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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巴格斯沃思毁了一切(又一次)(24)

2023-05-11 19:25 作者:bili90309176847  | 我要投稿

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Three:Bagsworth Ruins Everything (Again)

第三部分:巴格斯沃思毁了一切(又一次)

24.


第二天早上我不得不洗了个澡,因为我剩下的纳米机器人们正在小心翼翼地全力维护着我的免疫力系统。我发现这种体验很新奇,特别是在冰冷的河水中洗澡。

我多希望珍能在我身边;她会告诉我要过多久之后整个社会才会发展到室内管道与热水龙头阶段。我和亚扎德抱怨时,他笑了,说他们波斯有这种东西。但他说这些北方人,更喜欢把自己冻干。

一个小时后,我帮其他人把东西打包好装在了马上。亚扎德以他特有的喧闹方式向我们道别,并许诺会为我们的旅途祈祷。正如我所料,塞法纹告诉他的弟弟留在这里——尽管我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年轻人都会抱怨自己被排除在一些伟大的冒险之外,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并没有在泥坑里待过两天。威尔姆给了姐姐一个拥抱,第三次聆听了她的指示,才挥手向我们道别。我们策马骑行,正式启程。

才骑了两个小时,我就开始觉得浑身酸痛。如果没有纳米机器人不断重新调整你的肌肉以缓解重复性动作带来的负担,马背骑行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我身上的各个部位都开始毫无预兆地发扬,我的牙齿也感觉黏糊糊的。然后我的鼻子开始觉得有点过敏。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0星。我想回去当半神了,拜托。

为了打发时间,我靠近了塞法纹。“所以……”我对她说。

“您说。尊敬的艾芙?”

“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呢?”我问。“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太不合适了,”她说。“您已经了解了我是什么人。我也已经了解了您是何种存在。”

“其实,你不了解,”我对她说。

她沉默无语。

我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真的尊重我的话,那么请现在就解释一下你怎么知道有精灵在跟着我的。你曾说”——我看着伊尔斯坦,他正骄傲地在我们前面骑行,我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你怀疑你的能力已经消失了。但是以我的经验,你依然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

“我……是带着夜痕出生的。”

“那是什么?”

“三个深蓝色的斑点,”她说。“胎记,会在你背上出现。它意味着你被沃登选中了。”

“或者被他诅咒了,”伊尔斯坦补充道。“这两者是共通的,尊敬的艾芙。”

“那这些标记意味着你可以看到精灵?”我问。

“没有人能看到精灵,”她说。“如果看到了,或者是你——或者是那个精灵——就会死。有人会想象它们是戴着红帽子的小人,有人会想象它们是身上环绕雾气的森林精灵。但我们并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样子。”

“那你是怎么……”

“我看到了影子,尊敬的艾芙,”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在我视线的角落中。影子的大小代表精灵的强弱。它们几乎总会在那里。我常常担心有一天我转身太快,不小心看到它们完整的样子。那我就死定了。”

“这……”我说。“塞法纹,这听起来太可怕了。我不知道。”

“祝福,”伊尔斯坦说,“也是诅咒。”

我颤抖着,尽量努力不去想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总有影子藏在你视线的角落里。话说回来,知道它们总在那里却又无法看到它们肯定会带来某种恐惧感。

“塞法纹,”我说着,声音更柔和了一些,“这就是……你的能力,这是真正的力量。你不是……”

“骗子?”她回复道。“我被沃登选中的事实让这件事更加尴尬。沃登对我期望甚高。但我却辜负了他。”

我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混蛋。我试着说点什么,以修复我们的关系,但说什么似乎都显得很愚蠢。这次旅行,我已经无数次体验过自己到底有多混蛋了,哪怕是洗了个澡,那股混蛋味道依然还没散去。

有鉴于此,我转而引导我的马跟上了伊尔斯坦。我正在掌握骑马的窍门,不是吗?就像骑一辆自动驾驶的摩托车。会放屁的那种。

“我不理解的是,”我对他说,“为什么你们明知道沃登给你们下了这些诅咒之后还要崇拜他。”

“我们必须忍耐!”塞法纹从后面说道。“只要忍耐得够久,我们终会重获祂的宠爱。”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对的。”伊尔斯坦轻轻握住缰绳,随着马蹄的节奏摇摆。“这是对我们的惩罚。对战争的惩罚,对失去弗里雅各的惩罚,尽管我们的失败在很久以前早已注定。当洛格纳为我们带来从沃登那里偷来的文字之时,我们接受了。从那一刻起,人类就迈向了对她的崇拜,而不是沃登。”

“那黑熊王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我说。“塞法纹告诉我他还活着?”

“在他的黑暗森林王国里,”伊尔斯坦点点头说。“洛格纳的孩子们,那些怪物,也在那里生存。弗里雅各倒下的时候,我的祖父也参与了这场战争。他本以为这就是结局。诸神陨落,世界消亡。”

“黑熊王,”塞法纹说,“弑神者,众怪之缚者,人类之王。在巴顿战役中,他挑唆巨狼芬里斯对抗弗里雅各,而他自己则承受了这片土地的诅咒,将其与之灵魂束缚在一起。现在他的猎犬依然还在森林中游荡,但他自己却总是向外张望……虽然已经不朽,但他最怕的却是自己的后代。”

该死。这些人的神话怎么乱七八糟的。还有历史。两个都是。搅成一团。

“沃登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与守护,”塞法纹说。“如果没有诸神,我们将被黑熊王屠戮殆尽。”

“沃登很害怕,”伊尔斯坦说。“诸神不战,是因为害怕那些怪物,也怕自身陨落。他们知道本该是提乌战死。”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该书写文字,”塞法纹说。“那是弗里雅各的遗产!”

