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玄幻】（伞毒）魂之约（八）
“这五毒大祭司怎么还不到，真是不知理数！”方不朽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其他人虽然不说，但是不满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方温晗看了方不朽一眼，冷冷地开口，“大长老，慎言。”
“师父身体不适，让我代他来一趟。正好，有些话也该说清楚。我师父脾气好，不代表我也好说话。”一个戴着纱帽的五毒出现在銮殿上，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
“你是何人？见到帝君竟然还不行礼！”神侍呵斥到。
只见那人一声轻笑，“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耳朵？我，五毒，曲风邪。”
“曲风邪！你放肆！”祝寂拍着座椅而起，看着底下站着的曲风邪。
“放肆？嗤，祝寂，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五毒为质，你心中最清楚。虽然不是天选的帝君，但是我想有一点，你应该明白，忘川不灭，五毒不亡。不要把五毒的退让当成你嚣张的资本，若是逼急了，孰胜孰赢，尚未可知。”曲风邪纱帽之下的血瞳，逐渐起了杀机。
“师父，左右护法找你有事，你快回去看看吧。”一只手抓住了曲风邪的手，压制住了他遏制不住的暴虐。
“未洺？好，我这就回去。”曲风邪蹲下来，揉了揉曲未洺的头，又看着祝寂，“我丑话放在前头，我五毒绝不可能对仙界称臣。仙界朝会，五毒不会参加，五仙教也不会。”
曲风邪要离开，门卫却拦下了他，曲风邪皱起了眉头。
祝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既然如此，劳烦曲圣子将纱帽摘了，我等还不知阁下的样貌如何呢，以免日后尴尬。”
曲风邪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伸手摘了纱帽，转身的那一刻，众仙看到了曲风邪的一头银发划过弧度，血瞳有着极致的疏离，眼角的灵纹却有带着仙灵之气。
曲风邪冷哼一声，将纱帽收起，带着煞气离开了銮殿。
曲未洺抬步要走，却被人拦下。
曲未洺抬头看着那蓬莱的家主方温晗浅笑晏晏地看着自己，“是你啊，你对流光有恩，作为交换，你想问什么，只要不涉及机密我可以回答你。”
（流光与曲未洺本质上同源，严格意义上说，他们还可以算得上是兄妹。）
“那有几个问题，就要麻烦小公子解惑了。”方温晗递了一颗避水珠上去，蝶族可是不喜欢水。
虽然他的本体不是蝴蝶，但是曲未洺还是接了珠子，示意对方问。
“第一个问题，刚刚曲圣子说的‘忘川不灭，五毒不亡’是什么意思？”
曲未洺有些诧异，却还是回答了，“这算是各界的隐秘了，不过也不是不能说。”
曲未洺顿了顿，又接着道，“众所周知，忘川引魂使是彼岸花灵所化，而五毒为蝶族，居于忘川。五毒其实就是忘川的伴生族。而历代的五毒大祭司，其实就是引魂使的伴生蝶。”
“可是，这一代的五毒大祭司一脉，是不是……”叶昭提出了疑惑。
曲未洺摇了摇头，“五毒大祭司不可外嫁，师祖爱上外族之时，他就失去了对引魂使的伴生资格。而师父……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早就被剥夺了守护引魂使的资格，他们如今，只不过是伴生之命，并无伴生之责。
不过好在，现在上任引魂使陨落，新任引魂使尚未长成，等到师兄继位，五毒大祭司之位与引魂使之间的衔接还能顺利进行。不过，这几年，就要断层了。”
“你这般说，就不怕我们对五毒动手吗？总归现在五毒大祭司一脉只有伴生之名，却无半分……”方温晗戏虐地说道。
曲未洺有些莫名其妙，“你们没有胆子的。上任引魂使没有引魂副使，忘川的断层就必须由伴生族负责。至少到新任引魂使诞生，忘川的事务都要倚仗大祭司一脉。”
“这……你都知道，不会为你师父他们感到悲哀吗？他们一生都被困在忘川。”方温晗又想起了他的九幽。
曲未洺看向了忘川的方向，“可是，这就是命啊。五毒的大祭司，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要承受一生的苦难。只要无法摆脱大祭司的命运，他们终其一生，都将只是伴生。”
“所以，这一点，还要谢谢你们。至少，他们有了为自己活着的资格。哪怕，现在的他们依然不能活得自由。”曲未洺的笑容很刺眼。
方温晗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问下去的勇气，他听到自己说，“他的头发，眼睛，是怎么回事？”
“五毒大祭司大都是白发，皆是因为……心死白头。若非心死重创，岂能一瞬白头。我师父他……师祖说，师父原是有个心爱之人的，后来那人为救他而死，师父便哭瞎了眼。”
“五毒大祭司不可流泪，只会泣血，师父哭瞎了眼，治好之后，就是血瞳了。”
“大抵是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师父对往事都模糊着。师祖为了诊治师父耗费无数，师父好了之后，眼角便有灵纹了。”
“师祖说，待有朝一日，师父想起来了，那灵纹总会消失的。”
曲未洺狡黠一笑，“其实我大概知道一点，这是你们蓬莱所欠下的冤孽，所以这真假，就看你们信不信了。”
方温晗敛下了眸子，“此事……确是我蓬莱理亏。只是，我想知晓，尊师的凤凰蛊可还在？”
“凤凰蛊需要准备三百年，以心头血孕育千年，前前后后成蛊少说也要一千五百年。师父今年不足千岁，哪里来的凤凰蛊？”
方温晗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从今往后，蓬莱之人，凡对五毒有敌意者，逐出蓬莱！凡蓬莱弟子，见五毒弟子，必须绕道。”
曲未洺充满了疑惑。
方温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曲未洺，“是我蓬莱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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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九幽的缘故，我对五毒的蛊术还是知晓一些的。未洺一说没有凤凰蛊，我就知道当初风邪用的是生死蛊了。这世间，除了凤凰蛊，还有什么比一命换一命更干脆的办法了呢。”方温晗叹息到。
“终是我蓬莱欠下的孽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