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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命运的武器》第六章

2023-06-12 07:17 作者:九头独尊  | 我要投稿

第六章 匕首 真理之剑 毁灭他们 呼罗琳的钢靴踏过宽阔的货舱,踏出脚步声。在他身边,来自北地人号和白疤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们包围的帝皇之子军团。拉基里奥和他的手下没有说话,似乎听天由命了。禁军扫视着他们的脸,看不出有什么东西能使他相信他们是罪有应得。 真奇怪,他想,把他们想象成我们其他人是多么容易。忠诚,但面对阳光的那张脸永远都不是真实的…… 他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完,就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这条路不是通往禁闭室的。”他在登上那艘护卫舰之前,理所当然地记住了它的甲板图。 “那条走廊被封锁了,”哈基姆轻松地说。他移动的时候,“白疤”的顶髻被灯光照到了。“匕首线在逃离伊斯塔万的过程中被击伤,所以这条路会带你到达目的地。” 呼罗琳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战士们。这群人周围又宽又低的隔间是一个货仓,但现在空了,曾经装满的物资都去喂平民难民了。 他指出,这里没有掩护,没有快速离开出口的方法。他那用于战争的头脑立刻看出了这是什么——一个完美的杀戮场。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禁军抓住了他的哨兵剑柄,一个被静电窒息的声音从他的语音链上传来。 “听我说!”是死亡守卫打来的,但他的话几乎听不懂。“你正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拉基里奥的头猛地一抬,“他说什么?” “白色伤疤”突然停下来,哈基姆转过身,用一种枯萎的目光看着他们所有人。呼罗琳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开口了,“宰了他们。” 他们的枪发出雷鸣般的声音,炮口的闪光像闪电一样划过锈迹斑斑的货舱。海军士兵们像谷壳一样被砍倒,在刀剑闪烁和鲜血喷涌而出的深红色弧线中一起死去。他们在几秒钟内就被杀了,他们的谋杀只是骗局的开始。下一个死的是拉基里奥的老军士和他的侍从,每个军团士兵都死于被敌人的枪弹把脑袋炸成猩红烟雾的那一刻。 连长反应迅速,扑向离他最近的战士,拼命想从他手里夺过枪来反击,但哈基姆瞄准了他,他在他的大腿和胸部缝了三发子弹,把他炸到铁甲板上。拉基里奥瘫倒在地,鲜血从陶瓷盔甲的裂缝中流了出来。他挣扎着,但是他的腿已经无法服从他的命令,他一边抓着甲板,一边试图站起来。 然后哈基姆持刀向他扑过来。“白疤”割断了另一个战士的喉咙,就像他在屠杀一群动物一样。帝皇之子的战士们在他身边很快死去,他们被枪弹、剑刃和无情的背叛打倒了。 呼罗琳可没那么好杀。叛徒白伤疤屠杀了他们的军团战友,然后把注意力转向了禁军。这是一个战术错误,让他通过将剑插进战士的胸膛来终止哈基姆的第一个士兵。 他移动得很快,但不可能躲开每一枪。呼罗琳让他的重甲吸收了扫射,试图一次一个地干掉叛徒。但他的胜算并不大。呼罗琳扭断了另一个通敌者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生命,但他们正在逼近他,勒紧呼罗琳脖子上的绞索。 禁军杀死猎物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他可以看到猎人在他周围形成的图案。他们有他的尺寸,他的生命现在以瞬间计算。在一阵残酷的枪林弹雨中,他在心跳的一瞬间被近距离击中了十几次。巧格里斯的战士们用枪时小心谨慎,枪枪致命,就像他们从草原世界崛起的那些耐心的战士一样。他倒下了了,他们瞄准了他。 “我一直在想,我们需要多少人才能把他们中的一个打倒,”哈鲁克说,他的机械臂在他的肩膀上弯曲,挥舞着一把战刃,“现在我们知道我们所需何物。他们的傲慢就是我们的惊喜。” 呼罗琳眨巴着眼睛,抹去鲜血和痛苦,摸索着去理解。白色伤疤是忠诚的。这一事实在他眼前化为灰烬,他知道接下来就会发生杀戮。“这是叛国,哈基姆!”他把这一指控啐向那个军团士兵,“你已经放弃了你与生俱来的权利。