist，拍拍他的背，安慰着他。
见krist情绪平稳了下来，singto为了调解情绪，提议一起看看电视。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有线台在重播《一年生》，这剧singto是听说过的的，经常听到身边的女同学提起，他只模糊知道是讲两个男人相爱的故事。本来现在影视剧就卷的厉害，什么题材都有，只有观众想不到的，没有编剧编不出来的。但是两个男人看这种剧，难免有些尴尬，singto想换一个频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电视剧。”krist突然的开口，打断了singto想拿起遥控器的动作。
“那就看这个吧。”singto想krist现在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看看喜欢的电视剧，说不定能够开心一点。反正只是个电视剧，我就陪他看看也没有什么。
krist的默不作声就算是默许，其实一年生的内容，他已经烂熟于心，曾经singto也陪他看过一遍，不过那都是他们俩相爱以后的事情。现在的singto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他还是个直男吧？曾经他说过不是喜欢男人，只是爱上了krist而已。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说出那样深情话语的人吗？
随着剧情的展开，还好并不像singto一开始想的那种很尴尬的故事情节，反而被热情正直又很直球的男主钢炮所吸引，在他的努力下，那个别扭的暖暖学长在慢慢改变，一口气看到第九集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krist看了眼已经在打哈欠的singto，提议太晚了还是睡觉吧。
“那，我要不要帮你洗澡？”眼前的singto如常对话般说出了这一句让krist面红耳赤的话，krist急忙摆着手表示不用。
“现在天气很热啊，你不洗个澡会睡不舒服的。”singto又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让krist觉得，如果自己很在意，反而像内心有鬼，只好退而求其次，“那p’sing帮我用塑料袋包好右手，我自己举着右手，用左手洗澡也是可以的。”
“krist你在不好意思吗？我将来可是医生，别说我们俩都是男人，就算异性，在医生的眼睛里也没有性别区别。”singto的眼神看起来有七分正经，三分戏谑。
“真的不用，这样太麻烦p’sing了，我自己可以的。”krist明显带着慌张。
“你这样不听医生的话可不是一个好病人。”singto越是看到他这样，越是想逗一逗他。
krist知道自己在反驳下去，就会显得更在意这件事情，只好心一横，“我要穿着四角裤洗。”说出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吟。
singto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挺保守。”
于是，krist现在坐在蓬蓬头下面的小凳子上，像一个等待妈妈给洗澡的小孩子，不同的是，他还要举着用塑料袋包好的右手。
singto挤出二合一洗发沐浴一体的香波，这味道好熟悉，就是刚才在车上给krist绑安全带时候闻到的味道，阳光下晾晒着被子的味道，又带一点点的青草香。
“原来你身上的味道，是这个香波的味道。”singto特地看了看牌子，他觉得味道很好，自己也想买一瓶来用。
“p’sing很喜欢这个味道吗？”krist闭着眼睛，singto将香波在他头发上打出丰富的泡沫，“正好我还有一瓶备用的，一会拿给p’sing。”
“你是想用一瓶香波就表示对我的感谢了？”
“那p’sing还想要什么？”krist顶着一头泡沫，仰头看singto。
singto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krist，觉得顶着一头泡沫的他看起来像一个孩子，白皙的脸，小巧的鼻尖，很深的双眼皮，乌黑的明亮的眼珠，眼波流转顾盼有神。会让人不自觉的想到，他的儿时肯定也是个十分漂亮的男孩子。
“krist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吗？”见singto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krist有些不好意思，“p’sing又在逗我。”
“我是认真的问，没有在逗你。”singto把沐浴球打出泡沫，涂抹到krist的后背，“抬头。”krist应声抬头，沐浴球擦过他的胸前，krist的脸上不自觉地升起两片红晕，好在浴室的灯光是暖光，这个脸红并没有被singto发觉。
当全身涂满泡沫，singto打开蓬蓬头，调解好温度，从头发开始给krist冲洗，他的手温柔抚过krist的头发，闭着眼的krist别的感官就更敏锐了，他能感受到singto手指插过发间的温度，伴随着水声，singto的手又来到了他的胸前，krist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来自爱人的抚摸还有温热的水温，让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回到了五年前，他睁开眼，喃喃地叫着，“p’sing”声音甚至眼神中都带着情人之间的爱恋和情欲。
听到这声呼唤的singto显然楞了几秒，他俩就这样对视着，水从krist的发梢滴落，蓬蓬头还在喷着温热的水，singto隔着微扬起的水雾看着近在咫尺的krist的眼睛，那里面有自己的身影，这样的氛围，让他甚至没法判断刚才那声略带着沙哑的p’sing是不是发自krist的口中。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轻抚在krist的脸庞。
“你要把右手弄湿了。”singto不动声色地撤回自己的手，并转移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余下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能听到哗哗地水声，感受到浴室内蒸腾的水蒸气。
krist坐在床旁边的地上，任由singto用毛巾给他擦拭头发，然后听到吹风机的轰鸣声，singto的手随着吹风机的位置在他头顶的碎发中左右滑动，突然krist的头顶传来了singto忍俊不止的笑声。
“p’sing？”krist忍不住问。
“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的手感好像一只猫。其实我从小就很喜欢猫，一直想要自己养一只，但是还没有机会。”singto的手，有点像抚弄小动物般，在krist的头发上抚摸着。
其实这不是krist第一次听singto说起来他像一只猫，在一起的五年，singto常常会这样说，并且每次说完，都会抚摸他的头发。偶尔，krist为了配合这种小情侣之间的玩笑，还会学着喵喵几声。这时候，singto都会宠溺的亲亲他的脸，说我的kit最乖了。
头发吹干了后，singto又拿出背包里的纱布和消毒用品，“我看刚才纱布有点湿了，幸好我今天有带回来，再给你重新消毒包扎吧。”
看着singto熟练的拆开自己右手的绷带，揭开纱布，krist第一次看到自己右手的伤口，那是一条不太深的伤口，但是也有大约三四厘米长，位于掌心。singto拿起消毒的棉签，“可能会有一点点痛，你忍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擦拭消毒，再涂抹上消炎的药膏，覆盖上纱布，用胶布和绷带固定。一切处置很熟练，但是又很温柔，生怕弄痛了krist。
“谢谢p’sing。”
“你真的不要再说谢了，我耳朵已经磨出茧来了。答应我，以后不要总跟我说谢谢。”
“那我应该怎么表达谢意？”
看着krist那双灵动的眼睛，singto嘴角又扯出一个坏笑，“都说了让你以身相许，是不是不愿意？”
“p’sing又在逗我了。”krist的眼中的神色一沉，垂下眼帘。
“我的意思是等你好了，你要听我使唤，怎么这都做不到？”singto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krist的头发，他的表情和动作实在太像一只等待主人摸摸头的小猫咪了。
“好的，我会听p’sing使唤的。现在p也帮我洗过澡了，你可以回去你房间了，我也要睡觉了。”没来由的，singto感觉到krist有点不开心，难道是因为自己逗弄他过分了？
当krist把singto送到门口，也没有忘记答应要给singto的香波，“这是和我用的一样的香波，刚才说过要给p’sing的。”好像有些着急赶singto出门似的，krist在singto的身后推着他。
“明早我来帮你洗漱？”
“我觉得可以自己搞定。”
“最起码我可以载你一起去学院。”
“那我们七点半在门口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