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散】执子之手（2）

*角色性格ooc和捏造有，介意者慎入
*本章有离达预警，雷者速退
*散兵无神之眼设定，能使用雷电是神为雷神人偶的权能
*面对万叶时会感到愧疚而处处迁就的散 x 温柔深情引导散兵解开心结的枫
*接受的话走起——







02

和死兆星号的船员谢别后，俩人便往璃月港内走去。港口不乏许多异国人士，万叶这样的稻妻打扮一时之间倒也没多突出，但他别具一格的宽大斗笠就没那么常见了，一路上招来不少注目礼，巡逻的千岩军甚至还特别过来关切了一下，不过被事前北斗给他们的入港证明打消了疑虑，甚至在认出万叶后还笑着欢迎他来到契约之都，并希望俩人能玩的尽兴。
对此他只能敷衍的点头微笑。
经过万民堂时，有人叫住了万叶。他不意外万叶在璃月港碰到朋友，但当那位朋友身边坐着的是他认识的人，那就很惊悚了。
「十一你怎么——」
「嘿，别这么喊我嘛，我在你那里难道没有名字的吗？」
看着方才招呼自己进来的褐肤少女身边的青年，万叶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我们......」
「是啊，当然认识。」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达达利亚转了转眼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万叶，眼底浮现出些许了然，一下又变幻为狡黠，仗着自己另一边坐着已经退休了的前任岩神，抬起手半掩着嘴微微倾向褐肤少女，看上去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你别看他穿成这样，他可是我的同事呢。」
「是前同事。」他黑着脸瞪着压根没有放低音量的达达利亚，手背被不着痕迹的拍了拍，万叶似乎看出了他和青年不太对头，正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留下。
他啧了一声，反手拉着万叶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前同事？」少女看上去很惊讶，「你以前也是冒险家吗？」
他愣了一下。
冒什么？
「冒险家？」已经从他的态度和称呼推测出对方也是执行官的万叶眼睛微微瞪大，显然也没想到会从少女口中听到这个名词。
「噢噢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呢。」少女开朗的笑了笑，「我叫辛焱，这位是我之前在稻妻遇到的蒙德冒险家，达达利亚先生。」
「噗——」
「怎、怎么？」辛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没事......」不想让万叶的朋友难堪，他给了达达利亚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对方一脸坦荡，毫不心虚，显然对这个神奇的身份适应良好，「只是想到了这家夥以前在『冒险家协会』的一些事情。」
「哈哈，原来是这样。」辛焱不疑有他，转过头看向坐在达达利亚身边的前任岩神，「那么这边的这位则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
「原来这位就是钟离先生，久仰大名。」万叶的表情流露出惊喜，「我在璃月经常听人们提起您，据说您对于许多璃月的民俗文化都有非常深的了解和讲究，旅行者和派蒙也常常和我说起与您在璃月结伴时的经历，不想今天竟然能有幸得见。」
「小友客气了。」往生堂的客卿微微颔首，低沉的嗓音让人联想到伫立于山巅之上屹立不摇的磐岩，厚重而沉稳，一双金色的眼瞳彷彿沉淀了比他的外表还要更加悠远的岁月，与人谈话时却并不会感受到有什么架子，「钟某一介普通凡人，不过是见过的东西稍比他人多了些、记性好了些，说是讲究，也不过是身为老派璃月人的一些习惯，并非传言说的那般无所不知。」
他默默地端起万民堂老板新送上来的热茶，啜了一口以遮掩自己抽搐的嘴角。
普通凡人、蒙德冒险家，这俩真是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带脸红的。
「说来，还不知道两位朋友怎么称呼？」
「啊，真是失礼了。我叫枫原万叶，是稻妻的一名浪人，这位则是我的旅伴，国崩。」
「唔，好特别的名字啊。」辛焱歪了歪头，一旁的达达利亚还在加油添醋：「在『冒险家协会』的时候，他用的名字是『斯卡拉姆齐』哦！」
「别再用这个名字叫我。」
「噢噢，就像『公子』一样吗。」
「没错！」
「哈，怎么可能啊！」
不知不觉间被带入了混乱的对话中，在他与达达利亚互相揭伤疤、辛焱惊呼连连的谈话时，浑然不觉万叶正柔和地看着他。
「二位来到璃月，可有什么安排吗？」
