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梦游仙境】Chapter I

 Illust :@米岸口口

大概是我的哥哥出国深造前一周，我那整天与我嬉笑打闹感觉不误正业的茗子哥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跟我打电话。

“那个苏苏有空吗？”他显得有些迟疑。“怎么了，还问我有没有空。”“跟你商量个事诶，”茗子哥继续说了下去，“我有个学妹，和室友闹了点矛盾想找人合租。咱们家不是还有间空房嘛，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我很惊讶，我那连游戏机都要跟我抢的哥哥竟然会来求我办事。“什么什么有妹妹要跟我合租，长得好不好看漂亮吗？”我打趣地问道。

“呃呃，我不好说，不太高，大概是长得算清秀吧。这不是重点。主要是这个学妹她可能，嗯，比较有个性，跟家里人同学老师的关系都不太好。应该是不太可爱的那种，你看看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商量商量。”茗子哥支支吾吾的把话说完。不过既然是漂亮妹妹，我当然很是欢迎：“现在吧我现在就想看漂亮妹妹。”“那真是帮大忙了！”茗子哥松了口气。

      

       化妆以后的时间过的很慢，但是看电视剧时时间过的很慢。还沉溺在耽美主角甜甜的爱情时，敲门声响了。“苏苏，我带那个学妹来了。”将头发理好，我满心欢喜地开门进行自我介绍：“初次见——”“爱丽丝。只能支付一半的房租。不会任何家务。是哪间房。”一个格子八角帽卡其色风衣的女孩子闯入我的视野，身高不太高，不过更让感到惊讶的是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客人的样子，我一愣神，指了指为她准备的房间。“回见。”爱丽丝推着有她一半高的行李箱慢慢地推向房间，因为身高原因大概是推的很吃力。“啊初次见面我叫苏，不需要仔细看看房间吗我来帮你吧？”我连忙搭把手准备她推行李箱。“不要帮爱丽丝！不需要。”她好像很生气一样瞥了我一眼，这时候我才看见她的脸，没有化妆，确实很清秀，是蓝色的眼睛是很好看的颜色，但是里面却透露出排斥我的目光。我只能看着她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这个女孩子很恶劣诶。我还专门收拾了房间化了妆，她连一眼都不看。茗子哥你怎么带来了个这样的人？”我有一点点生气。

茗子哥也很是难堪：“爱丽丝确实很是恶劣。她在学校的人际关系都已经完全闹僵了，不过因为实在是太聪明了总能一个人做出成果出来，老师对她也没什么办法。不过其实她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多帮一下她，让她多住一会儿不要成为流浪猫，能在外面租房子住已经是她的经济负担了，毕竟跟父母也没什么联系，又喜欢做研究不愿意在外面公司里工作。”

       “就这么说我不仅得伺候她，她能给我房租我还得谢谢她。”我没好气地说。

       “算帮我一个忙吧我的好苏苏妹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事，老师想找人给她疏导疏导，你不是心理医生吗看看能不能帮帮忙。”茗哥两手握拳拜托我。

       “那也得患者配合啊。”我还是气不过。

       我和哥哥聊了很久，他要出国了可能很久见不到他了，我想我大概会很想他吧；不过一想到出国前还给我这么个包袱就很来气。当我们再次去看爱丽丝的时候，她已经抱着她的兔兔玩偶睡着了。“看不出来她其实很喜欢你诶苏苏。”“为什么这么说，她都呼呼大睡了。”“在研究室的时候她经常犯困，估计之前在寝室里面都睡的很差；应该说，她完全没办法接受寝室里的其他人。现在睡得这么沉看来真的很喜欢你诶。”我满脸通红：“那还不快出去打扰到别人的休息。”

 

       “茗子哥昨晚又到哪里去鬼混了，”苏心里想着，“天天在外面鬼混也从来没带个女人回家的。”

