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自裂缝中盛开的□□（十九）

一路沉默不语，现在冷静下来后才发觉，刚才好像做了什么，十分不应该做的事。

还未适应新的关系，因为紧张而僵硬冰凉的四肢，不知看向何处是好的视线，都在预示这段关系不会太好。

源神低着头，秋日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不断拨弄祂的皮肤，痒痒的，胸口的内部也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跳动。

“我……□……好……”

几次想要开口，可喉咙发紧，吐出的字词因为颤抖而变得混乱模糊，如同没有固定的脆弱丝线，并被发动机的声音无情斩断。

“您……还好吗？”

察觉到背后混乱的气息，秋日开口询问，忽然意识到不再需要使用尊称，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装作没事不去在意。

“你这家伙，说好不再用尊称的吧。”

源神面色不悦，小孩子置气般戳了戳秋日的后背。

“总需要时间适应。快到了。”

源神从侧边探出头，他们正在靠近前方的几间红砖平房。

“别一直歪着，车会晃。”

“哦。”

源神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果然内在还是不适应。

靠近房子，四周绿草逐渐褪去，只剩黄色的沙土，在草场上像是日渐秃顶的中年人。

房屋一旁的羊圈外围站着个女人，有规律的挥动手中的耙子，将身旁堆得比人高，成块的草料甩入羊群中。

饥饿的羊离开包围落下的干草，反应慢的只能放低身段，奋力挤过细长的羊腿抢下一口食物。

看年龄，那个女人大概是大胡子的妻子，她停下手中的活朝他们驶来的方向停顿了一会，接着弯腰加快了手中动作。

解决完羊的早饭后，女人拍了拍手和衣服上的灰，朝停下车的四人走来。

“怎么那么慢。”

“也没有很慢吧”

“快进来帮忙。”

女人拍了下大胡子的后背，将他推进屋内。

“阿爸阿妈不会说普通话，你们交流起来大概会有些麻烦，我可以”

停好车的男孩走到他们身旁，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用蹩脚的普通话努力解释，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瞥向秋日。

“没事，我听得懂，就不麻烦你翻译了。”

“好。”

看到秋日转向自己，男孩紧忙低下头，有些尴尬的捏了捏耳垂。

源神很没有存在感的站在一旁，无事观察起男孩的样貌，或许称之为少年会更适合吧。

他看着年纪不大，是还未成年的高中生样子。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面颊因为太阳和风而开裂，源神在沙漠时有幸体验到。

见源神没反应，秋日丢下他径直走进屋子，待祂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去时，院子里只剩下两人。

这时源神才想起见面那么久，祂还没跟人打过招呼。

“啊……你好。”

身体还有些混乱，敷衍一下便带着刚驯服四肢的蠢样跟上秋日。

“这人……好像不太聪明……”

男孩如此评价到。

“需要……”

屋内没有铺设地砖，只是普通的水泥地，再加上几件简陋的家具，变组成了这个家的客厅兼餐厅。

“你先和他们吃东西，我去收拾东西。”

秋日背上包，手里拿着被他取出的灰色长包，源神记得那里面装着笔记本电脑。

他怎么还带着？是又要忙着去写报告了？

“吃完再弄吧。”

女人出声劝阻，秋日摇摇头，不想与刚进来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源神知道他无法进食，留在这像个异类似的，便不管他了。

夫妻俩见祂这个反应，也不好说什么，便由他去。

饭桌上四人动作都有些生硬，都不太习惯同外人相处，这顿早餐吃的是格外煎熬。

少年时不时会和父母说上几句，源神试图想要听懂他们的话语，却发现同之前乡下的方言不同，几乎没有相似之处，没办法只能放弃。

心思都分往他处，再加上社恐成分，源神完全没法好好吃东西，只是机械性的夹取离自己最近的食物。

“那个，我出去走走。”

源神指向门外，在看到三人呆滞的点头后，压抑着解放的激动，维持正常的样子走出去。

“呼，解脱了。”

紧绷的身体在出来后得到放松，源神感觉在这一刻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源神，我要离开几天。”

秋日不知什么时候坐着源神身旁的木头围栏上，或许他一开始就坐在那，只是祂来的方向刚好看不到这个身影。

不可否认，源神被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紧张的脚软险些跌倒，还是秋日眼疾手快抓袖口，将祂拽住。

“你刚才说什么？”

源神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安抚慌乱的身体。

“我要离开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