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末】Be true（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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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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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侠放下警告就走了。
通过齐侠看着自己的眼神总在躲闪，方末能感觉到他溢出皮肤外的尴尬，看来自己和顾涛的关系还真是困扰到了齐侠。不过还好，齐侠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同志，不会因为这些事而看轻别人，这也算是方末唯一还觉得安慰的了。
齐侠的提醒总是那么恰到好处，方末也从医生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意味。他觉得自己再一次成为了别人砧板上的肉，而这次又不知道他们要如何炮制他了。
这一夜方末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小楼虽然在寨子外面，但不意味着消息的闭塞，尤其现在方末还多了一个盟友——岩光。
当然，还有始终联系不上的顾涛……
无法联系虽然让方末感到不安，不过如果马斯戒也去了的话……该是不会出危险，他倒省去了担心这一环节。
手臂上缠着的纱布被他打开，昨晚还红肿的地方现在已经消下去不少，想不到康邦这不知名的草药还真是管用。重新上了药包好，方末换了件柔软的白色长袖T恤，趁着夜色溜达出了门。
他想去找岩光，但是岩光没在，所以有关那个吊牌的事他便只能自己消化。
以前也是，在寨子里走着走着，方末总会不自觉的走到安婷的院子外。院外的那棵树很好看，灯光从树叶的缝隙间落下来，在草地上斑驳成影。
周围没人，巡逻的岗哨在茶室出事后也进行了轮换，方末的时间表已经失效了。不过他不在乎，现在他只想在这块漂亮的草地上坐一会儿。
一罐冰凉凉的啤酒从耳边贴了上来。
方末险些以为是顾涛，如果不是他先一步闻到了那个熟悉又骚包的香水味儿的话。
“呐，来一个？”马六腿短，坐在方末旁边伸展着双腿，看上去有点可笑。
“嗤——”的打开拉环，方末和马六碰了一个，“六哥怎么跑这儿来了？”
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草地上，马六伸手扶起那个不听话躺倒的啤酒罐，“我本来去找岩光来着，这不刚到人家的地盘，搞，搞好关系呗。”马六喝了一口啤酒，“结果人家不在，我这不就想去找你，你，一看你就在，在这儿呢！”
方末笑，“要不说六哥这交际能力，顶好几朵花呢！来来，喝一个。”
“那，那必须的，你六哥——不是小子你不厚道！又，又套路我！你才交际，交际花呢！”马六越说越不上道，看着方末满脸的贱笑，“我早就听说了，你是沧澜之家的头牌……哎！哎！别打脸！”
作势的拳头比划几下也就放下了，来康邦这么久，方末从没像现在这样放松过，啤酒也从没像现在这罐那么好喝。
“差点儿花生……”
“还差场球赛呢，你要求怎么越来越高了呢？”马六难得的有机会噎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但还是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包肉干，塞到他手里，“用这个凑合凑合得了。”
要不是什么都变了，方末真以为这是在沧澜的别墅呢。现在他理解为什么顾涛这么多年对看似“一无是处”的马六这么优待了。隐约记得一句话——“此心安处是吾乡”，方末想，顾涛大概求的就是这份心中的宁静吧。
“你们……挺自在啊？”
这嗓音一起，马六一口啤酒咽了一半，呛住了。
方末嫌脏的挪远了些，顺便拉走了啤酒和肉干，然后齐侠就坐了下来，自觉地开了一罐啤酒。
勉强忍着咳嗽抬起头，马六指着齐侠说不出话，而他在被齐侠看了一眼之后干脆都不敢咳嗽了。
有了齐侠的加入，这场小小的临时兴起的聚会就更像在沧澜时的样子了。
三人默默地喝了一会儿酒，齐侠开了头，“我和马六来得晚，知道的少，方末，你说说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想不到他第一次情报交流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进行，倒也自然，方末正正身体，把最后一口酒喝光，发出了第一声感慨，“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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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马六在场，方末只能通过这样的形式把马斯戒最近的动向传达给齐侠，“康邦到底不是涛哥的地盘，都注意着点儿，尤其是你，”方末拿鞋尖踹踹马六的小腿，“你和岩光别什么都说。”
齐侠马上扭头看马六，“你那嘴和裤腰似的，松的没边儿，以后少往人面前凑！”
马六：“……”
觉得齐侠说的可能有点儿重了，方末伸手一拍他肩膀，“少说少做准没错！六儿！”
马六：“……”
“还有啊，那个医生是从沧澜来的，你没事儿也少往前凑。”齐侠又想起来一个要命的。
马六：“我还真——”
“真的！六六你还是没事儿别出门了。”方末伸手去拿另一罐啤酒，“真要无聊了就找我们俩喝喝酒。”
马六赶紧把袋子抢过来，“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
“那就别说了，紧紧你那个裤腰嘴。”齐侠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不是——”
