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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跪

2020-01-22 20:13 作者:墓雨饕餮  | 我要投稿

陈韫穿的厚,掉到水里,就不断往下沉。


“这!”汪长玉脸色骤变。他一直以为,孩子的心地是很纯善的,却不成想,这对张氏兄弟如此恶毒,将一个惹了寒毒的人扔到水里。


“这也太过分了,玩闹也不分轻重吗?”陆之呈也急的变了脸色。


他俩快步下去,准备救人。


远远的听到张子语对张家老七说道:“哎呀,你按他的肩膀啊!你使劲按他的头,他就算不沉下去,也要呛死的。你按他肩膀,我提着他的胳膊呢,他沉不下去,你使劲按。你按住他肩膀,不要让他上来;我提着他胳膊,他掉不下去”


而张家老七哈哈大笑。


“救我,救我。”水中陈韫发出凄厉的喊叫。


他的衣裳,全部被水浸湿,两只手又被张子语拎着,他是上不得、下不得,整个人浸在寒冷的湖水里。


陈韫非常怕冷。别说这么冷的水,就是一点风,他都要瑟瑟发抖。


此刻,他感觉无数的寒意,全部涌上来,如万剑齐攒的痛。


他的叫声,凄厉似要被人千刀万剐。


“叫你坏,叫你坏!你杀人的时候,痛快不痛快?现在怕冷了?那是你活该,你就该也被推下去,活活冻死!”老七在船上恶狠狠的对陈韫喊道。


岸上汪长玉和陆之呈微微一愣。


他们也听说过陈韫当年弑母杀弟的事。只是陈家人极力否认,外人也无法确定是真是假。现在听张家老七这么一说,应该是真的了。


因为弑母而导致的中邪,虽然可怜,却也可恨。


汪长玉再看湖中心的张氏兄弟,对他们的憎恶减轻了几分。


可也不能任由他们杀人啊。


官府才有资格给一个人判罪,张氏兄弟没有。


“走,快去。”见汪长玉愣神,陆之呈拉他,“那对陈氏兄弟是黑了心要杀人的。”


“饶命啊,饶命啊末人。”陈韫哭着大喊。他因为生病,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但是此刻生死关头,他的声音居然洪亮尖锐。


他一个劲的挣扎。


每个人都有求生的念头,陈韫此刻求生的念头特别强烈。


他咬着牙,不停的想要爬上来。


水里太冷了,冷得他的身子和腿都有僵了。若是平常,他根本没有这个力气。但是生死关头,人的潜能都发了出来,陈韫使劲挣扎。


水里的一切僵硬和冰凉,不能阻止陈韫想爬上来。他在这个挣扎的过程中,脑门上全是水,不知是溅起来的河水,还是汗水。


“末人,你会不得好死的。”陈韫哭着,一会儿求饶,一会儿骂,不停的挣扎,痛苦万分。


渐渐的,他的体能到达了极限,眼前冒金花,人要昏厥。


“住手,住手!”岸上,传来男子的吼声,“我都瞧见了,杀了人你们也跑不了,快住手,我还能不告诉你们二哥!”


说话的,是陆之呈。


老七回头,看到是陆之呈和汪长玉,不由心下一慌,他是很倾慕汪长玉的。而且汪家是望县第一门第,很有势力。


老七害怕汪长玉去告状。


他只是听了张子语的话,想捉弄捉弄陈韫。


看到陈韫那么狼狈在水里挣扎,老七觉得痛快极了。


老七并不知道水底那么冰,也不知道陈韫这畏寒的身子浸在水里有多么痛苦。他还以为水底和水面一样温和凉爽。老七的手按住陈韫,也和水接触,他觉得不冷啊。


所以,在老七看来,陈韫这么痛苦的尖叫,只是害怕。


老七觉得解气,觉得好玩,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陈韫在承受什么样的折磨。


“怎么办?”老七问张子语。


张子语头也不回,只是看着河里的陈韫。陈韫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已经奄奄一息。


“快把人拉上来。”陆之呈喊完,见张子语依旧把陈韫按在水里,汪长玉也大怒,气得喊了起来。


循水亭只有那么一条船,汪长玉和陆之呈过不去,只能干着急。


老七也有点胆怯,问张子语:“要不,就算了,把他拉上来吧?”


“等一会儿。”张子语使劲拉着陈韫的胳膊,观察陈韫的面色,道,“再等一会儿,他就要晕了。”


岸上的两个人越发怒了。


老七也越发不安了。


“算了长苏。”老七劝张子语,要去帮忙拉陈韫,“下次再教训他。”


“这是治病。”张子语终于道出实情,“要等他冻得晕过去”


“啊?”老七懵了下。


治病?