你让你的军团蒙羞!” “不,禁军。我们会拯救军团。”哈基姆走近一些,准备自己执最后手尾,“荷鲁斯·卢佩卡尔将赢得这场战争——这是既定的。所有反对他的人都将化为灰烬,你不会是最后一个负隅顽抗者。” 他们的爆弹枪嚎叫着,运行着,直到每个人都把弹匣里的子弹都打光了。 “呼罗琳 ?”伽罗打破沉默喊道,“禁军,你听到了吗?”过了一会儿,伽罗让通讯频道安静了下来,冷酷地看了卢比奥和瓦伦一眼,“我们的通讯似乎受到了干扰。” “禁军死了。”卢比奥平静地说。 瓦伦看着他:“你怎么能肯定呢?” 卢比奥用一只手摸了摸他那闪闪发光的水晶罩。 “我肯定。”他说。 吞世者摇了摇头,试图纠正他所认为的突然颠倒的事实。“我怎么会这么眼瞎呢?这都是我的错!诅咒我吧,我就个蠢货!”瓦伦几乎恳求地望着伽罗,“哈基姆和其他人,他们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白疤战士,但是……又与他们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巧格里斯的战士来自许多个不同的部落,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他们连队的一个独特的传统,谁又能想到那是战士结社!他们骗了我!” “一定是这样,”伽罗同意道,“拉基里奥和他的部下从未与荷鲁斯结盟。所有这一切,西北风号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孤立他们,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哈基姆有机会行动。” “他从一开始就追随战帅的旗帜。”瓦伦说,“这是唯一的解释。但我们可以反击。我在这艘船上还有许多战士。” 卢比奥皱起了眉头:“比哈基姆还要多?” “不,”瓦伦承认,“但如果我能提醒他们……” “如何?如果他们干扰我们的通讯,我们就无法发声了。”灵能者四处张望,似乎能在他们脚下找到答案。 吞世者站直了身子,行动的号令向他挥去。“那我们得走了,马上!” 伽罗举起一只手阻止他:“等等!你们听……” 匕首线号的对讲机系统噼噼啪啪地启动了,向全船广播,他们听到的声音被传送到更远的地方,先是北地人号,然后传到舰队里所有的难民舰,“我是白色伤疤的哈基姆。我有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那个人在搅什么?”瓦伦咆哮道。 “刚才,叛徒拉基里奥,咱们现在发现这家伙就是战帅的间谍,他和他的追随者一起逃脱了囚禁,袭击了我的人……” “现在开始了,”伽罗喃喃地说,“谎言的绞刑架正在向我们伸出套索。” “我必须怀着深深的遗憾向大家报告,可敬的禁军呼罗琳在与拉基里奥和叛徒们的光荣战斗中牺牲了。请放心,我和我的战士已经为呼罗琳的死报了仇。帝皇之子们全都被处决了。但是危险还没有过去。在他死前,拉基里奥透露了其他间谍潜伏在你们中间。必须找到并清除这些通敌者。因此,我宣布对整个舰队实行戒严。白疤会追捕所有叛徒。这里没有仁慈可言!”广播停止了,留下他们三个人听他们听到的。卢比奥道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这句话里唯一能信的就是呼罗琳和拉基里奥已经死了。” “我们必须尝试与北地人号取得联系。除非我们敏捷而专注地行动,否则这种情况将会失控。他们会找我们的。我们是阻止哈基姆和他更大背叛的唯一力量。”伽罗把一只手放在瓦伦的肩膀上,迎着他的目光,“我知道你的血是为战斗而歌,血亲。此刻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灵魂,相信我。现在有更多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我需要你告诉我,如果我请求你的话,你会追随我。” “叛徒将为他们的口是心非付出代价。”吞世者嘶嘶地说。 他说:“这从来都不是问题。” 瓦伦那张紧绷的脸并没有改变,但最后还是尖锐地点了点头。“我跟着你,兄弟。暂时是这样。” 在黑暗中,哈基姆的话从一艘船传到另一艘船,他的声音是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我宣布整个舰队实行戒严。” 由于米斯特兰号的毁灭和北地人号的威胁,难民船上的船员们已经被推到了惊恐的边缘。在每艘飞船上,匕首线上上演的同一出戏的不同缩影正在上演。 在“西尔维努斯”号巡洋舰上,难民们发生了骚乱,海军船员全部阵亡。现在他们在自相残杀,被逼到毫无理智的暴民统治之下。