方末见状赶紧抽了条肉干塞在马六嘴里。
“唔——唔看见……”
“六哥啊，你就歇歇吧！”方末打开啤酒罐就要给他灌下去。
马六赶紧把肉干咬断堆在两腮，像个仓鼠似的开口，“不是！我刚才好像看见岩光把医生带走了。”
方末准备灌酒的动作一顿，手转了个弯，自己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岩光带走了医生，只能是马斯戒的意思，他们……
齐侠对马六这句话也很有触动，他看看方末，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熟悉的内容：医生多半是个“教授”。
制读的教授！
所以马斯戒才会大费周章的把人弄来康邦，所以才会对他另眼相待，这和顾涛与赵教授的相处模式简直一模一样！
他们正忙着吃惊，方末的手机在裤子口袋里悄悄的震了一下，“咳，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晚饭后就失踪了的岩光悄悄告诉方末一件事：马斯戒之前要他立刻出发去雷孟。依照带的人员来看，岩光也觉得这一趟很有问题。
雷孟，7车，10人，即，疑。
在接到这条信息后，方末立刻就删除了。虽然岩光用的是一张太空卡，他的可不是，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俩立刻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斯戒这就要开始行动了？！
虽然方末从未放松过对马斯戒的怀疑，并以拿到马斯戒参与泛读的直接证据为己任，但他也明白马斯戒对他的存在十分介意，必然处处小心防范，他的任务完成的也不会那么轻松。
想不到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直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隐藏的很好的马斯戒就这么贸贸然的行动了？
原地踱步转了好几圈，方末最终确定，如果岩光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崔医生就是个赵教授那样的“毒师”。
原来马斯戒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就是因为在等医生过来？！方末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马斯戒之所以迟迟不曾行动并不是因为缺少原料、道路不通，或者买家神隐，而是因为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那些传统的、粗糙的东西。
方末不禁拍拍自己的头，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当初顾涛请了赵教授一心一意的研制新品就该有马斯戒的参与和支持，亏他还以为那是顾涛一时兴起，那些搞研发所消耗的资金和药品来源不正是马斯戒提供的么？！他们兄弟俩的想法非常一致，他们想要的并不是靠***赚的盆满钵满，他们追求的是对边检检测的极端挑衅。
现在的镀瓶制造工艺愈发的讲究，可以称得上十分精良。就像上一次的“糖丸”，如果不是他提前搞到了化学式，警方在短时间内是绝对检测不到的。这个崔医生看上去比赵教授更加精通此道。顾涛的失败毫无疑问就是马斯戒成功的阶梯，相信他们有了之前的经验，再想搞出个新型镀瓶的话也不会太难。
就是这种刺激带来的优越感，和由此取得的成就感最让他们这些人获得满足。
…………
“末儿？尿遁了啊？”马六晃悠悠的追了过来，他酒量浅，两罐啤酒就这个熊样了，嘴里什么都说，脑子里什么都记不住。
方末早知他这个毛病，也没理会，劝了两句就把他哄得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喝光了袋子里所有的啤酒，方末和齐侠马六背靠着大树打着盹儿，啤酒罐从手里滚了出来，剩下的一小半啤酒弄湿了他的裤子，也弄醒了方末。
抬头看看月亮已经升到了正中，方末低头看手机，然后左右推推那两个人，“醒醒，醒醒！都回去睡觉啊……”
说罢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也不管别人，晃晃悠悠的往自己的小楼走去。
…………
他的房间居然亮着灯。
看到从熟悉的窗口映照出来的淡淡的暖黄的光芒，刚还微醺的方末立刻就清醒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梯往房间里冲，果然，一推门就看见了倚坐在他床上的顾涛。
“涛哥！！！”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方末平日的冷静矜持全都不复存在，现在的他脸颊上飞着两朵红晕，一手推在门板上，身体还在因为刚刚的奔跑而默默地喘息颤抖，方末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然后几步飞奔过去像一枚炮弹，把顾涛砸倒在床上。
才一天没见而已，顾涛有点儿被他的热情惊呆了。以往的方末在对待他这个问题上始终是保持缄默的，很少会如此主动的表达什么，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大方的热情的扑进他怀里。甚至顾涛都产生过“这段感情是他单方面”的这样的想法。现在他感觉到了一些些满足。
不过满足归满足，顾涛的理性瞬间回归。正所谓“事出异常必有妖”，方末一定有事！
突然的热情最能迷惑人的慧眼，顾涛强迫自己冷静，压下同样难抑按捺的情绪，努力保持着镇静，他想知道方末这是怎么了。
想问，但问了有可能就再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机会，话到嘴边，顾涛又犹豫了。
罢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享受就好，理智最终败给了诚实的身体。缴械的顾涛顺势抱住了“投怀送抱”的人，掌心在方末背后熨帖的爱抚，而这样的温柔又无疑是给这堆着了火的干柴又浇了遍油。
