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节的礼物
当父母的节日来临,我都只是简单的祝福,而且只是电话。我不是不想送礼物,只是觉得这礼物总归不该落于俗套。我常这样缓缓地想,所以礼物也这样缓缓地消失了。
参加工作已经大半年了,困惑与迷茫想来是难免的,但送礼物的念头也悄然浮现。具体的礼物该是什么,我没有设想,我大概知道对于父母来讲最好的礼物该是与小孩的成长有关、与生活有关、与未来有关。
于是,我把头发全剃了。
是的,二十四岁。我已经面临脱发的困扰,能否治愈不得而知,但如何面对确实是该提上日程开始思考的了。我在纠结中碰到了很多失落的自己,大抵都是对自我的不满,从外貌到境遇,像所有不安稳的年轻灵魂一样。
工作之后与父母的交流并非总是愉快,我需要的是问题的明确答案,但我的父母并不能给我,因为问题的答案基本都在时间与我的博弈中,与我的父母并无太大关系。我应该传递给父母的或许是一份面对未知的笃定、面对缺陷的勇气。
父亲(母亲)与普通男人(女人)的区别关键还在于承担的责任。而我想告诉我父母的也是关于责任的承诺,我从此刻开始愿意接受最真实、最不完美的自己,我愿意告诉我的父母:是的,年轻的儿子显然还很稚嫩,但至少愿意去承担,而不是选择去逃避一些本就应该经历的教训。
于是,我把头发全剃了。
我知道,当一个年轻人以肉眼可见的光头形象示人时,势必引来诸多注目,甚至是并不好受的关心。但现实便是如此,迎难而上多少比抱头痛哭来得更爽快些。
勇敢该是人类最高贵的品质,此刻的我也在学会勇敢。当然,我也在期待,在未来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诸多生活的强者中,能有我的位置。
于是,我开始相信那些所谓“绝顶聪明”,开始相信才华,开始相信”十个光头九个富“的家乡俗语。
于是,我奔向了最真实的自己,果断地拉近了天空与头顶的距离。
于是,我把头发全剃了,当作父(母)亲节的难得的礼物。
后附问答:
问: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留一点吗?
答:因为留不住的东西终究留不住,不属于我的东西不想强留。
问:这样子求偶不是会面临巨大困境吗?
答:如果自己都不能接纳和爱最真实的自己,又如何期待别人会去接受真实的你?
问:是背后的什么支持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答:大概是教育给的勇气、家庭给的底气和自我的不自量力。
问:未来的闲言碎语过于强悍而超出原本想象,又该怎么办?
答:像以前一样熬过去、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