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联同人】宅家对面的百货店（伽小）

宅家对面的百货店

小学生文笔
全员亲情/伽小，cp党注意避雷
第一人称叙事，自创新角色（不限定“我”的性别，找一最舒服的代入就好）
与拙作《共情》联动，可先点击本人头像先阅读《共情》

字数7.7k左右

（一）

苍茫的天色在地平线边缘蔓延，黄昏前的最后一缕天光从层层绵密软腻的云端跌跌撞撞地摔下来。
“星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店了哦。那里是宅家，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大英雄。”我放下手里沉重的货物，抬手蹭掉了额角淋漓的汗水对身侧的好友星子说。我们的百货店就屹立在那里不动如山，薄暮的微光砸落在棱角分明的屋檐上摔成滚珠碎片。
“伽罗也会在吗？”一个大男人居然满脸花痴地和我说，“我在报纸上看过他，很帅的！”
“嘁，说不定他们的脾气都不太好，见到你鬼鬼祟祟搁后头跟着呀，就是一拳。毕竟是天天和怪兽们拼刀子的。”我胡乱揣测，望着那个活像人头的房子，“话是这么说，很想亲眼看看那些星星球的守护者，我们的英雄。”
不久以后我就和他们都打了交道。出乎意料，他们每个人的脾性都超乎想象得好，长得也是超乎想象的好看。若非他们天天在生死门外试探，简直要怀疑他们是专门拿来养眼的。我纯粹是个图嘴巴快活，一生但求多耍几句贫嘴的癫子，他们居然能忍得了我这么这么长的时间，除了星子，这些孩子们独一份。
不过那家人的幺子好像很特别。他们全家都会接我的话茬，花心更是个能言善辩的，不过小心要是肯和我说个“嗯”，我就得怀疑今儿是不是有什么灰心军退兵的大好消息。他的搭档倒是温柔健谈，和我素闻的那个冷漠上将大为不同。可我疑心的是他的话有一阵子实在太多太多，更像是老人的碎碎絮语。可是那是护卫星星球的人，守护黎民苍生的“神”啊。神是永生不灭的，怎么会老？似乎打我认识他起，他就是年轻活泼的，每天都能为了根芹菜和我讲半天价，这样的人在我心里早已得到了死神的豁免。
遗憾，星星球的警察系统在这个战争年代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有事只能找那六个人。只是几个拥有超能力的稚嫩孩子而已，却被当成了救世主使唤。不敢太信任星子的武力值，开店之前我先去练了身功夫，没点本事根本不敢在这个三天两头有抢劫事件的地方开店。兴许随便从哪家小卖部里揪个人出来就是绝世高手。也不知道这是我的荣耀还是时代的悲哀。
我素来知道那六个人身上因为连年战火而都有些陈年的旧伤，如小心腰上的旧伤是早就落下的。所以我这儿直接被当成了个急救站，所卖的药膏之类比药店还齐活。因而和这一家子有了不少见面的机会。意料之外，来的最多的居然是伽罗。大多时候是来买菜，耐着性子和耍了一辈子嘴皮子的我讨价还价，有时也会和我聊聊天聊怪兽，聊阿德里的军校，聊星星球的菜市场行情，聊曾经的战友，还有他现在的搭档。伽罗总说小心是一个很温柔但是太拘谨的人，因为天生少言寡语，所有波涛汹涌的情绪都化作暗流在风平浪静的意识海里摇曳生花。就在我们聊了很久的那天里，我笑眼朦胧地望着那个杀伐果决的上将，残阳涂抹在他眼角破碎的细纹里，小心翼翼地绽开。我从不知道伽罗一提到小心就能是个如此温慈的人，更不知道这就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他老了。眯着眼笑的时候，眼角的碎纹绽开如同一朵灿烂盛大的菊花。很久很久之后，我在广场中央的雕像那儿只看见了这位上将年轻时的风云叱咤，壮阔群山也向他点头俯首。

