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ABO/不知晓 三十一论你爱谁
“小桨……”
粱桨猛地回头,来人的视线却越过她锁定在她与朴智旻交握的手眉心紧皱。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先前的失态不知去处只是平静,忍耐克己的平静,少有的带着压迫的视线略过朴智旻直直看着她,金硕珍很想听她做出的解释,“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粱桨失语,低垂的脸颊神色复杂。
朴智旻瞥一眼不作声的粱桨代替回答:“朋友。”
“金少爷总不能剥夺她交友的权利。”
“朋友?”显然他并不相信,眼神都未分给朴智旻还是紧紧盯着沉默的她。
“不然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听出朴智旻带有挑衅意味的话,金硕珍冷了脸上前大力牵起她的手,“我没有剥夺她交友的权利,只是她不需要朋友。没人比我更清楚她不喜欢社交,而我不会让她做不喜欢的事。”
信息素伴随目光对峙、动作拉扯在互相割据领地,争夺属于自己的人,原本蛊诱的罂粟和沉稳的檀木都带上违逆的攻击性,一比较竟也不分胜负。
“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强迫她么,左右她的选择擅自决定她的婚姻,不会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朴智旻讥讽的笑意过后是使人胆颤的漠然,“金硕珍,你让她做得少么?”
面对朴智旻的咄咄逼人,金硕珍空有一腔怒火因为他自己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的确,在逼迫她,无时不刻。
被迫夹在两人中间的粱桨无力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丝毫未变的场景在空茫的视线里剥落出满眼的虚脱。
“别吵了。”
她明明在看着他明明应该走向他,说出的话却如此刺耳带着难以跨越的隔阂,“朴智旻放手吧,我该回去了。”
朴智旻冷淡的神色有几分扭曲,紧握的手不给他反应时间趁他晃神间余留一片空落,到头来他依旧什么都抓不住。
“不要忘了,我是粱桨。”
看吧,到现在她还在强调自己是谁,以为他忘了……可他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到她每说一次就会牵扯起不再有小夭的事实再到唾弃曾经的自己,永远也逃不出笼罩着整个过去的悔意。
那只被带去温度的手再攥紧,握住的不过是满心满眼的阴郁与执念,抬眼死死盯着被另一只手拉走的人的背影,语气变成习惯的刁钻,“这就是你的选择,你还是偏袒他是么。”
你还是喜欢他是么?
“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
男子随人群走出大门,身影鬼祟高度警惕待扫视一遍四周才压低帽檐离开会所,随即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摘下帽子面向对方。
“老大,都准备好了。”
静谧被打破,他不紧不慢抬头短暂看一眼来人蹙起眉,“滚回去把身上Omega的骚味洗干净。”
那人登时抖了抖便快步离开,不想触这个恶魔的霉头。前脚刚走又有人跑到他身边,支吾道:“老、老大,金氏传来消息让我们中、中止这次行动。”
“原因。”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上去很是平静。
来人并不这么想。把这看作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声音尽可能放轻,“没…他们没……”
“那还停什么,继续。”
抬眼想说什么,发觉定定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里尽是不耐烦与暴戾,“你的话也变多了。”
“需要我重复吗,你是谁的人、该听谁的话、应做什么事。”
来人埋在阴影的脸上爬上恐惧,他分明听到了黑暗中朝向自己的冰冷的枪口上膛的声音,立刻噤声大气不敢喘。
“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相当听话了,这次五区的行动可是按照金氏的规矩办事,凭什么他们说不干就不干,是真把我们当狗么?”
“是…不是!……”来人颤颤巍巍不知如何接话,见他直起身子的动作更加紧张,听他继续说。
“所以,我也没必要按照他们的意愿做事。”
朴智旻和粱桨之间的问题从来没有答案,原是内里就一塌糊涂问题太多找不到线头。
粱桨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恍惚着停下来,张张嘴想要出口的字句被抛得老远,轰隆刺耳的巨大声响淹没了她的话,在金硕珍慌不择路向后靠近的眼睛里看见滚滚而来的热浪。
世界在这刻宛如按下静音键,无声的这片土地余下的两人不约而同奔赴眼前唯一能捕捉到的人,挡下所有伤害。
粱桨强迫自己从短暂的耳鸣中适应,急忙去寻将她保护在身下的两人,许久不曾外露的惶恐和失措暴露在废墟之上无所遁形,双手不受控地剧烈颤抖。
“金硕珍…朴智旻…”
金硕珍最先咳喘着醒来,听见她颤抖的哭腔安抚道:“小桨,我没事。”刚说完朴智旻勉强坐起身,失了周章抚上身旁人的肩反复确认,“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去叫救护车……”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呢?有哪里受伤吗?”粱桨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没抗拒他的身体接触,反而一脸关心地询问。
“我……”
“该走了。”被晾在一旁的金硕珍冷硬打断,俯身将粱桨扶起来,看向朴智旻的目光满满的嘲讽,“朴理事是管理不当或是别有用心安排这场戏,我不想追究,只是请你以后离她远点。”将人护在怀中后朝向朴智旻的神色带着威胁。
朴智旻冷笑一声不予置辩,一门心思全在回头看他的粱桨身上,“你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金硕珍径直牵着她离开撂下他一人,只是粱桨频频回头去看站在原地形单影只的人儿,她分明听见爆炸之际他扑过来时在她耳边说的——
“这次…我来保护你。”
朴智旻,那时你是在对小夭说还是粱桨?……
察觉金硕珍的不对劲是在出门后,他的步伐渐趋迟缓已经要跟不上她了。
“你受伤了?!”望过去的时候他即将就要倒下,撩开外衣腰腹间的布料已然透出大片血迹,粱桨也顾不上害怕强打精神,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刚才怎么不说,是准备一直这样忍着?”来不及避开那些鲜红,责怪的外壳下抚不平担忧和心疼,“赶快去医院……”
金硕珍倒是笑得没心没肺,反过来谴责她,“过度的担心是没用的,你不要发生什么大事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的绝望行吗。”
“我这是在关心你,这种时候你还笑!”