“谁能和一位灵者争辩历史呢?”伊尔斯坦说。“反正不是我。也不是现在。”

所以……他们崇拜的是一位害怕自己被杀的神,他还将自己妻子的死亡归咎于人类——其实就是想让人类去死。似乎是这样。

“沃登是从哪里来的?”我问。

“显然是从他母亲的子宫而来,”塞法纹说。

“神是被生出来的,”我说。“而且显然也会死。那他们凭什么称神?”

“雷击,”她说。“燃烧的文字。把质疑他们的人都打死。你难道从来都没注意过吗?”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被她的语气所吸引——但她立刻低下了头,很尴尬。

“所以第一位神是怎么来的?”我问伊尔斯坦。

“被一头牛从石头上舔下来的,”伊尔斯坦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

“呃……”

“那是一头非常特殊的牛。”

看来这种特别的询问方式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坐了下来,试着享受这段旅程。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享受平静的时光。毕竟,我们是要骑马去阻止屠夫乌里克。

这想法让我很郁闷。是的,这片土地如田园牧歌般美丽——当我们穿过树林的间隙,眺望翻腾的海洋时尤其如此。但是,这只会让我想起那些霍达人。生活在这里的可怜人们,承受着大海与森林的双重压迫,还要忍受一个不爱他们的神,和一个来自未来想要统治他们的邪恶流氓头子。仿佛是在遍布荒岩的崎岖之地生存,同时还要忍受推土机和电钻的双重打击一般。

我们正直奔最糟糕的方向而去。我在干什么?我应该去相反的方向,去……

等等。那是什么?有个人隐藏在前方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伊尔斯坦也紧张起来,但接着又放松下来,对着我摇了摇头。所以……不危险?

我们骑过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石头后面走出,加入了我们。是托克。

塞法纹吓了一跳,她才刚刚看到这个老妇人。她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好奇她是从哪里来的——但什么也没说。

“伊尔斯坦,”我说,“为什么没人理她?”

“唔?”他问道,然后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哦!有位护火者加入了我们。欢迎啊,老人家。”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坐骑让给她,像我那个时代的人会做的那样。但话说回来,我们也没有走得特别快,而且托克在她这个年纪的人当中,已经算非常敏捷的了。

“我觉得我得和你们一起旅行一段时间了,”托克对他说。“那样更安全。这条路上有劫匪。”

“如您所愿,”伊尔斯坦点头说。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又看看塞法纹。这感觉越来越诡异了。我挣扎着停住了马。托克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沮丧,和我一起落在后面,直到我们落后其他人几个身位之后,他们依然呆在一起,对我们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俯下身子。“好了,”我对托克说,声音很轻。“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说。

“我看到你在那块石头后面了,”我说。“你就是在等我们。然后你就选了个我们没往你那边看的时候突然跳出来,这样显得你的出现很神秘。”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其他人提到你的时候总是会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说。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你知道的,”我说。“像这样。”我给了她一个热切的眼神,接着靠在我的马旁边,然后会意地点点头。

“哦,那个啊,”她说。“那是他们便秘了。”

“托克……”我说。“别这样。我最近的日子已经过得很糟糕了。你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吗?”

老婆婆笑着走了过来,引火之物都捆成了一把系在她的背后。“你没听过什么故事,对吧,外地人?”

“故事?”我问。“什么故事?”

“家家户户世代相传的故事。不是什么伟大的传奇或者英雄的史诗。很简单的故事,关于人们如何生活的故事——以及行动决定收获的故事。”

“哦,”我说。“就像童话故事一样。”

“我不知道那个词,”她说。“但感觉是那种氛围。如果你听过任何类似的故事,告诉我:老太婆在这些故事里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好吧,”我说,“她们通常是女巫。或者伪装成女巫。或者是一些美丽的女人被诅咒后看起来像女巫……”我皱了皱眉。“这些故事中除了女巫似乎没什么别的角色供你扮演。”

“我们会用‘巫婆’这个词,”她说。“但我们的意思几乎一模一样!在我小的时候,我会需要别人陪着我一起去旅行。年轻的女人从不会独自旅行,除了灵者有可能——连劫匪都需要她们的帮助。但我们其他人呢?绝不可能!

“但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事情开始发生变化。我周围的人们表现越来越奇怪。会对我出奇地尊敬,甚至有些害怕。而我的岁数越大,这些事情就会发生得越频繁,直到……”

我笑了。“他们觉得你是女巫。”

“或者是森林精灵,”她说,“或者是伪装的神灵——你可要当心这些。哈!没人相信我只是个普通的老女人,会独自出行的那种。太可疑了。”

“所以你将错就错。”

“这很爽,”她说着,令人惊讶地笑得露出了牙齿。“我没必要害怕。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能自己找到点乐子,去全世界旅行,看看我能惹上什么麻烦。为什么把所有犯蠢的机会都留给年轻人呢?我得说,这不公平。就算我被抓到了,行吧,反正受人尊敬的老妇人可不会这么干,所以他们又开始害怕了,于是就会把我放了。”

“聪明,”我说。“这么做很管用?”

“当然,”她说。“除非我是在一群人当中。那我就又会变回一个普通的老女人。所以你们得感激我啊,加入你们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呢。”

“我们……又没求你这么干。”

“粗鲁,”她说。“那你可别指望我会把你们从劫匪设的圈套里救出来了。”

“劫匪?”我问,惊慌地直起身子。“什么劫匪?”

我刚一问,就发现周围的树丛中有动静。许多人影快速移动,包围了我们。

“就他们,这不在那呢,”托克回答道。“我提醒过你吧。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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