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世界观】青春,盖革,托卡列夫(2)
写在前面的话:
本篇为架空世界,所涉及势力,人物均与现实无关
(想多的自己去面壁)

1.会议
当米哈伊尔从铁床上翻滚着醒来时,笼罩天边的仍是那片阴云。
——像所有宿醉者一样,意识微微清醒时是看不见什么的。米哈伊尔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中,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周遭的一切概念与实体都被融入到了虚无中,一切都在无序的旋转着,上是下,左是右,而唯一存在的感觉,则是那恒久持续的头痛...
“滴滴,滴滴...”,一种尖锐的声响穿透了迷雾,穿透了耳膜,迷雾在瞬息间坍缩成了实体——老旧的宿舍里,摆在桌上的电子闹表正闪着红光。
“这才几点啊...”,循着光的方向拍停了闹表,米哈伊尔想缩回床上进入下一场梦,可这美好的愿景很快便破灭了,并非是因为那从窗户缝隙里涌进的刺骨寒风,而是一张贴在不远处铁柜上的纸条,在闹表的红光映照下,正随着风舞动着。
这是他用来提醒自己的方式,上面歪扭着的却并非他的字迹。
——“6:00,会议室”
“……”
打开宿舍楼的大门,九月的寒风扑面而来。
与米哈伊尔平日里的印象不同,今天的自由港显得格外的寂静,无论是楼宇间的窗户里,还是路灯,乃至极远处跑道的引航灯,无一例外都没有光亮,道路上没有车辆,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唯有铁灰色的建筑屹立在凌晨的天光里。
尽管在宣战后,这里的确日渐冷清,但沉睡的如此彻底的自由港,米哈伊尔还是第一次见,可惜,他既没有欣赏的想法,也没有这个闲心,于是,自顾自地嘟囔着,漫步向不远处的会议厅走去,“那家伙到底要搞什么啊...”
当他走进门的时候,会议厅已经很热闹了。
仅仅是侧门后的外围走廊,便已聚集了不少人,似乎是紧急会议的缘故,大部分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或是靠在墙边思索着什么,或是透过玻璃向门内窥视,似乎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会议厅内部的情况也大抵相同——原本仅供十几人召开例行会议的观众席,此刻熙熙攘攘地排开了近百人,坐不下的,也都站在墙角或是什么其他空隙中;他们中有的西装革履,有的穿着军装,但更多的只是穿着自由港制式的工作服,身上沾满了油渍或是什么其他东西,看上去似乎都与铺陈整洁的会议厅格格不入。
尽管人满为患,却没有想象中的喧闹,除了偶有的窃窃私语,便是前排几个官僚翻阅纸页的声音,而台上,塔季扬娜正站在那里,向他们解释着什么。
“所以,这就是现在的情况吗?”
在几个人传阅完一份临时写就的报告后,飞行总指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与他有着同样表情的,还有坐在前排的一众基地骨干。
“嗯”,塔季扬娜点了点头,随后,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抬高了一个八度,“在昨晚的广播里,各位应当已经了解到国家的情况了,但我想说的,是更为严峻的问题:由于战时调度,目前补给连队已经全数撤离了‘谷仓’,而与海兰泡的通讯也无法建立,简单来说,短期内,再也不可能有人来送补给了。”。
官僚们面面相觑了几秒,有的想说什么,但嘴唇只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而其他几位只是坐在那里,思索起来。
余下的人群倒是喧闹了起来,原本只是打算闲聊度过例会的人们,在逐渐理解了塔季扬娜的意思后,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无所谓”的表情了,或是惊慌,或是迷惘,这些情绪像是某类病毒,悄然间感染着全场,起初只是零星的交头接耳,而后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安静,各位,听我说...”,塔季扬娜试图压下这股喧闹,继续说下去,可她很快发现,那涌动的暗流已然势不可当,无论她如何呼喊,人群不安的讨论声总会再次盖过她的声音,直到几位官僚从短暂的沉思里回过神来,政治委员巴浦洛夫举起一只手来,示意大家安静,“冷静,同志们,冷静,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应该沉着冷静地面对,鉴于目前严峻的形势,我建议,由政治委员会全权领导自由港的紧急情况处理事宜...”。
“嗯,政治委员会确实应当有如此权力,但我认为目前的情况并非紧急情况,我们应当信任派对和人民,相信中央很快就会指派新的补给连队接手自由港,因此,项目组应当继续保有对资源的调用权力...”
项目组长,派对支委...接下来的几个官僚依次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尽管他们并没有提出任何实质性的问题,但每个人说的话看起来都是对的,他们极力地在言语里表达对国家与人民的关心,对“自由港”前途的重视,以及领导权的归属——直到二十分钟后,他们交换完“重要的意见”后,政治委员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台上,“那么,作为安全主管,塔季扬娜同志,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鉴于目前的形势,补给连队到来的可能性甚微,我认为,基地内的所有人员应当向最近的城市撤离,或主动向外寻求救援,因此,我建议立刻组建一支求援队伍...”
塔季扬娜说了很多,但直到散会时,人们回应她的也只有眼神里的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