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的提线木偶命运1——从佃农女儿到地主家的艺伎

“你这死老头，你到底卖不卖啊，害我走到这里来！” ，清河县大地主兼大富商张员外对贫苦佃农潘大爷呵斥道。 “卖！”，“我卖！”，潘大爷连忙应声道，原来潘大爷出身贫苦佃农，却喜欢赌博，以求天下掉馅饼，改变世代贫农的现状，结果跟人借了500贯钱去豪赌，血本无归，债务缠身，家里由于常年赌博，已经所剩无几，只能选择卖掉自己已经16岁的女儿潘金莲，在大宋时代，16岁就可以谈婚论嫁，潘大爷本来也准备给女儿找婆家，结果为了偿还巨额债务，只能选择出卖女儿。可是，潘大爷的妻子刘氏极力反对，惹得今日之闹剧，张员外千里迢迢和随从驾着马车来到潘家村来找潘大爷。

本来昨天潘大爷为了解决债务问题，带着女儿潘金莲到集市叫卖，遇到了大地主张员外，张员外看到潘金莲长得甜美好看，决定买回家看看，潘大爷看人下菜，便假意推托要通知媳妇刘氏女儿出卖的事实，第二天就会带着潘金莲再次出现在集市，结果回到家，潘大爷的媳妇张氏发现异常，因为潘金莲一般都是在家里织布，要么就是去工场给人织布，潘大爷就种地，偶尔去工地干活，今天居然和潘大爷一起回来，觉得蹊跷，便呵道：“今天什么日子，你俩一起回来。”潘金莲听了，心理顿时感到难过，哭着便走到母亲刘氏身后，刘氏对潘大爷继续呵斥道：“这是什么回事？不会欠了赌债，要卖女儿吧！”“额，那也是没办法啊”，潘大爷只能羞愧地回应妻子的指责。刘氏也深知丈夫赌博成瘾，便提出先由娘家还一点，以后再想方法，潘大爷明确反对，认为向妻子娘家借钱，以后还要还，特别麻烦，如果把潘金莲卖给张员外，狠狠敲他一笔，赌债或许就可以一次解决，但是妻子听不进进去，第二天，在母亲刘氏的保护下，潘金莲并没有随潘大爷到集市，潘大爷也就无法出卖女儿。 原来张员外是当地清河县的大富豪、大地主，拥有良田五百顷，佃农三万，同时，张员外也是远近闻名的瓷器商人，生产的瓷器依靠大宋四通八达的水运网络，销往全国各地。清河县位于河北南部地区，地势总体比较平坦，西部是山地丘陵，东部是平原，水网密布，又和贯通南北的大运河相连，依靠河流就可以把货物运往首都汴梁、古都洛阳甚至是南方，清河县的便利的交通铸就了一个个富商，其中就有张员外，张员外还和当地的瓷器商一道开辟了白洋淀航线，把瓷器卖给辽国人，赚得盆满钵满。张员外或许不是清河县的首富，但是绝对属于当地巨富，正因为张员外财多，潘大爷认为可以在他身上敲诈一番。 另外，张员外之所以叫张员外，除了姓张外，还在于买一个官，名义上是一个官，实际上是一个做官的资格，员外的意思是员额之外，表示候补，只要官位上有岗位空缺，就能替补这些岗位，只是往往需要等待空缺的时间很长，如果不幸英年早逝，等不到那个时候，就等于打水漂。不过，另一方面，朝廷出售做官的资格，主要是为了解决财政危机，增加财政收入，价格不菲，能够买得起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员外的名号也成为身份的象征，张员外买这个资格，一方面就是为了做官，好维护自己的家族和生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彰显自己财大气粗，而且员外作为候补官员，相当于八品官，享有很多特权，可以娶一个小妾，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宋朝法律禁止普通人娶小妾，当然，换句话说，拥有小妾也是身份的象征，表明是有官位。这不，张员外看到潘金莲十六岁小姑娘，觉得她不错，便想着纳她为妾，日后带着她一起出去，说是小妾，表明自己的身份高贵。 当然，张员外倒也不是完全是精虫上脑，张员外作为当地巨富，养了不少年轻貌美的艺伎，有唱歌，有跳舞，有琴棋书画的，但是不熟悉劳动技能，只有潘金莲出身贫农家庭，从小熟悉裁缝，熟悉家务，对照料自己有帮助，也熟悉底层生活，张员外觉得纳她为妾，可以更加了解底层人员的生活，也可以让小妾或小妾家族充当了解底层生活。昨天，张员外带着随出外出闲逛，看到潘大爷在一个门板上写着“卖女还债”，又看到潘金莲长得像眉清目秀，一张鹅蛋脸，一身朴素的装扮，料定是穷苦出身的，干活赚钱的，便询问潘大爷她女儿有什么才能，潘大爷道：“我女儿没读过什么书，只会认识生活常用的字，不会什么高谈阔论，更不懂什么孔孟之道，但是会裁缝，会做家务，心地善良，只是思想比较单纯，希望员外，能够喜欢。”张员外接着说道：“我一直都在做善事，一直行善积德，这不，上个月还给育婴堂捐款呢，人们都叫我张大善人，我知道你有困难，我也乐于帮你，小女，我买了，先学着做艺伎，学点文化和琴棋书画，表现好，就纳为小妾，你也跟着享福。”潘大爷顿时大喜过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想着敲诈一笔，便对张员外说道：“你要纳小女为妾的事，事关重大，我要和媳妇商量一下，跟她汇报一下，小女，我已经决定卖给你了，明天拿300贯钱来这里，我会带着小女再次出现在集市”，说着说着，便带着潘金莲回家，然而被妻子识破，今天无法把潘金莲带出来，张员外在集市找不到人，为了得到潘金莲，便来到了潘大爷的家中。 回到张员外质问潘大爷的现场，潘大爷在表示要卖掉女儿后，便道：“我媳妇不懂事，竟不愿将金莲放手，在此，我表示抱歉，我们去找族长帮忙。”说着，张员外便随着潘大爷来到潘家村的族长家里，潘家村住着的都是潘氏一族，因此叫潘家村，最有威望便是德高望重的、被推举的族长，潘家村的族长就是潘宗长。见到潘族长，潘大爷便跪下，请求族长帮忙处理家事，并将自己负债，不得不卖女儿，妻子却阻止的事情说出。潘族长先是训斥潘大爷不该沉迷赌博，后看在族人的关系上，决心帮他一把，随即带了10个青壮年连同族长、潘大爷和张员外将潘大爷的房屋包围了起来，里面正是潘大爷的媳妇刘氏和女儿潘金莲。在武力的威胁下，刘氏妥协了，潘金莲也被张员外带走了。这又和大宋的卖妻鬻子的传统有关，遇到经济危机，丈夫可以卖掉妻子或儿女解决债务危机，如今潘大爷债务缠身，等到到官府打官司的那一天，要被逼着卖妻或卖女，那就难看了，潘族长觉得买卖妻女很正常，见怪不怪，也就帮了潘大爷一把。 最后，张员外把潘金莲拉上了马车，便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了潘大爷300贯钱，潘大爷又上演苦情戏，请求多给100贯钱，以解决债务危机，潘族长和族人也围了上来，在德高望重的族长面前，张员外又给了潘大爷100贯钱，便让随从驾着马车离开潘家村，前往自己的豪华庄园。潘金莲离开了潘家村，也从一个佃农的女儿转变为一个艺伎，没有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像一个提线木偶，在谁手中 ，谁都可以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