顾涛一边摩挲着方末的后背，一边试图缓解他过于激动的情绪，也试图通过这样的爱抚让方末停下手里激烈的动作。
然而收效甚微，方末扯他衣服的动作渐渐粗暴，顾涛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下一秒——
“嘶——哒哒哒哒……”
一件刚穿上的黑色衬衫就这么报销了，小巧的扣子蹦的到处都是，有些滚到了床底下。
酒劲上来的方末看着手里形状奇怪的黑色布料，冷着脸丢掉了。
顾涛悄悄挪了挪在床上的位置，想要躲开床头，却被方末及时发现，手一挥按了回去，“别跑……”
说着话，方末突然就摇了摇头，像抽搐那样的摇了摇头，醉醺醺的双眼露出了一丝清明，“我这是……在干什么？”
顾涛气结，衣服都撕了你又清醒了？！
那怎么行？！
伸手抓住方末手里已经成片状的衬衫残骸，顾涛试图从他手中抽出来，那像极了绳子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危险。
等于他提醒了方末下一步的动作。
方末没有再撕坏他的裤子或者是弄坏拉链，只是把手里的破衬衫攥得更牢，分别在两边手腕上挽了一圈，冷冷的看着顾涛。
下一秒是要勒死他么？！
喉头紧张的上下滑动了两下，顾涛把手搭在了方末绷紧的手上，这一下成功的激活了暂时待机的方末。
只见他两手一震，就着顾涛的手臂用衬衫绕了一圈，然后向后扭下，迫使着仰躺在床上的顾涛不得不顺从的翻了个身趴下。方末拉起他的另一条手臂，快速的用衬衫捆在一起绑好，两只袖子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尾巴，他把它们打了个结，挂在了床头一个凸起的装饰上。
顾涛就被他用这种诡异的姿态固定的“挂”在了床上。
“喂——”
缩到床上抱着顾涛的腰肢，方末也不看他的脸，也不说话，就那么闷声做大事。
身上穿着的紧身背心被一点点的卷了上去，方末不知道和谁学的，背心的卷边刚好落在了那两粒小东西上，紧紧的贴合着。他的手指从裤子的后腰处钻了进去，滚烫的掌心落在了顾涛的左半球上……
“你怎么了这是？！末？！”顾涛抽不出手，甚至连转回身看看自己失守的部分都做不到。半吊着的手臂很酸很疼，可他无论怎么挣扎也不可能把挂起来的袖子从那个凸起的装饰上弄下来，所以真的只能靠声音和语气威慑方末。
有用么？客厅里的钟敲了十一下，今晚顾涛注定是要受点儿苦的了。
“末？怎么了？你先放开我，听话，你喝醉了，我们聊聊。”
“好啊，聊聊。”
顾涛承认自己有点慌，因为他从倒立着的视野中看到方末已经从衣柜里拿了一套隆基出来……
…………
对小楼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十一点，午夜时分的茶场客房却是灯火通明。
马斯戒命人在这里盖了一间茅草屋，还真的就是茅草铺顶的那种，在中国南方也很常见。房间一连五间，茶室起居室等一应俱全，但是他并不会住在这里。每年茶场出茶的时候，马斯戒会来这里小坐，尝尝新茶。有时候也会带人过来，从前是扈强，现在是岩光。
而今天他带了医生过来。
“晚上是不喝茶的。”马斯戒将一杯清水摆在崔医生面前，示意岩光可以出去了。
“马老板有心了。”大晚上的离开寨子跑到这深山野岭的，崔医生当然知道马斯戒想和他谈什么，他对此非常自信，“那我就直说了，马老板想要的东西我搞得出来。”
“价钱方面好说。”马斯戒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眼中竟也闪出了贪婪的光芒，说到底……他毕竟也是个枭雄，“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警方查不出来，能顺利出关入境，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任何价格。”
“你这要求可不低了。”崔医生看着那杯清水，伸手指了指，“就像这样，无色无味。”
对着大门的位置笑了一下，马斯戒点头，“差不多，能做到么？”他直勾勾的看着医生的眼睛，虽然这么问却没有一点犹疑。
医生伸出的手指最后落在茶杯旁，敲了敲，“马老板也知道，有些味道确实去不掉……”
他说的是事实，这一点马斯戒当然知道，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崔医生是个有能力的人，头脑甚至超过了赵教授，“其实，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我听说你们想要办一个戒毒所。”
马斯戒握着佛珠的手沉稳的捻过一粒，点头承认。这话确实是顾涛说过的，而他也默许了。当初顾涛找来那个见钱办事的赵教授，马斯戒虽然觉得不妥却没有阻拦，结果让他惹了大祸，“戒毒所……”马斯戒沉吟着，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实践过，所以隐蔽性依然很高，而且……有个问题他突然很好奇，“戒毒所……一个人若想要戒掉毒瘾，最短要花多长时间呢？”
崔医生听到了他的问题，可又觉得这更像是马斯戒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及时搭话，但当医生的都知道患者们为了保护隐私而常用的所谓“朋友定律”，所以……崔医生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马斯戒，默不作声。
而马斯基也就默认了这个误会，再也不提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马斯戒居然把医生安排在茶场住下。
最后他独自返回，并没有再把医生带回寨子，也不见送医生过来的岩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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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