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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联盟实体书上的文章《Water & Shade To You》翻译,可哈丽舌战沙皇

2019-12-04 23:35 作者:voidwatchers  | 我要投稿

文章并不在英雄联盟宇宙中,而是英雄联盟实体书《League of Legends:Realms of Runeterra》上,一共有八篇新故事,本篇是和恕瑞玛有关的文章:Water & Shade To You

感谢@普通的沙包 的翻译

予你阴凉和水

作者:Graham McNeill

可哈丽第一次能回想起,从城镇广场通往切口的街道上是开满了鲜花的。对于赛卡尔人来说,这条街被称为尘土之路,而可哈丽的比比说,在过去,它曾被称为水路。那不是在她的时代,也不是在她的比比的时代,而是在那之前很久。对于一个如可哈丽般只经历了八个夏天的女孩来说,那个时代遥远的如同伟大的织母将世上的生命从她手下编织出来那时一样。

她的碗是由黏土制成的,上面有一个丑陋的裂缝,它的边缘被她用硬化的树脂胶块做了粗糙的修复。碗的侧面漆满了矢车菊蓝,它的底部有一个搪瓷的太阳圆盘。每当这个碗被洞穴井里涌出的充满砂砾与泥土的水填满时,表面的涟漪会使它底部看起来像是一个舞动着的太阳。

但现在河流又回来了,那个切口不再是环绕着他们城镇的岩石上晒干了的凿痕。水沿着它流动,而不是从井里流出来的坚硬、多砂的水。现在的水像吹制的玻璃一样透明,不会让人喝一口就想吐出来。晚上,当老人们聚在他们的烟斗旁时,他们低声说,是鹰父在把他的城市从沙下托起来时,把水源带回来的。他们谈到朝圣者蜂拥到那座金色的城市,但从他们满脸的皱纹,眉毛抖动的幅度以及他们把她赶走时的声音的语调来看,可哈丽不确定他们是否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可哈丽停下来闻闻其中一朵花,那是一种锥形花,花瓣长而椭圆,颜色像牛奶和蜂蜜。比比称它为“星花”,就像水一样。她说,自从她在可哈丽这个年纪见过这种花之后,她就再也没在这些地方见过这种花。她喜欢它浓郁的麝香味,但辛辣的花粉让她突然想打喷嚏。她闭上眼睛,想忍住,先把头转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又转向太阳落下的方向。比比说在中午之前打喷嚏是要倒霉的征兆,因为她是可哈丽认识的人当中最年长的,所以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想打喷嚏的冲动过去了之后,可哈丽及时睁开眼睛,看见马萨伊萨一瘸一拐地从她那门前铺着一把绿灯心草的,晒黑了的砖房里走出来。现在想要在她发现可哈丽之前离开已经太迟了。那个年迈的女人是镇上的八卦人物,当马萨伊萨决定和你聊天时,你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但至少你会知道镇上所有人的来去。

“予你水和阴凉,可哈丽。”马萨伊萨喊住了她。“安海的孩子生下来了吗?”

“还没呢,马萨伊萨,”可哈丽举起碗说,“比比让我去取干净的水!”

伊萨点点头,指着切口。“孩子,一定要到河里去取新鲜的凉水来!新生命不应沐浴在肮脏的井水里去迎接太阳!”

 “您说得对,马萨伊萨。”可哈丽说。她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离开。

她继续往前走,蹦蹦跳跳地走下大路,从城镇边缘走到一条蜿蜒的小路。事实上,她很高兴能有机会逃脱安海分娩时的尖叫,她也很乐意把比比的破碗拿到河边。

说这话还是觉得怪怪的。一条河。

过去的几个时代的时间里,从未有一条河流流过赛卡尔。除了在南方高耸的山峰上下过雨的几个星期的云季外,再没有别的了。雨水顺着切口倾泻而下,形成了强有力的、短暂的洪流,但却从未持续过。然后,赛卡尔的人们又开始依赖从洞穴里打出来的水,但那喝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像是在啃咬金属一样。

