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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3(戴莫)【A】

2019-07-09 18:48 作者:一只踢踢崽  | 我要投稿

       小姐?”

       听到对面的人在喊自己莫寒才从咖啡店橱窗外的景象里回过神来,扭回头的同时毫无破绽地在脸上扯开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男子也朝外面看去,温和地说,“外面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吗?”

       “没有啦,”莫寒摆摆手,“只是看对面那家店门口排了那么长的队,有点好奇而已。”她换了一副有些抱歉的口吻,“抱歉我刚刚走神啦,咱们继续说吧。”

       “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男子把手上方才翻过去的一页文件又翻了回来,轻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含笑说道,“这次可不要走神了啊。”

       “啊啊,好的。”

       对面西装革履的男子看上去干干净净,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一副金丝的眼镜更衬出了他文质彬彬的气质,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很温和的态度,适当的时候还会用调笑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对于这样的交谈对象莫寒简直喜欢得不得了,毕竟比起对面坐个穿金戴银满脸张狂的暴发户她更喜欢跟这种赏心悦目的看起来有教养的生意人面对面交谈。

       “那么,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男子把文件在桌子上磕得整齐了一些才递给她,“请您过目,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莫寒接过文件大致地看了一遍,条例齐全,数额正确,倒是一份很老实的文件。

       “嗯,没有问题。”

       “那么就可以签……”

       “但是我不能签。”

       莫寒迎着男子疑惑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扯下一页,用男子见状递过来的钢笔沙沙沙地在上面写着什么。

     「外面有警察在监视,为了不暴露身份我不能在这上面签字。」

     「等我走后,请您马上把这份文件带到这家咖啡店的卫生间里面处理掉。」

     「这桩生意我们接了,稍后会打电话到你们那里进行录音确认,用录音代替合同。」

     「如果您被警方盘问,就说你们公司接受了我的实地采访,作为小说家取材的对象才来的。」

     「这张纸也请您替我一并销毁。」

       男子看着便签上清秀的字迹,难掩敬意地坐在座位上向她微微低头致意。

       “我会的。”

       两人彼此小小地交换了个眼神,莫寒把手里的钢笔递还给男子,男子接过钢笔的同时开了口。

       “那个……请问可以留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不知道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一起吃个饭……”

       莫寒看看他脸上好像终于下定决心的小表情和一丝丝的小紧张,弯弯眼睛大大方方地还给他一个暖暖的笑。

       “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啊……是我唐突了,”男子略微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对不起。”

       “没关系的。”她不在意地摇摇手,起身把放在一边的包包单挎在肩上,放在桌上的便签被她用手指抵着向对面推了一下,“这些就拜托你了。”

       “好的。”男子收拾好一切也站起身朝她微微一欠身道了别。

       目送着男子消失在卫生间的拐角,莫寒才推开咖啡店的店门。

       她看见对面的队伍比刚才往前窜了一大截,电台采访仍在继续,只是那个主持人莫寒根本就不认识。她仔细看了看,方才发现混在队伍里的那个专案组组长也不见了,她根本没注意是排进了店还是走掉了,想到这她不由得有点后悔。

       解锁手机之后微信上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她看着上面寥寥几字笑弯了嘴角。

       将聊天记录彻底删去之后把手机放回包里,左腕上的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一点半,莫寒简单思索了一下之后决定先去一趟银行,然后再到吴哲晗的酒吧去借用组织专有的通信设备去给交易的那家公司打电话进行确认。

       但仔细想想自己身后估计还跟着那帮专案组的人,一想到这莫寒就觉得头大。

       但愿三个小时之内我能到五折那儿。她看着手表想。

      说实话,今天对于吴哲晗来说只不过又是一个很悠闲的日子而已,她的工作很简单,无非就是调调酒套套话,时不时地在传达点组织任务啥的,所以她始终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千篇一律,很平淡无奇。

      只不过现在在她刚刚擦好的吧台上趴了一只脸红红的外加喘着粗气的兔子。

       “这回倒是有好好化着妆啊。”吴哲晗转到她正面审视了一番之后如此说道。

       “吴哲晗,我跟你说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到你这来。”莫寒侧着脸趴在吧台上,气还没喘匀就开始咆哮,“为啥这帮警察一个个跟踪技术都这么好啊!我感觉我走到哪都有人跟着我!”

       “说归说,你该来还得来。”

       “我不要!我说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不存在的,组织规定成员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到联络点进行定期联络,”吴哲晗十分冷漠地走进吧台,“所以你该来还是得来。”

       气得兔子趴在吧台上大声“啊”了好久。

       “行了行了,我这还有客人呢,”吴哲晗一边在吧台里忙活一边得空伸出手顺顺兔子头上的毛,“你的狮吼功威力太强,我怕你给我把人都吓走了。”

       “你少扯!包房明明是隔音的!”