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钟离很自然的放任橘发青年和另外两人玩闹，开口向万叶询问。
「不，只是一时兴起，正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想和国崩一起出来走走。」
「这样。」没有多问，钟离略一思索，缓缓开口说道：「若不嫌弃，我有些游历璃月的方案可供参考，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等辛焱提出自己约了朋友见面的时间快要到了，并且为达达利亚给自己买了单、坚持下一顿要请回来后匆匆离去，回过神时他才错愕的发现万叶已经和前任岩神达成了共识，要同行一段路前往归离原。
「喂，你刚刚怎么也不说句话啊！」
现任执行官很是不满他对于暂时的同行不置一辞，他不想解释太多，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刚刚耸着肩说自己没意见的也不知道是谁？」
「我能怎么办，钟离先生都和你的夥伴说好了，让契约之神打破自己的契约，你还不如期待北国银行破产。」
是这么个理，但眼前这家夥方才对着钟离的表情可和不情愿一点也沾不上边，「呵，那你不如先说说自己是被骗去签了什么契约沦落到成了给岩神到处买单的冤大头，富人要是知道你任务结束之后还在给摩拉克斯请客估计能气死，等等。」他眉头一皱，终于发觉了症结所在，「你在璃月的任务不是老早就结束了吗？前阵子回至冬不好好待着又回来做什么！」
「那都多早之前的事了，前两天是逐月节，逐月节知道吧，那可是璃月的团圆节日......」
「瞧不起谁呢！我当上执行官的时候你父亲都还没出生，不是，璃月的团圆节跟你有什么关系？」
「毕竟先生孤家寡人一个的，也没什么人能一起过节，反正至冬的团圆节还早，我也许久没有请假了，就顺便过来找先生玩，就当是也有个伴嘛。」
他听得目瞪口呆，不禁的停下脚步，想起眼前的人在前往璃月执行任务没多久后就在愚人众兵士之间曾经流传过的传言，「喂，你不会真的......」
「嗯？什么真的假的？」第十一席满脸无辜，「先说好，冤大头什么的我可不认啊，先生自己来找的我，能让摩拉克斯自愿签下卖身契交到我手上那可是我自己的本事，花点小钱富人才不会跟我计较。」
「......」他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满腔的优美问候语在喉间滚了半天，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没想到摩拉克斯竟已磨损至此......」
一双水刃毫无征兆的闪现，直接往他的颈间横了过去：「咒谁呢斯卡拉姆齐！」
压根没把这一刀放在眼里，他一个弹指用雷电弹开水刃直接怒回去：「十一你有病吧！而且说了不要再用那个名字叫我！」
俩人开打得全无预兆，才一眨眼，断流落雷一顿乱飞猛砸，得亏钟离领路时选择了穿过遁玉陵这样较杳无人烟的路线，否则若是有行人路过，怕是又要给愚人众落下口实。
「无妨。」拦住了想上前劝架的万叶，钟离朝他摇了摇头，「那两位打起来，阁下若是介入，怕是可能会受伤。」
「钟离先生不担心吗？」虽然双方声势浩大，但明显达达利亚是被压制的，对此钟离却依旧不慌不忙，甚至抬手张开了护盾，示意他退远些，明确表达了不会插手战斗的态度。
「钟某已经在达达利亚身上附上术式，不会让他受到太大的伤害。」钟离这么说道，随后叹了一口气：「原本是要给他更强力的术式的，但与达达利亚相识许久，多少能猜到他不会同意，这已经是让步后的结果了。」
在落雷劈下的时候确实能看见有金光自落于下风的橘发青年身上并发，达达利亚的衣服虽然有焦黑的痕迹，但身上却没什么伤痕。万叶踌躇了半晌，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钟离先生，冒昧问一下，您和达达利亚先生，是......？」
钟离低下头，金色的眼睛罕见的流露出些许讶异。
「咳，抱歉，在下的听力......比常人要稍微好一些。」万叶其实感觉有些尴尬，不说意外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他甚至连身边这位就是前一年据说被刺杀身亡的岩王帝君都听见了，根据当时在港口流传的小道消息，凶手还是正和自家旅伴打得不亦乐乎的现任执行官。
想来也是，身为达达利亚的同伴，钟离不可能不知道愚人众的席位是以实力排序，十一和六的差距可不小，除了岩王帝君本人，恐怕也没有其他神之眼持有者有自信能够完全抵挡国崩的攻击。