回到河流一开始干涸的时候,赛卡尔的居民顽固地拒绝离开并追随着剩下的水。那些古代定居者选择留在山里,但现在没有人记得他们为什么决定留下来。

可哈丽离开了城镇的边缘,以及当时建立城市时就一直存在的石群,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来到河边。这条小路曾经是用光滑的玻璃砖石铺成的,就像一条河一样,但现在只剩下少量褪了色的蓝色碎屑。在城市的阴凉处以外,太阳像一个灼热的金色圆盘挂在天上。此时它已接近最高点,可哈丽也因此希望能够尽快达到凉爽的河岸。

从这里看,这条河就是一条从山坡上滚下来的奇妙的银带,清澈而寒冷,什么味道也没有。河岸上长出了新绿的东西:浆果丛,和金合欢树苗,与河的另一边的野柳树相呼应。

高耸的云块堆积在恕瑞玛西海岸的巨型山脉上,一片沙海一直延伸到北部和东部,直到夜幕降临。尘暴在沙丘的顶部跳跃,并在沙地上吹出奇形怪状的图案,就像一个流浪的潜沙者在沙面下寻找昆虫时创造出的痕迹。

她举起一只手遮住眼睛,不让阳光像照亮河边闪闪发光的金色物体上那样直射她的眼睛。它实在是太亮了,她看不清楚。它就藏在那棵新开的棕榈树摇晃的树枝下。那是什么?

是一只为了饮水而停留的流浪的斯卡拉什?游牧民族,或是沙喀尔强盗?

或者可能是什么从高山上某处的坟墓里冲出来的古代宝藏?当可哈丽度过她的第三个夏天时,她父亲发现过一只半埋在河泥里的,有着金色刀刃的匕首。它的刀柄是如此之大,让它看上去几乎像是一把剑。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但是在随后的几年里,它从未失去过它的锋利和光泽。

这是天神战士的武器,她的父亲总是这么说。

这些老一辈的人们总是喜欢谈论古代强大的天神战士们,那些像高塔一样高大的兽人,是没落许久的恕瑞玛军队以前的领袖。据说古代战争摧毁了他们,他们留下来宝藏被封存在失落的坟墓里,被咒语和怪物看守着。为了寻找这些宝藏,搜寻者、拾荒者和盗墓者在恕瑞玛燃烧的沙子中穿行。一些年长者们生活,寻找死者的安息之地会带来厄运,但在可哈丽更年轻些时,她一直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无所畏惧的冒险家。

 至少在她父亲告诉她,这世上存在富有的搜寻者和年长的搜寻者,但是没有既富有又年长的搜寻者之前是这样的。

她继续沿着河流向前走,穿过一片有着鲜艳的蓝色和深红色的花瓣的野花。云块儿一样的花粉升到空中,她模仿着昆虫懒洋洋的飞行时发出的嗡嗡声,迅速的穿过了花丛。河水的哗哗声吸引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气,沉浸在河水流过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和扑鼻而来的花香。

穿过花丛之后,一片宽阔平坦得如同塞卡尔的水瓶平底般的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可哈丽花了一点时间细细品味这景色,所有关于被冲走的宝藏的想法都因为眼前与这条河流息息相关的奇妙景象而被她遗忘。那个切口约有五十英尺宽——在它干涸的时候,大概有十英尺那么深。塞卡尔的孩子们会在它所带来的阴影下玩耍,但是现在没有影子了,因为切口里充满了湍急的水流,就像熔化的银子一样,从高高的山上流下来。河岸上的河水呈螺旋形蜿蜒流动,不断地冲刷着红色岩石。水珠从河流的表面向外飞溅,可哈丽能感受到它们正在打湿她红褐色的手臂。

她跪在河岸上,把碗放在身边,然后把双手伸入河中。即使一天当中最炎热的时刻已经过去,这些冰凉的水依然十分受欢迎。可哈丽把水舀到她的杯中,喝了一大口……这和洞穴井的味道很不一样。

这一定便是国王们和神祗们所喝的东西!

等她喝足了水止了渴,她就把碗浸到水里。她咧嘴一笑,把水倒在头上,随后便在刺骨的寒风中喘气。她又斟满一碗,把水倒在自己身上,笑着说,这纯粹是奢侈之举,在几年前还是不敢奢望的事情。

“这真令人神清气爽,不是吗?”河岸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可哈丽跳了起来。她几乎抓不住那只碗。就在它落地之前,她抓住了它,因此长舒了一口气。比比在她上次把碗摔掉的时候就非常生气。她试图掩盖自己的错误,而不是直接承认错误。

她生气地抬起头,又一次看到河岸上高高的草丛间的闪闪金光。

“谁在那儿?”她问。“你差点又让我把比比的碗摔了。如果这次真的坏了,我会告诉她这是你的错。那你就真的有麻烦了!”

