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短篇小说】心灵觉醒：骑士决斗
在最黑暗的第41千年，即使是高贵而诚实的灵魂也难逃混沌魔爪的腐化。艾瑞琳·沃·卢卡里斯 (Erelyn Vo Lucaris)就是这样一位战士，一位驾驶着混沌骑士“暗影女王”的堕落贵族。当她在战场上横行时，遇到了一位劲敌——一位泰林家族（House Terryn）的骑士。艾瑞琳接受了这场决斗挑战。但，她能击败帝国的贵族并活下来吗？
暗影女王挥动着链锯剑，再次将护教军（Skitarii）击溃——万机之神的士兵们被冲得四分五裂，瞬间鲜血混着油性液体四溅、化为碎片。然而，他们的死亡并未博取坐在混沌骑士已经腐化的机械御座上的艾瑞琳的欢心，她甚至为杀死这群蝼蚁般不值一提的护教军而感到恼火。这位堕落贵族能察觉暗影女王的机魂也感到了同等的失望。
——“就凭他们也敢对我们发起进攻？他们当真认为能阻止我们？或是伤我们一分一毫？”
伴随着暗影女王吹响的战争号角及余韵中的刺耳咆哮，艾瑞琳抬起坐骑的一只脚，将脚下虫子般的敌人踩得稀碎，并对他们的死亡嗤之以鼻。
—— “根本不值一提。”
暗影女王的重型机枪使这场屠杀变得更加血腥。她击穿了那些身披铠甲的敌人的身躯，并留下了一个个冒烟的洞。这架已被腐化的机器似乎与艾瑞琳心意相通。而受到诅咒的历任驾驶员也一样，通过她与御座结合的神经纽带，用他们鬼魂的阵阵哀嚎让她知晓。
—— “这场杀戮不值一提，甚至不值得任何关注。这只不过是一场屠杀，毫无荣誉可言。”
随着混沌骑士的雷霆臂铠的一记重击，暗影女王的战号又发出了一声机械咆哮。她将一台正在横向移动的坦克捶入土中，然后拾起它燃烧的残骸，丢进护教军的队伍里。
与此同时，更多万机神（Omnissiah）的战士们将暗影女王团团围住，并对其使用大量的能量爆裂和冲击。然而，他们的进攻仅勉强在卢卡里斯家族的纹章上留下轻微的划痕。这样无足轻重的冒犯也还是激起他们对手的回应。艾瑞琳转过身，这位身披铠甲的骑士的阴影如同死神般笼罩着士兵们。
“你们这些害虫，感谢我赐给你们的死亡吧，你们甚至配不上这样的待遇！”她咆哮道。尽管她也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会毫不留情地继续这场屠杀。
链锯剑再一次奏响了死亡的乐章——每一个护教军士兵被撕碎的声音都为这首可怖的乐曲增添一个新的音符。艾瑞琳垂下她的雷霆臂铠，从地上抓起两名红袍战士，将他们拎到空中。或许她想要直视他们的双眼，又或许她想要亲自嗅到他们的恐惧，艾瑞琳慢慢将还在挣扎的战士举到暗影女王面板的生物基础传感器前。随着装甲拳套的握力不断增加，油状的血沫从骑士的格栅中溢了出来。
—— “嗯，就是这样……”
“住手！”
通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清晰地划破了肆虐战场的喧嚣。艾瑞琳猛地转过头——暗影女王也试图配合她的驾驶者做出同样的动作，瞬间引得伺服系统和引擎嗡嗡作响。堕落的贵族和她的“骏马”合二为一地咆哮着。
“就是你，异端。你和你驾驶的那台堕落的怪物。我在此，在帝皇的注视下，对你正式发起挑战。”
这位忠诚的帝国骑士有着圣堂骑士的外表。他一手持链锯剑，另一只手臂则装有连发加农炮。他背上的重型机枪已经迫不及待要瞄准下一个猎物。而且，他身披有泰林家族纹章的铠甲。那个让艾瑞琳恨之入骨的泰林家族！
她的视线继续停留在这位刚刚出现的挑战者身上，同时用拳头极其缓慢地碾碎了两个还在挣扎的护教军战士，然后毫不在意地将他们丢到一旁。她将暗影女王转过身来，迈着惊天动地的步伐来到他的面前。
在暗影女王驾驶舱内深红色灯光下，艾瑞琳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总算，”她喃喃道，“有了一个值得我花时间解决的对手了。”