在殖民者的驳船“泰森号”上,一场恶性的兵变被镇压了下来,但这艘船失去了所有的生命维持设备,船员们都快窒息而死。在其他船只上,恐惧和绝望的人越过无人机和战舰,想知道逃跑的风险是否值得承担。 “白疤会追捕所有的叛徒。没有仁慈可言!” 恐怖加剧了无政府状态,舰队陷入混乱。由于害怕而保持整齐的队形突然散开,十几艘船同时试图逃跑,发动机亮起了火焰。 西尔维努斯号燃烧得太猛、太快,在两艘飞船都还没来得及转向之前就与泰森号相撞了。巡洋舰的尖鼻划破了驳船的一侧,就像一根长矛刺穿了一头正在打滚的野兽腹部。他们一起向真空中注入火焰和大气,大量的呼吸气体瞬间凝结成氧气冰云。 两艘船上的八千人在一个融合的火球中被烧死。他们的恐惧像枪械一样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他们。恐慌的浪潮仍在上升。 不远处,北地人号的炮手们准备好了武器,瞄准了目标,呼罗琳的最后命令在他们耳边回响。 “匕首线”号的声控阵本应是一个活跃的蜂巢,有几十名士兵和技术专家操作着护卫舰的内部和外部通信系统,但舱室现在却是一个散布着他们尸体的藏尸地。三名军团士兵默默地观看了这场血腥的表演。深红色的水珠在甲板上汇成一团,或者从华丽的铜台上滴下来,那是开了口的人把它投进去的。 “哈基姆的人很周密,”瓦伦说。 “他们就是这样训练的,”伽罗说,“白疤从不留下俘虏。” 卢比奥无奈地摇了摇头。“哈基姆不配再拥有这个名字了。大汗绝不会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军团之主不在这里。” “在这一刻,我担心我们已经失去了理智。” 伽罗在尸体中摸索着,徒劳地寻找着任何可能有人幸存的迹象,但瓦伦的估计是正确的。他走到主通信控制台,那里有大量的监控视频。这个系统比他的战甲内置的通讯模块更加复杂,如果没有一个熟练的人来操作它,他就不可能指望修改它的功能。但是,伽罗仍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所有联络频道都被阻塞了。班级语音通讯,内部,舰对舰的传声。哈基姆已经确保一切只会听到他的话。” “那些领航员呢?”瓦伦说。 卢比奥又摇了摇头。“他不会让他们活着的。” “哈基姆可以传播任何他想要的虚假信息,没有人能够挑战它。”伽罗皱起眉头,从他面前的碎片中拼凑出整个背叛诡计。 “哈鲁克,哈基姆手下的技术军士。”卢比奥补充说:“他会做出这样的诡计。” “毫无疑问,他的诡计不止如此。”瓦伦朝一个镜头里的观众点了点头,“那艘船上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完全可以做到,”伽罗同意道。也许哈基姆牺牲了自己的一员来夺取船只,而哈鲁克则编造了一个谎言来改变日志记录所呈现的内容。他考虑着这一推论的凄凉含义。袭击拉基里奥的帝皇之子部队只是叛徒计划的第一步。如果不加以控制,哈基姆将能够策划事件,这样只有他和他的兄弟们才能在不断演变的动荡中幸存下来。 伽罗想象着阴险的白疤回到泰拉,没有人反对他们。这些家伙不受挑战,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造谣任何故事,把自己捏造成当时的英雄。一旦到了泰拉,他们就能完美地完成战帅的密令。 “这是徒劳无益的差事。”伽罗用他的武器指着舱口,“哈基姆很聪明。他可能猜到我们会到这个地方来。” “我当然做得到。”灯光忽明忽暗地亮了起来,映出了“白疤”嶙峋的轮廓。他透过陈列品向他们挤眉弄眼,“啊,原来如此。这是第十四军团最大的弱点。你们这群小混球就像季节交替一样容易预测。” “武器!”卢比奥喊出了警报,伽罗转过身来,看到一群身穿红白盔甲的战士涌进了会议厅,他们的脸藏在带羽毛的战斗头盔后面。他僵住了,卢比奥和瓦伦也僵住了。“白疤”停下了脚步,准备好了武器。 瓦伦不屑地撇了撇嘴唇:“你没有勇气自己面对我们吗,背信弃义的肥猪!” “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哈基姆笑着说。“谁杀了你并不重要,吞世者,只要你和掌印者的走狗一起死就行。我已经处决了你带来的所有人。你活了这么久才知道这一点正合我意。知道是你这弱智把他们引向死亡。” “你撒谎!”瓦伦怒吼道。 “如你所愿。”哈基姆挥舞着一只戴着手甲的手,指着其他的白疤,“了结他们,结束这一切。” 镜头前的观看者们被送进了黑暗。 把一个吞世者逼得暴怒是最严重的错误。这些战士不会像其他军团士兵那样体验情感。对他们来说,痛苦和愤怒是永恒的伴侣,他们肺里的空气和血管里的血液。