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吞世者同行的牧师】因扎尔·泰鲁斯

因扎尔曾是群骨王座战团的黑暗使徒,在大远征的巅峰时期,他被原体罗嘉派遣至吞世者中,担任十二军团第八连的随军牧师。

十二军团上下对于咬文爵字,伏案办公的文职人员向来没有好感,最早到来的记叙者们就在女舰长洛塔拉的抗议下被安格隆打发走,原体的命令从未被如此迅速地得到贯彻。早就不厌其烦的吞世者们罕见的以一种不流血的形式将这些聒噪的酸腐学者赶出了军团的旗舰,打包送回泰拉老家。要想融入这样一个尚武的军团不是件易事,尤其是对怀言者而言,覆满经文和印记的形象在安格隆的子嗣看来也只比凡人记叙者好上一些,但因扎尔很快就凭借着在角斗场上的亮眼表现和冷酷严峻的战斗素养赢得了卡恩的尊重。
原体侍从卡恩是十二军团中少有的以冷静著称的战士,身为吞世者大脑的他常受累于约束军团内部愈发狂野,不守纪律的习气。因扎尔身上有着不同于其他怀言者或吞世者常展现出来的狂热,他冷静且注重实用性,几乎没有“荣誉”的概念,这种对于战争无所不用其极,不执着于通过决斗或近战证明自己的思维正是卡恩所欣赏的。也无怪乎在罗嘉将安格隆升魔后,因扎尔依然能留在十二军团与其并肩作战,除了战甲的颜色,他似乎已全然成为了一名吞世者。
十二军团内盛行的兄弟情谊没有冲昏因扎尔的头脑,他只是扮演着一个角色,接近他们,接着引导他们走向八重之道。因扎尔对于第八连的药剂师卡苟斯有着超常的热情,他耐心地指引唾血者,劝慰卡苟斯从被屠夫之钉的折磨中解脱,学会去感受这份馈赠。因扎尔高举权杖,指向从黑夜坠落的如流星般的恶魔王子,开导他不要去恨安格隆,而是该学习那个已经升魔的父亲。

当战事推进到皇宫内庭后,因扎尔与卡苟斯带着抢来的坦克车队对忠诚派散落的营地和车队发起数次突袭。因扎尔身为指挥官谨慎地派遣吞世者和死亡守卫去前线作战,自己则专心收割那些濒死的战士,剥下头皮来作为战利品。但冷静如他也被自己所处的吞世者战群带来的狂热战斗氛围所感染,血神的气息再不断撩拨他的神经,但因扎尔克制了这种战斗的冲动,怀言者们是控制情绪的大师,他用言语煽动那些凡人炮灰去消耗敌人,用荣耀诱导其他军团的星际战士去最危险的战线。这样他们就有余裕去完成仪式或保存实力。
因扎尔对于利用这些与自己同样信仰的邪教徒或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表亲们毫无愧疚,相反当他抬头仰望此刻包裹万象的泰拉上空,恶魔在空中飞舞,众神的面容于云层显现时,一切的牺牲都是必要且所值,人类的摇篮将成为点亮银河的真理灯塔,因扎尔愿意付出一切手段,无论是自己还是兄弟的命去见证这次真理。
同时因扎尔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抒发自己压抑已久的狂热,他的战术指挥与战斗技巧依然流畅无暇,但每一次杀戮他都会打开自己的全频道通讯,好聆听将死战士的哀嚎,不分敌我地接收死亡的讯息,战争的号角。
在终焉之门攻防战中,因扎尔协助卡苟斯对决阿密特的时候,捏死了兰德贤者的赛博猴子。因扎尔对这场战斗寄予厚望,希望卡苟斯能击败自己的锁链兄弟。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唾血者被撕肉者砍成重伤倒地,他杀了这么多人,却没能干掉宿命之敌,就和卡恩一样。因扎尔无视了卡苟斯像自己伸出的手,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后离去,此前他已经救过了卡苟斯很多次姓性命,不会再浪费时间去救一个弱者,他还要赶赴下一个战场,前往终焉之门的天梯。
因扎尔率领着拥挤的魔潮向天梯涌去,吞世者们团团围着自己的牧师,在天上激战的安格隆投下的巨大阴影下向前推进,安格隆的存在激励着他们投身一次次血腥的战斗中。天梯两侧的帝国英雄雕像在混沌力量的裹挟中扭成为一尊尊邪神偶像,无情地嘲弄着一切继续为帝国而战的战士。爆弹风暴的弹片与碎屑如雨般打在因扎尔的身上,但他不为所动,距离胜利已是咫尺之遥,牧师放下了身段也冲在了最前面,他渴望冲破帝国的最后防线,直到安格隆的尸体从天而降。
恶魔王子会死去的事实让因扎尔震撼不已,但更为恐怖的是他身边的吞世者兄弟正在失去最后的理智,目睹原体死亡的安格隆之子陷入了彻底的癫狂,他们开始不分敌我地自相残杀。因扎尔徒劳地指向永恒之门妄图唤醒他们对胜利的渴望,脸上的科尔基斯经文渗出鲜血,焦躁的他想去接住一个吞世者的手,却被对方砍下左臂。血神的狂热非但没有因为安格隆之死而削弱,反而在半神血祭中更为汹涌,死去原体的共鸣在每一个角斗士灵魂深处回响。因扎尔被狂乱的吞世者斩断了四肢,倒在破损不堪的阶梯上,在濒死的痛苦中因扎尔的思绪反而变得格外冷静,他意识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很快另一个落下的斧子证实了这点,众神在嘲笑他。
因扎尔和卡苟斯之间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就好比他们原体之间友谊的镜像,耐心开导的牧师与逐渐对教导产生依赖的战士,独属于怀言者和吞世者之间的羁绊。从安格尔·泰与卡恩之间惺惺相惜的兄弟真情,到因扎尔和卡苟斯只存在单方面利用的关系,从中也得以一窥混沌对于过去军团兄弟情谊的腐蚀。如果说罗嘉对安格隆尚且有同为半神的亲情,那因扎尔对于卡苟斯只有纯粹的利用。混沌的侵蚀让军团之间的纽带逐渐断裂,也为之后在恐惧之眼的内战埋下了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