（二）

凯撒把灰心军带来了。呼喊、尖叫、安抚此消彼长地连成一片，空气中的躁动正逐渐上升。烈火热切地拥抱着曾经安宁过的城市。
我和星子刚刚从店里准备往防空洞跑，却硬生生被哄抢的人流挤了回去。他们眼里咄咄逼人的贪婪和空洞让我的心脏瞬间有了被连根拔起的错觉。人们大喊着一些意义不清的疯话，丝毫不顾自己头顶的这方天空里是怎样的战火纷飞。我和星子被重重人流禁锢住，脱不开身。
“你们没事吧？”还没能辨出谁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身体便附上一层薄薄的荧光，身不由己地飘飞起来，和星子一起出了门。我一抬头便看见了花心的面庞，似乎还没能从熟睡的余韵里挣脱出来，带着惺忪的睡意，却一脸焦急地问我们。
“没事。”我搭着他的手站起来，顺手扯起星子，“真的很谢谢！小心和伽罗他们怎么样？”
花心缓慢而无奈地摇头，年轻的双眸中悲痛在苦楚地流徙，“伽罗离开了，小心快要疯了，那些说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人……已经疯了，凯撒带着灰心军在外面。我和开心他们正在赶赴战场的路上。”他翘首望着映满血光的苍穹，才刚有熹微的晨光从那里安然透进来，没能温柔抚过万物清明，就映亮了满目疮痍。
“多保重。”我在花心大喊“花心机车侠”的尾音里捕捉到这句话的残痕，微微一怔，旋即拉着星子拼命地向防空洞奔跑。重重的喘息在我的胸膛里嚣张地肆意回转着，一下一下锤击着我闷痛的心脏。我回想着花心安静而苦痛的神色，心脏被连根从胸腔中拔起的锤楚再度咬合住刺痛的神经，我忍着吞没一切的气息声低低念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等着你们再来……”
我待在阴暗的防空洞里，尖锐的警报声徒劳地响彻血色的天穹。猝然之中，我看见荧蓝色的星火蓦然冲上天空，残碎的亮光将他紧紧覆拥，孤注一掷地不断闪烁爆裂升腾，划裂空气的风响荡气回肠。飒飒的狂响支离破碎。实在美哉。身侧的人群一浪一浪地狂呼着“我们赢了”，我遥望着波澜壮阔的天穹，衰弱的躯壳有如被千斤重压，丝丝缕缕的泪水从裂缝中一点点渗透。
我不是个随便流泪的人，更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哭泣。也许是那片升腾的烟火灼伤了我的双目，亦或是妇孺的哭叫刺痛了我的心口，还是有谁已经离开了呢。
三天之后，繁华的广场中央立起了一座雕像。他披着壮烈的余辉昂然站在人们面无表情的欢呼里，日的落幕未能掩盖生命的伤逝，欲盖弥彰。广场中央种植了十余棵樱花树，风声啸呼，那些樱花恣意颓败，烂作泥尘。
我真的好久好久都没再见过伽罗。