安格隆之子被释放,他的愤怒变成了现实。他残酷不仁,他是背负仇恨的复仇者。 瓦伦怒吼一声,在狂乱的炮火和剑击中向白色伤疤发起攻击。哈基姆的挑衅让他失去了控制,他变成了一名狂战士,冲过了毒气室,冲进了白色伤疤的中间。他独自对付一支军队,卢比奥和伽罗姗姗来迟地跟上来协助他,但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因为害怕瓦伦的狂暴状态。 卢比奥看到瓦伦用长矛刺穿一名军团士兵的脖子,然后从另一名士兵身上扯下头盔,用头盔把他打死。吞世者挨打了一遍又一遍,但他把每个人都击退。他的光环是一种灼热的血红色,在看不见的火焰中环绕着他。 第十二军团的故事,他们的屠夫之钉和血腥的战争方式,是众所周知的。但他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到过它。令他震惊的是,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会落到那些密谋帝国灭亡的人手中。 瓦伦用剑砍死了最后一个人,停了下来。他的白色盔甲上溅满了鲜红的鲜血。“还不够。”他咬紧牙关,嘶嘶地说,“我的兄弟都死了,所以这还不足以偿还他们的血债。” 在虚空中,舰队支离破碎。发动机羽流在黑暗中闪烁,就像燃烧的火炬,十几艘不同的船只惊慌失措地争取自由。一些人通过死气沉沉的声音频道呼吁宽大处理,希望他们的恳求能阻止北地人号的炮手们。其他人则使用了他们自己的无效的防御系统,就好像这些为击退当地海盗和小行星风暴而制造的激光武器甚至可以划伤帝国战舰的装甲一样。他们都希望逃离这种疯狂,但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交出了自己的死刑执行令。违抗禁军的最后命令就是自杀,这正是哈基姆驱使他们采取的行动。 一场相干光和粒子束的风暴从北地人号炮塔的炮口射出,几微秒后,漂移的无人机平台上的辅助射击也加入了进来。设计用来阻挡太空碎片的立场瞬间被击穿,空洞的护盾在伪彩色辐射的闪烁中坍塌。熊熊燃烧的光芒融化了船体表面的裂缝,进入了民用船只精致的内部空间。铁瞬间蒸发,钢融化成炉渣,那些没有在高温中立即死亡的人,在被排到无情的虚空中死去。 货船、拖船、油轮和运输船像腐烂的水果一样爆裂,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属灰烬和残骸组成的不断扩大的球体。 当他们从通讯系统的阵列出发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他们遇到了更多的哈基姆的战士,以及新的援军。 卢比奥没有犹豫,他释放了一道灵能闪电,把那些对“白色伤疤”效忠的普通士兵都烧死了。“海军水兵,”他皱起眉头,“他们让全体船员都反对我们。”卢比奥的指尖射出白色的火焰,但他没有从中感到欣慰。他对淘汰粗心大意的人不感兴趣。“该死的傻瓜!他们为什么要反对我们?”

“因为他们更害怕哈基姆而不是我们,”伽罗说。他扭头看了看瓦伦,吞世者走在后面。另一个战士脸上阴沉的神情依然坚定,他的眼神难以捉摸。十几处伤口流血不止,但瓦伦毫不理会。他似乎麻木了。 伽罗用自由指了指,“用这方法。我们去登陆甲板,我们可以乘一架风暴鸟,离开这艘飞船,回到北地人号。” “那是懦夫的计划。”瓦伦生气地说。 伽罗瞪了他一眼,“这是幸存者的计划,瓦伦连长。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你想复仇……但我们必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真相传下去。” “那你就走吧。带着那个灵能者逃跑。我会跟踪这艘船的大厅,直到我找到并杀死这些混蛋的最后一人。” 卢比奥哼了一声,“你一个人撑不了多久的。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三倍。如果哈基姆召集了匕首线号的船员,告诉他们我们是叛徒,巧格里斯人的箭筒里就会有更多的飞箭了。” “我不在乎。”瓦伦挺直了身子,“我是吞世者,角斗士之子!我要坚持,战斗,报仇!” “然后去死?”伽罗迎着他的目光。 “毫不犹豫。你也一样。哈基姆知道你的想法,伽罗。即使是现在,他的战士们也在掩护每一个着陆通道。你离暴风鸟不到一百米就会被激光炮炸飞。”他在喉咙里咆哮着,“我说过我要跟着你。但是为了战争,伽罗。