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虐慎入】锁情殇恋第二十九章：
“皇后，用力，再用力。”
“啊……”魏婴听着御医的话不听的用力，但是孩子就是不肯出来，御医看着也着急：“皇上，请你抱着皇后坐起来，换个姿势，也许容易些。”
“好。”
蓝湛让魏婴靠着自己，抱着魏婴坐了起来，御医分开了魏婴的腿，姿势的改变一下子就让孩子动了一下，魏婴抬起头靠着蓝湛喘着气，魏婴的肚子已经变成了水滴形，代表孩子已经在往下走，御医控制着魏婴的腿：“皇后，用力，再用力。”
魏婴跟着御医的节奏用力，这种根本不能形容的疼，让魏婴的意识渐渐模糊，再用了一下力后，就昏了过去。
御医让江离拿人参片含进魏婴嘴里，不消半刻，魏婴又被这铺天盖地的疼硬生生的疼醒，浑身衣服都被汗浸湿了。
“太疼了，好……好疼，啊……”魏婴疼得意识模糊，疼得时间太久了，他现在除了疼还是疼，压根没别的感觉。
“已经开了十指，按道理孩子应该出来了，皇后请您再用力，用力。”御医将魏婴的腿分的更大，魏婴喘着气，连续的疼痛已经磨的他快疯了，一次次疼昏过去，又一次次被疼醒。
“不行……我生不出来……好疼……为什么……生不出来……啊……蓝湛，我……啊……生不出来。”
魏婴用了所有力气，可是无论魏婴怎么喊，怎么用力，孩子都没露出半个头，御医顿感不妙，时间已经耽误很久，这样下去，谁都保不住：“不行皇上，孩子在骨盆出不来，再耽误下去，皇后和孩子都保不住，请皇上抉择，要保皇后还是孩子。”
“你在说什么胡话，朕两个都要。”
“皇上，再耽误下午，孩子极有可能胎死腹中，皇后也……”
“保孩子。”魏婴开口，连绵不绝的疼，让他已经生无可恋，他死可以，这个孩子不能死。
“蓝湛。”魏婴抓着蓝湛的手：“不管怎么样，保，保孩子……啊……”
“不行，孩子可以再有，我不能失去你。保皇后，保皇后。”
“不行，第一个孩子已经没了，这个孩子，我，我等了他九个月。如果，如果他也没了，我活不下去，保孩子，无论如何，保孩子。”
“羡羡，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
“蓝湛，孩子没了，我也活不成。”
“皇上，请尽快选择。”
“保……”
“我的一个孩子已经死了，难道要我也眼睁睁看着这个孩子就这样死了吗？”魏婴抓着蓝湛：“求你了，求你保住孩子，我……我真的承受不起……啊……”
“羡羡……”蓝湛看着怀里的魏婴：我也承受不起，无论是失去你，还是失去孩子。
“皇上。”
“保皇后。”
魏婴不敢相信的看着蓝湛，蓝湛偏过头不去看魏婴的眼神，新一波的疼痛来了，魏婴大喊着，御医伸手按压着魏婴的腹部，孩子也许知道自己要被放弃了，有了求生意识，开始顺着产道往下走，魏婴抓着蓝湛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变形，他不想放弃这个孩子，他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黎明升起，一声啼哭让蓝湛转过了头，魏婴看着孩子：“给，给我看看孩子。”
御医将手里的孩子放在魏婴面前，魏婴艰难的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小脸，笑了一下，他做到了，他保住了这个孩子，可他自己，撑不住了。
魏婴看着孩子，带着不舍，缓慢的闭上了眼，手无力的垂下，蓝湛愣了一秒，大喊一声：“羡羡。”
御医把孩子交给江离，看着魏婴身下越来越多的血，连忙想办法去止血，可是血流的太多，御医搭上魏婴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无能为力：“请，皇上节哀。”
“羡羡，羡羡你醒醒，羡羡，你醒一醒羡羡。”
无论蓝湛怎么喊，都得不到魏婴的回应，魏婴的身体慢慢变凉，蓝湛整个人愣在了哪里，江离抱着哭泣的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羡羡。”
魏锦走进凤栖宫，看着眼前的一幕，魏婴了无生气的躺在蓝湛怀里，蓝湛已经抱着他做了许久，江离，御医等人跪了一地。
魏锦什么都没管，他走过去看着蓝湛怀里的魏婴，抖着伸手去探了鼻息：“羡羡，羡羡哥哥来看你，羡羡你醒醒，羡羡。”
魏婴闭着眼，没给魏锦任何的回应，魏锦俯身准备抱走魏婴，蓝湛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我带羡羡回家。”
“不可以。”蓝湛抱紧魏婴：“我不许。”
魏锦甩了手：“皇上，羡羡已经走了，您让臣带他回魏家吧。”
“我不信，羡羡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您就是自欺欺人又如何，这样羡羡就能醒了吗？”魏锦看着自己宠爱的弟弟躺在蓝湛怀里生死未卜，也失了理智：“如果你早就让我带羡羡回家，会是这样吗？”
蓝湛抱着魏婴不说话，魏锦抬起头，忍着眼泪：“就算，不让我带他回家，请您放开羡羡，别再让他，不得安息。”