（三）

小店重新建好之后也曾见过几次小心，不过大部分是他那些分身。有次花心也来过，那时天色已近凌晨。我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外面焦急却节制的拍门声，起床气之余顾不上想劫匪不会这样敲门，当即是气的从货架上抄起擀面杖就往门口冲。
“前两天不是才来人抢过一回吗？！才几天啊又来？！”
路过星子的房间更是起床气发作，一条擀面杖耍的花彩纷呈好似孙猴子的金箍棒，“还得在不吵醒这小子的情况下把那混蛋打走，神经！”
气势汹汹地开了门，擀面杖还没抡出去，就看到来人耀眼的金发细细过滤着天光，黝黑的面容衬着一双灰褐的眼眸，不知如何又是布满血丝——花心超人。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二人神神叨叨地相互鞠起躬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顺手把擀面杖抄到身后：“花心超人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微弱晨光从天际线跌跌撞撞爬将来，映亮了我提着擀面杖披着睡衣的英勇身姿。花心一怔：“不用客气，花心就好。您，您没事吧？”我被他沙哑的嗓音吓得一愣神，花心这孩子前一阵子还是风靡全球的歌星啊，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嗓子？没等我多想些什么，花心又开口问我买大剂量高浓度的能量补充液。
我定神，问他：“谁受伤了吗？我知道你们超人对能量的需求特别大，可是这么多这么强的能量……”
“是小心。”
我歉然一笑：“抱歉了。”一边找能量补充液，一边询问：“甜心超人上次说，你们超人只会在新生的时候才会能量不稳定，一有意外就会大量损耗。小心已经算是少年了吧？又怎么会……”
“是情绪不稳定。加之身体被逼到极限，能量失控了。甜心为了救他超负荷运转，能量紧缺。”
我望着花心褐色的眼眸一时无言，我们冰凉的目光就在凛冽的寒风中彼此交汇。我首先认怂，转过了自己的目光去给他找能量补充液。
“抱歉。”
花心摇了摇头，接过我递过来的能量补充液，勉强挤出一丝交际式的微笑：“是我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了才对。抱歉啊……那么再见了。”
伽罗离开之后花心来买东西的次数最多。也偶有甜心来买菜，被开心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拉回去。小心那四个分身倒是各有各的可爱，除了邪恶来的时候那一句气势汹汹的“我要买东西”我还没能完全习惯。我得承认我很喜欢天真。每次见他，星子那沉沦已久的少女心就会作祟，拼命挼那孩子的头发。天真倒也不生气，估计本体已经告诉过他“老板的合伙人好像有病”之类的话。
我知道他和小心间那种类似于心电感应的“共情”还是上次他对着一管牙膏莫名其妙地就哭了。星子一看这个可爱的哭相便把持不住，自以为温柔地诡异笑着说，“有话好好说嘛，哥哥是不吃小孩的~”
我生怕他把这个天真无邪的小正太吓到，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个爆栗，顺手把那一大包日用品揣他怀里：“你吃牙膏。”
或许是小心超人的分身系统也是个萌物控，天真要比小心和邪恶他们矮出一大截，这种身高对我们而言可是格外得好挼头发。我微微弓腰，忍着想摸他脑袋的欲望尽可能装的像个知心姐姐或者邻家大哥哥：“怎么了吗？是本体哥哥出了事情，还是本体哥哥的哥哥姐姐们？或者……是星子那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听着天真呜呜咽咽模模糊糊的一大团话，我废了大把力气才知道他和本体“共情”的事儿。
“所以刚刚是受到本体哥哥的影响？”我蹲下来，昂首直视着他水光潋滟的明眸，明媚的紫堇墨色被他眸中天生带有的纯粹唱响。
“是……您，您知道伽罗去了哪里吗？”
我闻言讶异，立刻转头望向星子，稍稍对视。立时知道了小心编了个什么谎来骗这孩子。
“是本体哥哥告诉你，伽罗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呐……那，那他去了哪里呢？”
我本来已经打好了满腹感人至深的腹稿，甚至久未使用过的带泪眼神也快逼了出来，“伽罗哥哥去了好远的地方救更多的人”这种烂大街的答话已然潮水般拥上喉头，冷不丁被这句问话全给塞了回去。
“他啊，他啊……他……”我无言地看着天真的眸子，世界在我们身后蔓延成没有形状的空白。那些冠冕堂皇又苍白无用的话都在这一刻的沉默里荒废了。
“他啊，他去那了。”冷寂之中，正在猛嚼柜台里巧克力的星子顺手一指窗外的稀星朗月，含含混混道。
我顺势接着他的话头：
“在最高最高的天空上，有特别特别厚的云朵。所有死去的亡灵都站在云朵上偷偷看着我们，可是啊——我们看不见他们。”
我认真地盯着天真颤动的瞳孔，月亮离合的神光在他澄澈明媚的眼眸里安然睡去，“于是，我们称那些人叫做‘星星’。”
“所以啊，伽罗就在那些星星之中。只是因为太高太远，沉重的夜色遮掩了我们延展的视线，所以我们看不见他。可他一直在看着我们哦。”
晚风蘸着沉沉夜色在窗外低吟，薄命的樱花疯狂地交出它们一生中最灿烈的美丽
，浅浅的离恨在飞扬的落花中舞蹈。我和星子这样卑微的生命蜷缩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一隅苟延残喘着，却也能把仅存的温暖留给生命中的谁。
“伽罗是很好很温柔的人。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死去。你明白吗？”我停下了碎碎的絮语，星子也把那一大捧东西包好，塞给天真。
“我知道了！”这一句软糯甜美的正太音差点没把阿伟送走，互道“再见”后天真回家了。
“没想到啊，你还挺会哄小孩子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顺手支上了星子的肩膀。
“过誉过誉，”他这才把满嘴的巧克力吞下去，“我只是不想让你给一小孩子弄成那样。”
“等会……你嘴里是什么？”
“……”
“星子啊我敬你是条汉子，当着爷的面偷吃柜台里的东西！”
“天真小弟弟啊你吃巧克力吗？哥哥这里还有半条！天真弟弟，你你你救我！！”
总之那天我们是进行了十分友好的商务会谈。