“对不起,孩子,”那声音说,“我不是有意吓唬你的。”

可哈丽小心翼翼的把她的碗放下,并凝视着那片草丛。

“你是谁?”她问。

当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蹲伏的姿势站起来时, 可哈丽感觉好像呼气正从她的胸口被挤出来。

这位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头到脚都穿着金色的战甲,胸前的盔甲中央镶嵌着一颗如春季天空般明亮的宝石。她从未见过比他更高大的人。甚至比金属冶炼者卡迪杜还高得多,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位飞升者。战士的护肩被雕刻成展开的翅膀的形状,上面挂着一件黄褐色的防尘斗篷和几条镶金边的深红色布带。

她看不见他戴着的有喙翼的头盔后面的脸,但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如同初升的太阳般的苍白光芒灼。她知道她应该表现得她畏惧于这位战士,因为他明显看上去很危险,以及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盔甲下隐藏着可怕的力量。但是他的态度并没有威胁到她,他也没有做任何让她害怕的事情。

这时,可哈丽才注意到他那粗壮的肌肉发达的腿不是人的腿,而是鹰的反节肢。他的一只手被河水打湿了,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巨大的长棍,上面插着沉重的矛尖,正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你穿着那身盔甲难道不热吗?”她问。

他那双淬满阳光的眼睛眯了起来,头歪向一边,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我应该感到热。”他说,声音浑厚,口音陌生。“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已经不像以前会感受到热了。”

"为什么不呢?“

“太阳祭祀们重塑了我的身体,”他说。“他们的火焰使我的肉体变得更强壮,几乎无懈可击。它增强了我的存在,即使是以一种我不能完全理解的方式。”

“你难道是其中一个……飞升者?”可哈丽问道,“我听说过你们。比比曾经讲过他们的故事,她说你们曾经是人类,但是你们变成了怪物,还互相残杀。”

“我们称自己为天神战士,”他悲伤地说,“但也许怪物是个更准确的说法。”

可哈丽瞥了一眼河对岸,她看见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动。远处河岸的繁茂,那会儿那边看上去像是有一整个沙丘在移动。但当她揉了揉她的眼睛之后,它们就走了,仿佛它们沉沉的陷入了沙海里面。

”事实上,我不再像我从前那样能够感受身边的东西了。”他说,蹲在河边的边缘,让水流再次从他的指尖溜走。

 “你为什么在这里?”可哈丽问道。“你是在找一座失落的坟墓吗?”

 “一座失落的坟墓?”他问道,几乎被逗乐了。“不,姑娘,我不来这儿寻找宝藏。”

“我的名字不是‘姑娘’,”她说。“是可哈丽,我都快九岁了。”

“予你水和阴凉。”

“也予你水和阴凉,”可哈丽说。“那么,如果你不来这儿寻找那些古老的坟墓,你在这儿干嘛呢?”

这个全副武装的人凝视着河水,他破碎的记忆碎片在水中跳跃。

“思考。”他最后这么说道。

“我有时候也会来这这么干,”可哈丽说,“就像有这些水在身后流淌会容易让我想起高兴的事情。那你在想什么呢?”

“很多事情,”全副武装的人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些都不令人愉快,塞卡尔的可哈丽。“

“等等,你知道塞卡尔吗?”

他点点头说:“我确实知道,可哈丽。我在河边只有几间简陋的小屋时就知道。我在它发展成一个城镇的时候就知道,以及当我作为客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知道。”

“那么你一定很老了,”可哈丽说。

他笑了。“是的,我很老了。你怎么不认识我?自从上次走过我的领地以来,时间的鸿沟已经变得很深远了。但是我听说我的名字没有被忘记。”

“那么你是谁?”

“我是阿兹尔,被太阳所祝福的,恕瑞玛的皇帝。“

“你就是鹰父……”

“是的。”阿兹尔表示同意,可哈丽又一次看到更多的人影在河对岸移动。

她感觉到了他脚下的动静,当沙子在她穿凉鞋的双脚间荡漾时,她往下看。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个男人的轮廓在高高的草丛中,但她往那边张望时,那轮廓就随着一声落沙的嘶嘶声消失了。

“你身边还有别人吗?”可哈丽问。

“我是一个皇帝,”阿兹尔说,“皇帝很少独自出行。”

“你真的把你的城市从沙子下面带上来了吗?”