       苏和茗兄妹俩都是福克斯医院的医生。说是医院，其实已经可以说是政府了，因为怪病的影响，人们只要不服用精神控制剂就会精神失常，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听已经康复的患者的描述，在生怪病的时候，眼前仿佛可以看到类似蓝绿色的水雾，并且耳边仿佛有声音在呼唤，福克斯医院称怪病为水雾病，发病原理尚不明晰，但目前为止只能用精神控制剂进行预防。精神控制剂配方与成分尚不明晰，即使是医院工作人员也无从得知，它被医院单方面垄断，即民间利用类似的成分仿制效果也并不理想。因此，医院周期性发放的精神控制剂甚至可以直接作为流动货币使用——也有人利用精神控制剂建立银行做储值金融。而苏与茗作为医院的员工，很容易可以接触到大量的精神控制剂，尤其是苏作为水雾科的门诊医生，每天的工作与精神控制剂相关，因而相对而言工资也十分丰厚。兄妹两住在一间房子里面，他们约定谁先找到对象另一个人都搬出去。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直住在一起，据他们所说绝对不是因为约定很难完成。相比于妹妹的乖巧，茗反而每天经常除去鬼混，偶尔也会夜不归宿。所以苏见他不回来也是见怪不怪。

       按照以前夜不归宿的习惯，第二天下班后会提前回家跟苏打哈哈，吃完晚饭后回房间进行呼呼大睡。但这次却很意外的两天前就开始没有消息，苏开始有点着急，毕竟万一三天没有精神控制剂补充，可能会开始出现病变，作为水雾科的医生她十分清楚。苏连忙给同科室的李医生打电话。

       “欸您好，我是水雾科的苏，我想问一下行政科的茗这几天的工作情况，他是我的哥哥已经几天没回。。。什么他已经三天

       “李哥，是我，苏，茗哥是还在上班吗？”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妹啊，小茗他三天没来了我还以为他放假去了。他最近也挺怪的好像兼职很忙？一周前经常早退去干兼职呢。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啊，有啥事儿直接说，李哥跟你谁跟谁啊。”

       “啊？茗哥也三天没回家了。”苏很是吃惊地说。

       “那小子不会是惹事儿了吧，还让你怪担心的。这小子，整天就是在外面鬼混，你可别跟他学啊。要不你去他兼职那儿看看，我记得是叫什么卡皮咖啡屋吧是，你说这小子有铁饭碗不珍惜还旷工去干那玩意嘿休休。苏妹啊别担心，咱也帮你找找哦。”

       “那李哥你有什么消息也给我回个电话。”苏有点焦虑地挂了电话。

       卡皮咖啡屋？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地点，苏找了找地图，这是一个在莱福街的一家咖啡屋。莱福街位于城市的边缘，治安相对较差，临近水垢区。水垢区指的是一些贫民窟，那里的居民长期没有服用精神控制剂，或多或少都患有水雾病，难以治愈又苟且偷生，如同附着在容器上的水垢。而水垢区的门户就是莱福街的一条支路——西蒙街。因此在莱福街上存在一些灰色的产业，市中心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的人们或者水垢区想大赚一笔的人会来这里碰碰运气。而茗在一家位于莱福街的咖啡屋里做兼职，苏打了个寒战。但是考虑到哥哥的安全，还是决定去莱福街碰碰运气。

       门店里面客人很少，但是不算冷清，是一家很平常地咖啡店。店内的装饰也跟市内的一样，让人看起来十分安心。不过这样的生意真的需要增加新的服务员吗，苏心里有点嘀咕？

       “欢迎光临，这位客人。”一位穿着管家样式的服务员向苏表示欢迎。

     “你好，请问店长在吗？”苏很小心的说到，并没有说明来历。

       “在的，我就是店长卡皮，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吗？”卡皮非常端正的回答道，手上他已经不自觉地准备了一份咖啡。

       “谢谢，我不用咖啡。我是茗的朋友，我想问一下茗最近来做兼职了吗？”苏试探性的问道，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卡皮在不经意间叹了口气，不过苏并没有在意到：“茗先生今天没来上班——不过容许在下冒昧地猜测一下，您其实是苏小姐，茗的妹妹。”苏感到十分诧异，她的反应已经足够让店长得到确定，“因为在下猜茗先生应该没有这么漂亮的女性朋友。”两人都笑了，苏在心里也确定卡皮确实是茗的朋友，况且是一名穿着管家服的老绅士，让人感到十分亲切。

       “茗先生已经两天没有来做兼职了，那个箱子里面是他的私人物品，如果苏小姐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检查一下。”卡皮是这么说的。

