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圣堂] 永恒远征军 （五）

第五章

首要行动

在与兽人的漫长战斗开始的前一天，海军上将帕罗尔的战斗群从星系的外围进入。他的船，启示录级“祂的意旨”号（His Will），船体上到处都是伤痕。另外一些船也一瘸一拐地航行这，受损的发动机拖出一团团废气。这些还是最有战斗力的船，受损更严重的已经撤退到圣乔文码头的海军基地。除了受到有限的攻击，兽人在冲向星系核心的过程中幸运地绕过了那里。

当“祂的意旨”号受到的损害更加严重，凯旋号失去姊妹船的消息传到等待的舰队时，船上的情绪变得阴沉起来。

兽人靠近了。他们最大的飞船被分解成星辰碎片时，那是聚集的帝国舰队开火了。每艘船都转过身来，露出强大的舷侧。仅帝国海军就有四艘大型战列舰，每艘都能把一个大陆夷为平地。他们的甲板一个又一个小时摇晃着，向接近的兽人发射炮弹。但他们还是来了。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虚空中闪烁着百万颗小行星爆炸的光芒，兽人舰队闯入了帝国的轰炸区。

然后，突然间，在一片混乱中，兽人舰队出现在了帝国舰群中。几天来，他们一直是一个迫在眉睫的威胁，但又显得很遥远。接着，无穷无尽的杂破舰队和改装过的太空废船填补了人类眼睛所能看到的每一处虚空。他们的到来坚定了人心，坚定了动摇的灵魂。在这个问题上谁都没有退路。怯懦对一个人毫无用处。

兽人向帝国投掷着粗糙的炮弹，以一种奇妙的航行曲线前进着。

第三次阿米吉多顿战争正式打响。

“正确的轰炸动向!”赫尔布雷希特吼道。

“欧米茄战团的恶名号（Omega Marines vessel Notoriety），撤退！你们被放电反应推离了轨道，你的攻击群在向前移动。重复一遍，撤退!猛禽攻击伽玛翼，稳住!”赫尔布雷希特向集结起来的20个舰队下达命令，他们的打击巡洋舰和战斗驳船听从他的判断。帝国舰队是一堵墙，而兽人是一群围城的蛮人。

这里没有战术，没有演习。星际战士舰队在数量上远远超过阿米吉多顿舰队的主力舰，但他们的飞船是为行星攻击而制造的，并不最适合舰队战。一波又一波做工粗糙的巡洋舰向他们袭来，投掷了冰雹般的导弹。远处，有七只巨型太空废船在等待着。星际战士能够进行惩罚性的齐射，但他们的轰击缺乏海军火炮的精度。

每艘废船身后都有一排全副武装的小行星堡垒，它们在废船的重力尾流中拖行着，防止从后面遭到攻击。帕罗尔早期试图利用这一弱点的尝试遭到了全面的挫败。如果废船接近，他们就要面临被战斗驳船歼灭的危险;相反，他们的巡洋舰承受了炮击的冲击，不断地探测帝国的弱点，只有护盾被击中。

巡洋舰在拦截时尽可能快地来回切换，拦截那些离星球太近的分离舰队。战斗驳船的炮声一直在向侵略者怒吼。它们好像被安排在一个数千公里宽的巨大盒子里，形成了一个堡垒，任何兽人船只都可能会被多艘帝国船只攻击。起初，这挺成功的，但阿米吉多顿的轨道防御网络表现不佳。它散布在行星的低轨道上，被隔离和摧毁。其中一个主要的堡垒已经起火。另一艘战舰在三艘兽人巡洋舰撞向它后停止射击，释放出一群嚎叫的怪物。当他们安静下来时，帝国的轰击强度减弱了，兽人离阿米吉多顿越来越近。

“我们又收到了来自阿米吉多顿的消息，大人。”有几十个像他一样的人，都是战团的仆人，在他们的控制台阶梯式地排列着，仆人的数量比他们多，就像他们比阿斯塔特的人数多一样。他们的声音嘈杂，一百人争抢着，每个人都是紧急消息的传递者。

“接受援助请求，阿米吉多顿高空港湾。钢铁冠军（Iron Champions）第三连正在前往。”赫尔布莱希特看着远处等待的一排废船。当另一艘星际战士护卫舰爆炸成不断膨胀的汽化金属云时，永恒远征号号震动了。

“他们等待。为什么兽人的巨型废船状况如何?”