“是的。这耗费了我不少的功夫。”

“它是什么样子的?”

“它是一座充满奇迹和魔法的黄金之城。”阿兹尔说着,举起手,让水从他的爪状的指间流过。“它的复苏把河流带回了恕瑞玛。这条支流之所以流动,只是因为我使这一切发生。”

可哈丽的母亲抚养她时,教会了她足够多的礼仪,以让她在此时说道:“谢谢你。我们过去不得不依赖洞穴井水,那些水还很脏。充满了红泥和沙子。这些水比那好太多了。你知道,我得弄些干净的水。我的表姐安海要生孩子了,所以比比让我来河边取干净的水。”

她从阿兹尔身边转过身来,用碗舀起干净的河水。

“等等,再在这留一会儿。”阿兹尔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说道。

“我……真的得回去了。”她说,“婴儿随时都有可能出生。”

 “我可以命令你留下来。”阿兹尔说。

“那样的话,我必须留下来吗?”

“如果这是你的皇帝的命令,你只能服从。”

“你是我的皇帝吗?”

阿兹尔蹲下来,把一只沉重的、有爪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的皮肤上有一种成熟的动物气味,就像还没痊愈的皮一样。她感到他的爪子紧握住她的皮肤时的力度,那是一种可以碾碎石头和弯曲铁的强大力量。

尽管如此,她仍然没有感觉到来自他的威胁,有的只是一种奇怪的孤独感。

“我是你的皇帝。”他说。

“好吧,那我就留下来吧。”可哈丽说。“但你必须告诉比比,我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

“没那必要。”他说。

“你不了解我的比比,”可哈丽说,她回头看了看山坡上的城镇。

炊烟从烟囱里缓缓冒出,飘着准备作为晚餐的肉的香味,牲畜的声音与卡迪杜铁匠铺的金属碰撞声此起彼落。有人在唱一首古老的寻水之歌,当可哈丽想到即将降临她坐落在村庄里的家庭里的新成员时,她笑了。

“告诉我,你了解多少关于塞卡尔的历史?”阿兹尔问,“你知道它有多特别吗?”

“特别?真的吗?”可哈丽说。“我不这么认为。这里发生的事情不多。比比说它在这里已经有几个世纪了,但是所有最好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很远的地方。”

“你错了,”阿兹尔说,“最好的故事就是那些在我们面前展现的故事,即使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就在这个小镇,最初从河上居民的住宅里成长出来不久,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现在可哈丽开始感兴趣了。“真的吗?那是什么?“

“赛卡尔是泽拉斯出生的地方。”

“那是谁?”她问。

一群钩吻鸟飞过了河,可哈丽从河里捞起更多的水,扑到了她的脸上。天气越来越热,太阳现在就在她的头顶上。

阿兹尔满脸期许的看着她。

“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他说。

她摇了摇头。“他是你的朋友吗?”

阿兹尔转过身,望着沙滩。她感到他的身边的气场开始变得紧绷起来,就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弓弦。沙上的形状又动了一下,可哈丽这才看清他们有多少人。至少有几十个,也许更多。她在浅水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终于感到了恐惧。阿兹尔用他细长手指上的爪子又一次把她抓了起来,尖锐的部分划破了她纤薄的束腰外衣。

“这个名字当真对你来说毫无意义?”

“没有。我很抱歉。“

阿兹尔蹲在她面前,仿若有一种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肩膀上。他挥舞着他的手杖,穿过无边无际的荒凉之地,来到看不见的地平线上。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致命的热浪,沙土下生活着如黑曜石般的奇怪生物。

“这一切,”阿兹尔疲惫不堪地说,“都是他干的。他的野心和憎恨驱使着他在我最伟大的胜利面前背叛了我。至少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事实是,那是我最自大的时候。他在我最盲目自大的时候给与了我重重的一击。“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哈丽说。

