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S 主宁宁】试着在晴朗的午后和你诀别

又大改了一通,终终终于变成了宁宁和类这样的孩子可以顺畅欣赏的文章(虽然还是emu禁止的内容),已经诚意max了。
上篇的多年后的后续,虽然是独立的也不影响,总的来说内容和动态里的口嗨有点出入()
已经不知道能不能算捏姆,但的确是随着时间宁宁酱对姆姆变得扭曲得不行的感情。
同样类宁这边也很难界定为类宁,可能只是扭曲的互相束缚,我不清楚类喜不喜欢宁宁就像宁宁不清楚类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她一样(
总之是姆姆只用负责幸福快乐和对宁宁笑,而宁宁则负责精神内耗的角色分配(
*可能整体的基调会很昏暗注意,ooc注意。
*cp的洁癖非常注意。
*姆姆嫁给了路人注意。
*某种程度上的黑暗注意
如果都能接受(可能有点困难),那么祝阅读愉快。

午后的晴朗天色似乎永远如此,用手遮挡住最上方的光芒,在指缝间所能凝望的,泄漏的蓝滚色光晕。仿佛能从那样的颜色一直望去,最后抵达多年前的某个舞台的午后。宁宁知道自己又在臆想了,她总是这样,半怀念的对着一如既往的蓝天发痴。可能是她的年龄的确到了怀念过去的时候?
虽然昨天在床边的椅子上咬着笔头的类仍然谄媚的哄她,说她还是像个高中生的小女孩。宁宁自然是连类的一个标点都不信,她已经三十了,夸她仍旧青春艳丽还勉强算话。
不至于像风俗店的女人那样粗俗的推测什么,可昨晚的类的确想要抱她。
放下手,然后就看见熙攘又繁华的普通街道,人流司空见惯地穿行,咖啡店,甜品店,同样的,穿着女子校服,高中生模样的少女手持的奶茶之间迸发的欢声笑语。现在的时刻,你可以在日本的任何一个地方看见这样的景象,那些带着肮脏又纯净无比的天真青春。
然而——轻瞥近处,像贵妇般坐在黑色遮阳伞下的自己和透明树脂桌上的那一杯不甜的苦咖啡,墨色玻璃映照出的混乱景色,远处的一切,对宁宁而言,所有的已经化作一场憎恶的喜剧。仿佛在身边的流转间有双无形的大手要死死扼住她的喉咙。
那并非类手中要么活着要么死亡,残忍的黑暗戏剧,但是就像所有人一般地枯燥又乏味。
旋转着的茶杯和在磨盘上的人类,比正常人更正常的活着,宁宁感觉什么都在离心力里越转越快。
即使天才也是,哪怕他会梦见溺死在水中的鲸鱼或者倾倒的鸭嘴兽,宁宁更多的只会记住环抱他脖颈的感受和半夜时眼前他那张模模糊糊的鳝鱼脸。
别人都说他们的婚姻是青梅竹马的最好结局,宁宁却只觉得很悲剧。
就像憎恶着幸福,宁宁厌弃着现在的一切,她平等憎恶着每个人,然而,同样用胆怯的善良想平等的祝福每一个人。就像个悲剧人物那样,既可怜又可恶。
那并不是因为成为世界的歌姬这样幼稚的梦想没有实现的缘故,宁宁承认她现在其实也足够达到幸福的门槛,成为一个在二流和一流之间的歌剧演员,也可能会激起谁的憧憬。只是她有多么幸福就有多么憎恶自己。仿佛成绩和梦想达到后的那些都是虚无。
听久了的歌曲,都会厌倦吗?
