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的逃亡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Please ho”“啪!”我安静地坐在狭小的土坯房里,黑色的呢子大衣的下摆上全是雪泥和褶皱,嘴里叼着半支被冻得发苦的pocky,随着我把手机扣在地上的声响,在低温下不堪重负的液晶屏幕也崩碎了一道口子,我冲着冻僵的手指哈气,妄图与寒冷抗争,但是水汽凝在指尖带走残存的体温留下一道白霜。 我已经和白狼一起逃亡十二天了,奔跑在雪原她好像回家了一样,每次总能带回来新鲜的猎物,而我的谈判技巧和战役指挥能力在这个破地方毫无用武之地,孱弱的身体还会成为两个人的拖累,只有我所能做的只有辨别哪里有可能的城镇,为我们找到一个可以遮蔽一晚上风雪的地方。 “不冷吗?为什么不生火?”她拖着一头鹿的腿和肋排,敞开的风衣里甚至会冒出水蒸气——她的病情越来越差,心脏每一次泵血都带着源石碎屑激活她的临战状态,体温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现在她的体温是48℃?还是52℃?总之不是鲁珀的正常体温。“我以为你会丢下我了。”我仍然缩在墙角,“丢下累赘然后独自找个地方死掉。” 她没回答,只是把风衣脱下来,盖在我身上,露出她那明艳的笑脸,“我还得把你送到海边,你一个人走不下去的。而且我还没去过海边,我想让你看我穿过好看的泳装再死啊。”她点燃火,把肉放在上面烤,顺便用骨头煮了汤,可我快要昏过去了:“你去打猎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几乎半梦半醒,伸手拉着她的衣角,灼热的气息让我舒服多了,“因为那些猎物越来越容易发现我了,我现在蒸发出的雾气几公里外就能看得见,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跑了。”白狼随手拨弄着篝火,噼啪的火星跳到肉和煮汤的罐子上又在下落的时候熄灭,“说正经的,还有多远?”“大概三千多公里,我们才跑了不到五百公里,还远着呢,不过之后就不是雪原了,应该是绿地,会比现在好得多。” “那可不见得。”她摇摇头,用手指沾了一点滚沸的汤尝了尝咸淡,“盐好像多了?绿地的话碰到的也会变多,他们可不敢和一个时刻处于爆发状态的病人接触,那时候我们只会举目皆敌。”我陡然睁开了眼睛“那时候我就可以和他们谈判了。”我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左手,捧在脸前:“谈不妥就让你杀了吧。反正你也不喜欢那些自诩高贵的野兽。”“好哦~”她把肉取下来,撕咬着,汤留给了我,除去呼噜噜和咕叽,只有风雪打在窗户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