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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你]问泉

2023-09-02 13:25 作者:瞄准初春_  | 我要投稿

原题倒数321 轻微背德 字数2.6k+

一些记梦 醒来的山泉水

适配bgm:葛东琪《悬溺》

你可知道,不爱他比爱他困难一万倍。




\寻一汪炽热山泉 我多热切\


ⒸⓎ



00.


    意识渐渐涣散,模糊掉的一切里,监听器因为我的摔倒在地而落进杂乱的货箱缝隙,我暗骂一声,在呼啸的海风中死命抓住货轮边的弯钩,感受它磨破我的皮肤。我迷蒙看见有人站在立着桅杆的甲板上,向我举起手。我曲起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侧过身去,肩胛有热气流出来,终于头顶上方卷起更狂乱的风,我彻底跌进黑暗。



01.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02.


    梦里我穿着崭新的制服站在会议室中央宣誓,徽章在胸前闪闪发亮。我面对红旗,用昂扬的语调报出自己姓名,他在一片欢迎的掌声里微笑着站起身——


    “陈清焰同志,欢迎入队。”


    那一刻我的心是热情与理想交织翻涌的,他用干燥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像要给我传递什么能量。后来我们每天相见,他坐在办公椅里,衬衫有微微的褶皱;他收紧小臂做我们的领跑,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像初春麻雀的羽毛;他穿着挺括的警服跨下车,一手点点胸口示意那里有警官证,一手向上拉起警戒线,在闪烁的红蓝色海洋里弯腰,大迈步走近现场。


    是他一点点把我从漂浮的理想幻梦中拽下来,狠狠骂我不要命;是他教我把手按在肩膀,那样开枪更稳当;也是他帮我把灼烧后紧贴皮肤的布料剥离开,看着淋漓的血皱紧眉头。



03.


    我像初生的小鹿那样砰的撞进某处办公室,那是第一个由我破门的紧急任务。站稳脚跟,我学着他的模样平举起手臂,另一手从直直的手肘搭上肩部,厉声让所有人抱头蹲下。他站在我的左手边,警惕地拿枪平扫,抬腿就踹开茶水室的门。


    犹记得我在警校学会的第一课,是要信任队友。一切的查证任务,破门人的持枪摆幅都要在自己的左右侧15°以内,这是安全范围,足够对不测作出反应。而破门人剩下的那些角度,就要由队友来构筑,破门人决不能犹疑,他要学会完全把自己身后的不安全交给队友。


    嗖的一声,一颗子弹飞向堆满矿泉水杂货的角落,一个悄悄躲着打电话联络的人疼得松了手,手机砸在了地上。他抽出手铐,说他来解决,队友补位到我身边,一行人警惕向前。


    任务交接完毕,队友揽着他,亲昵地要让张队请客。他摆摆手,状似无奈地问他们要吃什么。队友们在走廊里七嘴八舌地嚷嚷,他艰难地转过头看我,他说,清焰也来啊?


    直到我们坐在空调打足的包厢里,我开始局促不安了。他说这是给我的庆功宴,要我坐在主座,他坐在我身边,静静地喝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家闲聊。他说喝酒误事,一会儿没法开车,队友们哄笑着提起“嫂子”,他笑了笑,说她睡得早,他还是自己开车回去。


    于是我知道自己无所适从究竟源于何处。换下制服的我们脱离了工作关系,大家不再叫他张队,而是叫他张哥,称他夫人为嫂子,他们叫我清焰,也不再叫小陈。


    我不是陈清焰警官了,我们像朋友一样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再是张真源警官了,我该怎么面对他呢?队友提起嫂子的时候我的心微不可查地往下坠了坠,我什么也没有说。


    队友们开始划拳笑闹,嘈杂里他放下杯子对我说,清焰,以后出陌生的任务,不能像在学校里学的那样完全把后背交给队友。鬼使神差地我问他,连你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他说得斩钉截铁,连我也不行。



04.