我总以为宅家众人是“温柔”的人，尽管是天天要上场和怪兽拼刀子，也无比的温柔。后来我也曾看望过伽罗一次，还冒冒失失地淋了雨。我早已不太记得为什么要突然跑去看一个只有几面之交的人。兴许是心血来潮吧，抑或者是家国情怀突然爆发，跑去缅怀星星球的英雄，不过我再也懒得回想。我把店交给星子之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埋葬伽罗的陵园。

虽然星星球一向对英烈的陵园不太关注，可伽罗的墓碑基本上一年四季不会落灰，隔三差五就有一朵鲜花安然躺在墓碑上。也真是苦了那孩子。我一向是风风火火口无遮拦的，常年也端着一副癫子般的心态。站在伽罗的墓碑前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挽起凌乱的长发到发顶，扎起高马尾来。随意束在腰间的外套也取下来穿好。天上起了阴云。

漫天飞舞的残花掩盖住斑驳的土地。又到了樱花枯萎的时候。兴许是为了映衬映衬“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悲情气氛，让前来吊唁的家属哭的更奔放些，陵园里种了不少樱花。落英缤纷，数不尽的哀叹。风温柔而慵懒地穿行在花枝间，翻开了下一章初夏。野猫淡墨色的脊背在层叠墓碑之后若隐若现，毫不怜惜地踩碎一地花瓣。往来的空气膨胀成死的形状。

有些人的离去，像风，扑向颓败的樱花，止住所有的叹息。

我定定神，然而那一句话在我脑海里上蹿下跳。深深地向着陵墓鞠了三躬后，我换去了墓碑上半新的残花，把准备好的花束搭在了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墓碑上。

我仰望着墓碑后那座傲然的雕像。我搬来宅家对面的时候，他已经垂垂老矣。即使是不经心的浅笑，眼角的碎纹也绽开得像是怒放的菊花。然而我只能从这座雕像上看出与现实冲突的完美，这位上将少时的叱咤风云意气风发都飘散成他耳鬓细碎的乱发。壮阔群山也向他点头俯首。

开始下雨。灰色的雕像被雨打湿，半是灰白半是灰黑，显出斑驳的色调来。我被淋湿的头发瑟缩地贴向背后，湿冷的寒意刺入骨髓。也觉得可笑，伽罗牺牲之后我总会不自觉地模仿他的情态，像是试着留发，学着买菜切瓜。似乎，这样的话我身上就能复苏些许伽罗的影子来，他便能回来，哪怕是几秒钟的幻觉也好？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星子一直把我这种行为比喻成“处于崩溃边缘的人试着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断的也不要紧”。前几日小心来过店里，状态已经要好多了。眼睛里有神，也会应答我的问话，不再像从前那般心不在焉，找不着魂似的。不过我也能看出来他耳鬓毛茸茸的发丝蠢蠢欲动，最后还是悠悠落下，渗出星星点点的深紫。那孩子也留发了。

