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国际华语辩论邀请赛

“内卷”是不是个真问题？

辩手：席瑞、罗淼（慌）、胡渐彪（慌）、梁秋阳、马薇薇、周玄毅。

正方：内卷是一个假问题。

反方：内卷是一个真问题。

环节：陈词、质询。正反双方自由环节互相交互。

正方一辩（罗淼）：慌：内卷原典来自1960年一篇关于印尼当地农业生产的研究，说的是在耕地面积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如何通过改善自己的耕地效率来养活更多人的问题（其实这一点个人感觉至少在沙皇俄国时期的农奴制已经提出，只不过提出的很隐晦，比如《分歧、焦点与出路：农奴制的政治经济学》）。如今的内卷成为热门话题，指的是，特别是在某些工作中需要付出成倍努力才能获得相等的报酬，导致竞争愈发激烈的情况。至此，讨论面临了巨大的困难，因为二辩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所以更成为问题（bushi），为什么人可以不努力工作就获得报酬（不付出却享受）等等，总结了以下三点论点：内卷是一个假问题，因为它会掩盖真问题，第一件事情是掩盖了什么问题，如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的这件事，恰恰是每一个辩手都未将矛头指向外卖员本身为什么要过度竞争而从外部寻找原因，并未拿内卷抑或阻止这种良性的奋斗和竞争为研究的主要方向，才使得有可能揭示出外在的压迫、不合理的规则和应有的保障（简言之，就是以过度竞争掩盖外在压迫等等，以内因掩盖外因），外在的问题是真问题，但将注意力放在内卷和指责所谓的奋斗者身上那就掩盖了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②内卷为什么是一个假问题？因为内卷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事情，内卷这个现象一直存在于人类的整个文明历程中，恰如对方三辩在昨天的辩论中向大家揭示的，人类的文明越发展，我们越来越不是自己的主人，我们总是在发明着越来越多的束缚和枷锁所加持在我们身上（必由途径），我们越来越失去了躺赢的可能。以前的奴隶主、军阀、财阀可以躺赢，可是现在没有人可以躺赢，必须要努力才能获得自己的那份蛋糕（自己要来的）。疑惑点：一直存在在历史中的就一定是对的，不是问题吗？其他辩手解释。【个人的思考，那么其实一些富二代可能所有所获得的是父辈的努力抑或是时代的机遇，一些依靠生产要素所创造财富的人也可能会比按劳分配获得的更多→这个问题需要调和，因而需要更新合理的分配方式】。③内卷为什么是一个假问题，性别议题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女性觉醒比之前懵懂时想要获得更多的幸福需要更多的努力抗争，因为已然知道更好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男性已经失去了以前躺在自己的功劳簿，天然地获得属于自己那一份蛋糕的机会，因而需要选择：要么加入这一次抗争，要么痛定思痛、幡然悔悟（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同等的幸福），而过程是痛苦却必须的，因为知道未来那一个真正想要的环节。

反方一辩（梁秋阳）：对方是逻辑上的判断，不理弯弯绕绕，真问题会不会掩盖假问题、一个历史上人类都有的问题到底是不是一个真问题。一件事情：当我们在说内卷的时候，在聊什么？996到007，以前我们批判996，现在广东中院认为华为的奋斗者协议在劳动法允许的范畴内的这个过程当中，我们每个人都亲身的感受到什么叫内卷（累、穷）。

思考这样一件事情：当我们整个的社会样态处于每一个外卖员要违反交通规则才能够不被系统扣钱，处于每一个员工要牺牲自己的身体才能够买得起房甚至买不起房的时候，到底是我的错，他的错，还是这个世界的错。这个事情是世界的错，如果这个事情在人类历史上反反复复发生，就意味着人类整个文明反反复复的在犯错。第一件事情，它为什么是错的，就是内卷是只分出胜负，不创造价值。什么叫做内卷？英语完形填空这项外语造诣上已经完胜外国本地人，无非是筛选出刷了多少题，而不是真的培养出精通英语的中国人。所以你会发现，当大家英语的完形填空都考十分或九分的时候，对于这个社会是没有创造出额外价值的（内卷）。内卷为什么是错？因为每个人从都考九分奋战到都考十分的那部分时间被浪费了。今天我们每个人公司加班到很晚，如果是精神百倍为自己的事业打拼不是内卷，因为在创造价值；不走是因为同事没有走，反之亦然，这创造了什么价值（筛选的价值）？

内卷是个真问题：内卷阻止了我们创造价值；内卷没办法，我们是被逼出来的（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办），甚至阻止了我们去解决这个问题。

内卷原初定义是讲农业，那时候中国、印尼，没有工业革命和蒸汽机，因为那时候把全副武装和治理都投入到把一亩地耕作得更好，而没有人想过有没有可能我们可以不用人力耕作我们可以活得更好（可以换个活法）。我们哪里来的余裕去思考应该过怎样的生活？