她好久没有对要演出的剧本感到悸动过了。她想玩的游戏也是,在心动的购买后堆在库里就无心游玩。
一时气闷,宁宁弹了弹黏在脸上了般的黑色口罩。
今年三十一岁的天马司,被陷入使用违规药物和整容以保持容貌的风波。
手机翻着,一条新闻可憎的弹到眼前,图片里的司在记者的包围中满脸困扰地垂着曾经坚毅的眉毛,宁宁仿佛见到蛇蝎似的将内容和弹窗一起划走,突然有点想哭。
索性就把眼前的模糊,全部归结于过于灼眼的阳光好了,宁宁做作地后悔起今天没戴太阳镜。但,远处的景色却在她的后悔间不动声色的回到十多年前,自顾自地。
不怪宁宁总是幻觉般地窥见到过去的光景,今天她正要面见一位阔别重逢的友人——曾经是演出伙伴的凤笑梦。其实仔细说来,应该是有整整三年没见面,自从笑梦从豪门小姐升为豪门太太,宁宁在参加完她孩子的周岁宴后仓皇的远离了那个世界,虽然也有工作忙起来了的缘故。
白痴般的告白早就“太晚了”地说出,心情也同样放弃了,实际上她们还是朋友。宁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着急着疏远她,只是现在回想过来有些微不足道的内疚。
笑梦大概就是总会让人对她感到愧疚的那种家伙。
除了最后还是一起将就着结了婚的类,结果演出的朋友们全都变得陌生起来了。宁宁能接触到的那些让她能想起他们的,只有司出演的电视剧或广告和一座座盖起来的游乐园。偶尔司会和类通电话,但真的只是偶尔,他太忙了,宁宁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羡慕。
当然,还有奇幻仙境的世界,从某一天开始就变成了和梦境没区别的脑内空想。为宁宁提供那些经历存在的唯一证据也只有些在仙境世界一起吃的午饭。现在过去了很多年之后,宁宁更是已经不能确定那些是否真的存在过。
如果说仙境世界会因为司的心愿结末的话,司那样真的算实现梦想了吗?
虽然他确实变得没那么吵了。
真可笑啊,她又想,现在的现实仿佛虚无,但过去的怀念似乎也从来不存在,难道一定要承认自己在改变吗。
咖啡已经冷了,给口罩扒开一个缝,宁宁小小地抿了一口。
笑梦还没有来吗?
她望了望,但不打算给她打电话。
打开手机,宁宁后悔为什么当时要一时脑热划掉那个弹窗,抵挡再来一盘消消乐的冲动,打开浏览器,她搜索突然看见的司的丑闻。

笑梦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刻宁宁又一次了感到无奈,但随后是怀念。
她似乎没怎么变,宁宁想,但当然了,现在的笑梦还在哥哥姐姐们和丈夫的保护之下,她怎么会改变。毕竟她最多也就在大别墅里签订些协议,策划些活动,建起游乐园和剧场。
令人高兴的同样,笑梦的记忆仿佛仍停留在最后一次见面,她们完全不像分别了三年。
猛地,熟悉又柔软的触感和惊人的力度,宁宁几乎要叫出来,虽然这并不符合一位三十岁的女士的礼仪,只是笑梦扑向了她。
拥抱过后,笑梦毫无距离感的挽住她的手,两人在喧扰的街道上穿行,目的地是甜品店。仿佛和在街道上同样结伴着的青春者融为一体那样。
于是宁宁摘下口罩,尝试对眼前的笑梦笑,以回应友谊的态度来说可能还是有些羞涩。
眼前,笑梦她的穿着虽然并不幼稚,但毫无成熟之感,宁宁接着注意到。当她扯着手活泼的移动时,耳朵上片状的小太阳吊饰正随着粉色的短发在风中飘逸,略带些婴儿肥的脸颊和透明的一层细细绒毛,仍然是一样的,充满少女感的白皙和淡淡的绯红。而同样不会改变的,过于灼眼的笑容浮现着,像是晴朗午后的阳光。宁宁很快想起昨夜类的谄媚——毫无疑问现在的笑梦才真的和高中生时一样可爱,虽然宁宁不想推测她普通地会往脸上用的那些昂贵的东西,可能一克贵过黄金均价。
脚下,青色的石砖在热气中几乎要顺着影子碎开,从炎热中脱离到的阴凉的甜品店,长长的菜单和千篇一律的漂亮糖果蛋糕。靠窗的座位,透明玻璃折射的橙白色光芒,几乎和幻想的标准画面一样的叙旧镜头。
“呐,呐,宁宁酱!”
