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博士曾是HANDSOMEJACK Ⅲ 10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

“语音日志:2111.11.2。我是ALEX。避难所的新晋指挥官。”
“庆祝晚会很成功,人们都围绕在我身旁,为我成功解决避难所这次空前的危机而祝酒,并纷纷称赞我是罗兰的合格继承人。”
“Lilith的追悼会于上周举行,尽管她更多以‘罗兰的女友’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但她这次的光辉行径成功证明了她即使脱离罗兰,也是一个合格的避难所领导者。她赢得了避难所居民的一致敬意,人们纷纷在他的墓前献上火红的花朵,因为她喜欢火般鲜艳的颜色。”
“相比之下,那个人的追悼会就显得过分冷清了一点。天上下着微微的细雨,我到的时候,只有····斯卡蒂一个人撑着黑伞站在那块斑驳的石碑前。”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刻好了那块石碑的?”
“我没有去打扰她,就算斯卡蒂没有恢复记忆,她也应该是他的姑娘。我彻彻底底地输了,无论从哪个方面。”
“按他的意思,我冒名顶替了他的功绩,以便我在避难所间树立应有的威信。”
“但是这个故事理应被人们所了解。我死之后,这个ECHO录音权限就会被解锁。”
“我不知道谁会听到这个ECHO录音,或许永远不会有人去翻一个军人又臭又长的语言日志。”
“但如果你听到了这个录音,那请你听好了,并把事情的真相传递给更多人。”
“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因为避难所依然需要一个光辉伟岸的形象支撑,哪怕那个形象完全是塑造出来的假货。”
“这就是这段故事的真正结局。”
“这就是那个叫HANDSOMEJACK的男人,怎样死去的事实。”

JACK低下身去,用染血的手帕擦了擦沾血的方头皮鞋,嫌恶地将污浊的手帕丢在一旁,盖在特洛伊空洞无神的双眼上。
男人双手揣在衣兜里,哼着莫名的小曲,回转过身来,装作不经意地对上了斯卡蒂惊异的目光
真是,漂亮动人的红色双眸啊
就像其中住着悠远的精灵,低吟着悠扬的调子般
让人控制不住地望向那对眸子,想要贴近那个银发姑娘的内心
男人的胸口一阵疼痛,面具下的嘴唇不自主地抿紧,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深深地吸气,插在衣兜里的手以旁人看不到的幅度微微颤抖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姑娘了
又或者说,她曾是吗?
I wanna walk
but I run back to you
And that's why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他缓缓地吐出胸中郁结的浊气,闭上了眼
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
他缓缓睁开眼,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跪坐的男人,刀般锋利的目光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ALEX不敢对上他的目光,面带愧色地扭过头去,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这懦夫,答应了她,却没有做到
他恨这样的家伙
一如他恨当年的自己
JACK抬起右手捂住嘴,清了清嗓子,不让飞沫溅到眼前的少女。
“那么,泰瑞在哪?”
他到达时,只看到他们与那个残疾儿变态缠斗不休,或者说,被单方面碾压
白发的魔女却不在他的视野里
ALEX抬起头来,补救似地说道:“他们窝里反了,特洛伊拘束了泰瑞,吸收她的能量维持相位锁定,她应该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手指所指之处,空无一物
明明在他向着紫色的死亡冲锋时,他曾依稀从眼角的余光瞟到那个白发的疯婆子在一片虚空中痛苦地挣扎。
可现在··········
“哦,不·········”JACK猛地扭过身去,左眼中闪动着惊恐与焦灼
他不是神
他终究只是个凡人
他总会犯错误
而有时候,一个错误,哪怕只是一星闪动的火光
都能点燃整个世界,让你之前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白发的魔女喘着粗气,像一条断脊之犬般在地上扭动着爬行,挣扎着伸出手去
紧紧抓住了那条布满魔女纹身的断臂
掏枪,射击,这一切仅发生在一秒内
几乎震破耳膜的枪声在紫红的天际下轰响
紫色的镒弹在龟裂的土地上破碎
伴随着闪动的火光,哪里还有那个变态疯女人苟延残喘的身姿
斯卡蒂看到,身着棕黄色西服的男人沉默着放下枪,左手手指不断开合着,微微的喘息声从他鼻翼中呼出。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他皱着眉头,伤痕交错的脸上肌肉抽动着,像是为了什么艰难之事而纠结。
他这样纵横捭阖,无往不利的男人,还需要为了什么事而纠结呢?