荒唐。

我对自己的头发发呆一分钟有余，这才觉察我忽略了什么：下雨了，我没带伞。

我在雨中艰难地蹚过泥泞的水洼，向陵园门口走去。走出数百米，猛然觉察我还没能对伽罗说什么。即使是他再也不可能听见，也总要庸人自扰，和他说几句话才对吧？我们的确只有几面之交，还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在雨里呆愣愣地淋了好一会，我意识到该走了，这才向着陵墓的方向微微躬身：

“早点回来。大家都在等你。”

 

 

（四）

 

 

后来见到复生的伽罗还着实是一场闹剧。

年纪轻轻，我就有了老头子似的习惯。每天早上打开店门，然后油条包子豆浆加一份报纸，不高兴的时候干脆蒙一张报纸在脸上睡觉，让顾客自行付费。我的生命就这样一天一天磨损消耗。

某年某月某日清晨，我看报嚼油条，被柔韧的油条硌到牙正要想着骂几句，门口一声“叮咚”，有人走了进来。我不好在客人面前爆粗，苦哈哈地又憋回去。我一边暗骂这人怎么偏在这时候来，一边端起报纸端详着上面的内容：

头条上写着，“震惊！星星球惊现会直立行走的哈巴狗！！或成为全宇宙科学奇迹！！！”个个字都有斗大。

下一版是：“学会这个清洁小妙招，二姑来了直夸我能干停不下口。”

我一版一版地看，连报纸尾巴上的广告都快看完了，才发现某个小角落里一则指甲盖大的新闻：

“4451爆炸，五超人再创奇迹……”

4451是什么玩意？吃的？我大为不解。字实在太小，我不得不贴近了纸面，鼻尖的汗渍都快要擦到了报纸上。只来得及看清楚几个“伽罗”“小心超人”“终极武器”之类的字样，来的客人就问我：“老板，我记得您以前还卖花的啊？”

看来是个回头客，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哦，那个说来话长。我有一朋友，他的一个亲人离开了，那人特别难过。每天都从我这买走一朵花跑去看他离开的那个亲人。他姐还有他的分身……那个朋友怕他出事，就来找我讨个商量。正好我这鲜花生意惨淡，索性就没再卖了。”

客人沉吟很久没有说话。我继续埋头看报。

后来这人又絮絮叨叨问我些事情，西瓜什么时候上市、能不能便宜卖他根葱之类的，我悉数作答，随口说了一句“客官，您的声音好熟啊，很像我之前的一个朋友”。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放下报纸去看哪个客人一眼。那个4451什么的新闻，字太小，我就没再看下去。

“好了老板，结账吧。”我这才放下报纸去接客人手里的东西，却对上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长发高马尾，纯蓝色面纹，面容温顺眼眉带笑——

“我靠你还魂了？！”

我只觉得天灵盖快吓飞了，脑仁儿都要四分五裂，一个激灵就下意识地后退，抓在手里的报纸揉成卷指向“还魂”的伽罗。

“我我我告诉你啊，你走的时候我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儿，这冤有头债有主……还有你回来了不应该先去看小心他们吗怎么先到我这来折腾了？！”

“您听我说，我这是复活了不是还魂……”

“什么复活不复活的……”我的脊背整个贴在墙壁上拼命摇头，“巴啦啦能量恶灵退散急急如律令难溺全身变……”

伽罗只好伸手，轻轻把我抓在手里的报纸卷拍了下来。见状我大为惊恐，一时罗里吧嗦祷告了阿弥陀佛、上帝、阎王、牛头马面、金毛狮王谢逊、作者还有观音菩萨圣母玛利亚等若干人物，好一个文化百花园。伽罗只管瞅着报纸到处找。兴许是习惯了从报纸尾巴上找关于自己和超人们的新闻，他找的倒是比我利索，不多时就找到了关于4451终极武器的报告给我看：