看着倚靠在肩上的人苍白的脸色,她恨不能即刻飞去医院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司机开快点。而金硕珍,此刻想的却是和她的陪伴比起来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显露笑意。
“她走了?”
下属匆匆赶来,废墟中孤立的身影让他感到一瞬的凄凉,迅速否定自己的错觉回复道:“金少爷受了伤,粱桨小姐陪他去了医院。”匆匆一瞥间地面上刺目的一小滩血迹映入眼帘,向上看是血液顺着手指滴落。
暗色的西装,本就看不出什么。
“理事!您受伤了?!刚才为什么……”
朴智旻波澜不惊的侧头看他,漆黑的瞳孔映出簇簇火焰中的一室残破反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好在下属心理素质过硬反应很快,“炸弹的位置集中在拍卖会场,应该是针对您的,像是蓄谋已久…我们已经在查找今日的客人名单。”
呵,还会有谁?金氏,七区再或者受金氏豢养的黑道,只有他们干得出这种事,巴不得他早点死。细细回想方才金硕珍步履匆匆一脸紧张,可能是为了保护她才赶过来?
“不用查了。让人把会所重新修缮,动作快点。”
下属虽不解但只能应下。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皱起眉,慌乱无法遏制声形于色。
“金氏让我们停手的原因大概是金少爷突然来了五区会所…”小心谨慎的观察他的脸色,“金少爷受了伤,和他一起出来的是……”
能让金硕珍乱了规矩进入五区的……
“金氏的粱桨。”
心里的答案得到印证,他顾不上后悔,“他们去哪儿了?”
“医院……”
下一秒,焦急的身影在眼前急遽闪过,仔细听还有一句压抑着颤抖的咒骂,“该死。”
所以,黑道恣睢乖张的老大金泰亨也会有在乎的人吗?

当金泰亨赶到医院刚好撞见长椅上依偎的两人,他人看来养眼和谐的一幕在他眼中尤为刺眼,靠近的脚步不知何时停驻,隔了很远的声音如魔咒般在脑中旋绕,勾起一身戾气。
粱桨看向金硕珍的眼神,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专注与留恋,用情至极。在确认也像在自虐死死盯着他们之间的互动不肯错过每一处细节,埋于心底的恨意被狠狠刨开,传输至身体各处的每个细胞传至四肢百骸,疯狂地叫嚣着。
“真的没事了?”粱桨再三确认,眼睛不住的往他腰腹间瞟。
金硕珍轻笑,语气促狭,“怎么,你还希望我有事。”
她蓦然不语,面色沉重的酝酿字词。见她欲言又止金硕珍当下便有了判断,“温官的事是父亲做的,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
粱桨抬眼看进他眼睛。
“所以朴智旻那里你不要轻易许诺什么。”
“不用了。”可是她拒绝了,意外的坚决,“我可以自己救她出来,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才迁怒到温官身上的对么。”
“你其实不用……”
“好了。”她厉声打断没留一点余地,“多说无益,你才不要多管闲事小心被他知道了。”她现在其实看得很开,金氏也是婚约也是,这是她要走的路既然自己拐不了弯那就顺势而为,出了什么事也要自己扛。
金硕珍恍然意识到粱桨是真的长大了,可以冷静自持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可以不再需要他,印象中总是彷徨不定的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或许早已远走,欣慰的同时却可笑地四处泛滥着慌张。
被精心豢养的金丝雀有了自主意识渴望飞离倚靠多年的笼了吗?
“我们快点回……”将要起身之际被握住手腕跌坐回长椅,迎面是他猝不及防意味不明的拥抱。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犹豫良久,还是收回反抗的手任他抱着。
终于不用费解地思考,金硕珍非常清楚自己彼时的情绪是不舍得,也许困扰这么多年的思绪也该有答案了。
停滞着看了很久的金泰亨恢复阴郁的平静最后转身走远,阴影之下阴鹜的面庞牵起嘲弄的冷笑。
他怎么舍得伤害她,这样也太简单了,怎么能够消解他的恨。他要的是属于粱桨的全部被他亲手一点一点毁掉,和他一样堕入无边的地狱。
明明这样,才最公平。

怎么说,泰亨和小桨的感情有点复杂,虽然小桨没感觉。如果觉得泰亨过于腹黑的话,“粱桨是金泰亨的全世界。”看到这句话大概能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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