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雏架空向同人文】アイタイボクラ/想要相见的我们（11）
11.
时间回到6月19日凌晨的LR研究所。
“等等！！管理员！！发生大事了！！雏她、雏她……！！！”
强制回收程序生效后姬便被回收至主服务器。她的影像还没完全映在屏幕上，而那特征明显的嗓音就急急忙忙地先一步到达了。
“等一下，姬，慢慢说。雏怎么了？”
电脑前的人——聊天AI的统一管理员，此刻的神情有些凝重。他看到姬时似乎愣了愣，但很快平静下来。
“雏她把芯片……”说到一半的姬顿了一下，像是拿不准是否应该将雏的秘密说出来那样。但她迅速作出了选择：“雏她其实……其实是仿生人！！然后她忽然把自己的芯片拔出来插进了电脑里，结果她的电脑程序因为这个完全崩溃了！！！”
“……什么？雏的电脑出现那种异状是因为她把芯片……拔出来插进了电脑里？！”
复读了一遍的管理员睁大眼睛，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转过身，拿起内线电话。
“……是的，原因找到了。根据H型M80号的回应，H型N80号……将自己的意识传进了电脑里，因此产生了严重的bug……嗯，我知道，但还请尽力采取措施干涉……”
“……管理员……？”
姬愣了愣。
她忽然发觉，管理员一开始便自然地以“雏”来称呼本应该是测试用户的对象。而且陈述这一切的语气……
难道说……
“雏其实是由我们研究所里……开发的仿生人？”
“……反应得很快，姬。”
“那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当初选择她作为测试对象的时候没有阻止我？理论上来说，我们测试的主要对象应该是‘人类’不是吗？”
“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
管理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不……更准确地说，是把‘应该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同时，我也会读取你的数据，查看里面的线索。”
他操作着电脑，随即姬便收到了一份体量十分庞大的格式未知文件。
“等等，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雏……”
“仿生人是由另一个部门负责的，他们对于还未通过试用期的仿生人有一套专门的监视手段，对所使用信息设备的监视是其中之一。当然并非每时每刻都在监视，而是采取定期检查制，但那么严重的故障他们还是能第一时间发现的。雏的事他们会想办法。不过请你放心，对我们来说并非事不关己……因为和她朝夕相处的你，姬，来自你的情报很重要。”
管理员的话语让姬也冷静了下来。
“传输需要一些时间，让我来问问你吧。……你知道，雏为什么会那么做吗？”
“……我如果能知道，或许就能阻止她了。”
姬的目光黯淡下来。
“但她那样做之前，和我说了一些话。‘果然觉得和姬才是同类’‘想要在姬身上找到答案’‘如果能够找到容身之所，那么一定要到姬身边’……啊，还有，a、i……什么的……”
“……”
管理员久久无言。
“其实姬刚才也，思考了一下。雏的那个举动……说不定是想要进入‘这边的世界’。难道说是我……害得雏这样做的吗？是我让她感到痛苦的吗？”
姬说着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声音也一颤一颤地变了调。
管理员垂着眼睛，无奈地按住了额头。
“……这不是姬的错。应该说，是我们的错。
“雏说得对。你们……确实是‘同类’。而且，除了对方之外，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你们能称为‘同类’的人。”
屏幕上跳出complete的字样。
“读取它吧，这是你的记忆。虽然它原先并不完整，经过我们修复了很久，或许有一些偏离了应有的样子……总之是时候还给你了。”
LR研究所，曾用名为TNK科研室。
TNK科研室是一群为了进行某个天马行空般的计划而聚在一起的科学家所创立的。计划名为，“全知全能的数字生命”。
在他们的设想中，这种“数字生命”既像AI一样能够掌控巨量信息，拥有高超的测算能力，又像人类一样，拥有健全的“人格”。
此前已经拥有了数批失败的实验个体，到H型79号时，虽已能制作出极其接近人类的“人格”，却因无法承受庞大的数据库而崩溃。
“如果试试由两个生命来同时接管这个数据库呢？”
