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海AU】思归—第二十章

私设如山且烂。

为了拯救小男孩，正义的神父冥土追魂限时返场.jpg

在安波里欧的记忆回溯的同时，电影院的荧幕也在同步以第三人称视角播放发生的一切。

“想起来什么没有？”坐在他旁边的“生物”问道。

“都想起来了...包括你，恩里克·普奇。”安波里欧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至少曾经不想。”恩里克一如四年前那样，对如今已成为少年的男孩没有一点好脸色，话也是一样的多，“但是除了你我又能去见谁？天气预报？你爸？阿↑尔↓加↑利↓亚？这个地方无聊的要死，如果不是我已经死了的话。就算是见你也很艰难啊，虽然我有访梦石，但你的意志一次次把我拒之门外，直到现在才让我找到突破口。”说着一条触手从祂的身体里快速地探出来，伸了个懒腰又收了回去，“我现在已经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了。还是不是普奇神父也不好说。”

“看来我也很快就不是安波里欧了...也不再是比斯莫克或者亚曼纽。”安波里欧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你还会继续是安波里欧·比斯莫克，因为你没死。”恩里克用触手指了指银幕，“墨水在拯救你。”

安波里欧讶异地看过去，看到了银屏上的实况转播：尽管他的头盖骨可以说是被掀飞了，但是蓝色的墨水仍在尽职尽责地修复脑组织。看着一片翻涌的粉红，安波里欧不禁有些反胃，连忙移开了视线。“等等...”牠“呢？”突然他意识到了不对，“如果我活下来，那奎斯彻不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我说过你很可悲吧...”恩里克打断了他的慌乱，“你还要坚持着这幼稚的正义多久？你还要欺骗自己多久？替身的行动就是替身使者的意志的体现，其实你根本没有把奎斯彻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只是三分钟热度的正义感罢了。”听闻此言，安波里欧愤怒地起身想要反驳，却被祂的触手按回了椅子上，“先别急，好好为自己着想一次吧，我们都不是擅长欺骗自己的人。”

安波里欧想要发火，想要跳起来砸毁这座该死的电影院里的一切设施，想要问候普奇的所有女性亲属，想要当场再杀死自己一遍...但是在冷静的思索了一番过后，他绝望地发现普奇说的没错。

“这对你来说肯定不容易...就像在被异主杀了之后，我花了不少时间才认清了我根本不在意【天堂】这个事实那样。一开始的我只是想要从【命运】中得到补偿，后来我追随着阿尔加利亚越走越远...我希望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至少能从中得到什么受益吧...哪怕是心理安慰也好...”说到这里恩里克凄凉地笑了一下，“但是事实如你所见，没有，路的尽头什么也没有。他们都说，【过程】比结果重要；但若非为了【结果】，又怎么会有过程...”

安波里欧沉默了，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向奎斯彻道着歉。尽管认清了事实，但压在他身上的名为【愧疚】的重担不减反增。

“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在这里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你把我埋在幽灵别墅外面。”恩里克话锋一转，“以及你偷我腰带的事。”

“...所以呢？要我现在还给你？”安波里欧没好气的回答。

“没有必要了。”恩里克长叹一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我只是想告诉你，它是阿尔加利亚送我的，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那个时候我竟然会相信，像他这样的人会真心把我当作朋友。直到他差点杀了我。”

“好吧。”安波里欧瞥了一眼银屏，墨水已经将他的头修复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于是他从座椅上站起准备离开。直到现在安波里欧才意识到，自己与普奇的身高已经相差无几（甚至你比他高两厘米）。童年记忆中那必须仰视的高大身躯的压迫感如今荡然无存，电影院座位上的恩里克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疲惫的普通中年男子。

“还有一段时间啊。”恩里克的触手拦住了他，而安波里欧分明从祂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恳求，“这里真的很无聊...”

“...”安波里欧又将自己丢回了座椅。

“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装可怜得逞的恩里克又一次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四年前的那天晚上，我被血腥味惊醒，一转头就看见你竖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是我爸救的我，你只是开了房门让他进来。”安波里欧自然不甘示弱，“而且我本来也故意避开了主动脉，为的就是吓唬一下我爸，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可是普奇接下来的话击中了他的心：“说到你爸，你好久没回幽灵别墅了吧？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找机会回家看看他们。要珍惜你的家人...别留遗憾啊。”

“我......”安波里欧又是忍不住的鼻子一酸。阳为了他的前途，几乎可以说是不择手段地得到了S巢的居住权，把他送进了葡萄丘高中。然而，就算安波里欧尽量把他住的公寓布置成幽灵别墅的模样，也始终感觉过得不如过去在郊区里来的快乐。其实，安波里欧早就原谅爸爸向他隐瞒他的出身这件事了，现在他恨的是自己，而不是阳。“我真的要走了！”他匆匆起身向出口跑去，害怕再多停留一秒眼泪就会落下。

电影院的出口是一片炫目的白光。安波里欧在走进白光前停留了片刻，听见身后恩里克幽幽地开口：“回家吧，趁你还回得去。我已经...走得太远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