治什么病?你小子方才不是说,先捉弄捉弄陈韫,再治病吗?这到底是捉弄,还是治病?哪有把人呛在水里治病的?


陈韫可是得了寒症。


把得了寒症的人呛了河水里,只会添重他的病情,算什么治病?


“好了,帮我拉起来。”老七懵得那个瞬间,张子语突然喊他。他发怔的时候,陈韫终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张子语的目的达到了。


两岸的汪长玉和陆之呈还在喊,让他们赶紧把人拉上来。


这边,陈韫已经晕了。


老七连忙搭手,把陈韫拉上来。


等陈韫拉上来,张子语也无力坐在船上。


张子语的后背,都湿透了,额头全是汗。


陈韫原本不重,但是他穿得多。那么多衣裳,浸了水,重量添加了十成。陈韫还不停的挣扎,更增加了重量;而为了不让他出水面,张子语诓骗老七,让他把陈韫按在水里。这个按的过程,又增加的重量。


而这些重量,都靠张子语提着。


等陈韫拉上来,张子语松了紧提着的那口气,整个人也累得脱力,差点也晕过去。



陈家兄弟今天前来,给张家老二公子庆贺周岁是一桩。


而实际上,是陈晏北得知了一件机密事情,和将来张家的声誉有关,他想先私下通知张家老二,卖个人情给张家。


另一方面,也是带着弟弟来外面散散心。


陈晏北见今天为贵客的汪长苏起身离开,就走到老二身旁,给老二一个颜色,低声道:“二爷,借一步说话。”


陈晏北今年二十五岁,长得虎背熊腰,外人可能以为他是个莽夫。殊不知,他只是天生长得这样,为人一点也不莽撞。他十四岁就帮着三姑夫做生意,比起弟弟的荒唐,陈晏北可是陈家兴家之子,聪明能干。


因为混生意场,陈晏北精明百倍。所以,陈晏北说借一步说话,自然是有比较隐晦的事要告诉张二,而不是故弄玄虚。


张二当即就起身,带着陈晏北往后面的小厢房。


“表弟何事?”张二开门见山。


“关于汪家的。”陈晏北悄声说道。


然后,陈晏北附身在张二耳边说了半晌。


张二面色越来越难看。


等陈晏北说完,张二眼眸温和尽敛,寒光如冰。他袖底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努力让心绪平复几分。


“消息可确实?”张二幽深眸子锋利收敛,似古谭无波,平静却寒凉。


“不敢说十分把握,也有六七分了。”道,“虽说是五舅舅屋里的事,若是闹出来,整个张氏也有受人指点,二哥还是要早做打算。”


“我自有分寸。”张二冷声道,“多谢表弟告知。只是,不知这件事还有几人知晓?”


“就我和周掌柜。汪氏针线房一年四季的布料,都是咱们铺子里挑了上好的送去。不是我亲自送,就是周掌柜送。这事,是汪家针线房里的管事,告诉周掌柜的。周掌柜是我们家的老人,我和我父亲都很信任他,他懂得轻重。


他知晓此事后,立马告诉我了,让我私下里和二哥说一说。到底还是要查证一番,免得起了误会。”道。


张二一颗心稍安。


“这事,也劳烦表弟保守秘密。”张二道,“我自当谢你!”


“二哥言重!”道,“咱们张陈两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岂会乱说话,坏了张家的声望?二哥无需担心我。别说我,就是周掌柜,我也敢下保,他绝不会外说。”


张二颔首,给深深作了一揖:“多谢表弟。”


“二哥,这是应当的,应当的!”忙扶起张二,转身也给张二作揖回礼。


两人客气一番,小厢房里重新归于沉寂。


很安静,院子里静谧得阴森。


张二立在轩窗前,久久没动。


半晌,张二终于回身,笑着对陈晏北道:“走吧,快要开席,叫客人等咱们,倒是咱们失礼。”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温和,目光幽静自信,丝毫没有刚刚的阴鸷狠戾。


心里一紧。他有点害怕这样的张二。


二人刚要离开小院,外面却传来急切的脚步,接着,有人拍门。


张二亲自上前开门,来的是老八。


老八铺一进屋,抬头看见面沉如水的二哥,心里一怕,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咽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八弟,什么事?”张二的情绪一闪即逝,恢复了往日的沉着温柔。


老八这才喏喏说道:“我是来找大表兄的。”


陈晏北上前,笑着问道:“何事,八弟?你方才不是跟着末人和长苏,怎么自己跑过来,末人他们呢?”