说是好久没见面有好多好多有趣的事要告诉,身边,笑梦不断的说着什么,显得很是高兴,宁宁也只能听她的滔滔不绝,内容从司新出演的电视剧里他总是“劈拉劈拉”地掉到屏幕上到上次结婚纪念日她丈夫给她送了场儿童演出,他们还一起吃了鲷鱼烧。
大概到现在笑梦还是会把鲷鱼烧掰成两半,宁宁却变得从四面八方啃都无所谓,她想,不知道司还会不会从脑袋开始吃。
宁宁普通地附和她的滔滔不绝,时不时被笑梦的手舞足蹈逗笑。笑梦还说其实去看了几次她演出的音乐剧,说着,眼睛闪亮亮的,仿佛憧憬。于是宁宁久违地为自己的职业感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自豪。
但很快,端上的蛋糕,粉色和蓝色碎片交织着,被切开,被拉扯,被撕裂,变得有些像在融化,眩晕中,宁宁只觉得笑梦的声音在渐渐模糊,糊成一个团,然后被刺伤似的感受,她怔怔的望着笑梦的面庞。
笑容,仿佛从未改变的笑容,在从未改变的晴朗午后。完全没有改变啊,完全没有改变的,发着光一样的面庞,为什么会如此耀眼呢?
终于,哭出来后她抱住了笑梦,笑梦的脸上大概只有疑惑。宁宁发现了自己究竟在哭泣着什么,她在哭泣笑梦真的很幸福。
笑梦真的在给世界创造快乐。
嫉妒吗?或许是的,或者只是很遗憾。牵着手,紧紧的拥抱,除此以外的全部都很无力,哪怕只是抓住她的手腕。宁宁然后就厌恶这个可耻又恶心的自己。
所以,亲吻的冲动也是,如果在她的拥抱中激起了这样的龌龊幻想,如果就在这个哭泣的时刻鼓起勇气,连梦境也不被允许。
像道德感还有些别的,更加繁琐的东西,宁宁知道笑梦不会懂的,她只会毫无拒绝也毫无表达地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宁宁知道自己只是个胆小鬼,所以胆小的将恋慕的话语留在了最后,也胆小的最终与类结婚。所有的,她从来只是在期望着虚无的爱。
如果,那么。这种假设也,只能作为胎死腹中的一种妄想和亵渎。
不能说有在擅自的怨恨多年前因为无法开口的胆怯和一直如此的笑梦导致的遗憾,宁宁只是平等的厌恶着所有人,包括自己。
就像友情一样的那东西。
松开手,宁宁接着和笑梦闲聊,只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宁宁酱,那个,就是小望,很可爱吧。”
笑梦正在给宁宁看她手机里的照片,那是她四岁的孩子,做着“wonderhoy!”的动作,深粉色的头发和活泼的眼睛,的确很可爱。但,不知为何,在宁宁的眼中,那个孩子是恶魔。
名为“nozomi”的恶魔。
宁宁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孩子会有一个这样的名字,至少,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相当讽刺,仅仅是看着,仿佛心脏就被刺穿无数遍。
笑梦笑着,展示着图片,和刚刚似乎与过去比毫无改变的她不同,此时她骄傲得像所有的母亲,宁宁只觉得她已经被名为“生命”的幽灵捕获。最后变成所有的,已经被改变得既枯燥又乏味的正常人。
旋转着的茶杯和在磨盘上的人类,比正常人更正常的活着,宁宁感觉什么都在离心力里越转越快。简单的说,如果认为生活只是旋转着的马克杯的话,那置身其中的我们呢?
舞台在旋转,马克杯在旋转,那幸福呢?
笑梦已经拥有了普通的幸福。
那我,那我呢?我又该在哪里?
