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东北方的群山
我在山口,背朝已到了山的另一侧的影子,
乌云奔流,夕阳赶忙弯折,
慌乱刺伤了我仍望着你的神经。
而我已烧毁、融化,
待云雾夹杂的雨一滴一滴袭来,
又把我浇筑成人的模样。
我在荒原,东北方是起重机与繁茂生长的水泥,
于是趁着雨,吞食山石、山木、山雾,
山的一切,
成为电梯,快速来到了,比雨还要高的明星。
我只看到云雨
不断灭亡,又再度新生,
如同神明。
我是群山,无法再度移动我的脚步
向更东北方迁徙,
在四面撒上钢铁荆棘的种子,埋葬着同为山的尸体。
我成为时代,便举头发问
为何出口是繁星,繁星是云雾?
为何云只一片一片地来,又无声无息离去?
为何我在发问,仍在等待回音?
我便想见到你。
想逃出所谓的雾,逃出这个山口,
我无从分辨山与人群,或是我的躯体
想逃出这场雨,逃向她所途径的天空,
我无从分割人与抽离,我便见到鸟群,
我成为群山,成为鸟雀,成为迷魂,
逃向孤身的漫游、困惑、不解。
逃出时代。
就着雨,我咽下一张纸裁的月亮,
它们我的肺腔唱着歌,
不知被消化成了什么。
我也只望着这雨,
缓缓向东北方的山口踱步,如往常一样。
彗星带着雨,
一片飘走,也只等着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