他往老八身后望了望。


陈晏北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弟弟陈韫和老七闹了矛盾?那个老七,是个混沌不知道理的家伙,最是顽劣,他才不管谁能惹、谁不能惹。


要是他们闹起来,虚弱的陈韫肯定要吃亏的。


陈晏北不由在心里暗急。


“七哥和长苏哥哥带着二表哥,去了循水亭。长苏哥哥说,他读了几本医术,会治病,他要给二表哥治病,让我特意来告诉大表兄。大表兄心里有数,若是治好了,别忘了诊金万两。”老八道。


说罢,他自己又不着痕迹后退半步。


他来传这么不靠谱的话,挨骂是免不了的。


果然,听了这话,张二和陈晏北脸色皆变。


“去循水亭做什么?”张二低喝,“那里湿气重”


这话一说,陈晏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晏北扭头问张二:“二哥,柳霞街的那个长苏,他会医术吗?”


张二苦笑了下。


陈晏北就知道,张二的答应是“不会”。


陈晏北再也不顾了,快步往循水亭方向跑去。


自从两年前陈璋进京赶考然后失踪,柳霞街日子就越发拮据。陈长苏念了点医书,听闻贺家放言谁治好了陈韫就酬谢万两白银,心里起了主意,想赚那个钱,陈晏北能理解。


但是,也不能拿陈韫的命开顽笑啊、!


陈韫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命。


陈韫是陈晏北唯一的兄弟,陈晏北比父母还要关心陈韫。听到如此胡闹,他又气又急。若是陈韫有个三长两短,杀了陈长苏也无济于事!


陈长苏的命,也换不回陈韫的命!


陈晏北疾步快奔,往循水亭而去。


张二在身后骂了老八几句:“末人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医者掌生死,那是随便玩的?若是水曲有事,你们可怎么办?”


老八哭丧着脸:“这是七哥和长苏哥哥的主意,我原是不肯的”


“你还犟嘴!”张二呵斥,“回头再收拾你!”


说罢,他也快步跟上陈晏北,往循水湖而去。


“治病是假的。末人看水曲那么怕冷,想把他弄得湖里去,捉弄捉弄他,怕是真的。”张二心里暗暗叹气。他是最了解自己那个庶弟的,平日里想方设法整兄弟们,以此取乐,不知轻重。


陈末人看陈韫那样怕冷,把他推到湖水里,陈韫肯定更加怕冷挣扎。陈末人就喜欢用这种残暴的方式来玩闹。


陈韫病成那样,今天会不会有去无回?


张二也头疼。


若是在南庄出了事,责任都在张二身上。他办个宴请,反而惹了事,这是他能力不足,祖父知晓要失望了。


想到这里,张二心里添了杀意。


张子语,你这次真的犯忌讳了,张二要好好教训他。


他快跑着追上了陈晏北,表兄弟俩都是一脸阴霾,又担心又生气。


张二和陈晏北赶到的时候,亭中已有好几个身影。


汪长玉和陆之呈也在。


他们正帮忙,将晕迷过去的陈韫从小船上抬下来。


陈韫脸白如纸,全身上下湿透,晕死过去。


陈晏北脑袋嗡了下,腿不由发软。饶是天气晴朗温暖,陈晏北仍感觉背后阵阵阴寒。苍白的陈韫躺在地上,紧阖眼眸,晕死了过去。


“他还能不能醒来?”


每次弟弟发病,严重的时候,也是这样危急,陈晏北就会在心里这样反问。那时候,陈晏北心里最担心的,莫过于他还能不能醒来。


“表弟。”张二在耳边说话。


陈晏北猛然惊醒般,发现自己驻足原地须臾,不敢往前一步。他回神,快步冲到了陈韫面前,将他抱起,大呼:“二弟,二弟!”


陈韫全身冰凉,软软躺在兄长臂弯里,似断了最后一口阳气,晕迷不醒。


“二弟”陈晏北既担心害怕,又震怒,瞬间眼眸通红。


他轻轻将陈韫交给张二,猛然回身,抬脚就往张子语身上踢。


陈晏北没有习武。他长得高大粗壮,外人以为他是个武夫,其实他并不会拳脚功夫。他是怒极,心里那口气,怎么也忍不了,想把张子语提到湖里,然后呛死他!


他脚风虽强劲,却不速捷,也不犀利。


张子语累得胳膊和腰都酸痛,可是陈晏北踢过来,他仍是轻轻一绕,就绕了过去。


他这么一绕,彻底激怒了陈晏北。


陈晏北来势汹汹,抬脚就往张子语胸口踢。


被张子语绕开之后,他怒目更加添炙,怒喝:“混账东西,老子今天打死你,让你贪财害命!”他知道张子语是因为诊金才要救治陈韫的。


现在呢,陈韫不知怎么,被他们弄到了水里。


怕是陈韫不愿意被救治,起了争执,推到了水里吧?


