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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OOC同人】动荡的稻妻史(第十五节:大工头命丧悬崖,荒泷鬼斩木为信。)

2022-07-14 23:08 作者:不沐时雨田承嗣  | 我要投稿

世界有两种工作,一个叫工作,一个叫中介工作。

虽然同样叫做工作,但是以老街油子的荒泷一斗来说肯定不是一回事。

“都给我干麻利点!还有你,说的就是你,你个大背头还穿个花褂子我忍你老半天了!来这儿当爷爷是吧?上次工作喝水你喝多久啊?啊,十分钟了是吧?你有B吧?”

“不是,工头我都站着干了快八个小时不敢弯腰了,我实在口渴的受不了就......”

“受不了就给我拖是吧?口渴是吧,我把你丢海里喝个够可好?给你喝水怎么不把你噎死?败家玩意下次再这样我开了你!这年头给我这个价码的工钱也许招不来多少经验老道的熟练工,找个你这样没啥背景还没工作的小年轻,我一个人打十个!滚,回去干活!再让我逮住下次废了你!滚!”

吃错药的工头在稻妻比比皆是,原因无他:上面传导下来的创收压力很大。

稻妻经济不发达,必须要有摩拉花。可是就这个只能给外国供应血汗产品的初级产业国,就是打死这儿的权贵也别想从石头缝变出金元宝来。

异世界马大胡子在《资本论》有绝对剩余价值与相对剩余价值的定义,都是在工时工人产业不变的情况下前者以外力督促而加强了每个工人人头上的劳动强度,后者通过技术与制度改进提高单个人劳动效率。

虽说提瓦特大陆不可能有谁穿越了去读马大胡子的真经,无师自通的道理还是让各路权贵想起了一条生财之道:外包。

所谓“御用商”便是这样层层分包拿到了本该是幕府公共的项目,如这个工头吆五喝六目中无人所在的便是稻妻最大的矿场蛇骨矿洞。

四周满是大蛇神战死留下的狰狞蛇骨,祟神妖气经常能夺走些运气背的性命,但是,这种重要吗?谁在乎?

稻妻多得是两条腿的人,就算一个月闹祟神妖气死个十几二十个,照样有的是家里急着还高利贷的穷鬼抢着来打工。

“喂,说你呢!快点,我们这边这条线进度快不如隔壁斋藤那队了。白长这么大个头跟个冬瓜似的,结果干起活来磨磨唧唧的.......喂喂喂,说你呢,你眼睛别往别处看,想当土匪吗?给我干活!下次再乱瞪把你头做掉扔海里!还有你,躺着装什么死猪?哼哼唧唧会喘气不会?给我起来干活(脚踹)!”

工头西口忙着训别的倒霉蛋去了,这也难怪,虽说是分包,但“御用商”幸雄给他们这些工头的任务可是重,薪资却很微薄,可以说找了各种借口拖、赖、糊、耍、横、骗,总之只要到了该发钱的时候总是得拿“哪条线效益高”来按比例折算。

他倒是没有半点吵架的心思,相反他和相当一部分打工人一样取悦着有社奉行“背景”的老板幸雄,老板发的任务他都是不遗余力超额完成,每每被老板表扬如心花怒放不能自已。——当然,拿到比别的工线更高的报酬时会更高兴。

底层发钱?对不住,谁偷懒,老子我西口可得掂量着。

你干活比昨天少出几颗矿石是吧?扣钱!

你做工朝着头顶的蛇骨多望了一眼是吧?扣钱!

你中午吃饭没能在五分钟吃完是吧?扣钱!

你拉肚子拉了十分钟是吧?旷工,扣钱!

你得祟神病了头晕是吧?撒谎,扣钱!咽气都得老子出完最后一批矿!

你家老娘死了想回去奔丧是吧?扣钱!.......

在老子我西口的地方,你们别想占老子的便宜白拿钱,都得卖命给老子往死里干活!

所以虽说幸雄雁过拔毛还是留了毛利,经过工头西口的一遍手再到普通矿工头上,勉强维持温饱的毛利也就真成了九牛一毛,层层盘剥、处处高压之下只闻其名不见其声。

至冬国洋大人我搞不过,还不得把你们这群刁民往死里压榨?

“喂,我说西口工头,你刚才这话说得是不是太重了?阿晃家里条件困难,最近因为祟神病身体不好,不是他存心想拖慢进度的。”

西口见这长着鬼角的“大木头”先站起来不怒反乐,心想老子杀鸡儆猴,你这小子是阎王殿前报姓名自投罗网。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稻妻城有名的街油子啊?我告诉你,我骂了,我还打了呢!”

打狗给人看,打人给狗看。

西口的巴掌刚举起来准备对着身体不适的阿晃用力一巴掌,轻轻打醒这个怠工的职场败类,却不料那个赤鬼的大手死死抓住了他,巴掌停在空中动弹不得。

“我说了,不是他存心想拖慢进度的。”

“你找死,给我松手.......快松手!我告诉你,我家在稻妻城是认识人的,我们家老板幸雄更是社奉行那儿挂了号的!识相点早点给老子松手,免得你没好果子吃.......松手,你TNND不怕死吗!?”

西口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拔出了腰间别着的短刀准备来个大的,结果,不受控制的那只手直接被捏骨折了。

“我说了,不是他存心想拖慢进度的!”

西口疼得哇哇乱叫坐到地上,从自家老娘到妻子儿女挨个喊了个遍,大概是觉着这么着能发泄下情绪,博得一点儿同情吧?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个小家,谁愿意出来跟这群混混当工头?

