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数之歌Part.Ⅰ No.13

芽衣独自坐在甲板上，在10000米的高空上，没有云层，强烈的气流卷起她的头发，冰冷的风刮在她的脸上，即使是女武神的她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但还好还有正午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这种温暖和冰凉的感觉，也只有在战舰上才能体会到了。
“芽衣……”
芽衣回过头去，是德丽莎。
“啊，学院长，有什么事吗？”德丽莎带着略显歉意的笑容，动作有些忸怩不安，但芽衣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地板示意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芽衣，很抱歉……我……我不是……”德丽莎不敢看芽衣，她知道芽衣有多么关心琪亚娜，有多么希望留在天穹市，但即使她的想法和她一样，她的职位和身份却不允许她支持芽衣的想法。
芽衣害怕逃走，德丽莎也一样……
“学院长，你没有错。”但芽衣只是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我知道，你也很害怕，害怕琪亚娜会出事，你也害怕自己会认可那个男人。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学院长，是我们最可靠的学院长！”
“芽衣……我一直把你们看成我的孩子，无论是你，布洛妮娅，还是琪亚娜，你们都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总是想竭尽全力付出所有想要保护你们，但……直到今天，或许我才明白，你们……也需要自己的决定。”德丽莎握住她的双手，真挚地看着她，“所以，放手去做吧，芽衣，我……永远支持你。”
“我……我明白了，谢谢你，学院长。”芽衣低下眼睑，沉默了片刻，随后看着德丽莎，坚定地说道，“学院长，我一定，一定会把琪亚娜，带回来的。”
不远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们，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
“所以，那孩子决定了？”姬子虽然依旧在用拳头轰击着剧烈摇晃的沙袋，但她的内心却饶有兴致地听着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把沙袋稳住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不过，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舰长，你这样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
“别开玩笑了，只是来看你的路上偶然听见的。”男人摆了摆手，轻轻地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过，也亏那孩子能做出自己的决定，也是，芽衣确实很需要这种让她自己去完成的任务。”姬子扯下一旁的毛巾，绕着脖子一圈擦拭着粘稠的汗水。
“我倒是挺想看到的，她和琪亚娜见面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男人笑了笑，将刚刚从冰箱里拿出的苏打水丢给了她。
“咦，真是恶趣味。”姬子嫌弃一般地摆着脸。
“随你怎么说吧。”男人看了看训练室里的一片狼藉——被打爆的好几个沙袋、像是战场一样的模拟训练室、被捏爆的握力器……都是姬子这么多天训练的结果，即使没有像以前一样出任务，她还是如此严格地要求自己，“几天跑20公里，你就不怕身体又垮了？”
“这是一天的量，舰长~”姬子朝他眨了眨眼，在对方一脸惊讶的表情下把跑步机的里程数清了零。
“真是拼命啊……”
“呵，舰长，要不，我们来跳支舞怎么样？”姬子盯着他突然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就算你这么邀请，可我不会啊。”男人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那你可得认真学哦，我的时间可不等人。”
“那我就我努力努力吧。”
“嗯……我等着。”就像你等我一样。
姬子带着刚运动后微红的笑颜，身体的疲惫唤来倦意，坐在他的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将身体的重量向他身上倾斜。
“在这儿休息会着凉的。”女性的体香膨胀似的朝他扑鼻而来，清凉紧身的运动服，完美的锁骨和脖颈牵引着他的视线，白皙的手臂和毫无赘肉的纤细腰肢也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眼中，柔软的身躯靠在他身上，不由得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别像德丽莎一样，啰嗦……”姬子闭着眼睛，略带不满地教训着他，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又朝他靠拢了一点。
“现在你倒是像个大小姐一样了。”
“我平时不像吗？”
“至少喝醉酒的时候不像。”
“想死吗？”
姬子抬手就准备打他，但他却抢先一步跳了起来，“行了，找你是有事的。”

“那要看我心情。”