苍凉陡峭的绝壁上,传来女人癫狂的大笑
“啊多谢多谢·····真是危险啊···差点就被那个寄生胎吸干了。”白发的魔女咧开扭曲的笑容,“不过啊,看起来命运还是站在我这边呢。”
JACK深深地呼吸,缓缓地轻轻点了点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秘藏将要被打开,为什么守护它的秘藏怪兽迟迟没有出现。”白发的魔女脸上挂着满足的神情,双手背在身后,得意地迈步。
“因为你已经吸收了它。”JACK的声线冰冷而沉着
“答对了!”泰瑞·卡吕普索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得志的狂笑,“特洛伊那个废物,居然还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怎么可能!”她陶醉地朝天张开双臂,天空中被虚无包裹的艾尔皮斯缓缓膨胀,“世界的王座,注定只能一人君临。”
守护大秘藏的怪兽,是伊瑞德人最为可怖的产物
从伊瑞德资料库来看,目前的潘多拉上
没有可以伤害到它的方法
那吸收了它的能量的魔女呢?
“Lilith,”在镒元素乱流的干扰下,即使是做过特殊处理的设备也不可避免地传出嘈杂的电流声,“按照计划。”
“你确定?”耳机里女人的回答断断续续的,像是透过一层混沌的浓雾,“我应该还有能量把你也·······”
“我们谈好的。”男人叹了口气。
长久的沉默后,耳机那头传来女人重重的叹息
“为了那个叫斯卡蒂的姑娘,你真的变了很多。”
通讯频道里只有男子沉重的鼻息
“艾尔皮斯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女人砸了咂嘴,“感觉就像老日子那样不是吗,当初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
“回不去了。”JACK切断了通讯频道
无论是过去的日子
还是他
都回不去了

斯卡蒂握紧了重剑,柔韧的身躯绷紧,漆黑的重剑发出浪潮的低语
她完全不知道,以她的力量,也伤不到面前的疯婆子一丝一毫
所以她没有畏惧
她应该畏惧
ALEX猛地一锤龟裂的地表,重新打起精神,拾起摔落的步枪,从腰侧的挂袋中摸出弹匣,上膛
这就是他们
在这个故事中最后的表演
炫目的火光亮起,却带着柔和的抚慰
“Lilith?这到底是·····”她听到ALEX诧异的质问声从身侧扭曲的空间中传来
银发的少女微微抬起手遮住眼睛,再次放下手时
她已经站在避难所的露天瞭望塔上
身旁,一身干练装束的火鹰沉默地伫立着,她的右臂上,最后一道纹身闪亮了几下,像是电池耗尽的灯泡般缓缓熄灭
跌坐在地上的ALEX瞪着眼睛,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
她轻轻地搁下漆黑的重剑,向前跨了几步,站在Lilith的身旁,和她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双神教堂
教堂的上方,紫红的镒元素乱流毫无章法地窜动,闪烁的电流穿行在空气中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那个人了?”短暂的沉默后,火鹰轻叹了口气,打破了寂静。
“不记得···只有破碎残缺,不知所云的记忆,什么都推断不出来。”斯卡蒂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你最好就·····”火鹰闭上了眼,像是不愿说出她的话语
“永远不要再记起来好了。”
可像是偏要与她作对似的,银发少女左臂上的伊瑞德护盾忽然颤动起来,传出来男人沙哑而颓靡的话语,缥缈而令人心碎的背景音飘荡在空气中
“斯卡蒂···不,蒂蒂,我可爱的小虎鲸······”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

JACK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捂着流血的腹部,几乎要摔下陡峭的山崖
就在刚才,他和危险的疯女人呼吸可闻,两人踩着刀尖跳了一场致命的死亡之舞
即使是由Lilith最后的力量,出其不意地传送到她身旁,以全功率运转的EXO速度,还是被她在腹部割开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他只来得急做那一个动作
只要那一个就好
他的机械臂上,接着一条短短的线
白发的魔女瞪大了瞳孔,双手扭曲得像鸡爪一样,死命地伸向自己的喉咙
但她的动作,已经不再听从她的意志了
她的脖子上,外壳紫红的项圈闪烁着微光
魔女拘束项圈,特别版,为应对镒元素乱流而改进
可惜的是,由于镒元素乱流会对信号造成极其严重的干扰,为保证对目标的完全掌控,操作者需要在十米内进行有线连接
左臂的喷口弹出,在伤口上喷洒着止血的液氮
其实这完全没有意义
他抬起头来,微眯着眼
空中硕大的艾尔皮斯失去了包裹它的黑色虚空,却仍然在向潘多拉不断地靠近
这就交由那个该死的疯婆子解决就好了,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操心其它事了
在更远的天际,沉默地绕着潘多拉旋转的赫里欧斯空间站的核心处,此时应该已经亮起了炫目的紫色光芒
距离伊瑞德歼星炮全力射击,把他、泰瑞、大秘藏一同摧毁,还有三分钟,

梦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该多好。"
“你仍是我认识的那个姑娘,每天面无表情地朝我打着招呼;拄着重剑撑着腮帮子看我批改作战记录;两个人肩并肩走在罗德岛空旷的走廊上互相一句话都不说;只有晚上仰望着漫天的璀璨星空,唱着古老的歌谣,你才会流露出一丝笑容。”
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梦にみる
“你知道吗,就算到现在,我也时常梦见那抹笑容,那是一个漂亮姑娘发自内心的喜悦,没有那么多的背负和束缚,只是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自然地对美好的事物感到喜悦。”