「是伴侣。」虽然自称是老派璃月人，对于自己和执行官之间的关系钟离倒是完全没有避讳，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方才阁下问我是否担心，答案事实上是肯定的。然而钟某虽然自认有能力将达达利亚保护的毫发无伤，但自认识他开始，我便已明白，他的战斗慾望已经刻入骨髓，是本能，亦是他的魅力所在，而钟某正是被他的这份活力和热血所吸引。」看着远处酣战淋漓的伴侣，钟离略带严肃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既如此，那我便不该将自身的私慾强硬的加诸于他。一份契约能够维持长久，必然是其内容皆于双方有利，且同时能够顾及到双方的心理。钟某尊重他渴望与强者战斗的心情，而他也愿意为了钟某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此便足够了。」
将感情赋予契约的形式本该是有些冷酷的，然而从钟离口中说出时却能感受到那份契约的温度和纵容。对这对身份和种族如此迥异的伴侣，这份契约保留了足够的空间和自由，想来这的确是最符合契约之神表达爱意的方式了。
「这样挺好的。」前任岩神坦荡的态度让万叶的侷促逐渐消弭，听着那番话时眼里有一抹自己也没察觉的羨慕，「钟离先生在感情上的看法也十分成熟呢。」
钟离轻咳一声，「不过是看得多了，空有满腹理论罢了......不怕枫原阁下笑话，这其实是钟某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也是第一次有伴侣，有许多的事情还需要学习，也多亏达达利亚不嫌弃钟某了。」
看着岩神不经意流露出苦脑，万叶不禁莞尔，空和派蒙口中那个有时靠谱有时令人哭笑不得的往生堂客卿逐渐与眼前的人契合，他诚恳的说道：「不会的，在下相信，二位的感情肯定能走的长远。」
「那便承你吉言了。」钟离微微一笑，随即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眉头蹙起，接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自达达利亚和国崩之间骤然展开了一道玉璋护盾，强硬的终止了战斗。
「达达利亚，你答应过我的。」
「欸，先生......」讪讪的将偷偷拎出来的邪眼收回去，达达利亚转了转眼珠，反正也打不下去了，干脆几下蹦了回来，「我还以为先生和小哥聊得这么投入不会注意到我这边呢。」
跟在后头听到这句话时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无缘无故的炫耀心理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你没受伤吧？」他们停战后，岩神也将保护他们的护盾撤掉了，万叶几步迎上前来问道。
「区区十一席......」刻薄的话语被咽了回去，他垂下目光，「我没事。」
确实没事，达达利亚的水刃甚至连他的帽子都没沾到，对比之下橘发青年就有些惨烈了，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脸上也有点挂彩，此时正十分角色崩坏的拉着他家先生控诉自己下手有多重，被岩神云淡风轻的反驳了几句后开始跳脚。
「先生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呢！」
「食言者当受食言之罚。」钟离悠悠回应，「达达利亚，你没忘记吧。」
「呃，先生，我只是拿出来，还没用上，这不算吧......」
钟离表情未变，就这么盯着他。半晌之后达达利亚垮了脸，「先生，这里还有别人呢......」他小小声的说道，带着一点示弱的意味：「这些不能等之后再谈嘛。」
「......」
这太惊悚了。他打了个寒颤，满脑子人类说的谈恋爱使人智商下降诚不欺他，一把抓住万叶的手腕掉头就走，「我们离他们远点吧。」要是被传染那还得了。
「欸......」被拉得踉跄小半步，万叶下意识的回头，正好见到达达利亚对着他们扮鬼脸、钟离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模样，「这不好吧......」
目光却不自觉的向下，看着被拉住的手腕，红色的眼瞳弯了起来。

最后当然还是继续同行了。闹剧过去没多久夜幕便悄然降临，四人在附近找了处休息的地方升火，鉴于刚才他们两个才刚刚『劳动』过，晚餐是万叶和钟离一起去找的。
实在很难想像岩神抱着一兜树果回来的样子，或许是做为神明对自己土地的了解，钟离带回来的水果都非常的饱满且甜美多汁。除了水果，万叶还打回来了不少兽肉，并根据之前和空一起旅行时的经验将水果做为佐料一起烤，新奇的料理方式引起了钟离和达达利亚的兴趣，三人围在火堆边研究了半天，烤出来的成果竟也不输给那些饭馆的吃食。
晚餐期间閒聊时，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稻妻，达达利亚一拍大腿，说想起之前在愚人众的资料里曾经看过万叶挡下了雷电影「无想的一刀」的事，整个人精神都来了，像是忘了自己才刚挨过一顿揍，直嚷着要赐教。
「莫要胡闹。」钟离率先开口，伸出手往青年手臂上一处瘀青轻轻一按，激得达达利亚嘶了一声，「这点小伤而已......」