“明天，可能会有客人要来，你得帮我一把。”
……
“什么让你耽误了这么久……”
醒来。
便是熟悉的座位，面前就是自己操作了数年的驾驶台，这样的场景，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他又在驾驶座上睡着了。
昨天和姬子聊完后，他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结果自己下意识地又回到了驾驶舱，然后一坐就开始发呆，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睡着了。
要是德丽莎看见了又要说自己在鬼鬼祟祟了吧……这样想着，他起身离开了驾驶舱，却在投掷口前的拐角处看见了芽衣。
“要走了吗？”男人似乎早就猜到一般，语气也并不惊讶或者慌张。
“我不能丢下她……”芽衣没有回头看他，而是一遍准备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检查着仪器和降落的装置。
“我不会阻拦你，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芽衣停下手上的工作，突然回过头来，她依旧是那天晚上那副看他的表情。男人并不想让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但他现在顾及得太多，无暇来处理和这些女孩们之间的关系。
“但愿，”男人和她之间都没有更多的言语可说，他最后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有人能抚平你眉前的褶皱。”
芽衣静静地看着他走远，直到他消失在门后她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此时，她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
投掷口的大门缓缓打开，芽衣将挡风眼镜打开，如同那位少女一样，毫不犹豫地从万米高空的白云之中一跃而下……
……
“她走了。”看见德丽莎依旧恋恋不舍地盯着空无一物的窗外发着呆，男人出声提醒她道。
“我当然知道。”德丽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虽然这个建议是她提出的，但她又怎能不为那孩子担心呢。
“我知道，这种感觉非常痛苦，但我们都必须忍受……”男人走近德丽莎，和她并肩站在同一个窗口，看着外面薄薄的云层，思绪也一点一点地被钩回了遥远的过去——
“我曾经，”男人停顿了片刻，他的眼睛盯着窗外，但目光却如同黑夜中的火炬一般闪烁着，他的表情凝固地像是一片布满裂纹的大地，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永恒，“我曾经有一位挚友，但我抛弃了他，曾经有个爱我的女孩儿，但我却弃她不管不顾，我的『父母』抛弃了我，把我扔在千千万万个世界之中漂流，我亲眼看见这个世界毁灭过一次，而我却还嫌它死的还不够快。”
“你……你在说什么？”德丽莎看着他，似乎刚才他说的话还需要消化一下。
“前文明纪元……我们之所以要去海渊之城，还有另一个目的。”
“什么？”
“拜访一下我的老朋友——凯文·卡斯兰娜。”
“你……真的不是这个世纪的人？”德丽莎以前也在奥托那里听到过一些关于男人的传闻，但她一直都只是当成玩笑话，没想到……
“是……甚至可以说，不是人类。”男人的表情忧愁而凝固，他的语气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戏谑。

“不是人类，什么意思？”

“嗯？”男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向德丽莎命令道:“来了，快去甲板！”
砰！！！
然而，就在德丽莎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根银白色的长枪轰然戳穿休伯利安的护甲外壳，好像特意瞄准了一般不偏不倚地插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之中。
“这柄长枪……”德丽莎倒吸了一口冷气，银白色枪身渗透出逼人的寒气，高空中的风压不断将舱内的空气吸出去，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妄图将一切吞噬殆尽。
“去甲板！我去叫其他人！”男人死命抓住身旁的栏杆，朝德丽莎大声喊道。
“明白了。”
“布洛妮娅！去甲板集合！”德丽莎走后，男人才一边扶着栏杆一边艰难地朝驾驶舱的方向走去。通知完布洛妮娅后，这才唤醒了爱酱，“爱酱，启动反女武神系统，排除其他目标！集中攻击——
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
“队……队长，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虚拟屏幕中，亚尔薇特战战兢兢地看着刚才被自己发射的轨道炮炸出不小窟窿的休伯利安，虽然是幽兰黛尔让她打的，但直到现在她的手都还在抖。
“嗯，虽然没有击中核心，但至少削弱了一点休伯利安的有生力量，多谢了，亚尔薇特。”幽兰黛尔扶着下巴，只看了一眼休伯利安的样子，就已经确认了它的损伤状况了。
“呜啊！队长你先考虑考虑我吧！这可是休伯利安，万一舰长或者主教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啊！”幽兰黛尔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但亚尔薇特就不一样了，看这样子幽兰黛尔估计又要让丽塔做善后了，要是副队长看见休伯利安坏成这个样子，那还不得……
“你先留在这里，一有情况就立刻向我汇报。”说完，幽兰黛尔便闷着头朝休伯利安飞去。
“诶！队长！别丢下我一个人！啊……死定了！”