       箱子里面胡乱的摆放着满是灰尘的工作服，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会穿着管家服，真想看看啊。不过工作服很是奇怪，里面很多地方都破了，而且并没有配置裤子。如果要配置管家那样的工作服本来应该是一套的。苏身上有种不自然的冷汗。她连忙翻翻衣服口袋，里面有一张名片：爱丽丝侦探事务所，西蒙街7.5号。很奇怪的名片，一个是愿意在事务所花钱的人现在真的很少，另外一个是西蒙街7.5号，不仅位于西蒙街，而且非整数号的门牌，仿佛在说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愈是这样心里愈是感觉到恐惧，她不明白茗哥为什么要跟西蒙街的人扯上关系。

       “卡皮店长，我在茗哥口袋里面找到的这个，您知道这个地方吗？”苏把名片递给卡皮，面带难色。卡皮面带微笑地给出了令她失望地答案：“苏小姐不好意思，在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真稀奇这年头地侦探事务所。不过您可以用这个名牌去西蒙街问路。”

       西蒙街是水垢区地门户，如果不是为了找茗，苏是不会来这里的。这里混杂着水垢区的人，像她这种福克斯医院的人，在水垢区是会被唾弃的：水垢区的民众普遍认为福克斯医院作为医院不救助病人，作为政府不帮助人民，他们称福克斯医院的医生为乌贼——大概吐出来的都是黑色肮脏的墨汁吧。西蒙街也有借着收保护费生意做一遍敲诈城市里居民的行当的人，比如苏面前这位比她更高更壮的人，从他那歪歪曲曲的走路姿势确实是一个水垢区的流民。

       “老妹儿啊一个人来水垢区溜达啊，”他一步步地靠近苏，苏本能的向后退，“看你面生，第一次来水垢区玩吧？交个朋友，多条朋友多条道嘛。”

       “我，我想打听个人。”苏很是害怕地说。

       “哎呦都是朋友了那么客气干什么的，跟朋友说，哥几个指定给你找着”眼前的男人挥了挥手，然后把他那只粗壮的手臂往前伸了伸，“只不过呢，来朋友家做客，最基本的礼貌还是得学一学的？”

       “你不要过来啊！”苏退后到了墙角，“街外面就是警察。”

       “城里人就是城里人，还相信警察。警察有用的话，这水垢区抢劫强奸怎么没见着来管管。识相的话就自觉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主义，我，我也是在这里认识人的。”苏慌了神了，她护住她的背包。包里确实有一些精神控制剂，但都是准备给茗急用的。

       “怎么你还认识这条街的大哥啊！”迈尔瞪大他的眼睛，拿起路边上的水管狠狠地一砸，“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条街的迈尔大哥！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爱丽丝，爱丽丝你认识吗？”苏简单地回忆了她二十年的人生，只能找到这一个名字与西蒙街相关，就在刚刚学到的单词。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名字仿佛确实有一些威慑力，迈尔虎躯一震：“大姐，你认识大姐？这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苏用尽全力从口袋里面拿出爱丽丝的名片，迈尔拿起名片，当他看到名片上的地址与那极其显眼的兔子标志时，气场一下子就全散了：“切，真扫兴，也不知道大姐怎么还让一只乌贼来。”

       “说谁乌贼呢！”苏拍拍身上的灰。“说你呢，小乌贼。跟我走，见到大姐可得毕恭毕敬的你。”迈尔接连放出的狠话让苏有点不知所措，她想着她的哥哥在不在家的时候为什么会跟这些人打交道。即将见面的爱丽丝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无从得知，一个全身肌肉烟枪的猎奇女？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只能跟着迈尔往前走，她倒是很想看看西蒙街7.5号到底在哪。

       苏跟着迈尔走进了西蒙街7号，门牌上是一个叫做斯迈尔的读书俱乐部，虽然杂七杂八确实放着很多书，但是大多都是小人书甚至有很多工具书，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不能摆在图书馆中的淫秽书籍。迈尔走进一个放着工具书籍的书架，在书架上摸索半天，书架后面通出一个暗道，一个向下的楼梯，正好向着8号楼的方向。走下楼梯，便看到了爱丽丝侦探事务所的招牌，上面画着名片上一样的穿着绅士服的兔子图标。

       苏一边感叹着别有洞天，一边打算敲门问候。不过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门里面匆匆忙忙走出的是一个格子八角帽卡其色风衣的小女孩，径直的走到苏面前，还没有等到苏反应过来便开口了。

