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作品节选】激励计划(8.1-8.14)作品放送

文本收集:怒海客 长夜终息 赤崎丸太
文本校对:赤崎丸太
专栏上传:赤崎丸太 Sohino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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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兔狂想曲(节选)
By COOH
铃仙转过身,发现永琳正盯着自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就在她送完药的第二天,那位客户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死因是颈动脉被利物割穿而造成的大失血。警察也曾经上门来询问,但法医最终的鉴定结果显示对方死亡时她还在诊所里洗盘子,这桩案件与她明面上的关系就这么结束了。但她一直忘不了那天自己经历的一切,她也没有告诉师匠,而师匠也很意会地没有继续追问。
但无论如何,铃仙自己也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尽管她那天从“死者”口中听到了不少消息,但是却没有办法将它们整合起来。而此刻另一位当事人的来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当然,”铃仙回应道,同时悄悄地把指炮上膛,“我现在就走。”

安魂曲(节选)
By日月
落叶枯黄,随风飘荡,零星散落于地面上。
阴云笼罩天空,以至阳光无法清晰投下。
向着落叶的飘荡的痕迹逆行,便能来到教堂外的一颗树下。
有人说,这棵树充满了生机,便为它取名为“生命之树”。但每至秋季,树的叶就会变得枯黄,并逐渐凋落,仿佛生命逐渐消逝,直到死亡,因此又有人为它起名“Azrael”,意为“死亡天使”。
魔理沙被埋葬在这棵树下,在落叶纷飞之时。她的墓碑上写着一行短短的墓志铭:活着本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风拂过,又掀起一片片落叶…
落叶下,响起教堂里演奏过的安魂曲,只不过,变成了小提琴独奏版本。在树下拉着小提琴的,正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爱丽丝拉着小提琴,双目注视着魔理沙的墓碑。吹过的风把爱丽丝本就凌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但她丝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奏乐,沉浸于乐曲,与乐曲背后的那段悲伤之中。
他耳边炸开这样的声音,然后便被毫不留情地丢出了大火。旁人泪的不止,不泪的大呼小叫。几个年轻人将他扶远了,他却直愣愣瞪着火中,心想,你叫我别去送死,你自己倒是送得心甘情愿啊。

荒(节选)
By青江
“妹红姐,你晓得吗,我不是我爹生的。我也不知道我生父是谁生母在哪,我打生下来没多久就叫我爹给领养了。”
“村里人都劝他,他一个老光棍养个小子,怕是等他死了也盼不到我大,但是他就像老牛护犊一样蛮横地驳回了他们。他说‘这也是条命啊,他爹娘不要,就当是上天给我们家送了一条小生命’然后,他就一直养我到这么大……”
“妹红姐,咱把我爹落在后边多长时间了,要歇,也歇够了吧。”
“你爹他……”妹红姐犹豫了一下,两手绞着衣襟,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在言语中道出了我心知肚明的那个答案“你爹他虽然没啥财产,却给你留了条路。背囊里最底下,是他留给你的一点积蓄,他说的神明是真的可以保你们村子,可他没说过了山再走几十里还有个村子,他知道村里人看不上你这个捡来的孩子,他走了,你就更立不住脚,所以给你留了条后路,叫你跟着我,上那村子里去。”
“你爹啥也不怕,就是怕你死,怕对不住村里人。”
“走吧,上山顶”我轻声应答。
接过父亲的背囊,好像接过了父亲沉甸甸的生命,我不由得啜泣起来。山风呼啸,林子随之摇动,生命的浪潮在大地上激荡,湿润了我的面颊。