「你现在这样，能打过丘丘人就不错了。」他冷笑一声，当时发现身上有岩神的加护后他就没再客气，该怎么揍怎么揍，虽说没受什么伤，但该痛的还是会痛。
「哈，我可是无时不刻都在变强的达达利亚，这样小瞧我总有一天可是会吃亏的。」丝毫不把他的嘲讽放在眼里，达达利亚转过头看向万叶，满脸跃跃欲试，「怎么样，要试试吗？」
「虽说在下也很期待和达达利亚先生切磋的机会，但钟离先生说得没错，」万叶温和的回应道：「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休息下比较好，否则若是在下较量胜出，恐怕多少会感觉有点胜之不武。」
「嘿，已经预设自己会胜出了吗？」虽然被拒绝，达达利亚眼里的斗志却没有丝毫消退，瞇起眼睛笑得更深了，「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自信，我越来越期待和你的战斗了！」
「期待个鬼！」内心一下警铃大作，他不自觉地往万叶身边凑近，微微侧身挡住达达利亚的视线：「枫原你少跟他客套，不靠谱是会传染的！」
「喂，这有点过分了啊！」达达利亚不满的叫起来：「我哪里不靠谱了！」
「被骗得团团转还到处给人买单这不是不靠谱是什么！」
「那不是因为罗莎琳跟着钟......摩拉克斯一起把我蒙在鼓里吗！这不是我的问题吧！」
万叶在一边插不上话，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旅伴，彷彿看到了什么护食的野猫，正对着觊觎者龇牙。
还挺可爱。
不过就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看见一旁摘树苺时一同取来的树叶，形状正好合适，便取来吹了个调，成功转移了还在争吵的两人的注意。
「想不到枫原阁下还精通音律。」钟离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不敢当，只是在下的一点兴趣，献丑了。」
万叶有点不好意思，达达利亚则早就把他丢到一边，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那片树叶，「真是用这个吹出来的？什么都能吹吗？」
他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手背被轻拍了下，只见万叶给了自己一个安抚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手就这么复着不挪动了，想了想朝达达利亚点点头，「可以试试。」
于是达达利亚哼了一小段旋律，他听出来那是至冬国的童谣，以前他在至冬国的街头巷尾经常能够听见。万叶认真的记下曲调，接着便再次拿起树叶，试了几个音，真的吹出了那段旋律。
达达利亚眼睛一亮，跟着树叶的声音再次唱了起来，这次唱的歌词，意外的还不错听。
人声与叶笛声的合奏比想像中还要和谐，他不自觉地听入了神。
毕竟是童谣，很快一曲终了。至冬的青年安静了半晌，笑了出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合奏这首童谣呢。」他怀念的说道，「在我老家那，吃完晚饭后，也经常像这样，大家围在壁炉边，冬妮娅唱歌、托克给她打拍子，我和安东则给她伴唱......说起来，」深蓝色的眼睛转了转，突然看向刚刚也在沉默欣赏的钟离，「还没听过先生唱过歌呢，先生来试试吧？」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好的坐在那边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向自己，钟离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轻咳一声：「钟某觉得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继续往前走，不妨先来安排守夜的时间？」
「......先生你转移话题的技术还是这么生硬......」

接下来的三天，四人行依旧是他和达达利亚拌嘴，吵凶了就直接开打，达达利亚伤还没好就把疼给忘了，原本只需要两天的路程硬生生被「打」长了多一倍的时间。万叶和钟离走在他们后面，只有在他们快要打得失去控制的时候才会出手制止，两人的共同话题出乎意料的多，俨然已经成了忘年交，万叶有几次兴致勃勃的跟他分享了钟离告诉他的一些鲜为人知的野史和传说故事。
......其实万叶才是空失踪已久的手足吧。
他有些拿不准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经历过被制造者抛弃，他对七执政始终保持着无法信任的态度，这些天对着钟离总是能避则避，即便是至冬的女皇也是同样，否则也不会这么干脆的叛逃。