泰林家族的骑士挥舞着链锯剑向她行以骑士之礼。链锯剑的排气口冒着滚滚浓烟，利齿快速旋转着。
“记住这个将摧毁你的人的名字吧，可憎之徒！”忠诚的骑士的声音被传音喇叭放大了，“我是泰林家族的雷吉纳里斯·卡斯特菲尔·泰林爵士（Sir Reginaris Castephere Terryn），圣堂骑士庄严号（Paladin Celebriter）的驾驶员。你很快将死于我的利刃之下，而你的……”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自己的荣誉和虔诚？艾瑞琳满心厌恶地想着。他所秉承的信念是多么的错误；多么的目光狭隘；又是多么的欣然自满、见识短浅、迟钝滞后。
难道我也曾是这样呆板和狭隘的生物吗？艾瑞琳不禁心想。雷吉纳里斯爵士的声音和战场上其它的声音一起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咆哮。怒火在她心中燃烧。她眼中只有那个佩戴着愚蠢的纹章、躲藏在闪闪发光的铠甲里的敌人。这个蠢货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对整个正在熊熊燃烧的星系中暗藏的恐怖一无所知，他没有见识过黑暗诸神的威严与恐怖，而那也是万物终焉的结局。
他看不到这一切，而这一切却注视着他。
“够了，”艾瑞琳吼道，将她的精神之力注入到了坐骑狂野的机魂中。暗影女王用一声雷鸣般非人的咆哮回应着，并高举着快速旋转的链锯剑发起了冲锋。这台腐化的机械脚下的大地随之颤抖。
雷吉纳里斯爵士驱使着庄严号向前迎接这一攻击，在身后留下尾气的滚滚浓烟。帝国骑士的步伐更加谨慎，他握紧链锯剑，准备好招架来自敌人的疯狂进攻。
艾瑞琳以为泰林家族的骑士会在她靠近时开火，但他并没有。她对这象征着荣耀的举动难以置信。
艾瑞琳怒吼一声，向着敌人挥起了暗影女王的链锯剑。两位骑士的碰撞发出了雷鸣般的轰响。她瞄准了庄严号的头部，但她那把发出愤怒的嗡嗡声的武器被敌人剑刃上的利齿阻挡住了。锯齿间猛烈碰撞后粉碎，迸发出炽热的白色火花。两名骑士分开了，庄严号灵巧地从暗影女王身旁跃过，巨足再次落下，高速旋转的利齿在的混沌骑士胸甲上划出一道耀眼的伤痕。两台战争机器都向前又进了几步，然后气势汹汹地转向对手。
“不错的开场，叛徒，”传声器里传来雷吉纳里斯信心满满的声音，“不过，还不够好。”
艾瑞琳喘着粗气，她的愤怒和先辈们的鬼魂融为一体，在暗影女王的机魂中熊熊燃烧，她还能感受到她的引擎复仇的渴望。与此同时，身旁的战士们仍在战斗着，可她已经顾不上他们的存在了。
“杀，”她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落下，“杀，杀，杀！”暗影女王带着对毁灭的渴望再一次向前跃去。
庄严号也再次冲向暗影女王。两台战争机器的靠近让脚下的土地隆隆震动。艾瑞琳大喊着，让暗影女王向敌人喷射出一束猛烈的火焰。她知道这或许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但这种发泄却大大满足了她的破坏欲。
庄严号的离子护盾闪烁着，拦截下了她的攻击。忠诚骑士并没放缓脚步，他已经准备好去迎接下一场交锋。他对帝皇的忠心简直就是对艾瑞琳的侮辱——在她眼中，泰林家族高贵纯洁的颜色既丑陋又嘲讽。
暗影女王调动引擎，俯身发动冲锋，排气管中喷出滚滚黑烟，驾驶舱内随即响起了刺耳的失衡警告。混沌骑士铁下心以雪崩之势冲向她的对手，对他进行迎头打击。艾瑞琳用雷霆臂铠进行了一次重击，将整片盔甲从庄严号的肩膀剥落。她试图顺势将轰鸣的链锯剑推入对手的金属内核，却被雷吉纳里斯爵士用刀刃挡住了。链锯剑的利齿在这第二次碰撞中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瞬息之间，两名骑士已经试探到了彼此的实力，但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艾瑞琳受挫地咒骂着，驱使暗影女王摆脱对方的纠缠。她强迫着这台充满野性、凶猛好战的机器屈服于她的意志，引擎也因此发出受伤动物般的痛苦嚎叫。骑士们再次拉开了距离，紧接着发起了第三次冲锋。
