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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铁道最浪漫的支线,没有之一!!!

2023-05-28 17:45 作者:嘤落ann  | 我要投稿

挂一个自己写的同人文,米社嘤落ann 7000字

致.黯淡星

石英指针转归原位。

“一样的,朋友。星风「数据风流」没有关于你的信笺。”

那位科员的话如是,一遍遍荡在脑海,我从桌上捧起那张复印件来,读不知第几遍。

“同行的几位都躲进了巡航舰里,我在外面。星辰一角的碎裂,非常壮观。真想你就在身边,你大概不会害怕,星震开始了。我看见北极极光那样的飘渺似的纱带慢慢凝固,然后绽放,在没有重力的太空缓缓飘落。那是淡黄色的洒满天的碎片,你还记得我们离开母星前看过的流星雨吗,那时候还很远,但现在这场雨就降落在我的眼前。”

总算是定下日子,再等着没也变化可琢磨。

“星震会切割附近的虚数空间,造成范围的时空波动。也就是说,你下一次收到她三秒后发过来的电报。需要等待十五年。并且越来越久。你会在老死之前看到她三个月后的消息。”

“你有多少把握?仅仅待在空间站,从出生到现今,二十六年。没摸过一次操控面板,没出过舱门,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月台。”

“老老实实做上一辈子,或许能跟我一样升职加薪呢,安逸的待在这里。空间站的天地也值得闯荡,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六岁。孩子,你的计划,理想,目标,有些空乏,自然不是可以篡改的,至少不是你,一个空间站的普通科员的普通孩子。”

“你是知道要走了的。”我打断父亲的,不知是劝阻还是叮嘱的话。

“但是她答应我,你也给了我知晓回答的权力,默许我做出选择,不是?”

“我写过三首情诗给她,所以请允许我去履行承诺。”

老人为年轻人让开路,倚在一旁的栏杆上,看来劝阻不会成功,不可能成功。他庆幸孩子还没有溺死在这温柔乡里,而自己已深陷其中了,小时候他也想过外面的星星,可是被呵斥与所谓“正确”马上制止,想想也是错的。他现在当然可以重复当年自己父亲的做法,当然可以。

“跟他们走吧,他们会停留一个月,你现在还有三十分钟用来登舰,在月台。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把她带回来。从停滞的时间里。”

我唯一的行李是那架信号通讯器,上面还装着一位热心肠的朋友替他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好似上个世纪的老零件。

“您保重,再见。”

她的舰队在经过丰饶星系时,遇上了罕见的自然现象,星震。作为一支考察小队,他们的目的地并不在那里,也无人知道这是什么,不过碰巧停下休整。直觉告诉科员们不去接触它,但总归自由行动,喜欢研究这些的她一人走到坍缩的空间面前。也一人被时间留在那里。恰巧的是,星震发生在她回应那份心意之后。最后一份随着星风逃离的,只是那封描述星震美景的信。她被留在那里。虽然没什么。

“执行任务的星舰回来复命时,我才得以知晓后果。”

相对于我来说,她的时间停下了。我会就这样在碌碌中等待,等待三个月后不知道我的死讯的她,等待到一封询问我的心情的信,一串编码,显示在距离我的葬礼不远的监控室的屏幕上。

但我现在要来赌,或许不够,筹码可以再加。最差的结局也不过和无动于衷一个模样。

这个躲在空间站安逸了二十六年的家伙,主动远离自己的避风港,主动离开老父亲的怀抱了。这很可笑,这该是我第一次出门,也会是最后一次。一个月,或许连一眼都见不到。可我打算支付的筹码比这多了太多。

只要是死前,那都值得。

我只是一件货物,送到目的地就好。

驶离空间站的时候,玻璃上,我只能看见父亲模糊不清的轮廓,和自己说不清是兴奋,悲伤,还是落寞的,怀疑着的脸。他的身子太小了,父亲的样子似乎就那么散去了,可是直到眼睛里只剩寥寥几颗星子时候,他的脸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

第一次旅行就这样开始,倒不如说是被运输。而我也怀抱好自己作为货物应有的态度。

但总有一个同样闲着的小姑娘常来搭话。

“你好啊,你就是那个赖在船上准备送死的家伙吗? ”