“不,我想你也不会明白。”阿兹尔说,“时间把恕瑞玛变得面目全非,抹去了有关于我们胜利和失败的记忆,只留下了传说。新恕瑞玛的人民将我们失落的伟大作为故事来讲述给孩子们听,相信着这些事迹已经永远的过去了。你知道我的帝国曾经从一片海洋延伸到另一片海洋,横跨整个大陆吗?知道它是在东方的丛林中建立的金色前哨吗?大陆上三分土地的总督都会向首都供奉税收和战士们,财富如同一条金子做的河流般涌向国库。恕瑞玛的帝国里,人们说着一百种语言,还有超过这个数字的艺术,音乐与文化。”

阿兹停顿了一下,他望了一眼塞卡尔。可哈丽不能透过他的头盔看到藏在那之后的他的表情,但在他说话的时候,她能看到他苍白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火焰。

“但这是一个建立在奴隶们血淋淋的脊背上的帝国;那些被我们的军队征服的败军,或者违反了法律的罪犯,还有那些一出生就为奴隶的人的命运就是如此。我们的帝国就是这样一个乐在其中的残忍国度。奴隶们除了我们愿意给他们起的名字外,没有别的名字。我们利用他们,让他们学会各式各样的技能,再把苦难作为奖赏赐予他们。我们消耗着他们的肉体,直到他们血肉殆尽。当我们把他们利用到极致之后,我们再他们丢到一边。”

“泽拉斯是奴隶吗?”

阿兹点点头。“是的。他是在雷克顿的军队占领在西北的奈瑞玛桀中被带走的。但这里才是他出生的地方。我是在我父亲首都的图书馆里遇到他的,我们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对历史和数学有着共同的爱好。我们是秘密见面的,因为一个皇室成员是不能和一个奴隶交往的,比如一同钻研图书馆里的许多卷轴和书籍。我们一起长大,在我当上皇帝后,他把我带到这里,我们就躺在这条河边,仰望星空,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听起来你并不残忍,”可哈丽说。“这听起来像,你们是朋友。”

 “我相信我们以前是这样的、也许有一段时间他确实是这么表现的。”阿兹尔说。“但我对其他奴隶依然保持了绝对的皇权,我对他们并不仁慈,直到很后来之后才有所改变。泽拉斯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我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我可以一时兴起就杀了他,他也知道这个事实。但我从未想过这样做,所以这没有讨论的价值。他曾经是个奴隶,所以我们的友谊从不可能平等。“

“他后来怎么了?”

阿兹尔笑了,但他的笑声在可哈丽听来,是既苦涩又空洞的。

“当我妄自尊大的成为皇帝的梦想越来越接近现实时,泽拉斯的野心膨胀了,他的冷酷无情亦是如此。我看到了,我发觉了,但正是他的阴谋在为我铺平通往皇座的道路……所以我选择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阿兹尔把他的权杖栽进了土里,并站在它的旁边。阳光照在他的盔甲上,虽然他比可哈丽高得多,但他突然间似乎变得渺小了起来。

“在我飞升的那一天,就在我计划解放恕瑞玛的奴隶的那一刻,他背叛了我。当他取代我在太阳圆盘上的位置,偷取我的神性时,他把我推入了致命的火焰之中。那天我本应该飞升,但取而代之的结果是恕瑞玛的全盘崩坏,灾难席卷了大地。一个统治了已知世界几个世纪的帝国,被一场可怕的大灾难在瞬间夷为平地,水源也因此被烧毁。”

“这就是为什么恕瑞玛是一片沙漠吗?”

阿兹点点头。

“我有点为他感到难过,”可哈丽说。

“为泽拉斯 ?”

“是的。我是说,他背叛了你,这很糟糕。但他怎么能不这么想呢?他是一个奴隶,任何时候,你说什么他就必须做什么,否则他就会被杀掉。”

她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但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泽拉斯,甚至是为了他自己。

“你是以孩童的理解在说话。 “他厉声说,“我跟你呆得太久了。是时候让我在这儿下定决心了。”

可哈丽从复苏的皇帝身边后退。当他把目光转向塞卡尔时,她突然感到害怕。

“你的目的是什么?”她叫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感觉到你在风里,在水里,在地上。”阿兹尔说,但可哈丽知道他并不是在和自己对话,而只是在对着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叫嚣。“我站在维考拉的废墟上,那是我母亲的城市,如今已是一片废墟,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我从中感受到你恶意满载的魔法能量。那些我处在无形体的湮没姿态的时间,以及我复苏之后的岁月,都没有虚度,我的兄弟。我的力量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增长,当大地苏醒时,我也获得重生。但只要你还活着,恕瑞玛就没有未来,所以我要用太阳的火焰把你从你埋在影子里的藏身之地中揪出来。”