       “苏，20岁，福克斯医院水雾科医生。委托内容是寻找三天前失踪的哥哥茗。爱丽丝接受委托，报酬之后再谈。现在去卡皮咖啡屋。”眼前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没有任何感情的陈述着一些苏从来没有介绍过的事实，并且自顾自地接受了委托。这段画让苏一阵一阵的，这是她第一次初次见面让对方介绍自己。“走了，苏。另外，迈尔不要在俱乐部里面摆黄书了，这种原始猴子一样的繁殖活动，只有愚昧无知任由低级欲望摆布的劣等人才会喜欢，爱丽丝说了很多次了这种东西禁止放在事务所门口。”小女孩自顾自地往门外走去。

       “是！大姐说的一定做到！大姐我把人带来了我先走了!”迈尔立正站直，然后猫着腰小布离去，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奇怪都太奇怪了，无论是害怕爱丽丝的迈尔还是眼前这个见她第一次就知道她全部信息的爱丽丝。“那个，爱丽丝小姐，我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侦探会在委托人来之前知道案件的，”爱丽丝头也不回，“还有，请叫我爱丽丝。”

       没得水雾病的苏一头雾水的回到了卡皮咖啡屋。迎接他们的还是那位老绅士。“欢迎回来，苏小姐。想必这位就是爱丽丝小姐。”“店长卡皮，一个下午只遇到了苏一位客人，而她甚至没有喝咖啡，像你这样了解咖啡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客人，建议你最好更改一下店面位置。还有，请叫我爱丽丝，谢谢。”爱丽丝向苏刻薄地进行着卡皮咖啡屋的介绍，卡皮很想说话，但是很明显这位老绅士忍住了。苏觉得爱丽丝的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她这一辈子谦敬词用的最多的一句话。

       首先勘察的地方仍然是他的衣柜，衣服上覆满了灰尘，与卡皮身上的干净的管家服完全不符，以及裤子的遗失，也很奇怪。接着是绕着咖啡屋环顾一圈，爱丽丝在一个桌子附近停了下来。“茗是一个左撇子。三天前他曾和人坐在这里攀谈，之后便离开。”

       “正如爱丽丝小姐所言，茗先生经常在这里与客人攀谈，然后写下些什么后便早退离去。”卡皮在旁边补充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苏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爱丽丝长叹一口气，用着很快的语速说着：“真是麻烦，爱丽丝只说一遍。桌角向一端倾斜，说明经常有人坐在这个桌角的两侧。右手侧有明显的圆形咖啡渍，左手侧十分光滑，而桌角另一侧的挤积。也就说明，茗是经常让客人坐在他的右侧，自己记录时靠在左手边——毫无疑问地左撇子。”

       “呼，太厉害了，侦探爱丽丝。”苏这口气等到爱丽丝说完了才呼出来，她两只手掌放在自己胸前，轻轻的开合着。

       “请叫我爱丽丝，这只是基于现场的推理，有脑子的人都能做到。”爱丽丝面无表情地说着。“而且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知道他写了什么。”

    爱丽丝用铅笔轻轻的在菜单上涂抹着，不一会儿，白色的菜单上便出现了几行文字“水垢区，废啤酒厂，5月8日晚。”苏连忙说道：“这就是茗子哥失踪的那天晚上！”爱丽丝一声不吭的转了过去，走出店门。“快追上去吧，爱丽丝小姐大概要去废啤酒厂。”卡皮催促苏到。确定苏走远后，一向绅士风度的卡皮一个人将把关门停休的牌子搬出咖啡屋，坐在苏曾经做过的位置，点起了烟。

    “你想问什么。”爱丽丝走在前面，她一眼也不看跟在后面的苏。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卡皮店里没有生意的。”

    “研磨了好几种豆子，分门别类的把它们放在了不同的容器里，吧台上还展示着更多珍贵的豆子，说明店长是一个严谨认真喜欢咖啡了解咖啡的人。可他的衣服上却只有一种咖啡的味道，和桌上的味道一样。要知道像他这样的认真的人同一份豆子不会用很多次，只能说明这是一份给客人的作品但是客人没有要，说明客人很着急要干别的事，也就是你，你来找你的哥哥最后着急赶来事务所当然没有时间。在这样一个水垢区的交界地没有人会有闲钱来品尝咖啡，所以爱丽丝推荐他换个地方开店，能赚到更多的钱。”爱丽丝用飞快的语言说着，仿佛一切都是常识。

