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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干员密录——令

2022-01-27 07:59 作者:不早不晚2005  | 我要投稿

文本源自明日方舟WIKI (如果有问题请在下方评论区提醒,会尽快改正) 

将进酒剧情整理CV150024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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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干员密录/1 醒时梦长

 

(从江南到塞北,再到这尚蜀山巅的无名古亭,千载时间,百样世情,不过一场酣梦而已。)

 

 

酒馆伙计  老哥,你的烂肉面,趁热!

 

石匠  烫烫烫!

 

酒馆伙计  这位客官,您要的归行老酒只剩了半坛,再说这酒烈了些,这是小店新到的湖松酒,前晌刚启窖,您看......

 

令  ......嗯。

令  向来是客挑酒,几时有酒挑客?这尚蜀的规矩,未免与别处不同。

 

酒馆伙计  这......

 

令  这新酒可能解渴?

 

酒馆伙计  能。湖松酒清甜滑喉,入口绵长——

 

令  可能醉人?

 

酒馆伙计  这就要看您喝多少了,是酒都能醉人。

 

令  我也不知,你见我醉了,不再上就是。

 

石匠  (欸,不像本地人啊。)

 

酒馆伙计  (看她的打扮和气度,想必是哪个富贵人家游山玩水,来尚蜀寻消遣吧。)

 

石匠  (话说,我这几天连着做同一个梦......)

 

酒馆伙计  (那我昨天还梦见和小慧成亲了呢!)

酒馆伙计  (赶紧吃你的烂肉面,别耽误上工。)

 

令  说来听听。

 

石匠  啊?

 

令  梦。

 

酒馆伙计  呀,客官,我们瞎嘀咕,打扰您喝酒了。

 

令  独饮无聊,我请你喝酒,你把梦说与我听。

 

石匠  您是......解梦师吗?我听说大炎别的地方有专门帮人解梦的行当。

 

令  ......

 

石匠  那我权当给您解个闷吧。

石匠  我这几天,好几次梦到附近天灾频发,人心惶惶,天师府连降多道令牌,任命我为总督造,负责尚蜀移动城市的改建。

石匠  信使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雕石头——

 

令  改建移动城市?

 

石匠  是的。您一路来应该已经发现了,尚蜀的移动城市是与别处不同的。

 

令  将群山挪移至移动平台,这在其他地方无法想象,尚蜀的移动城市可谓巧夺天工。

 

石匠  正因为这样,我们的承重也超出了常规移动平台的好几倍,机动性大打折扣。

石匠  要不是老天护佑,尚蜀人杰地灵,极少有天灾,移动城市自建成起并未真的移动过,它还真不一定经得起检验。

 

令  有几分道理。

 

石匠  但那个梦!我在那个梦里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石匠  我当上总督造后,这个着急啊......突然在泡茶时得到了启发。

石匠  大炎江河连川,百川又归海,这四通八达的水路本身便是移动城市天然的运行轨道。

石匠  况且,常言道“水可载舟”,水流还能与移动城市的动力系统结合,解决承重过大而机动性不足的问题。

 

居中显示文本   试想,若天灾突降,百年山城却轻如羽毛,快如长箭,顺江而迁。

居中显示文本   百姓安坐在家中煮茶,只是偶尔风起浪卷,打湿了三山十八峰,晴空大雨,才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已去千里。

居中显示文本   到那时,尚蜀将真正不畏天灾,民生安泰。

 

令  倒真是个壮观的梦!我那个妹妹要是在,想必又能得一幅新画。

 

酒馆伙计  哈哈哈你这个梦唯一真实的地方就只有雕石头!

 

石匠  别的怎么就不真了?

 

酒馆伙计  改建移动城市......你这是把自己当土木天师了啊。

 

石匠  ......

 

令  倒也无妨。

 

令  土木天师,想来最开始,也是要从这样的梦做起的。

 

石匠  谁又想雕一辈子石头呢......难道你想当一辈子伙计?

 

酒馆伙计  (嘘!当心点,别让我们掌柜的听到。)    

酒馆伙计  我觉得挺好的嘞,客人们来来去去,五湖四海的,有趣得很。虽然起早贪黑,苦是苦了点,但逢年过节,掌柜的也不曾亏待了我们。

酒馆伙计  攒一攒,等过个一年半载,我说不定就能把小慧娶回家了。

 

石匠  那你可得抓点紧。小慧虽然家境一般,但长得好看,我可听说已经有人向她提了亲......