她知道我的目的地,不算奇怪。她也是个闲人,我们只要不挡到过往的科员的路就好,剩下则被告知“任君心意”。

我并没有享受“任君心意”的权利的心情,只随手看看一两本闲置的书,听到这有好多询问。不过形式做了回答。只要不违背父亲与舰队的约法,我想,实在没有什么必要的工作来由我作。

“我叫雅,和你一样无事的清闲朋友。所以你该和我聊聊,在不打扰他们的前提下。我请您为我无趣的旅途解闷。”

我稍稍抬起头来。然而就不能再不顾什么埋回书里了。雅和她长的很像。秉着爱屋及乌,不,我或许没有这资格。或许只是顺着心意,倒打算答应一下。

很不幸的是,这位见习科员就这样被我当成了解闷的朋友。不过,是互相利用。我不知道雅的什么,不知道她怎么也做了被运载的“货物”。只当她很外向,人总有自己的小秘密,又何必告诉我,我又何必去探讨太多。

“早上好,。”雅从背后拍拍我,然后有模有样抱着文件走向工作室。可科员们每次都无例外的下达“逐客令”。

“早上好……。”

这本是诗集,不过作者佚名。我也尝试去写过,倒有些兴趣来看。正好被路过端着饭碗的雅看见。

“呦,你会写诗呐,还是喜欢读诗呢?”她有意放大声音的询问,科员们早习以为常,没几个看过来。她这么不守规矩...,也罢,那“安静无误事,君则任君之心意。”的律条大概也只是于我而言。

“是的,无聊解闷,自娱自乐。”

“为什么呢?”雅把文件丢在附近的桌上,双手抱着饭碗凑过来。

“拿不动笔,因我已经在追寻诗的远方的路上。”我故意正经答道,想用着无意义的摆腔调的语气打散她的热情。

“你说你的诗在路上,哦哦,我懂。灵感是吧,灵感确实在路上,但是航行这么多天,看来你只是个半吊子诗人喽。您的文绉绉的腔调真不讨喜。我要在黑塔信箱里向黑塔大人提议,把你这个说话调调加进《黑塔约法》。就,就罚你在雅科员的监护下反省三天怎么样。”

我开始打算直接转过身去,或者干脆合上书去扫扫地板。

“可是只有你跟我说话嘛。”

“你为什么需要谈话,很寂寞吗?”貌似直面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消灭掉自己生活里跳跃着的这一束吵闹的光,有时候……诗人需要这样的悲伤来创作。但并未有人打算理睬我的作品。

“因为我长了一张嘴,我很闲,所以我需要说话。就是这样。”雅很是得意的双手叉腰,继而傻笑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她突然讲起自己的过往。

“我被科员们在一个落寞的小星球上发现,那里的确很小。一场地震就摧毁了,埋葬了我们所有人,可是偏偏剩下我。”

“你看,那只小熊是我在,一只手上拿到的,我的父亲被埋在瓦砾下面。可我还认得出他的手。”

“你呢?你还记得那位的脸吗?”

“当然。”

我点点头,若有所失。若不是他同意,或许加以稍稍强硬的挽留,父亲执拗的想让自己重复他的爱情的惨剧的话,或许自己留下,很简单,甚至我连一丝丝反抗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弱小的动物们经常在受到伤害后出现两种反应,一种是逃避,一种是寻求群体。

论题上如此讲。心理学如是说。除了这次她是有些伤悲悄悄流露的,其他时候都掩盖的不错。

“晚上好。”雅的声音有些郑重,并且她本人大概在我身后,摆着一个非常夸张的姿势和一个那么夸张的表情。

“你好呀,雅。”

灯黑了。或许是停电了。太过突然,没停下的笔尖扎到手上。她是在做什么,又是恶作剧么。我起身去开灯,同时在准备批评她的腹稿。

“生日快乐!”她从突然光芒中现身,还好停下及时,她原来就站在我面前,挡着我和开关的相会。雅端着一盘蛋糕。

我才反应过来,跑去撕下多少天没碰过的挂历,一直到今天的日期,上面有个红圈。不是我画的。好像,大概挂历也不是我的行李。

“需要我提供什么愿望吗?就当是,你这些天执行’请您为我无趣的旅途解闷’的报酬。”