    “巧妙，太巧妙了，爱丽丝，你的推理太巧妙了。”苏在旁边感叹道。

    “而卡皮只会觉得爱丽丝在惹事，愚昧至极，明明是更好的方法。”爱丽丝回头认真的看了苏一眼。

 

       苏和爱丽丝到了啤酒厂，但是进厂房后不久苏就感到十分的恶心，她本能的想往后退，但是爱丽丝却一直往前走。当苏实在无法忍受准备回头出厂房时，却看到了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噩梦：他的哥哥的遗体正挂在墙上，没有头颅。苏感到一阵恶心，她想喊出来，但那是一瞬间的脱力，她昏倒在了那里。

 

 

       再次恢复意识时，爱丽丝在她旁边坐着。“昏倒了三个小时，用了一瓶精神控制剂。”她还是那一副扑克脸，“死者茗，男，24岁，手上没有勒痕，胸口收到锐器所伤，死后被捆绑并且摘去头颅。”

       “停，爱丽丝，停，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今天一天我收到的信息太多了。我本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跟着哥哥一起生活的医生，我原本以为他还能陪我上街，我再希望他能给我带一个嫂子回来，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啊！”沉默三个小时后是苏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接触到你们，他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你能接受真相吗？”爱丽丝说。

       “请你告诉我，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苏仍然再呐喊，爱丽丝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大概十分钟，苏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爱丽丝开口了。

       “爱丽丝需要报酬的。”苏疲惫点点头，示意爱丽丝继续，“茗与其他人在废啤酒厂进行交易，然后遇害。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了，但是却又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漏洞，为什么满是他的外套会在卡皮咖啡屋。”

       “他没穿来。”

       “有很多灰尘，是在这里沾上的。这件衣服是被带去咖啡屋的。”

       “就是卡皮杀的！”苏仍然很愤怒。

       “卡皮会把衣服直接扔掉。假定和茗交易的人把他杀害，凶手希望把遗体处理而不是放在一个你能找到的地方。也就是说，有第三方在帮茗。”

       “第三方在帮茗，那他为什么不制止。”

      “也就是说，第三方在帮茗的同时，不希望透露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茗在，帮他做交易？”

       “正确。但是谁是第三方，他把衣服带回来一定是为了做什么。”爱丽丝继续引导

       “为了他被找到，可是他的衣服里面只有爱丽丝侦探事务所的名片。。。”苏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茗的同伴，就是你？”

       是一小段的沉默，爱丽丝低下了头，帽子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在帮你做交易，你早就知道他死了是不是！你也没有救他，你就是在杀他，你这个杀人魔。”苏紧紧的勒住爱丽丝，少女并没有做任何反抗，直到苏渐渐的松开，慢慢的哭出来。

       “两个月前，爱丽丝和茗接到了一些很奇怪的案件。死者是没有头颅，爱丽丝没有找到真凶。这两个月来接到了越来越多的这样的案件，案发都在水垢区，凶手在死之后都割去头颅。两个月来爱丽丝一直都谨慎行事，接案时也十分谨慎，由茗在卡皮咖啡屋假扮服务员进行接案，然后将消息转告给爱丽丝，爱丽丝再去现场探案。一直到五月八日。

       五月八日茗接到一个奇怪的委托，委托人说要一起现场勘察，约定的晚上在这里碰头。茗怕爱丽丝暴露身份自己来。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茗是爱丽丝的助手，作为助手很不称职。他真的很吵，他总是在吵爱丽丝给他发工资，他说他要给你买莲花酥，爱丽丝看着大概是这个希望你可以收下。

最后，爱丽丝的报酬是：希望你可以做爱丽丝的助手。爱丽丝会帮你找回茗的真相。”

听到最后，苏已经很难遏制住自己的愤怒了。明明她可以出手制止，就为眼前这个女孩的安全，她最亲爱的哥哥就这样的不明不白的死了。更过分的是，眼前这个女孩不仅一点不考虑她的感情，反而还希望她去给她做助手。

“我不需要苟且偷生之人的礼物！”苏把那盒莲花酥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个人走了。