“没有准确的信息，大人。他们仍然在我们的有效射程之外。”巴罗斯特船长（Shipmaster Baloster）说。

“他们牺牲了自己的船只，”赫尔布雷希特说，“他们制造的混乱比任何能量场都要有效得多。当碎片饱和度超过每立方公里1500吨时，就通知我。”

“是的，大人。”巴罗斯特说。

“大人!”从一个操作台传来一阵疯狂的喊叫。赫尔布雷希特靠在指挥台的栏杆上，看着说话的仆人。

“维克图斯号（Victus）战斗驳船受损严重，大人。”一个仆人说。赫尔布莱希特从一个仆从那里拿过来一张数据表。指示符文显示撕肉者的旗舰受损严重，船体模糊。

“叫他们后退。卡利塞尼斯战斗群，转过去护送他们。”

永恒远征号在猛烈的火炮轰击下战栗。一艘船引起了赫尔布雷希特的注意。

“那是哪艘船?”有一艘船穿过了他们的出发方向，“给我更清晰的图像!这该死的图像太混乱了。”

他的仆人们尽职地把主全息影响对准他要求看到的那艘船。一个线状幽灵在空中飞行，闪烁着红色。在显示屏上，一幅实时的真实图片显示了这艘飞船无望地在队形外打滚。等离子体从它的排气口泄漏出来，这是防止反应堆死亡的绝望尝试。肥皂泡般的闪光标志着它最后一个虚空吨的崩溃，火焰在它的整个船身上绽放，兽人的导弹和重力武器投掷的岩石猛烈地撞击着它。

“天狮的拉维号（Lavi）巡洋舰，大人。它即将被淹没。”“帝皇，它要飞到维克图斯号上去了!”巴罗斯特说。

“停下!停下!拉维号，停下来!”赫尔布雷希特喊道。他的命令被人类和机器的喉咙重复了十几次。一条含混不清的信息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他，但里面没有一个词可以识辨出来。

但他们听到了，至少他们听到了。天狮的船发动了所有的还可以运作的发动机;它痛苦而缓慢地转过身来，一点点地离开了维克图斯的航行轨迹。赫尔布莱希特紧握着手，祈祷他们能成功。但他们的舵手失去了控制。当拉维号缓缓翻滚时，发动机转向上方。维克图斯号试图机动规避，它本身仍然受到感觉到兽人巡洋舰的大量火力攻击。维克图斯号沉重地滚向了一边，但拉维号现在的情况比逃跑好不了多少，正处于直接对撞的轨道上。拉维号飞船撞上了维克图斯号，拖着它的船体斜向上擦过这艘战斗驳船长长的、伤痕累累的颈部。

当拉维号的底部被撕裂时，显示屏上出现了闪光燃烧的画面。

“圣徒之血!维克图斯！维克图斯 !赛斯战团长，你能听到吗?你听到我吗?保佑他！”

两艘船擦身而过，拖着一团团残骸。拉维号的龙骨线不见了，下层甲板成了由弯曲的桅杆和卷曲的甲板组成的破网。

加布里埃尔·赛斯的图像在全息显示器的角落里冒了出来：“我听到了，大元帅。我们还有动力和引擎，但维克图斯号受损严重。我几乎失去了所有武器组。”

“这就准备护送，战团长。救援来了。马上撤出这里。”

“支援拉维号!现在!”一个声音喊道。赫尔布莱希特把注意力转向飞船，看着它落入下面世界的重力阱，火焰从它的底部沸腾。

“离撞击还有四小时。它们有自己的轨道行迹，但它会衰变，大人。”