有人忙着写研究鸽子吞食的论文。有人去忙着喂鸽子,有人为了鸽子食操心一整天,有人去在狭小的空间站里找点地方种鸽子喜欢吃的谷子。就是这样无聊的工作,塞满了所有人的生活。而我在忙着,忙着猜透自己复杂的情绪。

我终于是没什么要求,请她陪我吃完蛋糕,想着过了凌晨,这,可有可无而又意义重大的日子也就过去。

“他,你的父亲,祝你生日快乐。”雅擦擦嘴,说的很清楚。

“请你,如果我离开这里很久,直到几乎不可能回来的时候,向他报个安好。”如果去答话,是否又要面临什么两难的抉择。

“你为什么...,好,那我可记下来了。不准反悔,你的机会用完了哦。”

“晚安,至少在十二点之前好好睡上一会儿。”她不知怎么,离开带些匆匆,忘了习惯的关门,只空空留下话。可我是看不见她脸上抹不去的失望。于是她逃走了,因为不想被看见这失望。

是时候告别了。朋友。

没人在意这一天,离开空间站第一百八十六天。只有雅一个人来送我。

前方是丰饶星系。那一片星星洒洒中,有颗叫做黯淡。

“你要走了啊。”

我沉默,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样与这位旅伴告别。

“唉唉,至少给我留点什么。”

我从袖子里抽出只信封。

“我早写好的诗。”

不知怎么,她仍脸上带着平时轻浮与闲气。

“这下真的再见啦。朋友。”我打算挥挥手,小舰在下面悬停。

“陪我看看星星,等我一晚。”她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仿佛毋庸置疑,仿佛不容拒绝。” 太空哪里有白天夜晚啊。缺的只是愿呆呆看星星的人。

(你只想最后这一夜?你大可以劝。)

(不。我只希望他想起离开的这一天。他的生命的转折点。那里,不是那个人,是另一个人。这就够了,我的目的,手段,到头来只是寻找安慰。我应该只是害怕孤独。)

(可你不止害怕孤独,你知道的。我可以让你永远留住他。)

(如果让我再说一遍,那你可以准备死了。)

她在对着空的地方发脾气。真是……一如既往。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的星星,没有隔着玻璃。它们真的……”

“像梦……一样。你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热爱星河吗。”

“你……?”

“不必在意,我喜欢和你有关的一切,一切。当然有义务和必要去知道。但现在我不得不放弃一切中最重要的那个。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阻止你,不是么?”

雅从后面推了我一把。力气很大。

我于是坠向星空。坠向无法回头的未来。后悔?我说过要付出一切。


“除了巨环与星芒外,银河里还有一个女人,

她带着我的追问。追问的期限是我的一生。

答案落在黑洞弱不禁风的边缘。

她的眼睛是云的叹气,

蓝被孤独写成了我的名字。”


(多棒呐,这值得你珍藏一辈子,可怜的小雅。)

(但你没有资格来评价。)

她从一步步走去。眼睛里找不到一丝丝熟悉的雅的样子,冷漠?她身后什么东西在,唯唯诺诺的跟着。

开始接近,接近那颗星星。我愈发看的清了。星环成为星震余波中的一道圆环。整整有十一道把这颗淡绿色的小小星球环绕起来。像一颗被条纹包裹的糖球,我只能找出这样的称谓,第一次如此近的观察星星,能忍住不被激动冲昏的,我那小小的科室还只有两位,我和她罢。当然,也只有两位觐见过行星的威严。科员们大多都一生碌碌,没几个人留下名字,机器大概,只需要编号。

然后是降落。太阳风,这里没有。通讯还能保持。丰饶的恒星只会不停歇的疗愈它所照耀到的一切活物。我启动了那台通讯仪,向星舰发回信息。这里还没受到星震的影响,但是我并不会翻译密码子,平时这些活儿都是监控室的科员们干的,站长嫌他们太闲,整天盯着屏幕又不干什么,于是增添了这项工作。好像,我开始审视自己,除了维持空间站的稳定运行,我也没做过什么。