壮烈成仁。” “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卢比奥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他的心灵帽的水晶矩阵闪烁着空灵的光芒,“离开这艘船还有另一条路。如果我们拿下它,我们就能到达北地人号,结束这场疯狂。哈基姆将不得不面对他的罪行。” “他会在我的剑尖上动手的。” “这就够了吗,瓦伦?用你的命换他的命?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向荷鲁斯和安格隆复仇的机会。但你必须为此而活。”伽罗的话似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双阴沉的眼睛后面,有些东西变了。瓦伦慢慢地点点头。 “我听你把话说完。” “如果我们要活过今天,我必须找到一个死者的幽灵。”卢比奥闭上眼睛,把心灵感应的触角伸向护卫舰的走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灵能消失了。跟我来。” 如果说看到毒气室里的大屠杀还不够,那么在货舱里等待着他们的情景让纳撒尼尔·伽罗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血誓……”他以前亲眼目睹过屠杀,但在这里,离泰拉的大厅这么近的地方发现屠杀,真是荒唐可笑。 弥漫着铜血气味和火药味的冷空气笼罩着整个空间。房间里到处都是倒下的人,第三军团的所有战士都被丢弃在他们倒下的地方。帝皇之子们生于荣耀,死于耻辱,他们全都死于卑鄙的处决而非光荣的决斗。由于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伽罗只能说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 “真是一群疯狂的天才。”瓦伦嘟囔着,他的愤怒暂时平息了下来。 卢比奥跪在一具尸体旁,看着死者盔甲上巨大的弹坑,做了个鬼脸。死者背后中枪,距离很近。这人死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自从战帅的叛乱开始以来,伽罗已经看到了很多他难以接受的东西,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震惊的了,整个叛乱建立在核心和根本的恐怖之上。兄弟自相残杀,无视同志情谊和荣誉的誓言,叛徒们杀人无悔。他简直不明白这样的冲动从何而来。这使他感到内心空虚。 卢比奥从一具尸体走到另一具尸体,冷酷地记录着死者的名字。他遇到了指挥官,停了下来。“拉基里奥……他的喉咙被割开了。” 吞世者指着阴影,指着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我在那里看到了禁军。不过呼罗琳似乎在死前带走了很多叛徒。” “什么样的无耻战争导致了这场屠杀?”伽罗说,“这就是荷鲁斯希望为皇位而战的方式吗?这不是我们的方式。这里毫无原则可言。” “我不——”灵能者僵住了,朝禁军的尸体走去。他的头猛地一摇,眼睛盯着深深的阴影。“这里不只有我们!” 从房间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身披火红镶边的白色战甲的人影。细数了一下,这是匕首线号上哈基姆的全部战士,都聚集在这里进行最后的战斗。 “怎么了,巫师?”哈基姆笑了,“你没有感觉到我们在等你吗?你的超能力是不是很不中用?”他懒洋洋地朝他的一个战士点了点头,那个战士把另一枚银色的分会勋章放在他那带盔甲的护手之间。 瓦伦向前迈了几步,他的剑闪闪发光,但伽罗拿着自己的剑把他拉了回来。“是你干的,哈基姆,”他说,尝试去理解哈基姆缔造的恐怖阴谋,“你把你的血亲,你又要给出什么疯狂的借口?你的良心怎能忍受这种行为?” 白疤似乎被这些问题逗乐了。“我做得很轻松。你杀过多少军团士兵,伽罗?在过去的岁月里,你可能与之并肩作战的战士?” “太多了,”他承认,“但我从来没有希望这样。每与一个人战斗,我的精神就会崩溃一部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哈基姆的笑容变成了嘲弄的笑容,“我不认为一个死亡守卫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忧。”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名白疤会做出这种暴行!”伽罗愤怒地指着他们周围的惨象,“为什么,哈基姆?告诉我为什么!” 