“星语组，看看有没有人活着。如果可能的话，准备一个救援计划。”

对于兽人来说，每个星际战士的死亡都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甲板上的军官们肃穆行礼，默默地注视着三千多条生命的逝去。

“继续轰炸，”赫尔布雷希特命令道，“他们最终会耗尽船只。我要——”

一股巨大的爆炸声席卷了船眼的下部，迅速蔓延到显示器上，直到吞噬了整个房间。战团仆从畏惧了;画面如此明亮，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永恒远征号自己遭到了致命一击。原子化的金属和生命变成了对舰队的物理打击。永恒远征号在爆炸的冲击波中翻滚，推进器在它奋力保持位置时喷射。

命令和报告在指挥台上的传递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是赞美者（Laudator）号，陛下！赞美者号已经被摧毁了。”

一艘圣事司仪（Celebrants）的战斗驳船。这对整个帝国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对阿米吉多顿的防御来说更是一场灾难。

赞美者号和维克图斯在一起去了。赫尔布雷希特用搜寻的目光扫视了所有的图像。杀戮矩阵上开了一个破洞。马上，几艘庞大丑陋的兽人舰船将会向缺口冲去。

“大人!远程占卜传感器显示废船有多个能量信号。”巴罗斯特报道。

“他们打出自己的牌了。他们来了。我们要让他们为玷污阿米吉多顿的行为付出血债!赞美帝皇!”他吼道。

“赞美帝皇!”他的手下喊道。

与此同时，太空废船越来越近。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里，赫尔布莱希特不停地在疯狂的各个瞬间中做出各种决定。兽人舰队冲过队伍，赫尔布莱希特不断发出命令。尽管他们试图维持防御，但周围挤满了兽人船只，阿斯塔特的船只很快就被跳帮，同时试图防止自己被摧毁。在那几个小时的最后，军阀碎骨者的废船旗舰强行闯入了赫尔布莱希特布下的防御阵型。

随着世界各地的警戒线被太空废船在六个地方打破，小型、快速的登陆舰在废船开始轰炸的同时匆匆通过。 作为回击，聚变炸弹从战斗驳船上如雨点般落下，猛烈地撞向船体。 在他们命中的地方，兽人的岩石和钢铁船体上布满了发光的弹坑。 但这些巨舰是如此巨大，装甲如此厚重，并受到能量场的保护，以至于收效甚微。 在太空废船的保护下，兽人的废船刺穿了外层大气的弥散层，船体在下降时闪闪发光。 帝国舰船盘旋而行，小心翼翼地相互避开，试图将火炮对准登陆艇，但数量太多无法全部摧毁。

大元帅朝所有人怒吼：“所有阿斯塔特修会的船只！ 将所有火力集中在指定为可悲憎恶的绿皮废船上！海军打击侧翼，让战斗驳船免受兽人的攻击。 在我们撤退之前，我们会把这些可憎之物打倒！三十种不同的帝国方言齐声回应他。仆从们发出他们迟钝的警报。

“我们监测到自整支太空废船的能量尖峰，大人，未知来源或目的。”一位占卜员说。 “大人，我们有报告称整个地表都有兽人登陆。”另一位说道。“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船只都没有进行登陆。难道是传送？ 据说他们在入侵皮西那四号（Piscina Four）期间使用了这种技术。赫尔布莱希特说。“是的，我主。在这之间没检测到船只，和这些凭空出现的兽人。”巴罗斯特确认道：“集中火力！ 摧毁可悲的杂种！”

赫尔布莱希特选中了一艘船作为打击目标，无法辨识出这艘船类型作用，他们都是被随意创造出来的。也无法估计这些船的作战能力和目的。 有的船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岩石和遗弃物的混杂而成——真正意义上的由兽人改装、扭曲、锻造而成的太空船。 其他的船只似乎完成度还挺高，其中两艘就像是巨大的小行星，上面装饰着摇摇欲坠的塔楼和推进器。 悲惨的荒凉景象让它们的异形同胞付出了丰厚的代价。 聚变炸弹的雨点猛烈轰击着它，淹没了废船噼啪作响的绿色能量场。 当它们撞击到它那被虚空顿的表面时，便化作红色的熔渣覆盖其上。但护盾仍然存在，直到其中一个 炸弹突破了一些重要区域。随着巨大的爆炸波动，它的背部断裂，碎石和金属散落在阿米吉多顿的上层轨道上，困扰着已经受损的船只，并击打在赫尔布莱希特舰队的虚空护盾上。

