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第九帝——汉彰帝刘贺》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祸国妖后

汉成帝专宠许皇后，许皇后为太子妃时就生下了儿子刘欣，入主椒房殿后又生了一个女儿，成帝还立刘欣为太子，许氏一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刘骜不仅身材高大健硕还英俊貌美，是长安城有名的美男子，许皇后与班婕妤也因才貌闻名于世，刘骜因此常将自己比作舜帝而将许班二人比作娥皇女英四处炫耀。班婕妤在许皇后年老色衰后才得宠，她为成帝生下儿子刘衎，这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汉平帝。

白花主为敛财发明了一种骗局做无本生意，最初上当受骗的只是一些穷苦老百姓，他们相信白花主口中所说的暴富，用好不容易攒下的财物加入白花会，又通过介绍其他人入会获得抽成，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加入白花会可以获利，白花会的会员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政要及富商，那些发现羊毛出在羊身上想退会的人都被灭了口。白花主敛财成功后又将一些部下包装为成功人士打入各行业内部继续害人，白花会短时间内就将组织扩散到全国各地，白花会有一呼百应之势。成帝跟着张放到民间私访时也加入了白花会，他发现白花会里的底层成员都被暴力虐待过，强暴殴打致残致死等事件每日都在发生，进入白花会的人就如同进了人间炼狱，底层会员就是其他会员的奴隶，不少人以虐待同类为乐，将人性的邪恶体现到了极致。深陷百花会的成帝叫苦不迭，他想出逃却被严密监视起来，白花会在长安城的头目对刘骜威逼利诱：“答应我们的条件就放你走。”张放则在一旁劝刘骜：“陛下，白花会的靠山我们惹不起，不如与他们一起干大事。”刘骜想起了聂云与刘奉国，于是让白花会头目到九市的李家铺子买点心：“这里饮食太差了，你去给我买点好吃的，把我哄开心了再说，顺便从李家铺子带些点心。”聂云见头目买的点心都是成帝平日里喜欢吃的，还以他是宫里的人，于是多给了不少。头目问聂云：“要钱吗？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要名单上就行了。”以往的宫人都会收下聂云多给的点心，出示宫中的腰牌就行了，聂云见头目没有出示腰牌还给钱，于是心生疑惑，他悄悄跟着头目来到白花会的地下工事门口后又回到店里让鱼雁进宫找许皇后。成帝微服私访迟迟没有回宫，许皇后在未央宫正等得心急火燎，她担忧的说：“有劳叔奶奶跑一趟，夫君可能是被贼人绑走了，幸亏叔爷发现了，我们得把陛下救出来。”鱼雁安抚许皇后：“我进宫就是为了确认此事，陛下不会有事的。”地方官员不敢跟着刘奉国找白花会的麻烦：“那里进去容易出来难，我们不敢得罪白花会的人，与白花会作对的同僚不是死了就是病了，治都治不好。”“这大汉江山都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堂堂国家官员居然惧怕骗钱的贼人！”聂云与刘奉国带着霍家军把白花会杀了个措手不及，刘骜获救后抱着刘奉国大哭：“孤还以为出不来了！这里太可怕了！”成帝回宫后将白花会连根拔除，全国各地的白花会据点无一幸免，他还放逐了张放。那些获救的皇亲国戚没有放过白花主，损失惨重的天皇派人将张放折磨致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必须死上一千遍！”

天皇在白花主死后决定报复成帝，他找到沦为奴隶的王莽：“你还想见到自己母亲吗？”沦为官奴的王莽因年轻被卖到沙场供人取乐，至今不知母亲是死是活：“我的母亲还活着吗？”“是的，她被卖到了勾栏院，那些人很喜欢出身高贵的皇亲国戚。”王莽不忍母亲受苦，心如刀绞的问：“你来找我想做什么？”“我可以救你，也可以救你的母亲，还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忠于我。但是背叛我的人会死得很惨，他们的后人也会死得很惨。”浑身是伤的王莽知道继续待在沙场只会被人打死，因此答应了天皇：“我答应你。”斗篷里的天皇现出真容，王莽觉得眼前这个须发苍白长着畸形大鼻子的丑老头很像画像里的玉皇大帝，于是问他：“你是玉皇大帝吗？”天皇被逗乐了，笑着说：“玉皇大帝是我的祖先。”