巧格里斯人向他的手下点了点头,他们散开成一个小规模的战线,封锁了所有的逃跑路线,他们包围了这三个战士。他的态度变了,变成了一种冷血的热情,“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伽罗。你在伊斯塔万五号(原文确实是five,这里应该是指战帅策划的登陆点大屠杀和毁灭三个军团的事情,而非伊斯塔万三号的清洗)。你看到了战帅所表现出的绝对决心与愿景。” “这就是你的狗叫?”瓦伦说。 “荷鲁斯·卢佩卡尔是同类中的天之骄子!”哈基姆叫道,“他是战帅!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得到银河系的皇冠。他战无不胜,毋容置疑。旧秩序已变得陈旧。帝皇的时代结束了。” 伽罗怒视着他:“你居然相信这个?” “我了解它,就像我了解荷鲁斯一样。我们和第十六军团一起服役。他们有许多值得钦佩的地方。我们有着相似的心,同样的自由灵魂抵抗那些想要禁锢我们的人,比如你的主人掌印者和所谓的泰拉议会。管理人员和簿记员胆敢决定着勇士国王的道路?”他清了清嗓子,吐了一口唾沫,“绝不可能。我们阿斯塔特军团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荷鲁斯会带我们走向胜利!” “这么说,白疤已经拒绝了帝皇的统治?”卢比奥问了一个伽罗无法接受的问题。“察合台可汗否认了他的父亲吗?” 哈基姆的脸上闪过一丝烦恼。“不。可悲的是,我的主角仍然被帝皇的谎言蒙蔽了双眼。我的许多战友还没有看到我所看到的真相。但他们最终会的。”他举起他的剑,“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哈基姆把这句话搁置了。 “可汗永远不会去荷鲁斯的旗帜,”伽罗说,“你被骗了,以为事情会是这样。放弃这种疯狂吧,哈基姆。结社玷污了你,但你仍然可以弥补你所做的一切。” “你是说忏悔?就像某个宗教异端?”哈基姆发出一声残忍的咆哮,“我不会收回我的话。我使他们流了血。我的战士也走同样的路。匕首线号的船员都追随我,只有你挡住了我们的路。”哈基姆放下他的剑,剑尖碰到了甲板,然后伸出了手。它慢慢地攥成一个拳头。“我本想给你一个加入我们的机会,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这样做。我看到你了,伽罗。我看到你沐浴在帝皇的光芒中,仿佛那是神圣的光芒。你永远不会拒绝他。如果那一刻到来,我在第五军团的战友们也说出了同样的话,那么他们也会像呼罗琳和拉基里奥一样被送上剑下。即使是大汗本人,如果他不向战帅下跪,也不能幸免。” “你疯了,”卢比奥咕哝道。 “我?”哈基姆的笑容又回来了,“我们走着瞧。”武士的话悬在房间里寂静的空气中,那一刻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正好是瓦伦在回答,“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这就是血与火的战斗。 是剑和爆弹枪,拳头和头盔。白色与灰色不协调。鲜血四溅,骨头粉碎。帝国基因锻造的战士之子们在一场只有死亡才能结束的战斗中自相残杀。 这一结局似乎是确定的,在几秒钟,最多几分钟内,势不两立的军团士兵被哈基姆的叛徒打败并被消灭。尽管如此,伽罗、卢比奥和瓦伦在战斗中充分发挥了他们的军事技能,从未在战斗中退缩,不顾敌人的本性。这是战争的缩影,为意识形态和忠诚而战变成了行动。每一方都相信他们手中拿着真理之剑,有了这把武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的。 兄弟反对兄弟,忠诚者反对叛徒,反叛者反对顺从。最终的胜利必须从一千个像这样的小战斗中产生,否则就会产生永恒的浪费和破坏。 卢比奥卷入了一场自己的小战争,他击退了一对试图从侧面包抄他的“白疤”叛徒。他释放了一股心灵感应,将他们炸回舱壁,但他刚一转身,另一个哈基姆的人就向他扑来。 是哈鲁克,那个技术兵。从这位勇士灰黄的脸上,一只丑陋的眼睛盯着卢比奥,第三只机器手臂像铁蝎子的尾巴一样,拱起在他的背上,俯冲下来,对他进行重击。最后是一只沉重的锯齿状爪子,啪地一声张开,夹住了他的肩膀,紧绷着嘶嘶作响的活塞。卢比奥的盔甲在压碎骨头的压力下破裂变形。顷刻间,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就会把陶粒和塑钢粉碎,把他的骨头和肉磨成浆。他咬紧牙关,举起手,从指尖发出一阵灵能闪电。 技术战士承受了精神力量的全部力量,当能量从内部猛烈攻击他时,他尖叫着死去。