望火人(节选)
By长康作廖
那天,寺子屋的火燃灭了沉重的雨,烧烫了每个人的心。他能听到里面的哭喊,和所有大大小小的火场中的哭喊一样,颤抖在雨的低吼中,褪了生机。
他听见这火正告诉自己,白老三,你可不能退啊,你不能退。你退是你灭了祖先的庙火,你退是你断送了村里对白家的信任。你进是你的责任,你进是你的奉献,你进是你对得起自己对儿子的教诲。你进是你觉悟,你退是你贪生。…………他想不到自己撞进去后应该做什么,却想好了自己出来后应该葬在哪。后山葱郁的榕树被雷劈断过几根粗壮,他就该成为它身下的一抔灰,身上的一片叶。
“你丫干嘛去?送死吗?”
他耳边炸开这样的声音,然后便被毫不留情地丢出了大火。旁人泪的不止,不泪的大呼小叫。几个年轻人将他扶远了,他却直愣愣瞪着火中,心想,你叫我别去送死,你自己倒是送得心甘情愿啊。
藤原妹红没有去送死。在烟雨弥乱之下,藤原带几个孩子裹着湿被褥钻了出来,翘首等待的众人爆发出欢呼,在寺子屋外几乎流尽了泪的慧音老师此时破涕为笑,紧紧抱住那几个受惊的孩子。
大火最终没有敌过雨水,没有死伤的结局。看客们津津谈论着火势,母亲们争相赞美着藤原,慧音老师剪下藤原烧焦的发丝,孩子们围着她们雀跃。雨中恢复了生机,随后生机们各自散开了,留下一片望不穿的黑暗。待我得知此事,从铃奈庵赶来,他仍屹立夜雨中,眼里尽是灾难后留下的那片焦炭。

无意识水桥(节选)
By 一般路过左慈
“啊~?大姐姐不喜欢恋恋吗?”陌生的面孔凑近了些,试图仔仔细细看清桥姬的侧颜。原来两人便差一头高,恋一往前倾就扩大到了一头半。身高差扩大倒使得疑问带上几分真实,虽然自始至终她的一切全都真真切切。
直到某人脚底一滑前,桥姬表面不为所动,纠结于应对态度。恋骤然一声惊呼,引得对方扭头,下坠随之停止。隔阂如电光石火转瞬即逝,同样前倾的桥姬一脸轻红,尽力以面无表情遮饰慌乱,右手微颤地推着恋的肩,左手抽出慢了些,僵硬的悬在半空。衣服底边的桁架型红线搔挠着贫瘠内心,小臂白袖套隐隐蹭着对方的衣服。
恋毫无自觉,借力缓缓挪近脚,维持这种危险的距离。她的左手握住桥的栏杆,微微用力,露出无血色的指节与才修得整齐的指甲。她微微低头凝视左侧,帽子遮挡住眼睛。
帕露西有着观察的空间,草草扫视恋恋周身。在右手阴冷的感觉下、无心也无力聚焦某处。她一待来客稳住便缩回手,趁着回倾的势头向后一小步。鞋底压在木板上,微微的震动感同看守者内心共鸣。
无意识的妖怪抬起头,灿烂地笑着,右手举起挥了挥,一声“谢谢~”便毫不突兀。
桥姬脸上泛出腻红,一连串的不适应使她忘记了维持隔阂,仿佛看见原先旧都的模样。思绪跌跌撞撞,一瞬间指引消散无踪。至少,她有些喜欢这位单纯的来客啦,喜欢上表面的热烈活泼。

天花板高两米七(节选)
By 怒海客
“写成新闻吧。”果建议道。
“好啊,标题可以叫‘本报主编与今日受地板袭击,热心记者姬海棠女士出手相助’之类的……不对,是‘前主编’了。”
“退休了还是安分一点,怎么不等我过来帮你呢。”
文把目光移开,不说话了。
果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今天她要带给文的东西:“来,你看!”果拿出一块水晶纪念牌,上书:“妖怪山报社编辑部 纪念主编射命丸的功绩与贡献”。
“好呀!”射命丸文仿佛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发起光亮,一把将那宝贝从果的手中夺来,锁在自己怀里,也不怕棱角。她忘记了肩膀的疼痛,像怀抱着新生婴儿一般温柔细腻。但触电般的痛感很快又凝固了她的表情,让果默契地从她手中接过射命丸文职业生涯中收到的最后一块奖品。
文指挥着果,让她用丝手绢把纪念牌擦拭一通,再安置在玻璃柜中。看着她的背影,文问道:“你儿子上大学了没有?”
“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已经大二了。”果淡淡地答。
“抱歉抱歉。”文双手合十,嘴里咕哝着,“上大学是好事……在省里吗?”
“在省里。”
“在市内吗?”文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不细看是没法察觉的。
“不在,要坐城铁回家。”
文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求死(节选)
By 长夜终息
“你是不是动了?那本《藤原妹红传》。”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理穗才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我把它带去书塾,被老师逮住了...”
丢书的焦躁顿时被恨铁不成钢所取代。我能感到藏在脸颊下的血管一阵狂跳,板牙仿佛要在我狠力地咬合下崩碎。霎时间,一股无明业火又在刚刚熄灭的柴堆上熊熊燃烧。
“混账!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你到底学了什么?做炮仗?!”
我一个箭步奔向厨房,瞄准了斜靠在灶台下的竹扫帚。修长坚硬的握把勉强可以当棍子使用。我一向是不喜欢动粗的,还曾在与左邻右舍的攀谈中加以劝说。但直到今天,我才深深地理解到他们面对自家不像话的小孩时的心境。
“老师说明天就还我!”
我对理穗亡羊补牢似的争辩置若罔闻。而她像条受惊的猫似的撒腿就跑。多半是发现我这次是动真格的,动作比刚才要快出许多,仅仅一个照面,她便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给我站住!”
我追着她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厕所,棉被、桌椅和碗筷被我和她的踩踏掀得七零八落,留下一地狼藉。
从结果来看,这场追逐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兴许是白日驮着老森田长途跋涉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场拉锯战没能持续多久我便败下阵来。瘫坐在地板上气喘吁吁,整个人仿佛要软成一滩泥浆。