赤鬼却不慌不忙走到西口面前,在因为过于震惊停止干活的一众矿工面前像拎一只兔子,揪着惊慌失措涕泗横流的西口高悬,再走到因为祟神病发作痛苦得倒地抽搐的阿晃面前。

“西口,我命令你,给阿晃道歉。”

“你TMD做梦!不干活是想杀头了是吧?你还不给我......”

赤鬼不再废话用力把西口往崖壁上一摔,刹那间白的红的流到了一起,整个人像被焊接得歪歪扭扭,腿高过了胳膊,脑袋横到了后背上,只有山崖上醒目的血污与脑浆证明了西口最后的疯狂价值几何。

“各位,你们也许不喜欢我这个赤鬼。这无关紧要,我以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是,就刚才这件事,你们觉得我荒泷一斗做的对吗?”

没有人搭话,矿洞内鸦雀无声。

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西口平时横行霸道为虎作伥的样子早惹得众怒,克扣工资截留经费更是已经在众人心头压上了千斤硫磺,只等着哪一个意外擦燃硫磺,熊熊大火必能燎原。

然而,大部分人只是普通人。

他们优先估计了自己的家庭,希望自己忍气吞声多收点罪多挨点骂,哪怕再怎么克扣以后还是能剩下点钱的,再拿这点货真价实的血汗钱回去养家,可以说牺牲自己成全家人的原动力导致了他们此时的鸦雀无声。

因为杀人是要承担责任的,到时候家里的顶梁柱进了大牢乃至杀了头,谁来养家?

他们的眼光满是疑惑、畏惧和欣喜,极个别人那点自作聪明的看好戏得意淹没在了仿佛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没有人再有心情干活,却没有人敢第一个张口说话。

这时候说了话,后面万一幕府通缉,算不算是同党呢?

现在的沉默,大不了只是杀荒泷一斗一人耳。

“各位,我的为人你们都知道,不是一个喜欢逻辑思考的人,但是,现在的稻妻,大家真的觉得日子能过安稳下去吗?”

不能。很多人心中默默作答。

“就算不是这儿的矿场,换个地方,难道没有什么中介与工头的扒皮抽筋?要是拿得到钱,付出再多血汗也算物有所值。可是咱们干到现在,我问两句话:你们当中有一个按着合同款拿到工资了吗?哪怕仅仅是一回?”

没有。所有人能斩钉截铁。

“既然没有,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我这次本来只是想打个工,混混日子蝇营狗苟,跟着我那些兄弟过着饿不死也不可能富的日子。但是,稻妻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种地有租佃和高利贷,打工有中介和工头。你们说说,就算换一个工作,换个地方,谁能过个不招灾不惹祸的安生日子?”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

因为这些是事实,很多人不愿意承认,总是本着侥幸心理觉得“说不定”“也许”“或者”“可能”,哪怕心底里没有半点底气否定所处的现实,也总是宁可在侥幸中自我欺骗,一次次麻醉,一次次蒙骗,混了一天又糊涂一天得苟活着。

然而,人们再不愿意走向事实,事实却不管一切地走向人们。

一叶障目改变不了泰山。

当这些心底里可能偷偷猜想、跟家人吃着粗茶淡饭时偶尔说起过、却从未敢当着外人面随意讨论的事情被掀开了遮羞布,所有人都是一股恍然大悟却又啼笑皆非的错愕。

心底里一直知道却始终不愿意“知道”,现在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知道了。

“我相信一斗大哥。前天我刚进来干活,西口发神经把我打了一顿,是一斗大哥帮我悄悄上了金疮药。出门在外靠朋友,能遇到一个好朋友不容易,刚才西口确实太过分了。我支持一斗大哥!”

平八所言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既然有了第一个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近乎是叽叽喳喳的集市。

大家都很现实,没有谁一开始想着当江洋大盗流寇军帅。

但凡有点安生饭吃,少点逼人活不下去的套路,谁愿意去铤而走险?

他们未必个个都与一斗关系好,却无一例外对稻妻现在绝望的生存环境满腔怒火,从最简单的柴米油盐引发的仇恨很快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西口的尸体被众人争相践踏拽拉,竟然落得个满地“零件”、肠子被绞进挖空眼眶的“悲惨”结局。

挖眼的,挖心的,踩肠子起舞的,咬下胳膊生啃的,一根根咬下脚趾然后突然发疯号哭的......

长期的逆来顺受换来了矛盾总爆发时的疯狂,或许只有站在干岸上的看客,才会掐头去尾不看事件全貌,再对这些可怜人来一声“野蛮粗俗”“残暴不仁”吧?

西口是“不幸”的,毕竟他替稻妻幕府各路牛鬼蛇神代承受了第一波怒火。

“各位,咱们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说说该怎么办吧?先说明一点,我是不打算回头了,如果有负誓言,如同此树!”

荒泷一斗一个手刀砍翻了棵不小的堇瓜树。

如此气度,毋庸置疑。

众人的疑虑由此汇聚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怎么办?把西口肢解成这样肯定得罪了中介的“御用商”幸,还能跑回去说我们想当良民吗?

肯定不可能了!

哪有把“背景”打手肢解了还能当良民的?他们自己都不信哪!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基本上要拼死一搏,荒泷一斗却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因为还有其他矿段的人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光靠他们这么点人肯定不够起事!

“各位,我们可以派个人过去,想办法让当中介忽悠人的幸隆过来,然后嘛........”

抓鬼兜虫的经验之谈:抓个头最大的,斗起来效果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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