指挥甲板上响起了欢呼声。 “赞美！”黑色圣堂的仆从和兄弟们喊道。 “赞美！”

赫尔布莱希特没有加入他们的欢呼； 他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指挥层前数百艘船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舞蹈上。

帝国舰队处境不利，兽人有效地瓦解了它的阵型。许多进攻者都葬身星海，但它们也离这颗星球越来越近，以至于那些被星际战士舰队击落的船只与他们没有击落的船只一样危险。 被击落的飞船变成了导弹，带着名为毁灭的希望飞向这颗行星，就好像它们仍然挤满了活生生的兽人一样。

 “大人，您应该看看这个。”巴罗斯特喊道，将 和而然布莱希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屏幕的一个部分，并适当地放大了它。 赫尔布莱希特注视着一颗小行星从一个被他们称为“恶毒恐惧”的废船前面的一个孔中弹射出来。 这颗比岛屿还大的小行星以看似缓慢的速度向下面的世界坠落。它掠过了大气层，随着摩擦力的发挥而逐渐升温。在它进入次级轨道后，它被拖入下方的阴霾中。十二分钟后，撞击出现。它喷出的过热蒸汽一直喷出高层大气，爆炸前锋以超音速穿过阿米吉多顿的荒地，摧毁了沿途的一切。

“大人，哈迪斯巢都已被摧毁，”巴罗斯特说道。

“正如亚瑞克预测的那样。”赫尔布莱希特冷静地说。 然后恶毒恐惧号将枪口对准了永恒远征号。 简陋的大炮沿着它丑陋的脊椎从不规则的孔中发射火力。 恶毒恐惧号由两艘巨大的船只巧妙地焊接在一起，一艘来历不明的异形，另一艘来自古老的帝国，粗陋的嵌合体，但却十分致命。

一道道绿色闪电横扫太空，在永恒远征号的护盾上翻滚。它们发出越来越亮的光，争先恐后从炮口射出。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护盾失效了。永恒远征号对四面八方的攻击敞开大门，并且攻击瞬间来袭。就好像黑色圣堂的旗舰被认为是帝国防御的关键一样，上百艘兽人战斗单位同时攻击它。

旗舰在攻击下隆隆作响。

“升起护盾!”赫尔布莱希特命令道。他做出了决定。“通知帕罗尔上将。准备撤退。”

帕洛尔的声音在指挥甲板上响起，与永恒远征号在战争中的噪音相抗衡。

“大元帅。”帕罗尔说。他显得很疲惫，但他依然闪耀着钢铁般的坚强意志。他的态度暗示着赫尔布莱希特快点说下去。

“大人数量太多了——而我们舰船也太多了，上将。我们在互相妨碍，你们的船太少了，并且我们的船也不适合打防御作战。我们必须撤退，从远处与他们交战——让我们看看是否能引诱一部分兽人跟上我们，然后我们杀个回马枪，打乱他们的进攻。”

“同意。”他说，“我们在推进过程中取得了一些成功，但我们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减员。接下来，战争只能在星球表面进行了。”

帕罗尔签了字。

“接通格瑞马度斯。”赫尔布雷希特说。轨道下依然很平静。但在几分钟后，平静就会烟消云散，风暴将至。

“我联系不上他，大人。”

