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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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右眼眼尾有一道红色的胎记,斜斜地穿过眉尾,不长,却红的艳丽,像一道血痕,村里的神婆说他煞气太重,家人养不住他,所以将他送进了孤儿院。
南弋五岁时,父亲干农活断了一条腿,这就像个开端,家里的不幸接踵而至。
南弋是七岁被送进孤儿院的,他不怨恨父母,也不怨恨自己眼尾那道凶煞的红痕,他只是最后握了一下父亲宽厚的手掌,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哪里都好,即便是所有人都躲着南弋。
南弋习惯了他人怪异的目光。
南弋的房间窗前有一株小草,开着紫色的小花,这株野草每到春天就发出绿芽,开出紫色的小花,就这么陪着南弋度过不知多少春秋。
南弋十六岁那年,遇到了陈南斋。
陈南斋轻抚着他眼尾那抹红,笑着道:“找到了。”
南弋抿白了唇角,不自在。
陈南斋成了他新的监护人。
南弋离开孤儿院那天,细碎的雨丝笼着整条街,陈南斋朝他伸出手掌,第二次朝他温柔地笑。
男人牵着他牵上了车,他无味地望向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这里没有那株会开紫色小花的野草。
南弋撑开困倦的眼皮,一只手点了点他的眉心,“醒了?”
他睁大眼,惊异地看向上方男人的脸,终于意识到他现在是躺在男人的腿上,“我……”南弋蠕动着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先起来,带你去你的房间睡。”陈南斋轻推起鼻梁上下滑的无框眼镜,温声道。
南弋猛地坐起,险些撞到车顶。
陈南斋弯起唇角,给南弋开了车门,牵住南弋的手朝独栋走去,“喜欢二楼还是一楼?”
“……二楼。”南弋垂着头,低声应着。
陈南斋若有所思地看向南弋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脖颈,莞尔道:“行。”
南弋赤着脚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发梢的滴落的水洇湿一片白棉睡衣与木质地板。
“怎么不擦干头发?”陈南斋拎着条干燥的浴巾,替南弋擦起头发。
“嗯……”南弋闷闷地应声道。
“嗯什么。”陈南斋笑了。
“不习惯。”
“那习惯我给你擦?”
南弋捻着衣服袖口那根长长的白色棉线,出神道:“喜欢。”
陈南斋动作一顿,继续轻柔地擦拭着手下湿润的发丝,“行。”
南弋耳尖微微攀上些浅淡的红。
陈南斋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那片浅红,手下的人一阵战栗,陈南斋勾起唇角。
那天之后,南弋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南斋很忙,南弋不怎么能见到他。
南弋不知道陈南斋的生日,也不记得自己的。
南弋对陈南斋的了解就好似一座岛上所开出的淡紫色小花,近乎于无。
南弋数着年份算自己的岁数,18岁那年,陈南斋在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日子回到了家。
“成人快乐。”陈南斋手里拎着个蛋糕,看包装价值不菲。
南弋左手抓着罐冰可乐,愣在了原地。
“嗯?”陈南斋偏过头,笑道,“喝可乐不用躲着我。”
“……”南弋让开身,接过蛋糕,朝客厅摆的矮几走去。
“有没有想吃的?”陈南斋低头看了眼手机收到的信息,问道。
“没有。”
“那喜欢西餐还是中餐?”
“……不知道。”
陈南斋上楼的脚步一顿,无奈道:“等我洗个澡。”
南弋喝了口罐子里冰凉的可乐,瞄向矮几上的蛋糕,那东西一定很甜,南弋捏了把喉结,将空了的饮料罐扔进垃圾桶。
不多时,陈南斋穿着浴袍下楼,他随手抄起滴水的发丝,又习惯性地摩挲着有表带压痕处的皮肤,“喜欢吃鱼吗?”
南弋手指在屏幕上一顿,慢悠悠道,“喜欢。”
“那喜欢辣的还是清淡的?”陈南斋微微弯起唇角,他摘了眼镜,眼角也弯起,浅灰色的泪痣落在南弋眼底。
“……辣的。”南弋不自在地滑动下喉结,手下一划,翻下一页文档。
“一点都没变。”陈南斋轻喃道。
“什么?”
“没什么。”陈南斋轻捏下南弋的耳垂,摆手道,“来帮忙。”
“……嗯。”南弋轻声应道。
出乎南弋预料的,陈南斋处理鱼的手法近乎熟练,他本以为陈南斋是不会亲自下厨那类……
“以后想做什么?”
“嗯?”南弋一愣。
“嗯……理想之类的,没有吗?”陈南斋手上戴着手套,细心地剔除鱼的内脏,鱼血混着水中化作大片大片的鲜红,滴答滴答染湿了整个水池。
南弋掩下眸,“没想过。”
“那现在想想,”陈南斋打开水龙头,血水顺着水流流入水漏,陈南斋偏头看向一侧,道,“帮我把柜子里的碗拿出来,最大的那个。”
“想不出。”南弋言简意赅地道,拿出碗用水冲刷干净,递给陈南斋。
“人民教师,或者医生?”陈南斋将腌料撒在鱼肉上,细细揉捻起来。
“嗯,不想当。”
陈南斋轻笑出声。
“笑什么?”
“嗯……笑你果决?”陈南斋眼角的泪痣又印进南弋眼里。
南弋不自在地移开眼,“医生吧。”
“嗯?怎么改主意了?”陈南斋勾唇道。
“……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真多。”陈南斋状似无奈地摇摇头,道。
南弋打开冰箱,拎出一罐可乐,冰凉的温度让他醒过神,“你呢?”
“嗯?”
“你有不知道的事吗?”
“我么,”陈南斋回过头看向南弋,微微一笑,道,“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南弋又喝了口饮料,“那你还笑我。”
“那是我错了。”陈南斋洗干净手,从容地道了个歉,又从壁上的橱柜翻找出一只烤锅,“家里只有这个,用这个烤吧。”
“嗯。”南弋接过锅,摆到了餐桌上,又去翻插排。
“待会我找,”陈南斋在南弋身后拽了拽南弋的领子,“先来给我擦头发,这个会吧。”
南弋一僵,红色就慢慢攀上了耳根和白净的后脖颈。
“别僵着了,快来。”陈南斋心情颇好地笑出声,回身朝沙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