心之鼓点(节选)
By 逗你玩
“雷鼓,你要去做什么呢?”闭目养神的紫突然问道。
“当然是做乐队的鼓手,然后名扬天下。”雷鼓不用多想,答案脱口而出。这个答案一直放在她的心头。
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所以雷鼓愿意说的更详细些:“我被一家知名的乐团看中了,普利兹姆利巴乐团,您听说过吗?”
“我对音乐的事情并不是太熟悉,抱歉。”漆黑的隧道里,列车略显暗淡的排灯照得紫的面孔有些模糊。“我也曾像你一样,心高气傲,意气飞扬。当然我不同于大多数像这样说的人,我最终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在这条路上,恐惧过,哭泣过,妥协过,懦弱过。那么,雷鼓,你想过失败吗?”
雷鼓张开嘴巴,没有出声。
她可以信心满满地在父母面前豪言,自己的一双手上有百种技艺,可以在异乡活得很好;她可以在电话里跟乐团的领队说,签了她是乐团的幸运;她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床上纠缠过后,嗅着紫发的清香,发誓在两人的婚礼上举办第一场自己的个人音乐会……但雷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扪心自问,最后的答案是三箱啤酒,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醉酒。半醉半醒之间,她冲进了演奏室,“咚!咚!”,雷暴般的鼓点,唤来了天上的暴风雨。她狠狠地敲打,狠狠地踢击,手上的老茧没能阻止肌肤被磨破,一缕鲜红沿着鼓槌染墨了鼓面。
醒了之后,她感到饥饿,下楼去汉堡店买了一个汉堡吃。出门的时候她一阵反胃,在大红色的招牌下吐了一地。
那一刻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心之鼓点是如此的有力,盖住了世界上的一切声音;这鼓点亦是如此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下来。就像……一个婴儿的胎动。

袖樱雪(节选)
By Petal
我屏住呼吸欣赏着,感受着自己的渺小。在这样宏伟的建筑里,有时人们能做的只有惊叹。正在我仰望高处复杂的内部结构时,我听到有人走近,连忙低头转身。
“哇哦。”我喃喃自语,“不得不惊叹。”
古明地觉换了一身衣裙,她慢慢走过来站在我身前,我再次屏住呼吸观察。她穿着蓝色薄外套,白色领口和袖口的荷叶边上缝着花纹,下身是带着黑丝边的粉色中长裙,外套下摆露出的腰带上也有盛开樱花的图案……她是如此喜爱樱花啊。我不禁好奇,在旧地狱的环境里,真的有樱花树能生存并坚持到开花吗?
她见我有些愣神,有些想笑地看着我,歪了歪头说:“嘿,该走了。我得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
说着,她一拉我的手迈开步,我不由自主地跟在她后面。她没有带着我出门,而是进入其中一个走廊,拐过一个长长的弯后,继续往前走。这里没有房门,墙上贴有带着红色花纹的米黄色墙纸,走廊两侧挂着排列紧密的灯,光线挤满了每一个角落。我们就这样往前走,我看不清前面远处有什么,只是小步跟在她身后。我感受着从她掌心传来的温暖,从她身上飘来好闻的花香,她的双手在灯光下温润如玉,关节处有些淡淡的粉红色;她的头发随着步伐摇晃,细碎的发梢间露出白色脖颈,脸侧像是陶瓷瓶身般划出柔顺而光滑的曲线,她……
她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