第二天。黑塔纪十二月四日。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手腕上的倒计时才刚刚开始,我就依稀瞥得见那颗正在爆炸的星子。看来只是影响了时间,视觉还未被干扰。这样我就能远远看见她了。背着笨重的通讯仪,我看着自己在一一九号星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足迹。每一个都值得我铭记许久。

当星空变得宜居时,我们要干什么?小时候我曾问过父亲。他没有回答。困难太多太多,而克服真空环境只是最基础也最轻松的一项。可我现在的的确确的行走在一颗行星的表面。

“那些星星多漂亮啊。”她指着夜空,向坐在一旁的我说道。这有她的一份功劳吗,这是每一位踏出安逸的人的功劳,当然是,有署着她名字的那一份。待在空间站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是很好吗?我也问过她。

她说:

“但,朋友。我们为什么要去粉碎白矮星,因为它就在那里。因为它挡住了路,挡在了文明的必经之路。”

我快走了一天,然后歇息。

第四天。黑塔纪十二月六日。机械收到了父亲回复的电波。大概雅替我给他转发了一份。虽看不懂,但我仍记下来手稿,并背下这些数字。徒步两天没有人说话的我已变得有些孤僻,这是我唯一复习语言的方式。我还有返回的机会。舰队的时限还剩二十六天。但这里只剩一个疯子,蜗牛一样扛着笨重的仪器,嘴里念叨着无人理解的数字串,这是这个星球表面上唯一的活物。且我仍乐意让这个数字清零,一长串歪歪曲曲的脚印,和我固执的步伐一样。托丰饶恒星的福,疲惫与伤痛还找不上我。只是太快的新陈代谢让身上变得毛茸茸。

第七天。黑塔纪十二月九日。我开始遇到星震形成的现象。有一道绿色的屏障挡在我和前路之间。脚下的白砂壤被分割开来,障在不断扩大,向我靠近。我已经在此休息两天了,思想要整理所拥有的一切。它不会被恒星治愈。星障「由星震产生的有形空间波动,具有颜色与不同性质」的扩散呈球状,且一天稳定增长一厘二毫。大概我还有放弃的机会。但事实已经不容许我退后了,她就在不远,只不过十一层星障的颜色交叠,挡的还看不清。但就在那里,我想。

几乎是没有规律的增长。跨过第一道星障时,我没什么感觉,于是仗着勇敢,继续迈出了第二步第三步,一下跨越了三个,离她还剩八道,未免过于简单了。我想起看自己的时间余额,十八天。刚刚走过这不到三百米花了七分钟。却用去了五天。我还心存侥幸,以为是那表大概坏了。于是悠哉悠哉,带着美好的心情走到第四星障前。那是个透明的,跟玻璃一样。肩膀上的物品有点沉,我对这透明的镜一看,才发现,皱纹压住了自己。我在这短短三百米后,老到了莫约五十岁模样,跟自己老爹刚刚工作时的样子真像。于是笑笑,这下,可真是回不去了。那又怎样,路还在那里。我将爬上皱纹的手伸了过去,并没有变化。透明的壁障,像是一种嘲笑般,考验着走入者的意识,但冒了太多险,也不缺这些了。

第二十六天。黑塔纪十二月二十八日。距离我走入第一星障已过三天,余额还剩,四天。这是第七星障。但我要走这一百米,所要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稍微估算,我的年龄来到七十岁,我刚刚又跨过一个透明屏障,预计在穿越下一星障后,生理年龄将达到八十二岁,而余额,为零。

“他大概不会回来了,距离许诺的日子,还有四天。”

“那就,再加三十天。”雅说,自从告别,她一直这个模样了,她在拿一艘巡航舰做赌注。据空间站统计,停留在非协议航区,大概三十天到七十天,毁灭的令使就会经过。她愿意做赌注,这座舰,舰上的每个人,她都认识,熟悉。

(他不会回来了。你该去完成你那微不足道的采集小任务,虽然你的舰,向来不是这样工作的执行者。)

(你也知道我的目的,那位告诉过我他儿子的故事。多么有趣。)