 

酒馆伙计  锤子——哪个不开眼的。

 

石匠  哈哈哈哈!

 

酒馆伙计  不过保不齐你真的能当上土木天师呢......

酒馆伙计  你这梦要成了真,那就不是蜀道难,而是蜀道通了。到时咱们山城的石雕和茶叶能卖到大炎的任何地方。不,不光是大炎。

 

石匠  说了半天,忘了问解梦师我这个梦到底怎么回事了。连着做,总觉得不太寻常......

 

令  我并未说自己会解梦。

令  我也只是常做梦而已。

令  你要想听,我也可以......

 

石匠  那还是——

 

酒馆伙计  哎呀,已经过了你平时上工的时辰了,赶紧把账结了回去。

 

石匠  呀!

石匠  呀!今天来得急,身上没带......

 

令  一并算在我的酒资里,也不能白听你一个梦。

 

石匠  这怎么好意思......

 

令  多打听一个事,这尚蜀三山十八峰,哪一处最幽僻,最称得上“蜀道难”的说法?

 

石匠  您是要?

 

令  酒喝够了,想寻个安静地儿睡上一觉,兴许也能做个如你这般有趣的梦。

 

//

书生梦马簪金花,女娥梦桥生红药,世人所谓“梦”者,发乎事,起乎情。那个石匠的梦,也是此理。

梦是好梦,但以为它关乎吉凶,随随便便做了,却不敢随随便便解。

梦终究只是梦,过往将来,终是由己。

 

令  你们怎么在此?

 

墨魉  嘎......

 

令  是夕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来迎我,还是我已然入了她的画中......

 

墨魉  嘎嘎......

 

令  抑或......我只是有了醉意?

 

器伥  刚刚说到哪儿了?

 

墨魉  你说你羡慕我。

 

令  你们这些小家伙居然会说话......

令  好吧,湖松酒都有这般后劲,下次该试试归行老酒。

 

器伥  墨兄,想来这天地间,和我殊途同归的,也就只有你了。但你终归要比我自在得多哟。

 

墨魉  这是哪儿的话?

 

器伥  器皿本是死物,无心无念,只不过意外受到令的点染,化成了伥。

器伥  缺柄少盖的茶壶,生出来的伥同样缺胳膊断腿。薄薄青瓷的伥,同样耐不住几下摔打......

器伥  伥的形与意,都局限在器皿本身了。本体怎样,我们便只能怎样。

 

墨魉  我们也同样只存在于夕的画卷之中,未必就算得上“活物”。

 

器伥  夕的画卷,已然是另一方天地了......你们虽然是随笔涂鸦而成,但和那画中的无限风光一样,都是夕的“念想”啊。

器伥  “念想”是最无拘束的。有形的时候,一叶扁舟,千江叠浪,枯树生花,华发再青,天地颠倒,万象迷离。

 

令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词......

 

器伥  无形的时候,滴墨不染,搁笔留白,都自有意义。

器伥  夕的念想不停,画卷不收,你们便永远自由自在。

 

令  ......

 

令  听得出来你着实羡慕得紧啊。

 

墨魉  嘎嘎,器兄,我反倒觉得你才值得羡慕。

 

器伥  哦?

 

墨魉  自由自在,未见得就是好啊。

墨魉  我问你,这里好几只墨魉,你能分得清哪只是夕喜悦时所涂,哪只是夕伤怀时所涂吗?

 

器伥  ......你们都长得差不多。

 

墨魉  对啊,我们甚至不知道,夕在涂抹我们时,是何种心情,或者她就是......无情无感。

墨魉  可拿你来说吧,你通体古褐色,但肚腹黢黑,那是冲茶煮茶十多年留下的茶渍。你还没靠近,我就仿佛闻到了茶香。

墨魉  诗画之伥附庸风雅,兵戈之伥嗜好杀伐,水火不侵的伥,我们便知它的本体必然经受过长久的火炼窑烧。

墨魉  你们生来便有根可循,是限制,可未尝不是归宿,这正是你们的意义啊。

墨魉  见器伥便能见器物本身,更能见使器物的人。甚至器伥虽死,器物本身却还在。

墨魉  而墨魉呢,只是无根的风,吹过来晃过去。夕不喜不安时,便能把画都撕了,更何况那画上的几抹涂鸦。

墨魉  器兄,这样无根的自由,你还羡慕吗?