听到不得安息四个字，蓝湛突然动了，将魏婴抱在怀里哭了，魏锦看着他，转身赶了所有人出去，将门关上了，靠着门。
“丞相，现如今，太子……”
魏锦看着江离怀里的孩子，这是魏婴的孩子，他伸出手想抱，碰了一下又缩回去了：“有乳娘吗？”
“有。”
“交给乳娘吧。”
“诺。”
江离行礼退下了，魏锦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忍不住落了泪。
皇室大丧，众朝臣都不上朝，就连国师也不敢去惹现在的蓝湛，转眼已经三天了，魏锦抱着孩子进了灵堂，蓝湛一袭白衣，靠在魏婴的灵柩前，眼神空洞。
魏锦将孩子放在一旁的床上，走到了蓝湛面前，蓝湛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
“臣来，问皇上，何时发丧。”
蓝湛沉默的看着灵柩不说话。
“皇上，是打算让羡羡不得安宁是吗？”
“……”
“那就别怪臣，要带走羡羡。”
蓝湛看了他一眼，靠着灵柩哭了，像个孩子一样，魏锦看了半响，也忍不住落了泪，两个男人，站在羡羡的冰棺前，哭的泣不成声。
魏锦知道，自己不可能带走魏婴，看着蓝湛：“不管你怎么想，那个孩子，是羡羡拼了命生下的，可是从出生到现在，你这个做父亲都连看他一眼都没看，你对得起羡羡吗？”
蓝湛看向那个孩子，魏锦抬起头：“臣言尽于此，皇上，好自为之。”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魏锦走后，蓝湛撑着地站了起来，看着冰棺里的魏婴，泣不成声：“羡羡，你起来好不好，不要再睡了，你醒了我给你做莲藕排骨汤，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学着去做。你不是想我放过你吗？你不是想走吗？我答应，我都答应，只要你肯醒一醒，再看看我，我什么都答应，我求你，我再也不锁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我知道错了，羡羡，我求你，醒醒好不好，你醒来看我一眼啊，羡羡，只要你能醒，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孩子感受到了父亲都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蓝湛走过去看着孩子，不敢伸手去碰，犹豫良久，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走到了魏婴面前。
“羡羡，是个男孩，我们说过的，男孩就叫蓝念，心心念念的念，念念不忘的念，羡羡，你看看我们的念儿好不好，我们的念儿这么可爱，你睁开眼看看他好不好。”
蓝湛看着怀里的孩子：“念儿，我们的念儿，你是不是也想爹爹看看你。对不起，对不起，父亲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爹爹，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对不起。”
一家三口，最终是阴阳两隔，蓝湛抱着蓝念靠在魏婴的冰棺前，说来奇怪，慢慢的蓝念不哭了，小手抓着蓝湛落下的发丝，睁开眼睛看着蓝湛，似乎是想看看，眼前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魏锦估摸着蓝湛应该也清醒了，推开了凤栖宫的大门，万万没想到，看见蓝湛到在魏婴的冰棺前，左手手腕的血已经流了一地，摇篮中的蓝念察觉到了父亲的离开，再次哭了起来，魏锦走过去，只见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枚玉玺，他拿起玉玺看了许久，打开了信：
兄长，失去羡羡与我而言，与死无异。黄泉太冷了，我怕羡羡一个人不习惯，害怕，就去陪他了。其实，皇室除了我，还有一位皇子尚在人间，只是自幼体弱多病，因为当时觉得命不长，父皇就没向任何人提及他的存在。现如今，我若离开，他是最好的为帝人选，这朝中佞臣宦官已被我清理的差不多了，有国师，有兄长，他自然也能担得起这个重任，他就住在皇宫后面的端宸宫内。这个孩子，我总归是要亏欠他，如果来世有可能，再补偿吧，请兄长护好这个念儿，这份恩情，蓝湛记下来，来世会一一偿还，珍重。
信的末尾写了孩子的名字，蓝念，字胤战。
字是魏婴起的，那个时候的魏婴，笑着对蓝湛说：男孩就叫胤战，女孩就叫婉湘。
看完了信，魏锦沉默了良久，将蓝湛也放入了冰棺，然后抱起了蓝念，交给了乳娘，告诉了国师，三天后发丧，自己拿着玉玺去寻那信上所说，仍在人间的端王殿下。
端宸宫一片寂静，魏锦看着宫牌，出手推开了门，门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魏锦走进去，看着一片的萧瑟，正在思虑这里是否真的有人居住时，屋内响起了咳嗽声，一个神似蓝湛的人打开了门：“本王这里，许久没来过外人，你是谁，来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