……

好了，接下来该想想怎么去……
砰！
还没等他思考完，一阵巨响就在他面前爆破开来，阵阵灰烟散去，一位金发少女赫然屹立在他面前。
“嗯……你找到我了……真快。”男人努力在强大的高空气压下保持站立不动，一边还不忘和幽兰黛尔调侃。
“……”幽兰黛尔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他从栏杆上拽了下来，将他举到刚才自己撞破的裂口处。
“你认真的？！”但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幽兰黛尔就一甩手将他扔了出去，配合强力的风压，飞出去的速度就像子弹一样迅速。
还是那么雷厉风行啊！男人咬着牙如此想道。天空，海面，白云，休伯利安，在他的眼中不停地来回闪回旋转，自己身边一阵阵强风吹过，如同有人不停用皮鞭抽打自己一样难受。
砰！
但很快的，男人就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剧痛，像是撞到什么铁东西一样，顿时自己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一般恶心。
“布洛妮娅抓住你了，舰长。”重装小兔一手护住布洛妮娅，一手护住他，成功在甲板边缘狼狈地翻滚几圈后停了下来。
“谢了……布洛妮娅……”男人捂住自己的肚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但幽兰黛尔似乎并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
砰！
又是一阵剧烈的冲撞，幽兰黛尔像一颗流星一般撞击着他的四周，强大的冲击力将休伯利安的外壳撞出一个完美的洞窟，把二人又分开到了两边。
“舰长，快跑，布洛妮娅来拖住她！”布洛妮娅一边操控重装小兔准备蓄力炮，一边催促着他赶快离开。
“呵，不用了，布洛妮娅……”但男人只是简单的笑了笑，一边抹了抹嘴角，一边盯着眼前的幽兰黛尔，“既然进来了，那就是我的地盘了。”
“爱酱！”
“反女武神系统启动！”
随着爱酱冰冷的声音响起，又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条条铁链，和上次囚禁住德丽莎的那数条一模一样。铁链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撞向幽兰黛尔，巨大的冲击将幽兰黛尔撞退了数步，但在她强行将脚踩进地板后硬生生逼停了下来，这才让她不至于从刚刚她自己撞出的缺口处被推出去。
“切……该说不愧是最强女武神吗……”男人撇了撇嘴，不过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过……”
“真厉害，居然能困住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布洛妮娅也不禁感叹道。
幽兰黛尔也被强行困在原地不得动弹，这种材料不是一般的仿犹大，她知道，是当初测试反女武神系统的时候专门为她而量身打造的。仿犹大内部含有专门针对压制的磁场，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依靠自己的蛮力打破它的。
但……尽管如此，幽兰黛尔的脸上也丝毫没有一点慌张。
“嗯？”男人似乎听见了什么细微的声响——不，并不是什么细微的响声！
“布洛妮娅！快闪开！爱酱！展开防御！”就在男人说完的一刹那间，那根原本应该插在另一侧的银白色长枪——永寂之赫勒尔，冲破了几乎半截休伯利安的防御层，带着陨石一般的可怕爆炸性破坏力，将幽兰黛尔身上的禁锢分毫不差地炸成了飘散在空气中的飞灰。
“妈的！”男人推开压在身上的铁板碎片，刚刚站起身来，就发现幽兰黛尔已经抓住了布洛妮娅。永寂之赫勒尔的枪尖死死抵住重装小兔的关节部分，强有力地牵制住了重装小兔的行动。
“爱酱，能不能尝试攻击幽兰黛尔？”男人本想使用仿天火圣裁去分散幽兰黛尔的注意力，但又怕伤及到布洛妮娅。
“非常抱歉，攻击范围内有不可攻击目标，反女武神系统不可使用。”
“该死……”那就只能赌一把了！男人一咬牙，掏出仿天火圣裁，瞄准了——
重装小兔！
砰！
爆燃的烈焰从枪口迸射而出，足以将崩坏兽轻易撕裂的威力毫无征兆地攻击在重装小兔身上。在接触的一瞬间，被火焰包裹的“子弹”爆炸开来，伪神之键的威力即使被压制到了极限，依旧散发着惊人的破坏力。
“唔！”幽兰黛尔被迫将永寂之赫勒尔从重装小兔身上移开，才避免将自己波及到。她原本以为，他会攻击自己，到时候就能用自己的弹反反制他，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激进，甚至不惜攻击自己的队友。
“布洛妮娅！攻击我！”他知道，经过他的调整，刚才的攻击一定没有伤害到布洛妮娅，重装小兔虽然有损伤，但他并没有破坏武器系统，现在要想保住布洛妮娅，只能让幽兰黛尔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什么？”布洛妮娅还没从刚才的攻击中缓过神来，男人就又放出一条狠令。但幽兰黛尔却先反应了过来，永寂之赫勒尔的枪尖瞬间向布洛妮娅冲了过来！万分情急之下，重装小兔却率先执行了命令，将炮口对准了他——
轰！