 

器伥  我依然觉得......

 

墨魉  这样吧,咱俩谁也辩不过谁,正好令在这,请她做个评断吧。

墨魉  令不要偏袒就是了。

 

令  你们总算想起我了......争得口渴了吧?我这边还剩几坛子湖松酒,正好解渴。

 

墨魉  (咕咚咕咚)

 

器伥  (咕咚咕咚)

 

令  欸你别吐啊!

 

器伥  咽不下去咽不下去,喉咙烧得慌,我滴个天爷。

 

令  夕是不饮酒的,她怕睡着了做梦......那小墨魉你也应该喝不了吧?

 

墨魉  (咕咚咕咚)

墨魉  没有呀,我觉得挺好喝的,清甜滑喉,入口绵长。

墨魉  晕乎乎的,像是夕翻转了画......难怪都说炎国人喜欢这玩意儿。

 

令  哈哈哈,确实是个好东西。

令  我甚爱酒,南方的桃梅晚酿喝过,北方的烈刀子也喝过,可受我点染的器伥,却连一口酒都咽不下去。

令  滴酒不沾的夕,她所画的墨魉偏偏觉得此味甚妙。

令  你们可有所思?

 

器伥&墨魉  ......

 

令  你们确实是我和夕的造物,得了几分形意。但几分的我,便已然不是我了,二者终究是有区别的。

令  器伥非器,墨魉非墨。你们,难道不都是自己吗?

 

器伥&墨魉  ......

 

令  再者,到底何谓“自由”?

令  你们觉得我和夕是否自由?

 

墨魉  令自然是自由的——

 

令  是吗......

 

器伥  难道不是?

 

令  我也不知。

令  真自在者,不知何为自在。

令  你们越是苦苦纠结,越是不得其解。本就是自在之物,又何苦自寻烦恼?

 

器伥&墨魉  ......

 

令  还是不解?

令  呀,既然不解,索性都散了吧,别挡了路。

 

//

令  浪费了我几口酒......

 

令  常言道“蜀道难”,果然不虚。盘旋回折,耸峭入云,山路转弯,竟又是一段山路。

令  也罢,想来到山巅时,正好一场好眠。

 

//

看来又是一场诗会。

白瓷的杯子顺水而下,杯中酒与泉流浑然一色。酒杯停在谁处,即须成诗三句。笔力不逮者,衔杯作揖,是谓“流觞”。

酒是桃梅晚酿,采早开的桃蕊,与存好的晚梅一并捣碎入酒,清冽甘甜,入口生津。

那酒的滋味,妙绝。

 

采菱的少女把满满一兜菱角倒进船舱,却不留神将船桨踢飞了出去,脆生生的呼叫声传出去数里远。

春夏之交的雨下了半月还未停,在石板路上砸起的雾气渺若轻烟,相邻的人家隔着雨幕抱怨说厅堂几时能干燥些。

好茶者斗茶,好酒者斗酒,好钓者斗钓,富者斗金玉,贫者斗鸣虫......

哦对了,还有灯会,那可比流觞热闹得多了,造型各异的花灯从街的这头燃到那头,逢着佳节更是彻夜不灭。

移一步可得一句,看一景可得一诗,所以那些年的诗会,我从未输过。

一江烟水一芰荷,酒招深处浣清波。

倒卧西山翠,千年醒回舟。

世情旖旎,酣醉酩酊,何妨衰病减心情。

???  尽兴吗?

 

令  尽兴。

令  ......

令  尽兴是尽兴,可就是太容易尽兴了。

 

???  厌倦一样事,便对百样事都觉得新鲜。只是这新鲜到头,终究还是厌倦。

???  令,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  何不听我的,走得远些去看看。

 

令  你所谓“春风不至”的地方?

 

???  是了。

 

令  又有什么不同?

 

???  去了便知。

 

令  那里便是我的归宿了?