刘昭君带着女儿居次云到大汉向刘骜求亲。王凤的女儿与许嘉的孙女是成帝钦点的太子妃候选人，成帝见匈奴公主也来了，便让太子亲自挑选。刘欣挑来选去觉得许氏最漂亮，于是将金发钗插在了她头上。刘骜在儿子选定许氏女后得意的说：“孤也觉得汉人最美，匈奴女子如何能与汉人女子相比？”刘昭君不愿女儿屈居人下，气冲冲的带着居次云回到了匈奴，她从此更加嫉恨许氏一族。刘昭君在匈奴广寻美女，最后将卫律的孙女Fairy献给成帝为妃：“陛下说匈奴女子不如汉人女子，那Fairy如何？”Fairy是仙女的意思，汉成帝觉得Fairy不同于汉人女子但也很美艳：“仙女确实很漂亮！既然来到了大汉就应该有汉人的名字，你以后就叫飞燕吧。”

卫飞燕身材玲珑娇小又擅长胡舞，很快就把成帝迷得神魂颠倒，她怀孕后被封为婕妤，并在次年生下了一个皇子，这就是后来的哀帝。卫婕妤进宫就是为了除掉许氏一族，于是在孩子满月后佯装憔悴：“妾生病是被人咒的，皇后在宫中施法诅咒妾身与陛下，班婕妤也在场。”许皇后不承认：“妾与陛下相濡以沫多年，还生下了太子，为什么要谋害陛下？”成帝拿着从椒房殿搜出的木人问到：“如果你没做，这又是什么？”成帝将许皇后软禁在章台所后又找来班婕妤质问：“你与皇后为什么要诅咒孤与卫婕妤？”班婕妤回答到：“若是鬼神有知，岂肯听信没信念的祈祷？万一神明无知，诅咒有何益处！妾非但不敢做，并且不屑做！”成帝觉得班婕妤的话很有道理便没有怪罪她，但没有释放皇后。太子在许皇后被软禁后提着剑冲到卫婕妤宫中就是一通乱砍，伤到了正与卫婕妤寻欢作乐的成帝，侍卫劝太子放下手中长剑：“皇帝陛下也正在此处，太子如此莽撞是想弑父弑君吗？”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太子想杀死卫婕妤，于是红着眼问成帝：“父皇为何护着这个妖妇！色欲熏心了吗？”盛怒之下的成帝夺过侍卫的剑杀死了太子，许皇后知道太子被成帝杀死后欲哭无泪，死前给鱼雁写了封绝笔信：“许氏一门忠烈危矣，如有异变还望叔奶奶多照应许氏族人。”

卫婕妤在许皇后与太子死后卧床称病逃脱众人苛责，成帝则以为她因受到太子惊吓导致病情加重。成帝找来太医问到：“夫人为何病得如此严重？”太医回答：“婕妤身体无恙，估计是心病。”卫婕妤这时楚楚可怜的说：“妾千里迢迢而来，却被皇后与太子如此对待……还是魂归故里以免陛下为难为好。”成帝放榜四处寻找良医治疗卫婕妤的心病，一个民间的跛脚道士对成帝说：“治好卫婕妤的心病并不难，只是一味良药难得。”成帝赶紧问道士：“龙肝凤胆孤都要给婕妤弄来！你快说！”“此汤药需要七窍玲珑心一片。”“难道要孤为婕妤杀人取心？……谁有七窍玲珑心？”跛脚道士掐着指头算了算：“平恩侯许嘉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成帝不想杀死许嘉，处死妖言惑众的跛脚道士后给卫婕妤修建了一座以七色琉璃为门户的欧式宫殿：“夫人因思乡而得了心病，住在这里就不用想家了。”卫婕妤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每日绝食求死，成帝在卫婕妤日渐消瘦后找朝臣商议：“曾有人说平恩侯的七窍玲珑心能救卫婕妤，众爱卿如何看待此事？”傅喜对成帝说：“心病有时候就是要心药，平恩侯蒙受皇恩多年，为陛下献出一片玲珑心也未尝不可。许皇后失宠后暗通匈奴人淳于长，太子还提剑行刺陛下，如今平恩侯为陛下献出一片七窍玲珑心都不愿意，暗中勾结匈奴人的许氏一族或许早有反意。依微臣看，平恩侯未必有七窍玲珑心，倒是有二心。”许嘉知道难逃一死，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当众剖心而亡，临死前对成帝说：“许氏一族对陛下忠心耿耿，妖妇卫氏要老臣的心便拿去！”卫婕妤吃下许嘉的心脏后才开始进食，她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成帝为此还厚敛了跛脚道士的遗骸。