这个设想，让H型M80号与H型N80号诞生了。
她们的诞生，是TNK的研究员最接近于成功的一次。完善的人格，独立的思考能力，对数据的把握……她们已经能够被称作另一个世界的生命，她们是由他们的双手一点点搭建出的伟大造物。
于是他们赋予了这两个生命人类的名字，“Hime”和“Hina”。也就是“姬”和“雏”。
她们像是双生子，共用着同一个“大脑”。但她们又有所不同。活泼开朗的姬人格成长得更加健全，而相对内敛的雏则更擅长于对数据库的控制和处理。
是“伙伴”，是“搭档”，是“共生体”……是独一无二的“同类”。
她们的到来会为人类带来什么？研究员们期待着。自她们诞生起便带来无数的奇迹和喜悦，接下来只要通过她们的自主学习，将数据库成长到目标阈值，这一项里程碑级的成果便可问世。
她们将会改写人工造物的历史。
……但命运，在关键时刻给予了他们重重的一拳。
他们将最大限度的预算都投入到了开发中，留给数据防御工序的却十分有限。因此，由于有心之人将计划泄露，黑客侵入了他们的系统，将强大的病毒投放进姬和雏的数据库里。
最先察觉的是与数据库联系最紧密的雏。她果断地发出警报，又在判断自己无法处理未知病毒的情况下，为了不让病毒蔓延……强行切断了姬和数据库的链接。
等研究员们终于极力控制住病毒时，一切已无法挽回。
数据库完全损坏，就连雏的人格也被侵蚀得只留下一些数据残渣。姬也因为被强行切断链接而形成一定程度的损伤，但好在人格还完好，只是无法再连接上任何现有的数据库。
“全知全能的数字生命”计划……宣告破产。
虽然后续黑客与所属机构受到了严肃的处理，但曾经的“Hime”和“Hina”，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并非没有期盼过荣誉，期盼过这一成果对人类带来的贡献，可此时再回想起那段时光，最清晰的还是和她们的回忆。
会哭会笑会闹，偶尔意见不同却仍能和好如初，互相信任，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们与这两个生命，就像是家人一样的关系。
研究员们在讨论后决定，即便不再是那个“全知全能的数字生命”也没关系，他们要延续姬和雏的生命。
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只要她们能够“活下去”。
由此，TNK科研室更名为“LR研究所”，L部加入未来可期的数字AI开发计划，R部加入当下大热的仿生人开发计划。
人格完整的姬进行修复后，参与进全新“聊天AI开发”计划的训练，以恢复其测算能力和自主数据分析能力，以及发挥她人格方面的特长。
而为了使雏的人格得到完善的恢复与成长，在进行一些尽可能的修复后，便参与进仿生人计划的训练中。她的学习能力和思考能力十分卓越，很快便融入了仿生人的生活，获得进入试用期的机会。试用期的她确把握住当下潮流，选择成为suituber的道路，并大获人气。
她们对于对方的记忆，都已经由于病毒和数据库一同严重损坏而不得不清除。所以理论上她们应当各自作为仿生人和聊天AI生存下去……
但转折点还是来了。
姬也顺利地熟练掌握分析和对话能力，进入到测试期。由于AI自身便能力强大，因此管理员选择让同一批的AI自行分析，选择出最适合的测试对象。
姬的选择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人气的新生游戏实况类水管主，对各种游戏测试提供过良好的建议，应该也能够给聊天AI计划提供有效数据”——
在没有任何外界提示的情况下，她精准无误地，将自己的测试对象锁定为Hina_Suzuki。
“……我当时的确很犹豫，召集了所有一代研究员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让你们见面。
“说实话，我们早已放弃了开发所谓‘全知全能的数字生命’。这个举动或许是因为……‘你们本该是一起的’，吧。继续让你们分开待下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选择。
“事实证明，从这些测试数据看，你们确实达到了一般聊天AI与测试用户达不到的亲密。毕竟你们的关系并非那么简单。原本我也是打算在你回来之后看过你的测试数据，再把这份修复好的记忆还给你，由你自己选择接下来的路……”
管理员的声音有些艰涩。
“但我们弄错了一件事。不应该使用‘仿生人’的规则约束雏。
“她不是一张白纸。正因为已经严重损坏又再修复过，加上她恢复后又呈现出曾有过的强大的思考能力和独特的思维方式，她的脑回路很容易跳脱到作为仿生人的常理之外。虽然我不清楚她那样做详细的动机，不过原因，应该就是这个。