忘れた物を取りに帰るように 古びた思い出の埃を払う
“我常常想,如果没有那该死的深渊,没有那该死的战争,没有那烦人的矿石病。你,罗德岛的干员都会是怎么样。”
“莱茵生命那群家伙,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和冲突吧。伊芙利特会作为一个正常小孩活下去,偶尔闹点小孩脾气;赫默与塞雷娅也能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吧;梅尔应该能继续她最爱的科研事业,不必受战争的侵扰吧;白面鸮的话·····”男人沙哑的嗓音轻笑起来,“至少不会在值班的时候突然睡着,还冷冰冰地扮机器说话;麦哲伦也可以随心所欲地继续自己的广阔探险···········
“银灰那家伙啊···醉了酒的时候哭着喊着和妹妹道歉,清醒的时候就一脸威严···没办法吧,战争逼迫得他不得不冷酷起来···如果没有战争,一家三口是否能重现其乐融融的景象呢····”
“凛冬那家伙啊····就该由真理好好管教一下。估计天天在外面打群架受了伤,臭着张脸回来给真理补衣服的时候会被点着头骂吧,嘛,这时候古米应该做好了晚饭,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男人的声音愈发出神缥缈起来
两分半钟
“小绵羊那孩子,应该能继承她父母的遗愿,成为一名优秀的火山学家吧···没有了困扰她的听力问题,学术交流应该能更顺畅的开展吧····至少我可以亲身给她上课而不是只能通过笔记教学了······”
“没有了战争的高压和恐惧,越来越多的人会发现,蓝毒原来也没那么危险吧。说真的,如果她蛋糕的配色能和她衣服一样有品位的话,就不用我天天帮她吃送不出去的蛋糕了····”
“龙门近卫局那群家伙···算了,也就这样就好,”男人再度轻笑起来,“不知道塔露拉和诗怀雅与星熊聊不聊得来呢·······”
“啊啊啊,跑题了跑题了····”拍打额头的声音传来,“都怪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你一定烦了吧。”
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一个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飘荡在空气里,赤红的双眸微微眨动
戻らない幸せがあることを 最後にあなたが教えてくれた
“大概过个几天吧,HYPERION无人机会给你派送一个包裹,里面是两张相片,把它们埋在罗兰圣墓那吧,毕竟我估计也剩不下什么尸骨之类的····”可以想象出说这句话时,男人抓着头,嘿嘿地傻笑,好像死的不是自己,“放心,墓坑和墓碑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你费心。”
这个人就连死亡,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言えずに隠してた昏い过去も あなたがいなきゃ永远に昏いまま
“我不算什么好人啦,做过很多的错事,也不需要多少人铭记我什么的。”抓头的声音再度传来,“但我希望啊·······”
“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能抽空来一趟。”
“带一束花,什么花都好,你喜欢我就喜欢。”
“唱一首歌,什么歌都好,你喜欢我就喜欢。”
“不许把ALEX那个混球带过来,我这人气量很小,可是会生气的。”男人无奈地叹气
きっともうこれ以上 伤つくことなど ありはしないとわかっている
我知道以后绝对没有 比这更让我伤心的事情了
两分钟
JACK蹲坐在陡峭的断崖上,嘴里轻轻哼着歌谣
他要做为钉子,在天谴降临前,把刀枪不入的罪人钉在审判之地

男人吞了一口唾沫,声音低沉下去
“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我答应过你,下次行动后就回应你的。”
而这是我的最后一次行动了
あの日の悲しみさえ あの日の苦しみさえ
“或许你的确背负着很大的灾厄,无穷的苦难,但我不在乎。”
そのすべてを爱してた あなたとともに
“我爱你,斯卡蒂。”
一分半
“虽然我一直反复向自己强调,我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了。”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是爱这种东西啊,可不会考虑你有没有资格啊。它是如此蛮狠,如此不讲道理。”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
“时至今日,你依然是我的光芒。”
“我也曾经疑惑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说自己爱一个人。”
“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暗闇であなたの背をなぞった
その轮郭を鲜明に覚えている
“我关心很多人,却格外地多关心你一点。”
“我不想很多人受伤,但如果是你,我就会拼上性命去阻止任何会让你受伤的事。”
“仅仅是看着你笑,我就开心。”
“你悲伤,我也会跟着流泪。”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有你陪在身旁,也不会觉得空虚。”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当你离开,我就会烦躁不安。”
受け止めきれないものと出会うたび 溢れてやまないのは涙だけ
“无论怎样的灾厄和苦难,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可怕。”
一分钟
何をしていたの 何を见ていたの
わたしの知らない横颜で