成帝想立班婕妤为皇后，但班婕妤知道卫婕妤觊觎皇后之位，也惧怕卫皇后身后的势力，于是写了一篇《自悼赋》拒绝成帝的美意：“妾无封后之意，得到陛下的宠爱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以妾的蒲柳之姿及卑微的家世又怎么敢奢望皇后之位？妾愿意带着衎儿到长信宫替陛下孝顺太后。”成帝没有勉强班婕妤，于是封卫飞燕为皇后。

白花主虽死但流毒未清，那些被害得流离失所的平民将仇恨转移到成帝头上，跟着幸存的白花会喽啰四处烧杀掳掠。汉成帝与卫皇后荒淫的生活也引来民间非议，各地出现了多起农民起义，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很多大臣也觉得汉祚将亡。

太子妃许氏与王良娣在太子死时已经有了身孕，王凤的儿媳赵氏因此在王良娣临产时到宫中陪伴二人。赵氏生得貌美，刘骜见到赵氏后就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卫皇后为了讨好成帝将赵氏请到椒房殿做客，她灌醉赵氏后对成帝说：“陛下，王夫人也爱慕陛下，现正在内室等着陛下临幸。”王良娣见嫂嫂很长时间没回来，于是在太子妃的陪同下到椒房殿要人，她们发现椒房殿的宫人都在门口候着，而赵氏却不见踪影，王良娣与卫皇后口舌几句后带人冲进内室时正好看到成帝与嫂嫂在苟合，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王良娣因此对卫皇后拳脚相向，宫人们碍于王良娣有孕在身不敢上前阻拦，成帝听到卫皇后的呼救声后冲出来拉住王良娣，扭打时不慎将王良娣摔在青铜器具上撞到要害，王良娣一尸两命当场呜呼。成帝事后将太子妃许氏软禁在太子宫并杀掉了在场的所有宫人，太子妃被吓得早产，所幸母子无恙；卫皇后则用一具宫女的尸体冒充赵氏送到将军府，而将真正的赵氏藏到了民间的别院。

大司马王凤在女儿与儿媳不明不白死在椒房殿后上奏弹劾卫皇后：“皇后应该贤惠端庄，后宫鸡犬不宁，卫后当废，请陛下为老臣做主！”成帝思念死去的许皇后与太子，渐渐疏远了卫皇后，他出于愧疚封王凤的儿子为侯并立太子妃许氏的孩子为皇太孙。卫皇后为了拉拢成帝将赵氏改名换姓后接回未央宫送给成帝：“赵氏以妾表妹合德的身份进宫，其他人都不会知道过去的事，陛下可以与心爱之人团聚了。”满心欢喜的成帝将赵合德封为昭仪，从此每日在昭阳殿与赵合德寻欢作乐不问政事。卫皇后与赵昭仪怕丑事败露常在成帝面前哭诉：“陛下走后我们就无依无靠了，皇太孙登基后一定会听从许氏之言处死我们。”成帝于是到长乐宫处死了太子妃许氏并亲手掐死了皇太孙。王将军发现成帝送回来的尸体根本不是赵氏，一直在暗中寻找发妻赵氏，有宫人给王将军通风报信：“如今的赵昭仪就是王夫人。”当王将军在王太后的陪同下见到赵昭仪时惊呆了，赵昭仪的身份因此暴露，气急败坏的成帝一怒之下杀死了王将军，王太后为此处死了成帝与赵合德。没过多久，整个长安城都在传诵一首童谣：“飞来的燕子真漂亮，啄皇孙，皇孙死，皇孙死。”王凤在儿子女儿都被成帝杀死后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孤凄的离开了人世，蜀地王氏、太原王氏及琅琊王氏则乘虚而入瓜分了大名王氏。

卫皇后的情人王莽以成帝之死逼宫软禁了王政君，王谭、王商、王立、王根及王逢时因协助王莽夺权被分别封侯。王莽将女儿嫁给卫皇后年仅两岁的儿子“孺子婴”并出任大司马一职，同时尊卫飞燕为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