胡渐彪、马薇薇质询（重点）：胡：稍微公平一点的定义：奋斗不知道能不能获得价值，不知道能不能形成浪费，我们讨论这种内卷行不行？

马：你奋斗至少可以获得自我的成就感，但是内卷是连成就感都不会有的。所以是绝对不会创造任何价值的。

正方二辩胡渐彪：谁阻止你去选择对方一辩口中说的那种另外一种更好的生活。

反方二辩马薇薇：有KPI压榨呀。

正方二辩胡渐彪：很好，所以今天对方告诉我们的是：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外部世界，明明你可以追求更好，但是它不阻止，都不准你去追求更好，对方说这是内卷产生的阻止力，对吧？

反方二辩马薇薇：对啊。

正方二辩胡渐彪：嗯，所以我方只要论证的是：一个极致在打压我们的人，并且同时间必然不能产生任何好处的东西，他的存在是好处，是这个意思吧？

反方二辩马薇薇：不是啊。

反方三辩周玄毅（四分钟陈词）：对方感觉到了有浓浓的荒谬感。第一、内卷就等于没有价值，那你让我方说什么呢？有道理，就是你方这样定义不是很荒谬吗？有道理。可是请问内卷是个真问题，这是什么意思，它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这么荒谬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荒谬的老板用荒谬的方式让员工劳动到荒谬的程度却并不产生任何的价值，有这样的老板。→测试员工服从度问题，只是为了证明我是老板而你是员工。

那么第二点荒谬，对方说是谁在卷我们呀，是谁啊？你知道吗，内卷的真正原因就在于不需要有人卷你

他不只是快递员被困在系统里，连快递员的老板都被困在系统里，连快递员背后的程序员都被困在系统里：当程序员写出一个程序，让外卖小哥必须以违背交通规则的方法来送外卖才能够维持他一家的生活的时候，程序员是无辜的，那个快递员也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被什么卷了？这就回到对方一辩的陈词，他们被什么卷了，他们说，历史上一直都有这样的问题，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我方二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历史上一直有都不能证明是问题（流感不是问题吗）？第二，历史上一直有这样的问题吗？我告诉各位，历史上一直有这样性质的问题，但是历史上一直没有讲程度的问题，我们这个社会的内卷的程度是由什么东西激化的？AI、教育的泛滥。

第二轮：

正方三辩席瑞：反方有一种价值观可以不断地诱惑各位：因为大家都有情绪，大家都要为情绪找一个出口（内卷不是我的问题，是别人的问题）。

秋阳说得对，高考那道完形填空你用了绝大部分时间从9分上到10分没有意义，可是你能不上这个分吗？在我的眼里看来，筛选本身就是在创造价值的（这样的价值观不讨喜，但回归现实，会发现对方所有的论证都预设了一个前提：资源是无限的；一旦资源是有限的，蛋糕是有限的，这个时候它其实是一个分配体制的问题，你想要创造价值，可是谁给你创造价值的资源和条件，只能通过筛选，你要先拿到那张入场券）。→市场经济更是如此，自发性（市场主体的逐利性导致了人群会往获利多的地方去因而会产生激烈的竞争，势必会加剧内卷）、盲目性和滞后性等等。

舞台有限、机会有限、聚光灯有限、聆听发言的时间有限，因而需要一张入场券（现实）。

第二件事情，所以对方辩友今天的问题是他不给出路，高考有问题，不说怎么解决；社会在卷你、老板也卷在其中，不说怎么解决；AI激化了这个社会的矛盾，可是不发展AI吗？批判是没有出路的呀。

最后我讲一讲，大家为什么感觉我们越努力越累，你想一想什么时候内卷行业的程度会像周帅说的那样特别大，是因为我们之前入场太容易了（也可以拿市场经济自发性解释，当利益涌入人少的时候，蛋糕够分且大，但诸多人看见可以获得更多的蛋糕自然会涌入，因而所获得的就会减少并且要付出更多的劳动，进而导致人们去寻找别的市场和行业【至少高中时候的理想化模型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反方马薇薇：既得利益者需要休息。躺平有时候有用。

自由辩论：主要可以看正方的质询和反方的周玄毅等等。

反方马薇薇：既得利益者可以缓缓，但是有时候越累且越穷，因而需要休息（不得不说，我没办法共情......因为学生现在还愁将来）。

正方罗淼：007和996的时候没有创造任何价值吗？创造了的呀毕竟我们的互联网企业是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企业，对不起，我们错过了技术红利的时期，只能怼上人力红利的时期，没有办法的事情（靠这个才能实现弯道超车），所以感谢每一位996的人，确实为大家牺牲了时间没有得到合理的报酬（但有责任）。