“那就把这条消息送到通信网去。”赫尔布莱希特开口，他提高了音量，以便能穿透轰鸣声，“海尔斯瑞奇，这里是永恒远征号。我们正在脱离这个星球。轨道战争失败了。”一个武器平台在一个短暂的橙色火球中爆炸，冲击波导致飞船隆隆作响，赫尔布莱希特的演讲也被打断了，“重复，轨道战争失败了。格瑞马度斯，一旦你听到这些话，就要准备好。你是莫德雷德的继承人，我的信任与你同在。地狱将至（HELL IS REACH），兄弟。绿皮的舰队数不胜数，但信念和愤怒会让你尽忠职守。

“格瑞马度斯，荣誉战死。”

赫尔布莱希特深吸了一口气。“通讯结束。所有船只撤退，所有船只撤退!脱离轨道。等到形势对我们有利，我们必然归来。”

永恒远征号的引擎发出了强烈的抗议，领航员把它调过来，把华丽的船头指向远离阿米吉多顿的地方。

火力开路，军舰离开，十几个战团的残破舰队在后面飞行。

 

三天后，帝国的舰队聚集在阿米吉多顿的主要气态巨星的轨道上重新集结。来自圣乔文码头的船队绕开了绿皮舰队的封锁，带来了弹药、补给和船员。在整支舰队中，维修拖船和服务废船来回飞行，机械师和帝国海军维修人员修理下的电火花在受损的船体上闪烁。

祂的意志号停泊在永恒远征军旁边。在大元帅的旗舰内，海军上将帕洛尔与赫尔布莱希特进行着商议。

帕洛尔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瘦削的脸，鹰钩形的鼻子和翘起的细长胡子。他脸上似乎永远挂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有时很凶狠，但也很精明，因此受人尊敬。

他不喜欢在星际战士的地盘上和他们打交道，一切都太大了。当他们高高耸立在他面前时，他试图在那些大的离谱的居所中放松下来，但做不到，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就像海军学院的学生违规而被拖到大领主面前。这一切都像噩梦。在他的船上，他会被他的军官们包围着，还有一群海军最伟大的船只在他的指挥下待命，帕洛尔觉得自己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因为这种想法会让一个活在虚空之人很快死去，但这想法依然很强烈。在巨人的房间里，他感到自己的力量被剥夺了。大元帅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很难读懂星际战士的表情;除了狂热和攻击性之外，他们的情感表达是如此有限。赫尔布莱希特比大多数人都糟糕。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尽管他粗声粗气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帕罗尔的尊敬，但这并没有什么改善。海军上将不禁有一种被训斥的感觉。

我是帝国统帅的次子，他提醒自己。我父亲掌管着一个受祝的王座星球。我手下有上百万人。

但他仍然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你是一位出色的上将，帕洛尔，”赫尔布雷希特说，“我知道你在佩鲁西达取得了什么成就。这种对第一艘太空废船阻断和破坏行动很好地表现了你的能力。为了避免被发现而切断引擎接近伽玛14进行突袭，这是非常明智的举动。”

“谢谢你，大元帅大人。”帕罗尔说着，在他那张超大椅子上不自在地挪动着身子。他估计，那只高脚杯在他手里就是一个水桶，盛满了酒，足以让指挥甲板上的每个船员都昏迷不醒。“兽人已经在阿米吉多顿建立了滩头阵地。他们聚集在阿米吉多顿的战场上。对此我们无能为力，但我们可以破坏他们的补给和增援，摧毁那些落单的兽人。一旦火季开始，他们将根本无法降落。我的观点是，他们会无聊起来，一部分舰队将离开阿米吉多顿，前往其他目标。一旦舰队解体，它们就会变得脆弱。”

“你能肯定吗?”赫尔布雷希特问道。上将觉得，与其说这是一个问题，不如说是对帕罗尔作战知识的测试。

“当然。即使是大野兽也无法抑制绿皮对暴力的欲望。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同意，”赫尔布雷希特说，“你们的舰队应该继续目前的搜寻和摧毁战略。不过，我们阿斯塔特现在将改变策略。”