“停留期限延长三十天。”舰内的喇叭响起来,人们依旧站在工位上。这位舰长大人的脾气,跟她家老的那位一样,可都是习惯咯。

第四十二天。黑塔纪一月十二日。还有两道。年龄达到一百零九岁。我看着十八天的余额,只摇摇头,怀疑自己的头昏眼花。这百米坑道很多,那个通讯仪。重量加上体积,把我压成一个佝偻着几乎看不见身影的样子。只看见一个包裹在移动。

我摔了注定一下,栽进仅仅二十厘米的坑道。下半身骨折的地方很多,但在恒星的祝福下很快愈合。痛觉依然存在。坑洞里挪着的扛着壳的东西,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动起来,脚步一样快。我许是麻木了。在跌入,爬出之间,经历了九次。眼下,还剩最后一个。那些疼痛都习惯了。我准备好最后一次的到来。头着地。意识开始模糊,一切都在静止,直到三十二秒之后,痛从四面八方袭来。思考一度停止,但,终点摆在眼前。

第七十一天。黑塔纪二月十一日。我不得不卸下通讯仪。背着它,在到达终点之前,杀死我的只会是神经。

“19941 73426 54271 98065”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嘴里嘟嚷着,那些微小的语言走不出胡须。我的身躯萎缩的和它一样高。头发已经掉光。我需要小心翼翼的走出每一步,一旦再次跌倒,不能保证自己的骨架是否因此整体碎掉。身上只有脑袋还活跃些,其他地方或多或少已经快到头了。每一次动作都随着疼痛到来。

“73326 52890 62819 26394”我说。最后一道墙是透明色的。

她的脸就静止在那后面,她还在看着星震一点点消逝。同时在镜上显现的是我的样子。滑稽的有个架子的鸡毛掸,一根细细的骨架和浓密的毛发。刚买来的白色拖把。谁家孩子为了装扮成仙人手里把玩着的浮尘。那些东西都很符合我的样子。显然,我和屏障后面的仙女似的她,仿佛不生在一个世界。

“这些天都走过来了。”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呜呜呀呀的像是虫子在咀嚼木屑。

“会吓到她。”呜呜呀呀。

如果,远渡星外,逃离引力,才能够完成这场相爱,即使多少讯息曾滑向无限时空,无人响应,如寂静的海一样。我还是,跨越沧桑,行过这段唯有星辰见证过的路途,这样奔赴而来。来了,到了。

有只手伸了过来,那是同样的佝偻的手。我抬头看,看见她正转过身向这个鸡毛掸子微笑。我抓住那根木棍似的东西,不知怎样穿过了最后一道星障。我待的最久的一道屏障。

“你来找我了,我答应你,所以你来找我了,是吗?”她突然哭起来,扑在我身上,我发觉自己恢复了空间站时的样子。

“我才看见队员们的警告。抱歉,我,抱歉。”她话还说不利索。

“19941 73426 54271 98065 73326 52890 62819 26394。帮帮我。”我也说不利索,我找到最珍贵的了。但是仍有人在等他。

“安好 星震 最后 爆炸 速回 和她 二月 十二。”

“我们估计要在一起了。”她看见墙外的通讯仪。

“我们过去,然后,一起看看,这星的最后余辉。我和你说过,可漂亮。”她笑了起来,眼睛里倒映着远处的丰饶121号。

两个鸡毛掸子互相拴住杆子,一下一下敲打着古旧的机器。然后,不知从哪根毛里钻出四颗闪亮带光的眸子。

落幕。十一道碎裂,十一道声音。明明看不见,却在死前的一秒想着最美丽的样子。

“舰长。碎了。”

“我知道了。现在,向我们离开的空间站发送讯号。”她令那个科员听着,然后一字一句,一颗一粒,说出一串数字。

“22379我们52715安好77263待在29136丰饶27340黯淡93741不回33013勿念672祝03184健康37194快乐424您。”

说完,雅快步走回房间,她那里有个望远镜。

什么都看不清。

镜片被换过,上面刻了字。

这是谁干的?

他在此留一首可爱的诗。


“黑暗在远方列队。用近乎残忍的方式

解剖着时间。询问爱情的花瓣俯下嘴唇

如同无限时空中、滴答的钟声。我们别无选择

只能滑入宇宙那不详的颤抖,如同滑下一道黄昏的斜坡

就这样,群星依旧在头顶赏乐,沿途将是它们优雅的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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