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y生贺]陌上谁家少年郎

如今互联网这么发达,人心皆浮躁,我也不知不觉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迷失了好几年。这些年我喜欢过不少人,追过星,买过专辑,也当过德云女孩,去过专场。只是渐渐的我发现,这些不再是我想要的,从这个念头开始萌芽起,我就不再像从前那样痴迷,那些我曾在深夜抒发对他不离不弃的文字让我羞愧。我也曾强迫自己,不要丢失喜欢上他的那种感觉,可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反抗,反抗我曾经趋之若鹜如今却逐渐淡去的情感。
我又一次迷失了自己。
我只身越过重重人海,在人潮中渐渐窒息,喘不上气的感觉几近让我崩溃。猛然回头的刹那却发现,那个男孩一直在我的手机里,在b站动态里,在我的关注列表里默默陪了我好几年。
这种感觉很奇妙,又很暖心,看着他视频封面夸张的表情,像个老友一样,仿佛在摆手说:“嗨!好久不见。”我自然的点进视频,沉下心,安安静静的看着进度条从零到无。
他一直在原地,我也终于找回了自己。
第一次表达我的感情,有点唠叨,大家不要介意呀。
最后的最后,祝中国boy廿贰之年生辰快乐。愿你天真烂漫,身体安康,愿你扬名立万,前程似锦,愿你平安喜乐,万事顺遂,愿你不忘初心,做最真的自己。

“囡囡,囡囡快醒醒。”
阿娘的声音从迷雾中将我托起,被唤醒的我眯着眼从夹缝中看去。
只见阿娘笑容满面的一手扶在我的胳膊上,一手撑着我身下的褥子。
我没有说话,刚睡醒的我心情有点烦躁,闷热的天气笼罩着全身,黏腻的汗液从额角淌下,沾湿了鬓角的发丝,贴在我的脸颊。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拂去粘在脸颊上,早已被汗浸湿的发,连带着流下的汗珠。
“怎么了阿娘?”半晌我才缓缓开口,刚睡醒的嗓子不免有些沙哑,好在阿娘离得近,能够听得真切。
“隔壁的王家公子回来了。”阿娘的声音里透着点点喜悦,甚至带了点揶揄。
我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直到将记忆往前翻了好几个年头,我才想起。
阿娘口中的隔壁王家公子名唤王瀚哲,“瀚”是龙腾瀚海波涛壮的“瀚”,“哲”是词人第颂歌明哲的“哲”。隔壁虽也不是什么官宦世家,但阿娘就是爱开玩笑的唤他王家公子,这个习惯一直不曾改变。
思及此,我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湿热的天气下,我稍一动弹便浑身是汗。窗外的蝉鸣分外聒噪,仿佛在宣泄它们深埋黑暗中十多年的孤寂。我甚至开始怀疑,就着这一阵阵恼人的“知了——知了——”声,我竟能不被吵醒,若不是我被热晕了,那也只能是我的耳朵不太好使了。
我抬起手臂,抖了抖袖子,用鹅黄色的棉布袖口拭去颈窝的汗,布料瞬间被沾湿,深色的黄像是本该开在春天的迎春花,一朵一朵绽放在袖口。
“王瀚哲?”我轻启唇瓣试探性的问道。
阿娘眼里的揶揄更盛,嘴角弯弯的笑着:“是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说将来要嫁于他呢,你忘了?”
我害羞的红了脸:“儿时的胡言不做数的。”
阿娘也只是笑笑,转身退出了我的卧房。
我翻身坐了起来,脚尖恰好搭在我放在床边的棉布绣花鞋上。我晃了晃悬空的脚,双手放在身侧,撑着床铺,思绪渐渐向远方飘去……
王瀚哲,自打我儿时记事起,他便在了。他是个很爱笑的男孩,笑起来嘴角弯弯的,半轮明月挂在眼睑,像是儿时躺在阿娘怀里听故事时望着苍穹的那轮月。他好像天生没有烦恼似的,跟他在一处,周围的空气都是快乐的。
可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隔壁的伯母得了重病,无药可医去世后,他虽依旧笑着,可忧伤的气息始终盘旋在他周围。
那一年他还未过幼学。
得知噩耗的阿爹阿娘第一时间带着我去了隔壁,看着白色宽大的麻布料子松垮垮的罩在他身上,瘦小的他跪在灵堂前。阿娘头一次没有唤他王家公子,而是一手搭在他肩头,沉着声音缓缓开口:“王瀚哲……”只叫了他的名字便没了后文。
他抬眼看向阿娘,眼神里的脆弱一闪而过,眼下被风干的泪痕挂在眼睑,碎成粉末,白色一片。他的眼里仍旧闪着泪花,氤氲着雾气,双眸清澈透明,却又茫然无措。
我站在阿娘身后,扯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向他倔强仰起的脸庞。
一旁烧纸钱的烟味浓重,伴着阿娘身上的脂粉气,直冲进鼻子。我眨巴眨巴眼,不知为何却湿了眼眶。
从那以后,我便很少见他了,直到他离开。
那年他将过了他的十八岁生辰,而后不久他便放弃了上京赶考的机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具体走去到哪儿,我不太清楚,只从阿娘口中听说,那地方挺远的,也就只有每年的元日佳节,他才会短暂的回来待几日,但很快又匆匆离去……
思绪被拉到面前,从前的记忆也渐渐从脑中褪去,回过神的我套上脚边的绣花鞋,从床上跳下。
他回来了!我抬手随意的将睡乱的发丝捋顺,迈开步子往外跑去。
虽说我还不晓得见了他同他讲些什么,可两条腿早已替我做了选择。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外,抬眼便见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背对着我站在树荫下。
那便是王瀚哲了吧。
我匆忙猫下腰,躲在道旁的树丛后,虽然我不明白为何我会下意识的躲着他,但我只晓得这燥热的温度烘烤得我的脸颊泛起了红色,狂跳的心口停也停不下来。
我躲在树丛后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突突突的心跳,随后动作小心的探出头来,望向站在路旁的人。
他身着浅灰色袍衫,外衬一层同色的轻纱,腰间被一条深灰色的腰带裹着,恰好将他的身形勾勒出来。长长的衣摆快要拖地,脚边扬起的尘土欣喜的沾上了他灰色的衣料。
他半束着发,一半被帻巾高高的束起,一半随意的散在肩头。微风拂过,吹起路旁低垂着的嫩柳,也吹起他鬓角柔软的发。
沁人的香,被轻柔的风裹挟着掠过我的鼻尖,分不清是花香还是什么香。
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他身上,点点明亮似是星光。
他缓缓转过身来,嘴角依旧带着化不开的熟悉的笑,眼角的温柔一如从前,和那夜我躺在阿娘怀里听故事时仰头望着的月色如出一辙……
弱柳好花尽拆,晴陌。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狂么狂,狂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