演艺圈比以前难了，很同意，可是为什么从奇葩说这个内卷的场子跳到另一个你觉得内卷更厉害的场子（创业），这说明内卷是一个事实而不见得是问题吗？

第三，描述的那个现象，基层演职的演员工资很低，几千块钱都要借，那他们要获得多少收入才不叫做卷呢？你会发现没有人能划这条线的，一切是在竞争和内卷的过程中才知道的。当互联网企业刚刚入场的时候，一个中级管理人员，就能轻易的拿着百万、五百万甚至更高的年薪，但是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入场和这个行业发展的越来越纯熟，它需要付出单位时间更多的努力却只能获得更少的收入，他当然会谴责啊，因为有更多人来分得他既定的蛋糕呀。可是这种内卷是坏的吗？不是，它恰恰是在划定一个更合理的分配机制的过程，新入场的人要获得更多的蛋糕，必然面临着其他人获得更少蛋糕的过程，等等。

反方梁秋阳（有些上头了已经）：你说要感谢这个世界，那些愿意为我们996的互联网工作者，他们需要你的感谢还是需要你给他们多一点分红？而正在996的我们又有哪里有颜面和资格去感谢他们的，大家不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吗？打工人不快，不努力，技术和能力还是系统的错？理论撑场面，展示一下诚意和深度，中间大段打定义战，争夺下语境和价值，最后结辩的时候讲讲辩论和辩论人的故事。

正方胡渐彪：你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的局限，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原有的路径上大家拼尽老命，我们再冲一把看看。白费的尝试or更大的天空（有可能）。996为什么996，因为看到的是有可能（这很吸引人）。

冲破八股，会困顿、疲倦，但是在外面看到这一切有所获得。内卷是一个冲破途中的不得已，不要因为习惯了这个不得已，看到新方向因为既有记忆、习惯而不说不，那么内卷真心是真问题；但是只要一念之间，愿意说：哎。一旦看到更好，随时说走就走，那内卷根本不是问题，不就是过往为了冲顶突破的一场奋斗吗？不用自我否定，须认同自己。

反方周玄毅：曾国藩与达尔文：《曾国藩家书》去研究，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如何修炼自己的心性（合理的锻炼、不合理的磨炼、不知道的是好的）  曾国藩：坚持即使没有意义，至少自己锻炼成功了；失败了至少我是个圣人。达尔文：小猎犬号 加拉帕戈斯 这个鸟怎么回事 鸟嘴的长短。在内卷的道路上，最最伟大也就不过如此啊。So what？

我们今天讲内卷不是说内卷不能产生出所谓的个人的那种愉悦感，把自己卷成一股绳，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有了力量。但是问题在于，你在内卷的过程中你所寻找的那些突破，到底来自于什么地方呢？

内卷的人在不内卷的人那里看到了突破内卷的希望啊。看到突破，我的生活中有没有别的可能？我们的生活到底有没有别的可能，第一个叫做认识，关键词筛选，你必须要认识内卷是一个什么样的机制，中小学有没有意识到做题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叫做做题使你更聪明（老师灌输），老师很少告诉你一点是做题是为了选出那些聪明的孩子。所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整个的教育制度，培养和筛选机制（筛选本身不创造价值）。我们小时候会忘记这点，以至于我们会觉得做题就是我们的全部，而你带着这样的心态来到世界上，我不是说你一定过不上幸福的日子，你很可能卷的比别人更狠，已经把所有人都卷死了，最后你就成为了Team Leader。可是我告诉你，你这样没必要。你既然这么聪明，你能不能倒退回去一步，去想一想我能不能有别的选择呢？当你有了这个一念之名的时候，不但对你自己是一个relief（解脱），对于你周边那个被你卷的人也是relief，甚至对于整个社会来讲你就变成了达尔文，我们都在等着这样的达尔文。我们今天的辩题是在呼唤这样的达尔文，我们现在的人只是隐隐觉得他有问题，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彻底的去解决这个问题，我承认，但是我们得呼唤有人来解决呀。堵路是不行的。

第二个关键词，筛选叫做选择，被动的叫做筛选，主动的叫做选择，我们为什么仍然是有选择的，我接着对方陈词的时候说，经济总是上行下行的，下行时可能会遇到很多的竞争和压力、内卷，经济下行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成功了，去参加读书会。

正方席瑞：周帅呼唤达尔文，达尔文也不过是帝国主义海洋扩张的一个结果而已。

选择权和超越性，可是创造价值好难。

工业革命与回归自然，但回归自然不太可能；开拓新路和沿着既定道路内卷（容易程度不好说）。

对老国辩傲慢，争万是不是一切（好笑，但是当时的模式没有人教），当时对观众的揣摩需要自己去猜。当时资料的搜集是没有互联网的。

演员资源集中，都在选择自己的路。

理想国，你擅长什么安排在哪儿。

市场分配，一个内卷跑到另一个内卷。

辩论风格的不同，资源有限，来不了。为改变结构的卷反而也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