“但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脸上的神情,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那是作为一个单纯的姑娘,真正的愉悦和快乐。”
どこかであなたが今 わたしと同じ様な
涙にくれ 淋しさの中にいるなら
“你已经不需要背负着沉重的过去,忍受着痛苦的孤独。”
わたしのことなどどうか 忘れてください
“忘记我吧。”
“忘记我吧。”
“忘记我吧。”
“那些过往的黯影,就由我全部收入囊中,带着它们转身离去。”
そんなことを心から愿うほどに
“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一个卑微之人,最后的祈求。”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
“时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
自分が思うより
“比起我自己以为的”
恋をしていたあなたに
“我对你的爱更为深刻”
あれから思うように 息ができない
“仅仅是把这些说出来,哪怕你完全不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就很满足了。”
あんなに侧にいたのに
“曾经我们是如此的亲密。”
まるで嘘みたい
“如今一切却已成灰,成为遥不可及的虚幻光影。”
とても忘れられない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可爱的小虎鲸。”
それだけが确か
“我永远不会将你忘记。”
あの日の悲しみさえ あの日の苦しみさえ
“不管是那一天的悲伤 或是那一天的痛苦。”
そのすべてを爱してた あなたとともに
“连同你一起 我全都深爱着。”
今でもあなたはわたしの光
“直到现在你仍然是我的光芒。”
“我做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这混蛋星球,或者是这与我毫不相干的避难所。”
“都是为了你。”
“我比那个蠢货ALEX,爱你爱得多。”
“但他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平静幸福生活,我不可以。”
“忘记我吧。”
半分钟
“如果你不喜欢这通屁话,就把这通录音删除吧。”像是吐尽了胸中最后一缕气息,男人痛苦地咳嗽起来
又或者,是为了掩饰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啊对了,记得让ALEX那个蠢货把我的功劳领走,作为你的···”男人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说出那个令人痛苦的单词,“没有些耀眼的功绩怎么行·······”
15秒
“以及ALEX,我知道你这混蛋在听,你要是不能保护好她······”男人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吐出了骇人的威胁。
“我就从地狱爬回来找你。”
3
斯卡蒂死死地捂着额头,头痛得像要裂开,如同一个醉酒的酒鬼摇晃着身躯,倒在 Lilith的怀里
为什么,听着这个傻子用尽全力倾吐的可笑告白,自己的心中会涌起如此浩瀚的悲伤
自己明明都·······
2
JACK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那个粗糙的虎鲸小雕像,那是他用生疏的手法亲手雕刻的
他沉默着翻转过来,背后刻着
“给我最喜欢的蒂蒂。”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深深地把头埋在臂弯里
什么嘛,还嘲笑霍夫曼那家伙
明明自己送礼物的方式和口吻
比他还蠢
泪珠打在泥土上,无声无息地消逝
他的头顶,紫红的光芒愈发强盛,几乎达到了顶点
身旁,白发的魔女抽搐着身体,无力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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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像是原初的大爆炸在她的脑海里炸开,她的脑袋里只剩下嗡嗡声,成吨的被封锁的记忆涌入她的头脑,像是决堤的洪水。
她记得的
那个看起来精明,有时候却又傻不拉几的家伙
他穿越了漫长的世界,带着君王曾经的军团,咆哮着向至高的存在挥剑,只为了拂去她脸上的泪珠
他躺倒在一片血污中,自己从高空的直升机一跃而下,狂风吹动她的衣衫,漆黑的巨剑在她的手里闪着锋芒,最后却还是他救了所有人
在龟裂的大地上,在怪物骨刺丛生的身躯上,她第一次向他吐露了心声,他却几乎被吓得控制不住自己
在那架行将坠落的直升机上,他绝望地想将自己推出机舱
在意识模糊之时,她依稀看到,那个棕黄的身影穿透了重重的险阻,嘶吼着抽出锋利的刀刃,手上鲜血淋漓
他的眼神,带着帝王的高贵,却又透着如此的焦急与担忧
为了她
只为了她
她猛地抬起头来,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Lilith,请你·······”
紫色的巨龙穿透了天际,狠狠地轰击在双神教堂的穹顶上,如同行进的巨龙,咆哮着摧毁路径上的一切
在银发少女的眼中映射出深不见底的绝望
她无力地跪坐下去,眼神迷离而空旷,双肩无意识地抽搐着
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你的回答
可你一遍遍地向我述说爱的誓言时,我却疑惑地望着你,不愿朝你伸出手去
当我记起你,你却已经不在了
“所以说啊····”火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力的悲哀
有些事,永远只差那么一点
可这一点,就足以使人抱憾终身
“我不是叫你,永远不要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