“不得不说，我们还真是旗鼓相当，”雷吉纳里斯爵士宣布，“但是我会在帝皇的庇佑下凯旋，而你将是我的手下败将。”
艾瑞琳回应以一声野蛮的尖叫，一声分不清是从她自己的喉咙还是坐骑号角中发出的、野兽般的怒号。
第三次，艾瑞琳驱使着暗影女王踏着脚下的尸体和焦土向前冲锋。仇恨被视野内的那个忠于帝国的骑士点燃，并充斥着她的内心、蒙蔽着她的双眼——她的一切所见、一切所想，就是杀死他，让他和他那台坐骑被践踏和摧毁！她冷酷的心脏加速跳动着，与坐骑反应堆的节奏逐渐重合。
“杀！”，她喊着。“杀！”，王座上的鬼魂一同尖叫着。暗影女王则回应以咆哮声，向她痛恨的敌人发起进攻。
庄严号的驾驶员预感到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交锋。他驱动着他的装甲战马全速前进。随着两名骑士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战场升腾起熊熊烈焰。艾瑞琳的愤怒也升到了极点，暗影女王因此形成了黑色的光环笼着四周，所在离子场更是沸腾着噼啪作响，如她内心的疯狂。
——“杀死他！就是现在！就是现在！”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内心的声音，还是王座上那些嗜血的鬼魂们的催促。抑或是暗影女王本尊。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短暂闪过，紧接着两台巨大的战斗机器再一次相撞了。
在两架坐骑碰撞的瞬间，艾瑞琳疯狂地挥舞着她的雷霆臂铠。雷吉纳里斯爵士则灵巧地旋转着他的链锯剑，接下了这猛烈的一击。火花如雨点般爆裂开来。饱经摧残的金属裂开了，暗影女王的雷霆臂铠也从肘部脱落，像一颗笨重的流星一样，落在了五十码开外的地方。雷吉纳里斯并未就此停止攻击。他再次挥出一击，将武器倾斜到了最大的角度，用它锋利的齿刃切入暗影女王的侧翼。链锯深深切入，装甲、电线、管道和机械瞬间分解成炽热的碎末。艾瑞琳随之发出痛苦的尖叫，她仿佛感到是自己的内脏从破裂的身躯中倾泻而出。
忠诚的骑士透过传声器发出胜利的叫喊，却立刻被切断了。艾瑞琳在绝境中竟发起了反击——疯狂，却精准。就在庄严号的利刃切穿暗影女王的一刻，混沌骑士的链锯剑也同时刺穿了忠诚骑士的胸甲。
“如果你的帝皇保佑你……”，艾瑞琳痛苦地喘息着，鲜血从她的嘴角滴落，她的驾驶舱内烟雾弥漫，“……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艾瑞琳的笑声越发癫狂。她将链锯剑深深推入——不顾敌人的武器也已经刺入了她坐骑的最深处。利齿咬穿了驾驶舱的内壁，火焰和碎片扑面而来。这种痛苦难以言喻。随着一声痛苦的嚎叫，艾瑞琳的视线逐渐模糊。
暗影女王即将死去。
她即将死去。
……但，没关系。雷吉纳里斯爵士在引擎的尖叫声和滚滚浓烟中试图从敌人的躯体里抽出他的武器，却立刻被紧紧抓住了。暗影女王的链锯剑随着她自身倒下的重力越切越深。火光和烈焰弥漫在空中，暗影女王在临死的剧痛中将庄严号劈成两段。
当那巨大的武器终于触及到庄严号内部的贵族骑士时，他发出短促的一声惨叫后立即被打断了，就像是把一头格罗克斯大蜥蜴推入到高速旋转的工业涡轮发出的声音一般。随着一阵颤抖，庄严号倒下了，它的动力执行器也熄灭了，再无生机。
艾瑞琳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然后微笑着向黑暗屈服。
胜利还是属于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