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中画
中画:
早安,见字如面。
久疏问候,你还好吗?
现在是凌晨六点,我还未曾入睡。窗外传来的汽笛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停笔起身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
天还未亮,清晨的空气里有些湿凉。窗外树叶被露水打湿,远远望见对面阳台上盛开的月季花。今天仍旧会是美好的一天吧?
我时常在这样的清晨观看对面阳台的花朵和楼下茂湿漉漉的树叶,这似乎成为了我的习惯。有时心情会因此而变好,有时情绪也会因此而变得糟糕。
前些日子,我在凌晨四点多醒来,发现窗台花瓶里的雏菊突然枯死了,好些悲伤的情绪油然而生。也逐渐在心底蔓延。它好像枯萎的有些太快了。
近来要处理的事务日渐繁多,工作上的,生活上的,这些繁杂的事务每天都在消耗我的精神和感受,让我逐渐有些感知不到时间的流失。我很累,但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你的信是和那位寄来的新书一起收到的。是了,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位。嗨~这么多年了我仍旧没办法说服她。她常常给我寄来一些书,每次五六本书里偶尔会附带着一本是我会喜欢的,或者是我感兴趣的作家的书。
其实我知道她的想法,我没有拒绝只是因为我看的透彻。她的方式和选择没有错,只是和我不同也并不适合我。
没能及时回信还请你见谅。事务繁杂,越是忙碌就越是容易思绪混乱,很难静下心来好好写点东西。我并不想以处理工作的态度来回信,也不能让自己以敷衍的态度去回应你。因此,时间一不留神就过去了一个月了我才给你回信。
我们的距离有些遥远。你知道的,想要探听你的消息只能通过网络。但就像你信里说的,“他走后的生活本就只剩乏味,没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也就没什么值得分享的必要了。”所以即使通过网络我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关于你生活的境况。所幸,你给我寄了信,让我知道了你近来的生活和心境。
“往后见不到的日子需要用年来计算了。”这是我们多年前分别时早就意识到的。一晃五年时间过去了,这时间的流速有些太快了。这是无论你还是我都没能意识到的。我们像是彼此失联了近三年,不知道各自的境况,也并不是知晓各自的心路历程,甚至记不起彼此的存在来。
兴许是迷航太久终于记起了航线,也或许是突然间找到丢失的指南针,重新为你指引了方向。两年前的四月,你总算是记起我的存在来了。所以,也是你的那通电话让我重新想起你的存在。不过也可能是让你突然间记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位朋友与你同处一片时空也说不定。
当然我这么跟你解释,只是我表达着作为友人的想法,你觉得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你想说的话就下封信回复我,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就当做你也是我这般想的了。
闲话扯了这么多,还是跟你谈谈我的近况好了。我从去年开始在为写一本纪实小说做资料准备,到今年年初开始动笔写了。总得来说进度还算不错,预估计明年的这个时节我能完成第一次校稿。我原本是想把一些着重的框架思路和故事情节也给你看看的,但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算了。亲朋好友之间最难给出中肯的意见,甚至偶尔还会给出一些错误的讯息。
终稿校稿的事情我交给了沈先生那边来做,这是从我打算写这本小说开始就想好的。一方面确实他和我,你,永宁还有江夏认识已经很多年了,交给他的话我会轻松放心很多。另一方面的话,也确实是我近来手头经济不太宽裕,需要他帮我同出版社那边斡旋一二,希望最终双方都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至于说专栏稿和汉风那边需要的稿件我也尽力在写,有合适的言论性批判性稿件会给专栏那边。而关于音乐评论和散文随笔之类的就寄给汉风。虽然两边是互掐的关系,但我活跃在他们两家之间游刃有余。
这些也就是我近来的工作情况,比起你来是要辛苦一些吧?不过,我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还有就是你问到的我感情上的问题,想必你大概还是能猜到一二。我和那位分分合合,彼此纠缠这么多年,终究没能有个结果。我告诉她也劝解她,去过她自己的人生,不用围着我转,她值得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同我一样糟糕。
我尽力去劝解和开导她,然而她总是听不进去。距离的疏远,对她而言也始终难有成效。我曾试着去接纳了她好几次,但每次结果都是同样的不欢而散。
我想还是缘由多年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们仍旧没办法去谈论对错吧。我的身体因双月的打开至今没能关闭,我很清楚。你的心也因永宁的打开而至今没能关闭,这点我想你自己也明白。
“有些人永远停留在你的心上,铭刻在明灭不定的记忆中,即使被琐碎遗忘,也总会在某个转瞬间闪耀着永恒。拿得起是实力,放得下是智慧。人生总有那么些明明灭灭的记忆会闪着光,让你始终如行走在黑暗的道路上,天明路漫漫而修远,夜黯黯待此天明。”兴许真是如此。
唉~暂时就先这样吧。大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一一告诉你了。希望这些回复没有让你失望或者落寞。
今天的太阳升起来了,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到我的床边。我应该可以枕着这抹阳光入睡了。
晚安了!
中画,期待你的再次来信。
青空
2013年5月14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