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1、时隔多年的旅行
写在卷首:一直蜷缩在自我的世界中野蛮生长,也无止境的徒增负担;
直到在突破界限并肆意呼吸的一刻,才看清身体上的勒痕。

三遍提示语已过,刚刚差点儿走错道儿的我加紧了步伐前往站台,而这通往站台的路也绝不是一帆风顺的。

北京南站的客流量大众所周知,但常年在北京挤地铁的我的那份自大还是让我交了学费,不只是因为车站人流量之大,还有对自己身体各方面条件的低估。同时低估的还有对火车站这样的交通枢纽的消费水平。麦当劳50块一个套餐,在正常情况下谁也不会接受,包括我在内。
我加快步伐前往月台,在我进入检票口后,我进入了通向月台的通道:在扶梯的上方是深蓝色的玻璃围成的玻璃房通道,在七月闷热的阳光照射下才显得温润了些,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的间隔在这样的环境下十分不舒服,而当真正到达月台时,炎热的空气向你面前袭来,如果不是刚刚在通道里不流通的空气,实话讲我不可能觉得这里还能待的住。
当我找到自己的座位时,我才开始享受车厢里的凉气,对于刚刚经历如此炎热的环境的人们来说,这可能是对其幸苦的一个奖励吧。而我也拿出刚刚在车站内买的麦当劳。是的,那家贵的有些荒唐、却又合乎情理的麦当劳套餐。
我在进食的时候有个习惯,总会去找可以反射的玻璃窗,找到后会去观察里面反射的事物。这些事物与外界的事物组合起来,总会有种不可言喻,只可意会的饱满、充实却毫不拥挤,有些奇怪却如此真实。
窗中反射的我正喝着饮料,眼睛与反射镜像的自己四目相对,而窗内窗外的人们一直在走动,在月台、车门进进出出,而车内的人正有条不紊的做着他们该做的事:刚进来找到座的把行李放在架子上;放完的则坐在座上休息,大部分人在看手机,还有一些在小憩,而拖家带口、与友人结伴而行的则在畅所欲言,好像是许久不见。所有人都在干着自己的事,一切井井有条的,窗内窗外的每个人面部表情如此自然,好像机器,像完美的投影,完美的让我背后发凉。
直到列车开出大兴,破败的农村和它旁边有些许杂乱的农田大棚才让我有些恍惚的精神回过点神来。不知为何,刚刚的场景和在车站的场景对比,反而觉得前者更真实,但实话讲,这两者谁是真实的,或者说何为真实而何为虚幻,我到现在也没有答案。
或许因为我这趟去上海本身,以及在这趟旅程的经历,也不敢想象,至少在以前,我不会想到有一天,我去旅行的身份会是球迷......
突然车两边的玻璃一下子变黑,我才意识到列车进了隧道,这大概也是快到了济南了吧。
但当时我的注意力并未注意这个。我的眼睛又一次盯着窗玻璃,黑色的隧道衬托出每个人的脸:那些人大多数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旅程后已露出疲态,小孩子睡着时圆嘟嘟的脸衬托出大人们混合了焦虑的温柔;大多没有小孩的成年人们或是入睡已久,或是拿起笔记本电脑工作、学习、娱乐之类的事情;还有一部分人依旧精力旺盛,比如一些小孩子在车里照样玩耍打闹,还有一些人在车上打牌,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疲倦。
而我则有些撑不住了,快步走到卫生间所在的车厢,没吐出来,只是因为疲惫而引发的晕车。在回座位的过程中,更多的表情浮现在我眼前,只不过和我所在的车厢是一样的,一样各色人物、在做的事几乎也是一样的,感觉这里的人如同这车厢一样的复制、粘贴,一开始还感觉后背发凉,但没过一会儿,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又涌上心头。
伴随着晕车所引发的头晕与双腿发软,重复了过一个农村后又穿过一个城市再过农村再过城市的循环的节奏,我从南京一路撑着墙壁,列车上的广播里传来乘务员的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上海虹桥站,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