但万叶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于是再多的话语也都说不出口了。
晚上紮营休息的时候达达利亚则老是拉着万叶就着各自国家的民谣和小曲互相交流，达达利亚甚至在万叶的教导下能也用树叶吹出声音了，虽然也就比乌鸦的啼叫声要好一点，但青年还是很兴奋，说着要再多练习回去给自己的家人们露一手，直接被他嘲讽了一句，俩人差点又要打起来。
万叶一如既往的笑着劝架，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让他冷静一点，然后轻巧的岔开话题。 
他们自璃月港往天衡山的方向前进，穿过遁玉陵，最后来到了天遒谷。
「那么，就在这里道别吧。」站在即将分别的路口处，钟离朝他们微微颔首，「我和达达利亚要往南天门去，无法继续同行了。」
「好的，非常感谢您邀请我们一道同行，钟离先生。」万叶点点头，「这几天与二位的相处让在下受益良多，希望日后还能再次见面。」
「既有缘，他日必将再会的。」钟离的嘴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显然也十分喜欢面前这位少年，目光突然转向他，「国崩阁下也多保重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末了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达达利亚搭着钟离的肩，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再会啦朋友，下次再见面一定要跟我打一场啊，斯卡拉姆齐防着我防得也太凶了，不过就是切磋一下嘛！简直就像是什么恶龙一样抱着自己的宝物谁也不让碰，真是太小气了。」
他的脸直接黑了：「你这是什么破形容，就是这样我才不想让你靠他太近，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万叶咳了一声，握着拳头抵到了嘴边，眼神可疑的闪烁了一下，「......在下的刀随时准备就绪。」
望着两位少年离去的背影，达达利亚放下了挥舞着的手，迟疑了半晌，看向钟离：「先生，我总觉得，他们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斯卡拉姆齐虽然不明显，但万叶看着他前同事的表情他可太熟悉了，跟自家先生看自己时的样子不能说很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了。
钟离轻笑一声，「难得你在战斗以外的地方也有敏锐的时候。」
「我本来也不迟钝的啊！」达达利亚有些不服气，随即又有些怀疑的咕哝：「真的假的啊......」
执行官普遍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斯卡拉姆齐甚至连人都不是，自打认识的时候起人偶就一直是个喜怒无常又性格恶劣的德性，十一个执行官里面就属他在兵士之间的风评最差，这次碰面却能感受到虽然嘴巴虽然还是很毒，却不再是过去那样乖张顽劣，曾经以感受人类惊恐和害怕为乐的人偶开始会在意旁人的感受，会想要保护一个人，会为那个人做出让步和妥协。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名稻妻的浪人少年。
当然万叶会喜欢上他就是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了。
「好吧，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那家夥，但他能有所改变，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不打算继续纠结，达达利亚笑嘻嘻的干脆一把环住岩神的脖子，下巴靠着伴侣的肩膀，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整个挂在钟离身上，「不过论像凡人，和先生比还是差的远了。」
「有枫原阁下在，我想暂且不必担忧。」在俩人打架的时候和万叶稍微谈过的钟离倒是没有太过担心：「那孩子看得透彻，心结主要还是在国崩阁下那里。」
「心结啊......」达达利亚拉长了音，歪了歪头，「我听说他在须弥的时候『心』似乎被破坏了，雷神之心已经被回收，稻妻的雷神我记得也没有类似的技术......先生，没有心的人偶，也会有心结吗？」
「这便无从得知了。」钟离叹了口气，「只是......」
草木尚皆有情，磐石亦是。
失去了心的人偶，当真什么都感受不到吗？
「罢了，且看他们的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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