陈韫是寒症啊,最怕冷。现在掉到水里湿成这样,这条命还能不能抱住,陈晏北没有把握。他现在就想要杀了张子语偿命。


他整个人朝张子语扑过来。


张子语脚尖点地,又绕开了。张子语前世是练过武的,到了这个时空,他提了半年的水,虽然没有前世的武艺,身手还是比普通人娴熟几分。对方不会武艺的人,哪怕再强壮,张子语也不至于吃亏。


可陈晏北跟疯了一样。


被张子语两次绕开,陈晏北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


等他再次扑过来的时候,张子语不仅绕开了,还顺便踢了他一脚,一下子就把陈晏北踢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老二,都惊愕看着张子语。


张子语颀长单薄,陈晏北高大壮实,原本胜负是没有悬念的。


可陈晏北那么个壮汉,连张子语的身都近不了,每次都被张子语险险绕过,还被张子语一脚踢到在地。


“这孩子会些武艺?”汪长玉和陆之呈在心里想,“原来张氏子弟不仅读书,还习武”


“这是谁啊?”老二已经无法肯定自己认识张子语了。


老七却惊讶得连想法都没有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地上的陈晏北,啃了一嘴湿泥,狼狈爬起来,大声吼叫,又要打张子语。他原本因为张子语害了他弟弟而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现在又吃亏,怒火中烧,已经没了理性,忘了他弟弟还生死未卜。


人在生气的时候,跟动物一样冲动,完全没了正常的思维。


陈晏北长这么大,第一次气得如此狠,往日自负的淡然镇定全部不见了。


“陈晏北!”老二见状,大声呵斥,“你还管不管陈韫,要打到什么时候?”


这话,似桶凉水当头泼下,陈晏北的怒火被浇灭,遽然就醒了。


他连忙折回来,抱起陈韫转身往外跑。走了几步,他猛然回头,双眸似寒剑,蹦出凶狠的光,对张子语道:“等我安顿好知桓,再找你算账,叫你嫂子准备好棺木!”


然后,他抱着陈韫,扬长而去。


在场剩下的几个人,都没有开口。


亭中安静得叫人窒息。


汪长玉和陆之呈是外人,逢此意外,原本就挺尴尬的。若是再不走,等老二训斥两个弟弟的时候,就更加尴尬了。


陆之呈挤出几分干笑,上前对老二道:“孩子玩闹,也是不小心将那位郎君推到湖里,访里莫要多责怪。我们就告辞了。”


汪长玉也忙告辞。


两人从循水湖离开。


等汪长玉和陆之呈走远,老二收起勉强装出来的淡笑,脸色紧绷看着老七和张子语,眉梢噙怒,厉喝:“跪下!”


老七噗通一声,干脆利落跪下了。


张子语犹豫了下。


顿了顿,他最终没有选择跪下。因为老二只是哥哥,不是长辈。张子语是尊礼的,可思量一下,又觉得没必要跪老二。


老二一瞧这架势,知道张子语毫无悔改,拳头就紧紧攥了起来,阴冷笑道:“好,长苏,二哥管不了你!你今天惹得事,你嫂子也管不着,我将你交给族长。若是陈韫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替你遮掩,你自己偿命去!”


张氏现在的族长,就是大伯。


老七连连给张子语使眼色。


张子语对老七视若不见,只是和老二对视。


他笑了笑,道:“二哥,你别急。陈韫晕迷个半天到一天。最迟一天,必然会醒。等他醒了,他那个久治不愈的顽疾,就会彻底好了。二哥,你替我给陈家带句话,若是想闹到柳霞街,还是等两天吧。免得陈韫真的好了,他们赔礼都赔不过来。”


这话,说着狂妄嚣张。


老二气得脑壳都疼。


闷声不响的张子语,竟然比老七还要混账!


老二着实被张子语这番话气得狠了,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其他的。


张子语也不等老二再说什么,又笑笑,道:“二哥务必帮我带话。要不然,真闹到了柳霞街,我嫂子会去报官的。我哥哥,是举人老爷。”


老二听了,差点吐血。


感情他让陈家别去柳霞街闹,不是怕事,而是为陈家着想。


陈家乃是商户,在四民之末,状元巷却是举人老爷家,地位比陈家高多了。若是报了官,县衙门不得不管,事情会闹得很大。


张陈两家又是姻亲,闹起来,其他人看热闹不怕台高,跟着起哄,张家和陈家都丢脸。


悲剧已经酿成,要打要杀,都应该经过张氏族里和陈家私下里调停。


陈家若是闹到柳霞街,柳霞街的李氏可很要强,必然不会吃亏,定会报官。等闹起来,大家面上都无光,平添笑料,对大家声誉都不好。


“二哥,我先回去了。”张子语给老二施了一礼,转身也走了。


老二脸色阴沉,看着张子语远去的背影,眸沉如寒冰。


片刻,老二回神,见老七还跪着,冷哼了一声。


整个湖畔,就剩下他们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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