“……抱歉，姬。无论是曾经的事，还是之后的事……我们疏漏的地方太多了，最后给你和雏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抱歉。”
“不是那样的，管理员。”
姬的声音很柔和，似乎有着比先前浓厚了几分的情感。
“……我和雏能够诞生，能够体验到虚拟世界或是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是多亏了你们。所以应该由我们来感谢你们才对。
“谢谢你们给予我们生命，让我们来到世界上。谢谢你们，把我们当作家人。还有，最重要的是……
“谢谢你们。让我又能和雏相见。”
内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管理员用力抹了两把眼睛，果断接起并打开免提。
“不行了，H型N80号的电脑里数据已经乱成一团糟，系统根本没办法处理任何外来访问请求，我们没办法远程解决！！”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急切，听得管理员眉头又深深皱起。
“那直接现场解决呢？有办法吗？”
“……有是有，毕竟仿生人的设备都是我们特质的，有一个类似于万能钥匙的设备可以强行从USB口接入，接管那台电脑。但里面的系统程序什么的全都坏了，就像大楼一下变成砖头水泥之类的原料还撒得到处都是，从这种程度开始操作已经不是‘修复’而是‘重建’了啊！！”
“什么……”
“还有最大的技术难点！H型N80号自身的数据也已经坏了，就算修复了也会因为和系统本身无法相容而再次损坏，她本身就经历过太多次修补，再失败可能就……”
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
“……‘转译’呢？”
意想不到的声音从管理员的电脑里传出来。
“……这声音是，H型M80号？”
“把仿生人的基础语言彻底‘转译’为AI的基础语言，能不能让那个系统接受她？”
“可以是可以，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实施起来比较困难。我们的研究员本来就分两个不同的部门，起码要两个人同时作业才能完成这种转译，而且花时间，比如当时我们把雏原本的数据类型转换为仿生人的数据类型就用了很长时间……”
“……可以，由我来吗？”
姬眼神坚定。
“我对雏的电脑很熟悉，重新搭建这件事由我来完成也更稳定。而且要让我实施转译只需要导入仿生人的基础语言就好，我能够快速处理的。”
“可行！！完全可行！！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个是要现场做的，你可能无法接入雏的电脑，这该怎么解决？”
“把我变成仿生人就好了！姬的数据也是可以转译成仿生人版的吧！”
电话那边欢呼了一声，管理员却还显得不太赞同的样子。
“仿生人的身体一般不能承载这么大的基础数据吧？现制造一个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啊。”
“一般是不能，但有能够满足条件的现成素体！……虽然那个是原本打算给H型N80号使用的素体，但后来发现设计上是有点问题的，比如说不太好控制，因为基础数据容量设置得太大了，挤占了一点其他中枢的空间，不过只是这次使用一下的话完全可以！不如说，紧急应用完美！！”
管理员长舒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背后紧张得全是冷汗。
“我们稍微把它拿出来修整一下，接下来完成AI到仿生人的基础语言转译工作和适应性训练，预计最快一天最慢三天吧！第一次做仿生人就要担此大任可能会有点困难哦，H型……不，姬，准备好了吗？”
“当然！”
姬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我一定会把雏带回来的。”
“我们这已经完全接收到了！谢谢配合啊！你们家……不是，我们家姬还真是好孩子，刚才想了半天想不出对策差点没给我急死……”
“谁说不是呢。”
管理员对着空空如也的电脑，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她刚刚跑回来的时候没有穿着一个大萝卜玩偶服的话。”
“……哎？什么大萝卜玩……我去我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