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惶木:二零二三年的第一场雨

现在已然是晚间十点钟了。微微侧眼睑,都不必抬头,便能透着窗儿瞧见不完全黑的,仔细深揪才能从远而无所至极的地方刮下些蓝的天空。又如何呢?毕竟适临清明,今天又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雨。暮云叆叇而紧密,吸饱了青天白日时的明蓝。在横竖着霓虹的高楼的掩护下,成为黑夜泛蓝的祸首。
不仅如此,这些云彩——今日齐聚一天,闲庭信步地漫游苍穹,就不得不叫我想写点什么,只因这场二零二三年的第一场雨。
听说人一到阴沉坠雨时,就会多愁善感起来。我觉着这不外乎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太迅猛,太繁杂,太“纷纷暮雪”,直叫你眼花白了,再看不到一眼花木,一眼草树才作罢。
就是这样纷纷扰扰的日子,人们连内心暂且的休息都做不到,哪来的时间思考年华呢?倒是下雨后,终于变了一番天地、冷风扑到面上来,泣珠落了玉盘,才愿意抬头看看远方,思考些什么七七八八。
但我倒算不同了。哪怕是在最晴朗的天下,我都不由自主地低沉起来,总感觉心头覆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不叫你舒服,但也能使你能缓过气。是呀!我的学生生涯,我的高考,我穿校服的日子,如逗点般,意犹未尽地持续着。这逗点是否已经持续太久了呢?我不知道。这复读似乎梦一般不真切,竟致我感觉我好像从未活过一样。
就像这雨,总是淋淋沥沥地下。待雨过天明后,又有谁能说她曾经来过呢?
时间有限,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