卢比奥摆脱了颤抖的爪子,四处张望,准备迎接下一次攻击。当一个新的对手进来挑战他时,他看到伽罗和瓦伦在附近并肩作战。 “你赢不了的,”哈基姆啐道,“投降,我就饶了你,让你死得痛快!”他把他们两个都对上了,穿过一对弯曲的动力弯刀,与他们的刀片相遇。 瓦伦追上了白疤战士。“你可以杀了我,叛徒。我心甘情愿地给予。只要你够格。” “我很确信。” “那你就先去死吧!”吞世者的刀刃在叛徒脸上划了一道皱纹,在哈基姆的眼睛上划了一道口子。然而,尽管他满腔怒火,瓦伦的脚步却放慢了。他受了很多伤,即使是狂战士也不可能毫无后果地接受这样的惩罚。 “瓦伦,提高警惕!”伽罗喊了一声警告,但哈基姆即使半瞎了眼,也看到了机会,抓住了机会,交叉着两只剑,向吞世者的喉咙划去。 瓦伦倒下了,紧接着是致命一击。“你杀不了他!”伽罗喊道,自由在空中一闪而过,挡住了那一击。 “那么你替他去死吧,死亡守卫!”哈基姆吼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要把你的头作为礼物送给莫塔里安!” “我将以大汗的名义,结束你背叛的耻辱!”他的力量之剑闪闪发光,伽罗迫使白色伤疤的叛徒撤退,带着与瓦伦向他的敌人展示的同样的释放的愤怒战斗。他用力一击,把哈基姆的一把剑折断成两半,把另一把从椅子上摔下来,让它旋转着飞走了。他觉得这种愤怒是值得的,是真实的。 哈基姆退了回去,加入了他的战士队伍,他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条纹。“我厌倦了这种刀剑游戏,”他咕哝着说,“爆弹枪!瞄准!” 其余的“白疤”叛徒带着枪往后退。 “这里,瓦伦!”卢比奥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给我!”伽罗转过身来,发现抄写员蹲在呼罗琳的尸体旁,手放在死去的禁军的胸膛上。 “他帮不了我们,疯子。”瓦伦疲倦地说,“我们都要死了。” 卢比奥摇了摇头:“你错了,看这里。”伽罗看到了从呼罗琳腰带上抽出的卢比奥的拳头里有什么东西。一种杆状装置,由闪烁的指示灯组成,“我告诉过你还有别的办法。” 战士们站起身来,勇敢地面对白疤的枪炮,伽罗带着一丝微笑盯着哈基姆。 “我要把你的笑容从你脸上抹去,”叛徒咆哮道,“我们要把你们像畜生一样砍倒。” “不是今天。”伽罗听到从他周围的空气中传来能量的高亢的噼啪声,“你不能再让忠诚的人们流血了。” 呼罗琳的瞬间传送装置在卢比奥手中瞬间激活。翠绿的火焰包围了三个战士,眨眼之间,他们就消失了。 北地人号战列舰上没有人想到会再见到军团士兵。从匕首线上的哈基姆发表的声明中发出的混乱信号足以让船长恢复直接指挥。他是一名忠诚但缺乏想象力的帝国武装部队军官,除了霍拉琳留下的命令外,他无意执行任何命令。 于是北地人号留在了那里,她的炮手们冷静而系统地消灭了每一艘试图逃跑或反击的难民船。因此,伽罗和他的同伙的回归就像死亡本身大步进入战略。战斗队长那张沾满鲜血、被烟熏黑的脸显得凶狠而愤怒。 “你们停火!”震惊使船员们没有立即采取行动,瓦伦出现在指挥官面前,浑身散发着谋杀的气息。 “让那些枪静下来!”吞世者把船长撞到甲板上,最后,激光消失了。 伽罗大步走到房间中央。把这个命令传给所有甲板,所有船员。“禁军呼罗琳被战帅荷鲁斯的手下所杀。我们已经孤立了匕首号护卫舰上的叛徒。炮手们重新武装准备开火,听我的命令。”他朝灵能者看了一眼,“卢比奥。要让星语者们做好交流的准备。我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细节直接传送到皇宫。在谣言滋生之前,马卡多必须知道真相。” “啊,队长。”卢比奥犹豫了一下,“哈基姆和他的叛徒怎么办?他们会逃跑,逃回荷鲁斯和他的叛军那里。”他朝挂在诺兰迪亚号船头外的护卫舰点了点头。 伽罗没有回答他。相反,他指了指战舰上的炮兵指挥官,“瞄准匕首线。所有的武器。”战士犹豫了一下,然后示意瓦伦过来。“这个选择不是我能做的,血亲。捕获或执行。我将把惩罚哈基姆的方法留给——” “毁灭他们。”瓦伦咬咬牙说出这句话,大步走向船头巨大的椭圆形入口,沐浴在深红色的死亡之光中。 伽罗开始觉得月亮上的寂静塔是他最接近家的地方。考虑到索姆诺斯城堡一度既是他的慰藉之所,也是一座监狱,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悲伤的结论。 他曾希望在他为掌印者执行的新任务中,能找到目标。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做到了。