金色的光从他的杖刃中射出,如此明亮,以至于可哈丽无法直视它。

狂怒的热潮迫使她后退了一步。她望着河的对岸,那里的沙子又动了一下,她在远处瞥见的形状终于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貌。战士们从沙丘中升起,高大而雄伟,以和他们的主人相似的方法穿着披甲,但那些完全是由沙子制成的。他们成百上千地从他们的战甲上下来,以完美的同步行进,这是任何凡人士兵都无法比拟的。他们拿着长枪,枪上的刀锋闪烁着晶莹的点缀,与他们身上波浪形状的沙子混合在一起。

看到他们,可哈丽感到一阵可怕的、纠结的痛苦。

她跳了起来,因为她周围的土地裂开了,更多可怕的沙兵战士从地上涌了出来。他们身上带着深层泥土的腥臭,既干燥又肮脏,就像有时被沙丘上的风吹翻的、粘在骷髅上的腐烂的长袍。

他们冒着密集的阵风前进,爬上斜坡,向塞卡尔进发,每一步都带着浓重的杀气。

他们不是为了保护所爱之人或为了保卫羸弱之人而战斗的勇士,而是只懂得杀戮和毁灭的,可怕的魔法造物。可哈丽听过那些老人讲述的,有关于发生在遥远地方的恐怖战争的故事,尽管有些战争很可怕,但她知道参与这些战争的,是一些可能懂得怜悯和宽恕的人。

这些空虚、没有灵魂的战士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你在做什么?”可哈丽逼问着。“他们要去哪儿?”

阿兹尔低头看着她,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回答她。

“过去的枷锁还在束缚着我,我不能带着这些累赘去重建恕瑞玛。”阿兹尔说道,“泽拉斯必须去死,这样我才能继续前进。我的意思是要把他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清除出去,还有哪儿比他的毒种最初出现的地方更适合开始这项工程?”

“因为泽拉斯出生在这里,你就要毁掉我的家乡吗?”

皇帝点了点头,"这正是我要做的。"

他从她身边走过,迈着缓慢而从容的步伐朝上坡的小路走去。

可哈丽心中的恐惧像一条蛇一样舒展开来,她被它喉咙后部胆汁的辛辣味道呛住了。她感到它滑过她的身体,仿佛用毒液麻痹了她。

但是比比总是怎么说蛇呢?

用力踩,就往它脑袋后面,这样它的尖牙就不会咬你了!

比比的话语在一下心跳的时间中偷走了可哈丽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怒火,把盘旋在她腹腔中的蛇给烧了个干净。她转向阿齐尔,把她仅有的东西扔向他。

碗从空中飞过,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碗的残骸落在他脚边,碎成了蓝色、红色和金色的瓷片。阿兹尔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一群沙兵战士也做了同样的事,他们可怕的长矛向下瞄准她的心脏。

可哈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碗里的碎片让她想起,正是这个谎言给她的比比造成了最大的伤害,而不是它已经破裂的事实。她抬起头,目光越过破碎的陶罐,望向阿兹尔。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怎么回到这里的?”她问。

他停顿了一下,她的问题使他和她一样吃惊。她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她知道它很重要。沙之军团向赛卡尔推进的脚步停下来。她绞尽脑汁地想怎样才能再拖延皇帝一会儿。

“你说过泽拉斯杀了你,“可哈丽说。“他把你推到火里去了,对吗?那你是怎么回来这里的?你现在怎么还活着?”

起初,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在水边反省的时刻早就已经结束了。然而很快,他眼睛里的冷冷的火焰忽明忽暗地闪了一下,她能感受到刚才那个和她畅谈古今的男人又回来了。

“我的血脉把我带了回来,”他最后说。“好几个世纪之后的沙漠的女儿。她也被背叛了,被丢弃在一旁静静的死去。她的血液浸染了我死亡时留下的沙子,那成为了我归来的契机,使我变成了灰与尘的幻影。”

“但你现在已经不只是这样了,不是吗?我是说灰与尘。”

“我完成了飞升。”

“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从尘土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她……“

“你救了她,不是吗?你回来了,然后你用某种方式拯救了她。”

阿兹尔朝她走了一步。一个金色杀手正逼近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哈丽吸了一口气,她能品尝到他内心深处的炽热与愤怒,但同时也感受到了让他与一个图书馆里的奴隶男孩成为朋友的灵魂,那部分正在忍受因为那个朋友的背叛所带来的痛苦,如同被灼伤一般。

“因为如果是我的话,我本来就会这么做。”可哈丽说道,“你看到她需要帮助,所以你帮助了她,是不是?”

