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最近一些和性压抑、性苦闷有关的话题
第一次用手机发专栏。 我先说说我自己的情况吧,因为这段时间下来我感觉自己可能并不太能理解其他男性那里的性压抑到底有多深的程度。所以先讲我自己,看到的人做个对比就行了。 未明子在3月31日的视频里提到,高中男生对女性会有一种嫉妒,近似于“为什么你可以在自己身上完成享乐,而我却必须依靠你来完成?”我印象中,自己高中时好像并没有对于女性的这种嫉妒,也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想法。我甚至到高三了才慢慢用自己的身体明白什么叫做导。在这方面我应该是特别晚熟。因为我高中时的爱欲机制其实是和部分与爱好重叠的学科,比如历史、地理、政治(我的高中政治老师是个很温和、有点文青味的年轻男性,他是我能够啃动那些枯燥的教科书马哲的动力),以及应试成绩绑在一块的。如果按后来的网络用语,我可能有点接近“做题家”这个词最初的含义。 到了大学时在这方面倒比较焦虑。但现在回想起来应该也是比较明显的他者欲望,只要周围没别人,我就又回到那种“没心没肺”的状态了——单身会被同寝室的学长和同学院的hxd拿来说笑,越到高年级越是如此,直到大四大家都去考虑出路。和同班女生说起自己当时非常幼稚的婚恋观(比如正常情况应该25岁结婚云云,现在回想起来我自己都绷不住)时也会被取笑(我很感谢对方的直白,说明她不拿我当外人,不顾忌脸色。她如果演我的话我肯定还会保持这种幼稚状态很久)。而真把一部分精力放到“求偶”上时却总有一种浪费时间的感觉,觉得自己本该有更具意义的事去做(可能是一种与“大丈夫”形象有关的、去性化的男性幻想,因为当时我对左翼话语不怎么感冒)。结果这么一折腾下来,临近毕业时陷入了虚无主义,一陷就是三四年。 那几年也是我比较厌女的时候,因为信了虚无主义会让人成为智将(确信)。我有一个大学同学,他很信哈耶克和波普尔,曾经很喜欢和我辩论,我们互相都觉得挺合得来(因为我当时也是个迷信凯恩斯与罗尔斯的目田,很可能就是沉迷罗尔斯的那一套才让我没感到性压抑)。他在大三时开始信佛,无师自通了虚无主义,后来也表现得特别厌女。我们毕业后就没再联系了。 一直到读硕阶段,我接触了一些后结构主义(主要是福柯)和生存论(读安部公房和梅崎春生间接接触的)才慢慢走出来。到后面接触了左翼思想,真正参加了长期的工作,就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也是一直独身。祖父有一次让我一定要找个对象,并且“至少生三个”。不管他是不是认真的,这反倒又使我重新感受到了一点焦虑。不过还好我家原子化程度比较深,他在家庭事务上没什么决定权,我和父母敷衍一下就过去了。 以上就是我本人的状态。如果能作为参考也行。但我说这个主要还是为了说明,我很可能理解不了一些男性的性苦闷。并且因为大学时期曾有同寝室的人频繁出去“保健”,我一度极其讨厌性相关的话题。发酵到后来还和他打了一架。所以你们可能会在我的言说中感觉到这种倾向的残余。可能还有部分人会感到冒犯。 回到主题。关于性压抑,我不知道我以前感觉的那点焦虑是不是性压抑,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能发展出至少一个不与性绑定,你愿意长期倾注精力,并在上面感受到快乐的爱好,那么这种焦虑也就不足为提了。你甚至可能会因为别人在你面前高调提性话题,打断你精神集中的状态而生气(我和那个同寝室的人打起来就是这个原因)。 另外,肯定还有人因为现实中的各种原因,无法发展出自己的兴趣爱好来。这种情况多见于工作繁忙、工资太低以至于大量时间精力都用在维持生存上的人。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在“维持生存”这一点上贯彻到底。具体怎么做?比如和工友、同事们(不分性别)建立联系,平时大家一起吃饭,唠嗑,休息日也一起行动。几人当中谁有困难了,大家一起帮助。如果有困难的不止一个,甚至全都有困难,那就彼此互助共渡难关。这样的环境下,大部分人的性压抑应该都能不再成为一个问题。因为这种压抑归根到底是符号层面的男权幻想,而不是生理层面的冲动之类的玩意。你在导的时候脑子里的想象停不下来,就是因为你离不开这些从小到大灌进脑子里的符号。哪天你试试把脑子放空了导,能出的来那我甘拜下风。 最后,如果以上的路径都不能解决问题,你依然感觉自己憋着一股邪火想要发泄。那我觉得你最好自己私底下找些涩图,把它物理性地发泄出来,免得到时候像孙某一样朝别人开火,让自己社死。导完之后,在和别人相处时就比较容易进入去性化的状态。最终,你还是需要在现实的交流与实践中脱离性压抑的。因为你面对的终究不是一个身体,一团有机物,而是一个身体在自我扬弃中诞生出来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