“这个混蛋！”幽兰黛尔气的柳眉倒竖，不得不在即将飞向布洛妮娅的刹那调转枪头，将永寂之赫勒尔飞掷而出。长枪被丢掷的速度甚至超越了飞向男人导弹的速度，导弹被完美拦截，在空中被长枪无情地贯穿，爆炸……
蹦！
“不是吧？！”男人突然感到脚下一滑，飞溅而来的导弹碎片以及爆炸的冲击将他脚下本就不固定的站台瞬间击碎，而下面，则是被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或许是因为刚才爆炸产生的烟雾遮挡了视线，在场的人都没有看见这一变故。男人伸出手在空中胡乱的摸抓着，企图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极速下坠的高强流风使他几乎连双眼都难以睁开，更何况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抓住的东西。
要死了……可恶……他闭上双眼，心里暗叹自己的不幸，但事已至此，只能希望奥托那里还……
“接住你了！”
清脆而温柔的声音穿过他的耳朵，电流般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仿佛让他从地狱又至于天堂。温暖的怀抱中散发着熟悉的温软如玉的慵懒，让人本能地想要依靠。
“舰长，不带降落伞可是很危险的哦~”无量塔姬子，身着那身赤红的真红骑士月蚀装甲，紧紧接住怀中的他，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来的够巧……”
“我有让你失望过吗？”姬子朝他眨了眨眼，在把他重新带回休伯利安后，她才将准备好的大剑从身后拔出，锁定了正在一边对付反女武神系统一边正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男人的幽兰黛尔。
“好了，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姬子回头轻笑着向他说道，那样的笑容，总是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希望和力量，又怎能让人不相信这个执着的人呢……
真红骑士的装甲推进器迸射着火焰，随着姬子的一声战吼，一颗爆发的流星伴随着自己燃烧的生命，将致命的烈焰，挥向敌人的鳌甲！
措手不及。
幽兰黛尔几乎还没看清对方是如何瞬间移动到自己身边的，但那灼烧的火焰，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闪耀的璀璨，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稍纵即逝。那绚烂夺目的一击打在她的枪上，还好她及时挡住了攻击，但她根本来不及弹反。这攻击是如此的灼热，以至于她看见对方手中的刀都被庞大的力量所折断成碎片，而她也只能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弹飞开来。
“来了！”幽兰黛尔没想到的是，这一击直接将她送到了休伯利安的甲板上，而那里，德丽莎正在迎接着她。
随着德丽莎的喊声，犹大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向她围来，锁链如同一只巨大的铁手，将她牢牢捏在自己的掌心。
“就是现在！全轨道炮瞄准，一级威胁，目标幽兰黛尔！”这时，男人也尽自己全力快速跑到驾驶舱，目睹了眼前这一切，立刻下达了攻击命令。
“休伯利安，开炮！”
轰！！！！！
所有轨道炮全部瞄准幽兰黛尔，凝聚了整座休伯利安力量的全力一击，将幽兰黛尔暂时击退到休伯利安的威胁范围之外。
“爱酱，打开反侦查系统，进入隐形模式，检查各处损伤情况，目标海渊之城，全速前进。”男人看见幽兰黛尔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暂时歇了一口气，但他还不能放松警惕。
“幽兰黛尔……”德丽莎注视着她消失的地方，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阵感叹。
“布洛妮娅，你怎么样？”就在男人准备去找姬子的时候，布洛妮娅带着一半残破的重装小兔向维修室走去，于是他也跟上去问候一下，毕竟弄成这样也是他的错。
“布洛妮娅没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但是重装小兔损伤有点严重，不过布洛妮娅会修好的。”布洛妮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心疼地摸了摸重装小兔身上的破损，语气中带着些许难过。
“很抱歉，但当时只有这种方法，我不能让她伤害你。”
“舰长，幽兰黛尔，她……真的想杀我们吗？”布洛妮娅有些担心，从刚才的战斗来看，似乎幽兰黛尔确实有下死手的想法，但她最终却没有动手。
“我相信她不会杀人，但……另一个人……就不一定了……”男人望向海天交接的地方，落日的余晖正在帮助他们预感夜晚的来临，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夜晚，越长越好。
“我明白了，谢谢你，舰长。”布洛妮娅转身走进了维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