帕洛尔倾身向前，把他那杯巨大的饮料放在桌上。他在赫尔布莱希特的椅子边上滑倒了，不得不笨拙地用脚撑着自己。这把椅子对他来说不仅太大，而且非常硬。他放弃了，站了起来。即使这是，坐着的赫尔布莱希特的视线也只比帕洛尔的略低一点。帕洛尔下意识地将自己站直，试图显得更大，但他发现自己这么做很可笑。

“我想你是在说登船行动吧。那更合你们的口味。黑色圣堂，以及其战团。直接对本体进行攻击。”

赫尔布莱希特点点头。“我们的兄弟战团越来越多地从该星系的其他地方进入。在阿米吉多顿星系之外，绿皮的威胁比人们想象的要小。我收到了一些星语者的信息，他们承诺提供帮助。我会把它们传给阿斯塔特舰队。”

“地面上的人肯定处境要好一些。”帕罗尔说着，挥手结束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正是我的想法，上将。阿斯塔特在地面上能够更好地位帝皇服务。我和其他战团的许多兄弟谈过，包括火蜥蜴的图杉领主。他们其中一些人希望进行轨道空投以加强地面防御。我们有足够的战士来保卫我们的舰队，并向敌人的废船出击。”

“我明白。”帕罗尔说，“需要多少艘船靠近?”

“总共大概有二十艘。根据基里曼的圣典，我估计我们将集结起13支连队。”赫尔布莱希特设法让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种侮辱，他的同胞从来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忍受极限战士原体的束缚。

“58架雷鹰，89架空投舱——进行大规模部署。”

“自然如此。”

“火蜥蜴现在有一大群人在蛇纹石号（Serpentine）上。还有很多其他的舰船。我们应该出其不意。我已经建议我的兄弟们把他们的人转移到他们的打击巡洋舰上，留下他们的驳船。这将是一次突破封锁行动，仅此而已。我们不能冒再次陷入轨道的风险。”

帕洛尔背起手来，望着集结的舰队。没有一艘船不受损坏。这是通往世界末日的另一种途径。这是一种有点不可取的做法。”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上将。”

“我知道这一点，大元帅大人。”帕洛尔说，竭力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尖刻，“但这仍然是一个困难的人物。”

“但也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可能性几乎为零。”帕洛尔好奇地环视着房间，一时心不在焉。在这一瞬间，他不仅想到了战争，也感到自己是多么疲倦。疲惫就像一件被雨水浸透的沉重斗篷，拖在他的肩上。

赫尔布莱希特还没有结束。“还有，上将。一旦轨道空投完成，我将离开一段时间去处理我自己的事情。”

这引起了帕罗尔的注意，他飞快地转过身去看着赫尔布莱希特：“什么?你说什么?”

大元帅仍然面无表情：“阿马里奇和利卡德元帅正前往我们在费格斯（Fergax）的战团驻地。我要到他们那里去，为我的战团组织一个盛大的集会。”

“他们为什么不能到你这儿来呢?”

“因为我有个主意，上将。它将更好地服务于我们的努力，而不是将它们零敲碎打地输入这个星系。”

“那就不能再选一位其他的星际战士指挥官？”

赫尔布雷希特摇了摇头。“他们会的。但也最终会是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高兴，大元帅。但我对此表示怀疑，阿斯塔特舰队会因此闹分裂。如果我是一个爱打赌的人，我很乐意接受这个赌注。”

“是的，”赫尔布雷希特承认，“你说得对，但它将在我的计划中起作用。我已经下令阿斯塔特舰队无论如何都要解散，进行游击战，并可以和其他舰队进行登船作战。让他们以战团为单位战斗一段时间。这会诱导兽人分散他们的力量，并在火季开始前抽走一部分兽人。我不会离开太久。我打算在暗影季节开始之前回来。”

“很好。帝皇知道，赫尔布莱希特大元帅，您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舰队司令和著名的战士。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你能和我分享一下吗?”

“是的。”赫尔布莱希特说，他的语气绝对不是“当然”的意思。

“好。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你提到的登船行动，大元帅大人，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赫尔布莱希特给了帕罗尔一个难以理解的眼神：“一次做好一件事，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