    从那一刻开始,我终于分不清楚自己的热切是否全部来自于从警生涯的开启,还是什么旁的东西。我注意到自己从来刻意忽略的,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明明就那样大方地公之于众,我看到他办公桌上摆放的全家福,他和妻子的中间坐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小女孩,弯弯的眼睛像极他。


    儿童节那天,我买了一份小礼物要他转送给他的女儿,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我在心底嘲笑自己,而他月牙似的眼睛蕴着浅浅笑意,他说谢谢,还说她一定会喜欢。



05.


    很久以后,我跌进又一个梦里,伤痛和尘土混在小小的一方天地,砰砰几声枪响,他踹开库房的大门朝我奔来,磨出茧的指不轻不重地搭在我的颈侧,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心安理得在他的怀里,虚弱又有些骄傲地想,陈清焰警官才不会轻易死掉。


    我知道自己在一次一次的受伤和跌到里变得勇敢了,我谨记他的每一句教导,从我把生命全部都押在危机四伏里开始,我终于安全了。我参与计划的讨论,真正学会不信任,学会在卧底任务中欺骗敌人,学会随手撕开布料扎紧伤口上方再拼命奔跑。


    我想我是爱他,像是个不谙世事又叛逆乖张的小女孩,隐秘又笨拙地恋慕他,恋慕他的成熟和稳重,恋慕他的春夏秋冬。我知道自己那一点点遥遥无期的感情是为人所不齿的,所以我从未和谁说起。



06.


    你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过了好久,我这样问他。他说好看,倾身吻下来,我知道他在撒谎,因为他不看我的眼睛。我没有戳穿他,因为他扯开领带,把那枚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银色婚戒套在了我的食指上。


    我在他克制的喘息里笑说,张警官,你不是说,连你也不可以?


    他像是被这句话给气笑了,牙齿轻轻磨着我的耳朵,酥麻的呼吸惹得我要推开他。他却作势要把我的手按在他的胸膛,我羞得收回手,凉凉的戒指蹭过脸颊。


    我的手连同那枚戒指都刻骨铭心在他的肩膀,他微微发汗的额抵着我的。他吻我的发,我的鼻尖,我的唇,他一寸一寸抚过我,情动时与我十指相扣。那枚戒指不合我的尺寸,松松圈在我的手上,弯弯的月牙剜得我心生疼。我抽开手去挡他的唇,被他一把握住,在得偿所愿的痛苦中我哭起来,还隐隐期望他能看看我的眼睛。



07.


    在一片长久的静默里我醒过来,狂风和海浪都消失了,病房空荡荡。一个刹那间千万帧记忆摊在我的脑海里,开枪时手搭肩膀是他的习惯,训诫和开导也不是我的专有。他的办公桌上有全家福,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婚戒,他的女儿在三岁那年就夭折了——


    你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这句话好熟悉,我在现实里也曾这样问过他,他是怎样回答的呢?


    “像我的女儿。”


    他和她的眼睛笑起来都是弯弯的,像小月牙,而我的眼睛是圆圆的,像杏子。千万帧记忆画面变成千万根针直直扎向我,我无处逃遁,他的女儿已经夭折了,而他说我像他的女儿又是什么意思呢?


    无非是提醒我,我们之间不可能。


    于是我知道自己也恋慕他的冷静和理智,我在恋慕一种不可能。我的梦那么漫长又那么荒唐,有人轻轻敲门,他特有的两轻一重。我看着他走进来,叫来了护士,我多希望他假意地骂我两句,我多希望他像点自己胸口的证件那样轻轻地点我额头。


    我多希望他伸手掩住我的眼睛,哪怕吻在他自己的手背上。


    我多希望。




ⒸⓎ


“我的梦境苦热。”





他从来叫我清焰,可哪怕我爱他爱到地老天荒,也终究抓不住潺潺流水。

我只能亲眼见,我的泉水越流越远,越流越远。


梦境产物,无疾而终的片段和迫切想要表达的我。欢迎来评论呀!!

祝新学期顺利,也祝大家生活愉快^o^


By 初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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