 

???  我也不知。

???  流觞诗会少一个令不少,多一个令不多。可我让你去的地方,需要你。

???  或许你在那里,才能写出,新的诗来。

 

//

那座移动城市。

那座横在大漠前的移动城市。

 

即使数百年过去,我依然记得初见它时的震撼。此刻,我竟然又站在了它的城楼上。

大漠绵延千里,风沙蒸腾起热浪,云烟浩渺,我能感受到皮肤在急速失去水分。

为了控制水源,它在建造时并未考虑占据险要地势,依山脉以为屏障,而是临近草甸和湖泊。

如此一来,干燥的风扫过无遮无挡的大漠,直扑在城墙上。它像个孤独的巨人,巍巍然矗立在天地间,身无可依。

旌旗漫卷,长河落日。

城关外,战士们正将昨日死难兄弟的尸体搬运出来,一排排码放好,我挨个走过,将他们的眼睛合上。

昨日的连场血战犹在耳畔。遮天蔽日的箭,晴空似夜,杀声如裂帛,经久不绝。

火炬在他们身下点燃,无人哀哭,因为新的战斗将近。烟尘滚滚,但迅速被风吹进茫茫大漠。

......

 

诗酒已然帮我忘却了许多我曾厌倦的东西,可在此般景象面前,我反应过来时,却已重新握紧了武器。

因为身边的每一个将士,都握紧了武器。

不能让那些家伙,靠近身后的大炎。那是他们的家乡,那里有他们的亲人。

横在这茫茫大漠前的,不是这座巨人般的移动城市,而是这城里的将士。

 

孤城听征鼓,年岁莫问,但凭豪气多。

谁言将军有死志,故垒新柳年年生。

令  他说的没错......我是应该来此的。

 

//

令  你竟然也来了,看来真是梦了。

 

“岁相”  (无言的轰鸣)

 

令  别吼了,我方才喝了几坛子湖松酒,头晕着哩。

 

“岁相”  (无言的轰鸣)

 

令  逃避?非也。我既不是年,也不是夕。

 

“岁相”  (无言的轰鸣)

 

令  好好好,那我且问你。

令  你觊觎这天地,又可知这偌大天地间,到底有什么?

 

“岁相”  (无言的轰鸣)

 

令  你可知蒙垄的新茶,该是在三月采,还是四月采?

令  你可知大漠长夜苦寒时,常唱什么歌,常饮什么酒?

令  你又可知......

 

“岁相”  ......

 

令  你对这天地,一无所知。

令  当然,你即是我......

令  枉我们自诩活了这千百年,却依然有太多不知不闻的事,不解不晓的情。

 

“岁相”  (无言的轰鸣)

 

令  也曾像山脚酒馆里的那个石匠,连做梦也有忧戚,或者如我那妹妹一样,连梦都不敢做了。

令  也曾像器伥和墨魉,觉得受限于自己,又受限于天地,总不自由。

令  我们这些活了千百年的造物,傲视几十年寿命的芸芸众生,笑他们活得愚昧。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更蠢一些。

 

“岁相”  ......

 

令  从南而北,再到这蜀道山巅,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场酣梦。

令  其实,从太古以来,经过的时间,行过的地方,千年万年,无非是更大的一场梦。

令  这一场大梦做罢,我终于知我是谁——

 

“岁相”  (无言的轰鸣)

 

令  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令  既不懂,还不走?

令  既是我的梦,怎么解由我,醉也由我,醒也由我。

 

//

令  我既醒来,你又焉在?

 

//

醒来。

酒也空了。

好一场梦啊。

我看见了什么?

落日烧透半天的云,三山十八峰,漫漫蜀道,触手即是烟霞。这景色,不曾入画,也不曾入诗。

我看见了什么?

流觞诗会,瓷杯停在了一人又一人面前。漠上长亭,孤烟里,千百人击鼓远征。

既见纵情逍遥的我,也见求全求解、不求甚解的我。梦只是梦,我之为我,都快意。

明明是在这攥江峰顶,无名空地,却仿佛看见了整个大炎。不,是整个太古以来,纵横四方,都如风掠过身侧。

见山却问石,临渊而忘水,原是如此。此地不如就叫“忘水坪”吧。

......

仿佛......还看见了年和夕。呵,既然梦中未见,想必梦外,很快也将再见的。

令  呼......日尽水长去......雪落月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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