“4451终极武器爆炸，五超人苦战群怪兽，两年前牺牲的宇宙战神伽罗奇迹复生……”我哆哆嗦嗦地看完这则报道，再看向面前的伽罗，不敢相信我昨天晚上呼呼睡觉的时候都发生了些啥。虽然这篇报道的篇幅实在太短，可我也朦朦胧胧意识到昨晚混战时的波澜壮阔，放下报纸拼命地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恭喜啊，这实在是不可思议……魔幻。”

“谢谢。”伽罗结账给钱。我正在反复端详那篇报道的时候伽罗又从店外踱了回来，“这样一说小心在昨晚的时候旧伤好像犯了，我给他带点药膏吧。”

平时伽罗是相当熟悉小心最惯用的药物放在什么地方，而今时隔数年到底不比往昔，我在柜台后出声指点了好几句他这才找到放着药物的货架。我怕他失落，只好拼命地说废话把这件事晃过去，“小心他没事吧？”

“哦没事。他就是昨晚偷偷跑去国防部拿了点东西，出现了点小误会，然后和一帮子乌合之众打了一架，打了一半怪兽又来了。然后我们一起和怪兽打了一架。就这样。没什么的，还都是小伤。”

“这样啊。”我凭着伽罗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揣测了一下昨晚的风云迭起，顿时就能想象到战局有多么的混乱狂烈。然后给伽罗结了个账。

“哈欠~”送走了伽罗，星子就起了床。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我刚刚怎么了。我还沉浸在“伽罗复活了”的气氛里难以自拔，手舞足蹈像疯子似的回答他：

“哈哈哈哈我和你说——我有个朋友，他他他复活了！”

星子傻在原地，揣摩了好半天之后气急败坏地扑过来：“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充值买复活甲了？！！”

 

 

（五）

 

 

“告告告告白？！”我一口把刚咽下去的水喷出来，“我滴个老天鹅啊！”

事情源于五分钟之前。我刚刚还在给星子安利小心的颜值，捧着脸痴笑地像个傻子，“他那个颜值！呜呜呜呜太帅了……我的天啊我又可以了！！”

话音未落伽罗就推门进来，笑容温柔的诡异：“让我来看看谁又可以了——？”

我干了坏事一般“啪”一声来了个立正站好，“没有什么！”

星子窃笑地躲在一旁，我气的要抽他，又碍于伽罗还在场不好和他进行最为机密的“商务会谈”。还没等星子折腾些什么，伽罗首先转过身说了话：

“我想要告白。”

正在喝水的我腮帮子一个咕嘟，拼了命地忍了又忍，还是哗啦全喷了出来，“告告告告白？！”我暗自脑补了一下在伽罗身边的女性角色，立刻就想到了甜心。把甜心语笑嫣然的样子和伽罗拼凑在一块，却总是觉得不对味。也许在外人看来是真的般配吧？但至少我是觉得别扭。

一个人震惊了很久，然后抬起头艰难地问伽罗：“是甜心吗？”

伽罗微微歪头，唇角挂着的笑意渐渐飞扬起来：

“是小心。”

 

 

 

 

终于出了。不瞒你们说，这个其实是我的40粉贺文……

艺术原型来源于我学校门口小卖部的小姐姐。主要就是吃她的颜值。放了学就算没什么想要买的还是会偷偷瞟一眼。

我一直对我流伽罗很不满意。就像官大之前的伽罗一样，博大，善良，强，温柔到致命，完完全全就是“神”，缺少了有血有肉的、可爱的部分。比如说买菜切瓜梗，闪到腰，或者给阿小出模仿小小怪的馊主意。我现在也是很努力完满伽罗现在的形象，让角色更加丰满一点，不能总是一昧的温柔。

星子的原型大部分是我自己，也有一小部分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这个百货店店主的角度也多少算是来之不易吧。以一个第三人的视角去看伽小。

我昨天和某个小朋友呱唧我每一篇文的灵感。然后我发现吧，我总是在奇奇怪怪的时候得到灵感的，过两天发个动态总结一下。这个就是在楼下超市买方便面的时候得到的灵感（手动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