       “那我怕我耳朵聋了可以吧,”吴哲晗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就冲你这个你今天没酒了,不给你上。”

       “哼,我本来也没想喝。”莫寒直起腰敲敲桌板,“我借你们这儿打个电话就走。”

       “喔,那跟我来吧。”吴哲晗说着放下手里的活,刚抬脚准备带莫寒去后面的包厢就被拦住了去路。

       莫寒从肩上的包包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她,她接过来看了看,有点疑惑:“支票?”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家那个的。”莫寒低头扣着包上的锁扣,“确认收到货了,所以你直接给她就行了。”

       “OK。”吴哲晗展开支票定睛看去,不由得感慨出声,“你又从她那订了啥啊,这么大一笔钱。”

       “小暗器。”莫寒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用得上,但至少关键时候可以拿来保命。”

       “你也是有心。”

       “毕竟这样我也能安心一些。”莫寒伸手捋了捋有点乱糟糟的头发,“咱们走吧。”

       晚上八点的时候,酒吧的门被人推开。

       “欢迎光临。”吴哲晗放下手机,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晚上好,kiki。”

       “晚上好,五折。”

       招呼着那个人到吧台这边坐下,她低下头在吧台里折腾了两下就很快推出一杯装饰精致的盛满晶莹液体的高脚杯。

       “等我很久了吧,”许佳琪笑盈盈地端着高脚杯看着她,“手法这么快一看就是事先调好的。”

       “这个点也没几个人,知道你要来所以就先调好了。”吴哲晗把调酒器放到水龙头下面仔仔细细地冲洗了一番,最后又在手中转了几个圈才放回吧台里。

       “为了把里面的水甩出去。”她迎着她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就是耍帅。”她笑着一仰头,杯中的液体被一饮而尽。她把高脚杯放回到吧台上,一抹嘴,“谢谢款待。”

       喝过的高脚杯被浸泡在池子里,白手套也被丢在一边,原本站在吧台里的人此时却坐在了那位顾客的旁边,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

       “对啦,这是她让我带给你的发票。”吴哲晗从西装裤的口袋里取出发票递给她,许佳琪接了过去,象征性扫了一眼之后就收进上衣里。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她啦,顺便还告诉了她上面的机关,”许佳琪捉过吴哲晗没有带手套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一搭一搭的调皮地玩着她的手指,得意地说,“虽然那家伙的脑回路看上去直来直去的,但有我这么一位聪明的好老师她想学不会都不行呢。”

       吴哲晗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喂你刚刚是不是鄙视我来着!”

       “我没有。”

       许佳琪眯缝着眼睛盯着她。

       “好啦好啦,”吴哲晗实在是想终结这个话题,于是连忙抓住这个时机,“莫寒跟我说这次她订的是个小暗器,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也谈不上完全是个暗器,因为它的主体是一把短刀,”许佳琪用指甲在桌子上大致描绘了个刀的形状出来,又在护手处点了点,“只不过在护手上会有一排看上去像是装饰的洞,在那之中有一个实际是枪口。”

       “原来是匕首枪啊。”吴哲晗恍然大悟地说。

       “对,保险、扳机还有瞄具都是在护手上的,跟敌人面对面近距离对峙的时候可以趁对方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击绝杀,但是这种枪一次能装的子弹不多,所以只能用来应对突发状况而已。”

       “这样啊,真亏她能想得这么周到。”吴哲晗颇为敬佩地摸着下巴说。

       “这两个人啊,也是不容易。”许佳琪一倾身倒在吴哲晗肩头,吴哲晗一手揽过她,把自己的椅子又朝那边挪了几下以确保她能靠得舒服一些,“五折,我虽然也是知情者,但我对莫寒实在是了解不多,你能跟我讲讲她吗?”

       “她啊,”吴哲晗抬头思索了一下,“她这个人吧,头脑很好,行事又很谨慎……”

       “停停停。”许佳琪一抬手制止了她,“这些我都知道,就连她是个傲娇的事我也知道。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那你看你也是个知情者,还有啥是你不知道的?”

       “你跟她相处时间那么长,肯定知道点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特点吧,”许佳琪轻轻拍拍她的额头,“好好想想。”

       “你要是这样说倒是有一个,”吴哲晗说,“不一定是我发现的,因为她自己也知道。以前她还跟我说,其实她很讨厌自己这一点。”

       “是什么?”

       “‘绝对理智’。”

       许佳琪不说话了,示意她说下去。

       “这四个字是她自己说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有时候理智得仿佛没有感情一样,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也能冷静地分析问题并得到解决的答案。之前我跟你说的她18岁那年被带进组织里接受审判就是依靠着绝对的理智跟组织高层据理力争才活了下来,你要知道那个时候她可是刚刚得知了自己父母的死讯,”吴哲晗语气很认真,“但她却能在那种情况下说动高层,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绝对理智啊……”许佳琪靠在她肩上喃喃地说。

       “她的大局观很重,所以才会这样。”

       “可这种理智,不就等于是在扼杀情感吗?”

       “对,”吴哲晗微微垂眸,轻轻地说,“所以她很讨厌自己这副为了大局而抛弃情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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