但还不是全部,还没有。在遥远的柯伊伯带发生的事件的光,使这对战士来说是赤裸裸的解脱。伽罗正在寻找一个他尚未发现的真理,一个难以捉摸的确定性,似乎每次他的头脑试图构建它时,它就会消失。 这条路将把我引向何方?他无从知晓。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马卡多说。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泰拉的摄政王。他的主人从他的兜帽下端详着他,他的面部细节在阴影中消失了。但那双眼睛,那个掌印者的眼睛总是清澈的,总是在注视着。伽罗对他来说就像一块玻璃。他什么也隐瞒不了。 “哈基姆和其他叛徒一起被处决了。没有幸存者。” 马卡多慢慢地点了点头。在伽罗报告匕首线号上发生的事情时,他几乎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军团士兵讲述这个可怕的故事时,零星地澄清了一些细节。听到呼罗琳之死的描述,他只有一次表现出真正的反应。伽罗知道,掌印者的责任是告诉皇帝他信任的监管人是如何死亡的。 掌印者说:“真是件大事。” “生命的损失是令人遗憾的,但帝国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你为皇帝服务得很好,伽罗。我派你去的本能得到了肯定。如果你的……游侠骑士不在身边,情况会对头号叛徒荷鲁斯有利。” “遗憾”?这个词似乎几乎是对死者的侮辱。 “摄政王大人,那支舰队中没有一艘船完好无损地幸存下来。他们带着希望来到我们这里,而我们面对他们的是怀疑和死亡。”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时代,纳撒尼尔。”马卡多看向别处,“信任的奢侈已经不复存在。每次对抗都是水中的一块石头,它激起涟漪创造新的战斗。在呼罗琳死后的混乱中,当难民舰队分裂时,一艘船在混战中消失了。它躲过了探测,进入了太阳系的更深处。我怀疑飞船上的人是战帅的特工。不过我已经派了别的特工去处理这件事。” 当卢比奥走近时,伽罗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新信息,并停下来向摄政王鞠躬。抄写员身边站着瓦伦,吞世者的表情阴沉而冷漠。他身上溅满鲜血的战甲被拿走了,现在他也穿着和伽罗和灵能者一样毫无特色的石板灰色盔甲。瓦伦的神剑在后鞘里一动不动,沉重的黄铜剑柄是他身上唯一闪光的金属色。 马卡多扬起了眉毛:“你们的下一个招募对象?” 卢比奥说:“这似乎很合适,掌印者领主。” 瓦伦抬起头:“伽罗告诉我,你的使命是为帝皇的意志服务,惩罚叛徒。” “在某种程度上,”马卡多承认。 “很好,”瓦伦说,“我带剑的膀臂归你,直到我死亡的日子来到,或是我的仇敌杀尽了。” 掌印者低下了头。“那么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麦瑟·瓦伦。但我警告你们,我警告你们所有人发生了什么,哈基姆做了什么,你们很可能会再次看到类似的事情。忠诚者和叛徒之间的界限正在变得模糊,因为这场战争中的对立力量正在为未来的战斗而形成。哈基姆的背叛不是你们要面对的唯一背叛。”他走开了,他的手杖敲打着地板,“即使是现在,也有阴谋家在泰拉和核心世界的权力走廊上行走。男人和女人,傻瓜,呆瓜和狂热者。他们正在为必然到来的入侵铺平道路。因为荷鲁斯袭击了帝国跳动的心脏。” “让我看看,”瓦伦说,“我会弄死他们。” “到时候再说。”马卡多对自己点了点头,“一切都会及时到来的。” 伽罗仔细研究了掌印者难以读懂的表情,试图理解马卡多的意图。他找到这个意图。 “摄政王,您现在对我们有什么要求?” “我有许多任务要您去完成,伽罗连长,”对方回答,“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保证你会绕着圈子回到这场血腥暴动的黑色根源。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将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在黑暗中的利刃。你要找到这些通敌者,并消灭他们。” 伽罗低下头,把手放在自由的剑柄上,驱走了他思想边缘的某种黑暗的阴影。他说,“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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