阿兹尔缓慢地点了点头:“她快死了,所以我把她带到黎明绿洲,”他说。“那里的水早已乾了,但我每向前走一步,下面就冒出清澈的泉水。我把她放在清澈的水中,它们把她洗净,使她起死回生。当她的眼睛睁开时,太阳的力量把我从火热的怀抱中举起来,使我焕然一新。它烧掉了我的旧形象,把我重新塑造成一个新的人,一个比以前更伟大的人。”

 “就是它!你没有留意到吗?”

“留意到什么?”

“你被带回来,是因为你看到有人受伤了,需要帮助,”可哈丽说。“我敢打赌,如果你让她去死,你还会是一个在废墟上游荡的鬼魂,如果你还能是什么东西的话。”

阿兹尔看着他的沙兵战士,他们仍然站在那里,随时准备用长矛刺穿可哈丽。

“我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牺牲……”他说,这时可哈丽弯下腰去捡起碗里的一块碎片。

“你看到这个了吗?”她说,“去年夏天我摔坏了我比比的碗。我把它掉在地上,从边上摔了一块。这是她最喜欢的碗,所以我试着把它粘回去,希望没人会注意到我做了什么,但结果只是让事情变得更糟。”

可哈丽站起来,把碗的碎片递给阿兹尔。

“我们无法挽回过去的错误,但我们可以从中吸取教训,”她说,“毁灭我的家乡不是从过去吸取教训,而是犯了和泽拉斯一样的错误。”

阿兹尔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看到他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在他周围颤抖的沙兵战士中回荡。

他的头盔升起来了,他用苍白的目光凝视着。 “你是以孩童的理解在说话,”他说。

“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但这次我并不把它当做是一种贬低。“阿兹尔说,“我的意思只是,你的字里行间没有贪婪、野心,也没有对伟大命运的想法。你用一颗天真的心说出了这些话。”

阿兹尔跪了下来,她看到了藏在他金属头盔后面的阳光,与他的坚定的,毫不退缩的神色。

 “你有着超越你年龄的睿智,塞卡尔的可哈丽。“他说。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会离开我的城市?“

"是的,可哈丽。它们会离开。”

随着沙漏里沙粒般的嘶嘶声,这支由沙子制成的大军又回到了沙丘里。

可哈丽叹了口气,咬着下唇,如释重负的泪水几乎要流下脸颊。但她不想在皇帝面前哭泣,所以她把下巴紧贴在胸前。

阿兹尔抬起她的头说,“你知道,你有她的眼睛。蓝色的,像青玉一般。”

“谁的眼睛?”可哈丽问。

阿兹尔无视了她的问题,伸手去拿比比碗的碎片。他把破碎的粘土碎片捧在手里,可哈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沙云从阿齐尔脚下的地面升起。

它像一场小型沙尘暴一样在碗的残骸上盘旋。阿兹尔的眼睛里有着阳光的脉动,光线被卷入打旋的沙中,顺着阿兹尔的手臂向下延伸,裹住了他的双手。最后当光线散去时,可哈丽看到碗已经被修复成了完整的模样。

它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好。这些碎片被黄金的蛇形纹理捆在了一起,就像太阳本身光彩夺目的潜在水里,装上水后清澈见底,就像水晶一般。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塞卡尔的可哈丽。”阿兹尔说,把修复完成了的碗移交给她。“作为你给我的礼物的回报。”

“什么礼物?”她问道。但阿兹尔没有回答。

他站直了身子,沿着河岸出发,再一次向东进入沙漠。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尝试着一切能放缓她急速的心跳的方法。

“谢谢你!”她在他身后喊道,但阿兹尔的身影已经在高高的草丛中消失了。

在她的上方,可哈丽听到了新生儿的哭声。

全篇结束,事实再次证明嘴炮可以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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