那个孩子的确很可爱,但是。眼前的笑梦明明还是和小孩子一样,却还是有了个孩子。宁宁似乎对此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和噩梦一样,眼前的景象与搂住类的脖颈时所看见的汗浸的床铺渐渐重叠。
那是名为终点的天国,或者野兽的地狱。呕吐一样的,汗,和撕裂的,混合,唾沫,与白皙和黑黝都无关的肢体,紧握手腕,腿,眼前只剩下无尽的昏色,然后是扑面而来的粗俗的现实,不断厌恶着自己,但逐渐迷迷糊糊的大脑,最后,融化成一滩包含着他人的肉泥,溺水一样的喘气,饼摊在床铺上。
宁宁早被那种冲动天国吞噬了,彻底撕裂,就像噩梦一样。
笑梦的身体纤细又小巧可爱,宁宁无法想象她该如何一点点被汗液浸湿,脸上又如何和涌上的不再少女的绯红一起露出和那时遇难的自己一般的可耻表情,或者说,就像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一场酣畅淋漓连骨肉都尽数焦灼的大火。
罪恶感和厌恶的大火,哪怕宁宁尽力操控自己不去想,终于也会从噩梦的深处蔓延到整个失望的自我。虽然这并非最糟糕的结果,笑梦也从未不满过,宁宁只是觉得愧疚。
那场大火的灰烬就在眼前,带着秽物的火光,宁宁意识到,那就是那个孩子,笑梦的孩子。于是,同样的,面前的笑梦那仍旧带着少女体态的身体,四年前就充盈过生命。
于是从那一刻,她就成为“生育”的载体。
仍然像毫无改变般的胸脯也这样被本性的一部分填满,成为那个孩子生命的仪器……
宁宁尽力的觉得事情不会被改变太多,就像她好久都不再谈起“爱”和“恋慕”。但是,那样的事,早就,早就,已经是事实了。从笑梦的结婚开始。
是的,如果坚持认为生活就是不断旋转的马克杯,宁宁知道置身其中的自己会被离心力摇匀至骨髓都与血液混为一团,然后在大脑被融成一团浆糊的同时被灼烧着似的惨叫起“爱”,在一切都变成马克杯中的黑咖啡的那刻,自我,还有爱,已经连心和皮肉都无法分清。
所以很快,在越转越快的马克杯中,也会成为我和类的未来吧,然后宁宁想,几乎颤抖着想,她只是觉得绝望,只是自顾自又愚昧的觉得绝望。
宁宁觉得不该这样,只是她仍然不清楚自己该期待些什么。
午后的晴朗天色似乎永远如此,用手遮挡住最上方的光芒,在指缝间所能凝望的,泄漏的蓝滚色光晕。仿佛能从那样的颜色一直望去,最后抵达多年前的某个舞台的午后。
光芒透过玻璃,只给笑梦全身洒下层不明所谓的橙色光晕,灼眼,又恶心。
所以之后那个孩子也会站上舞台,也会上窜下跳,也会把鲷鱼烧掰成两半从中间吃掉,也会遇见和他们都很像的那些伙伴吗?
宁宁不知道,但她清楚,至少乐园不会再面临被拆除的命运,因为长大的是笑梦。
从某种的意义上说他们的故事是无可复制的,就像不会再有那么聪明的大天才和那么吵闹的大明星梦想着创造世界第一的演出。
“嗯,你已经会教她Wonderhoy的姿势了啊。”
于是宁宁笑着回答她,她很高兴笑梦让她心痛地像所有母亲一样专注着照片,没有看清她眯起的睫毛上微微颤动的液滴。
笑梦的笑容的含义,就像是道别一样,向午后的晴朗天色道别,然后转身走向黄昏,宁宁想到,结果黄昏就是演出结束的时刻。
马克杯转啊转。
接着她给类打了个电话,说晚饭不回家吃了。不过其实也无所谓,饭都是现在的宁宁萝卜做。大约五个月前,类终于完全攻克了让宁宁萝卜做饭的技术难关,能做到每一克每一秒都完美的精准。
于是类也终于摆脱了让宁宁担心他会不会饿死在沙发上的生死危机。
至于留类一个人在家算不算无情,回家后他很可能会装得很可怜,但事实上他完全不在意。从升格为夫妻的青梅竹马的默契而言,很难不承认类的虚伪。
虽然宁宁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有把那孩子推下楼或者简单的杀死的冲动,她只是想要见见那个叫“望”的孩子,然后蹲下来轻轻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